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证据,不能轻易的处理严熵临。
“你最好永远都这么谨慎,”姜翊宸拍了拍他的肩,“睡觉的时候记得别闭眼。”
员工大楼带人的事和严熵临无关,也并非他们管理部的人闹出的幺蛾子,楼下便民店的员工为了节省房屋开支,带家属和孩子溜进来过夜,才被白天当班的人举报。
姜翊宸的人慢慢散去,排列有序的离开了员工大楼,非法进入的人也被处理带走,楼下围观的人瞬间清空,社区又恢复到原本应有的秩序。
严熵临趴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见危机彻底解除,开始在屋子里寻找谈渊的身影。
“都走了。”严熵临先是小声地说。
浴室里面有动静,谈渊小心翼翼的拉开半扇门,探出头看见是严熵临,眼里闪着惊慌和泪花,一下子扑了上去。
他原本在睡觉,听见浩浩荡荡的人闯了进来,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先溜到走廊上扔下严熵临的门卡,这才促成后面的那段故事。
谈渊还算机智,顺利让两人逃过一劫。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花了好一会时间,他们才从这股劲中缓了过来。
谈渊知道严熵临午休没回来,肯定是去办事,便问是不是江云时的事情处理好了。
在员工大楼可以和严熵临待在一起,但是这样的风险实在是太大,还不如搬回去和谈渊一起住。
严熵临挠了挠头,“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能处理好。”
今天应该是不行了,两人闹得不愉快,江云时暂时没有地方去住,严熵临也拉不下脸面,向他打听能不能动用关系找到一个新的住处之类的话。
这一切只能暂时冷处理。
他给谈渊吃点心丸,说只要有他在江云时的问题早晚会处理好的。
严熵临打点完一切准备去上班,就在他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再次响起。
敲门声打破一切和平,让严熵临和谈渊的心再一次跌宕起伏。
两人一个眼神交换,谈渊起身再次进入浴室躲好。
严熵临过去开门,却突然迎面而上一个枪口。
他瞳孔变大,呆站在原地愣是没退缩半点。
再次交手,姜翊宸也意识到严熵临这个人不简单,这要是找往常普通人的素质,早就吓得抱头鼠窜了。
“怎么现在能收住脾气了,继续和我动手啊。”姜翊宸拿着枪到处晃,挑衅地戳了戳严熵临的肩膀。
“按照你的脾气早就该和我顶撞,难不成你家真藏了人?心虚呢?”姜翊宸说。
严熵临不语,用眼神回击,也生怕给姜翊宸抓到小辫子好让他有理由进屋搜查。
严熵临不让步把着门不放,回复了姜翊宸一个意义不明的冷笑。
对话没办法再进行下去,姜翊宸收起枪也收起他那想套严熵临话的小心思。
走出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姜翊宸转身道:“莫翊,听说过吗?他因为违反社区理念和规矩过世,希望你不要步了他的后尘。”
严熵临不知道这话是警告还是威胁。
下午借着在社区里面工作,严熵临去了一趟203,发现江云时彻底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行李箱摊开怎样把茶的躺在客厅衣服和一些吃过的外卖垃圾也随意的丢在地上。
他没和江云时招呼,直接把东西打包一件件丢出去。
正把最后一件行李打包放在走廊后,这些东西的主人悠哉悠哉地回来,见此情此景,一点脾气没有老老实实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包。
“你本事挺大,那自己找个地方去住,这里他要搬回来。”严熵临厉声道。
江云时显得沮丧,蹲在地上显得可怜,像是个被赶出家门遗弃的小狗。
“你们俩怎么样我也顾不上,但千万不要害了我。”严熵临又说。
如果他在没完成任务前搞砸了工作,那么大概率也没法活着回去了。
江云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递上一份材料。
“谈渊,没有这个人。”江云时说。
本来这些话他不应该和严熵临说的,属于内部机密,同时也怕伤了严熵临的心。
“那人来社区的手段也不简单,简单的来说就是人类信息库里查不到这个名字。”江云时说。
过多的信息江云时不愿透露,答应严熵临今天就会搬走。
江云时最后提醒:“我再给你提个醒,马上人口大排查每个人都不会放过,并不是你在纸上简简单单的写几笔就能浑水摸鱼过去,你如果想留下他,必须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
他已然明白严熵临的意思,那么在这段关系上,不会再对谈渊针锋相对,释然地告诉任何可能会帮到严熵临的信息。
“那,你的母亲会去看吗?”严熵临打探江云时的意思。
江云时摇了摇头。
出居民楼后,严熵临整个脑袋都快要爆炸,两个人两个立场,自己掺和哪方都不合适。
办公室内气氛诡异安静,破天荒地全员都在,向来和自己话不多的兆秦湛,正投来求救的目光。
陈可的房间发出大吵大闹的动静,里面有个男人在里面叫嚣。
“你们必须要给我个说法,当初老婆孩子全搬来这里,是为了配合工作,是给她机会二次谈恋爱的吗?”
