脖子是沈叙白的敏感点,他躲了躲,说:“是挺委屈的,要不还是分了吧。”
顾临渊真想抽自己嘴巴子。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嘴这么笨过,说了一通硬是没表达出重点。
于是,他只能以另一种方式向沈叙白表达他的词不达意。
两人四肢交缠在一起,灼热的呼吸让整个房间持续升温。
沈叙白扭动着,想避开热源。
“别动。”
顾临渊有点把持不住了,将唇舌分开,埋在沈叙白的颈窝里喘着粗气,有点折磨人。
沈叙白受不了他落在耳边的热气,渐渐抬头。
这反应引来了顾临渊戏谑的笑声,“学长,看来我的药挺管用。”
不提也罢,提了沈叙白就想起了令他社死的场面。
忍不住算账,“你给我瞎补什么东西!”
“不是瞎补,那药对身体好,我查了,没副作用的。”
沈叙白气不过,“你当时就不能好好说吗?”
“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没面子,所以......”
“闭嘴!你怎么不给自己补,再说了,我根本不需要。”
顾临渊轻笑着含弄他的耳垂,手放在沈叙白的腰上,“不如你试试我需不需要补。”
沈叙白面红耳赤地推开他,径直翻了个身,“睡觉。”
顾临渊笑了一会,又去引诱,“学长,确定就这么睡吗?我可以帮你。”
“再多话滚回去。”
“好吧。”
总算安静了一会,沈叙白睡意来袭,昏昏沉沉之际,听见顾临渊在身后轻声说,“别委屈自己迁就我,只要你别离开我,我就不会犯病的。”
沈叙白装作不耐的样子翻了个身,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处,轻轻蹭了下。
头顶传来轻柔的触碰,近乎呢喃的声音响起,“哥哥,晚安。”
许俊给他沏了壶好茶,“小沈,你终于想通了。”
当初顾临渊发了一条要辞职的消息后,许俊给他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接,最后发了几条微信说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相信沈叙白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让他好好处理自己的私事,先做停薪留职处理。
也正因为如此,沈叙白今天才有脸过来。
“抱歉,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哎,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谁没个急事呢,需要帮忙吗?”
他把这事轻描淡写揭过去,沈叙白就着台阶下,“谢谢,已经处理好了,以后不会影响工作。”
“那就好。”
沈叙白看他欲言又止,“许总,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萧家那个少爷几次向我打听你的消息,这...”
许俊也很为难,他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毕竟之前沈叙白跟顾家那位走得很近,但萧家他也得罪不起。
他需要沈叙白表态。
沈叙白想了想,说:“顾临渊是我男朋友。”
许俊愣了下,随即点头表示明白了。
因为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沈叙白就定了三天后回来上班,刚好是周一。
敲定工作这一件大事后,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回医院的路上,沈叙白在一家花店驻足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定什么场合的花呢。”
“探病吧。”
其实不算,毕竟顾临渊今天就要出院了。
他只是想送一束花给顾临渊,如果要问为什么,就是恋人之间好像都会送花。
但现在这个时间段就很尴尬。
他也是头脑一时发昏。
店员很灵性,毕竟这个“吧”字就很有意思。
“是送女朋友吗?”
如果是以前,沈叙白绝对会含糊其辞过去,但今天他说:“探病男朋友。”
店员也是见多识广,闻言表情都没变一下,“好的,您可以自己选花,也可以交由我帮您选,请问您的恋人中意什么颜色或者有什么偏好的花种吗?”
这个沈叙白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看那个紫色搭配些许蓝色的那一束就挺好看。
“好的,稍等,我现在就为你包。”
沈叙白真后悔了,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他第一次送人花,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么大一束了。
而且这个花真的很漂亮,回头率还蛮高,从进医院开始,他都不敢抬头。
一路打好的腹稿在看见病房里的不速之客,全都忘了。
“你怎么在这?”
萧御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他以前送过这家店的鲜花给沈叙白,号称买的是明天就会枯萎的浪漫。
但沈叙白这人不携带浪漫因子,当时表现的尴尬无措,还有点害羞,知道价格后又说他浪费,说他一个大男人不需要这些,说5000块可以干挺多事情。
沈叙白太不解风情,他后面就没再送过。
从前不解风情的人,如今正在为别人花心思。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与其相反的是顾临渊,在看见沈叙白的时候,之前的虚伪阴冷全部收了起来,表情变得柔和,语气带着点雀跃,“学长,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
或许是觉得一个嗯字太过敷衍冷淡,他又补充,“路过花店的时候看见开得正艳,就买了一束。”
顾临渊笑着接过花,垂眸拨弄着带着水珠的花瓣。
厄瓜多尔空运过来的玫瑰怎么会不鲜艳呢。
“学长,你好浪漫。”
沈叙白见他是真喜欢,那点尴尬和不适也散了,露出一点笑意。
萧御的脸又黑了几分。
“小白,方便聊两句吗?”
沈叙白觉得是该跟他好好聊聊,毕竟经常有事没事出现一下也是挺烦的。
但又顾忌到顾临渊的心情,毕竟他的男朋友肚量很小,还没有安全感。
顾临渊将花放好,侧过脸说,“学长,去吧。”
沈叙白有些惊讶地看过去,一时摸不准他说的是反话还是真心的。
“怎么了?”
顾临渊见他不动,凑上去吻了下他的嘴角,带着一点促狭的笑意问,“不想去吗?”
沈叙白很难想象,坐着轮椅的人能跑那么快。
他看着萧御的背影消失在病房后,才回过神说,“那我去一下就回来。”
顾临渊眯了眯眼没说话。
沈叙白看他一眼,“我去了?”
“嗯。”
沈叙白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犹豫地瞥他一眼。
舌尖席卷着犬齿,牙根痒得厉害。
顾临渊将人一把拽了回来,双手捧住他的脸便吻了过去。
他刚刚就想这么做了。
从沈叙白进病房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束奇花,在它们身后出场的是沈叙白清冷夺目的五官,他有些羞涩,像是头一次送人花非常不好意思,脸颊都染了一点绯色,比那些争相斗艳的奇花还要美上几分。
沈叙白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找不着北,但也没拒绝。
原以为只是浅尝辄止,哪知道顾临渊越来越来劲,将他的唇舌不断吮/吸/含/弄,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吻够了顾临渊才将他放开,眼里已经染了点q/欲,指腹来回摩挲着沈叙白的脸颊和唇瓣。
温柔与亵玩并存。
两人抵额对视,两人的呼吸不断在鼻息间交融,连气味都变得有些相似,沈叙白不自在的垂下眼睫。
“学长,你好香。”
沈叙白脸热了一下,一本正经解释,“是花的原因。”
顾临渊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动,竭力克制亢奋的大脑。
怎么会这么可爱。
真想揣进兜里,24小时都带着。
薄红的眼皮被人吻住,轻轻的,小心翼翼的,不急不缓的。
像江水一样滔滔不绝。
“学长,你这样纵容我,我很容易得寸进尺的。”
沈叙白平复着过快的心跳,微微瞥开眼,声音细若蚊吟,“进呗。”
顾临渊微怔一瞬,接着轻笑出声,屈指弹了一下沈叙白通红的耳垂,“学长,你是去哪里进修了吗?”
沈叙白抿了抿唇,“没有,只是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以前不太坦诚,不会直白露骨的表达心里的感受。
但顾临渊进急救室那段时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很害怕,害怕到觉得之前的事情都是小摩擦,不过尔尔,什么原则底线在那一刻好像都能丢弃掉,他就只有一个念头——平安。
他要顾临渊平安。
其他的都不重要。
顾临渊需要直白的安全感,他给就是。
以前和萧御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会去改变自己,他认为人就是独立的个体,不应该为了某个人去强行改变自己。
但改变其实不难,他看见顾临渊开心,也会跟着高兴。
或许,顾临渊就是不一样的。
“我跟林景和分手了,断得很干净。”
“是吗。”
萧御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点什么,“你没什么想问的想说的?”
“没有。”
沈叙白盯着他的手腕,表情变得微妙。
“你还记得这块表吗?是你第一次拿季度奖时给我买的。”
沈叙白当然记得。
他那时候刚毕业工作不久,看着同期的同事攒钱给他女朋友买包包,就去了专卖店买了一块他觉得很不错的表,价格好像是一万多,萧御当时很开心,戴着炫耀了几天。
“我以为你扔了。”
萧御反驳,“怎么可能,你送的我都很珍惜。”
“是吗,那为什么后来不戴了?是觉得区区一万块不符合你的身份,让你没面子了对吗?”
“不是,是因为不舍得戴,我都锁在保险箱里好好保存着。”
沈叙白不觉得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没戴的第二天,他注意到萧御换上了一块更符合他身份的名表。
当时他是有点失落,但想着萧御经常要出入上流社会,戴这么一个掉档次的东西的确不太好,便也没问,当做不知道。
事到如今,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只有萧御自己清楚。
他也不想知道了。
“你找我什么事?”
萧御嘴唇动了动,说回正事,“我可以让你脱离他的掌控。”
沈叙白有些想笑,“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即便恋人做不成我们也是朋友,别拒绝我的帮助。”
“我说,我不需要。”
萧御愣了下,看着他平静的面孔,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的。”
“是。”
萧御非常震惊,“他像个变态一样跟踪了你七年,还囚禁你,我去解救你的途中他直接开车撞我,我的腿就是他弄的,他是个疯子,这种人你不离远一点,竟然还跟我说是自愿!?”
沈叙白不懂他在愤怒什么,淡淡道,“嗯,自愿。”
“你踏马也跟着疯了是不是?!”
萧御非常愤怒,他无法相信这是沈叙白能说出来的话。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沈叙白垂眸,居高临下地说,“萧御,你之前跟踪我,调查他,告诉我那些事,背后的目的我不想深究。我之所以跟你出来,是想再提醒你一句,我们早就结束了,请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萧御听完都想笑,他费了那么多功夫,还废了一条腿,搞半天给他人做了嫁衣,非但没离间成功,还踏马更坚定了。
一时都不知道该找谁说理去。
“果然,跟疯子待久了也会变疯。”
沈叙白忍不住皱眉,“别一口一个疯子,我不爱听。”
“我就爱听了?!你说的那些话我爱听?我踏马每一个字都不爱听!”
萧御气得都快站起来了。
沈叙白觉得厌烦,“不爱听就对了,我说不出你爱听的话。”
他顿了顿,“以后也别来找我,我男朋友容易吃醋。”
萧御觉得晴天霹雳。
头顶的惊雷将他劈成两半,一半不可置信,一半失望无比。
“站住!”
他吼住沈叙白的脚步,“他做的比我当初做的过分多了吧。你既然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沈叙白没吱声。
他在想,这两者之间是否可以相提并论。
“我知道我之前做了许多错事,让你生气,让你伤心难过,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你得给我一个向你证明的机会。”
“不需要,你改没改,我都不在意。”
“为什么不在意,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沈叙白回头看他,觉得他在胡搅蛮缠,还扯上公不公平这个说法了。
“如果你有病,那请你去治。”
萧御操控着轮椅到他面前,咬牙道,“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哦?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学长的?”
沈叙白看着突然从拐角处走出来的顾临渊,有些好笑,就说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
萧御的轮椅调转方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开始斥责,“你有多疯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跟小白在一起只会继续伤害到他。”
“你在狗叫什么。”
对这顾临渊,萧御没办法保持体面,“顾临渊!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顾临渊冷笑一声,猛然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森森然道,“我就不该留你一命。”
如果是以前,萧御还能跟他对上几拳,但现在他腿瘸了一条,坐在轮椅上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眼见场面忽然失控,沈叙白一把握住顾临渊的手腕。
“好了,放手。”
顾临渊转头看他,眼神冷锐锋利,“学长,他挑拨我们。”
“没关系,你知道的,我不会听他的。”
顾临渊犹豫地看着他,神情有些松动。
沈叙白继续安抚,指尖轻点他的手背,“听话。”
顾临渊就松手了。
“学长,疼。”
他将手背亮给沈叙白看,因为两只手都扎了针,刚刚太过用力,就冒了点血珠出来。
是去挂号医生都懒得受理的程度。
萧御止住咳嗽,艰难地笑着,发出不加掩饰的嘲讽声。
沈叙白最讨厌暴力行为和无理取闹了。
他松散地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的嘲讽还没来得及漾开,就僵成了凝固的弧度。
只见沈叙白托着顾临渊的手腕,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然后极轻地、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对着那几粒血珠吹了口气,抬眼时,脸上盛着点无奈的纵容,像细碎的星光。
“好点了吗?”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叙白。
那个永远清冷如孤月的人,此刻眼尾竟泛着柔和的弧度,连指尖的动作都带着不自知的轻缓。
原来月亮并非只余清辉,当它愿意为谁俯身时,也能倾泻出这般熨帖的暖意。
顾临渊望着他,笑了,眼底的狡黠与得意几乎要漫出来。
他张开手臂将沈叙白圈进怀中,侧脸贴着对方的颈窝,呈现一个很依赖的姿势。
但在沈叙白没看见的地方,微微偏过头,目光直直撞进萧御赤红欲裂的眼底,轻挑着眉梢。
那是男人之间近乎嚣张的炫耀。
空气里炸开了无声的硝烟。
萧御的手指死死攥着扶手,指节几乎要断裂。
方才沈叙白低头吹气的画面,像根烧红的针,猝不及防扎进眼里,顺着血管一路烧进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跟沈叙白谈了三年,那人永远是隔着层薄雾。
冷静,疏离,连笑都带着分寸,何时有过这般不加掩饰的温柔。
他想说些什么,他想指责,可话到喉咙又觉得自己可笑又多余。
顾临渊根本没理他,只稍稍收紧手臂,下巴搁在沈叙白发顶,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刻意的撒娇,“学长,还是有点疼。”
沈叙白哪里不懂他的弯弯绕绕。
他可以在萧御面前给他安全感,但太得寸进尺也不行。
“别闹了。”
他的脸上已恢复惯常的清冷,只是耳根悄悄爬上一抹薄红。
顾临渊笑得更欢了,顺势松开手,不轻不重捏着沈叙白的手指,留下一串细碎的痒。
沈叙白轻睨了他一眼。
萧御就这么看着他们之间无声流淌的默契,只觉得心脏被浸在冰水里,寒气直达四肢百骸。
他再也待不下去。
大获全胜的顾临渊心情颇好,“学长,赶紧去办出院吧。”
“好。”
顾临渊非常后悔让沈叙白开车,他只想回家消耗体力,不想出了这家医院又换家医院。
“来这干嘛?。”
“看病啊。”
顾临渊逃避,“我没病。”
沈叙白自顾自解开安全带,命令道,“下车。”
“我自己去就行了。”
顾临渊还想再挣扎一下。
“下车。”
“哦。”
第二遍的语气明显变重,顾临渊麻溜地关好车门。
电梯上升之际,手心忽然被挠了一下。
他看过去,沈叙白说:“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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