严熵临站在走廊上吃瓜,问办公室里面的人,“什么情况?”
兆秦湛把他招呼过去。
“兄弟,平时咱俩也确实不熟,但现在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兆秦湛双手合十恳求道。
周燕也在一旁游说,在坐的所有人除了严熵临都是将近十年的同事交情,谁都不希望看见对方出事。
“到底什么事?”严熵临有些听不懂他们的暗示。
“你和里面的人说,昨天晚上和漳娜一起吃饭的人是你,因为你新入职场有问题不懂,所以请前辈吃个饭。”兆秦湛说。
严熵临更听不懂了,为什么要和别人解释行程,“你不是她老公吗?”
这话一出,震撼所有人,在场的包括周燕都连连摆手,“那里面的才是她老公!”
从入这间办公室来,漳娜和兆秦湛就表现的情投意合“特别的好”,从小事洗个杯子会互相搭把手,到上下班都是同进同出,所以自然让人以为他们才是“夫妻”。
现在严熵临恍然大悟。
但他做不了这事,人家老公正在气头上,这要是出去顶锅,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会说我也在,”周燕拍拍自己胸脯,“你请我们吃饭。”
严熵临看着不停祈求自己的两人,心里犯愁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你帮我这次,让我做什么都行。”兆秦湛再次给出条件。
如果被抓包,丢了声誉,丢了工作,还得毁了自己的婚姻。
真为他老婆感觉不值,严熵临脸上露出鄙夷地表情。
思考片刻,他心里一横,竟再次和兆秦湛确认,“真的做什么都行?”
他点点头。
严熵临起身,带着大家的希望,进入陈可的房间。
男人的怒气明显被压下去,几分钟后和严熵临握手言和严熵临笑脸相迎地走了出来。
漳娜在一旁“委屈”成个泪人,抽泣着低着头。
事态解决,陈可关上了自己办公室的门。
她向来热情迎接每一位来这里的居民,今天却闭门不谈,又闹一出家庭伦理,她现在被烦的不行。
漳娜和兆秦湛的事情,大家不约而同都不提,继续投入工作中。
不光是维系社区的安全,又下发了很多的文件,多是一些重复的无用功,同样的资料写了一遍又一遍的。
陈可在办公室安静地发出不耐烦地键盘敲击声,时不时有发出叹气,她抱着一大堆的文件,又匆匆离去。
“咱们老陈什么时候能自己做会回主。”周燕不经发出感叹。
“连个墙面粉刷什么颜色都得她拍板,出了事都不向着自己人。”漳娜在一旁喃喃自语的吐槽。
周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整个地方是S带起来的,我们除了听祂话也没别的办法,你那是家事,你让老陈怎么管?”
漳娜一副无所谓地态度,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哪哪没有,不都是护犊子的,自己做事做的不好被S批评,人S都退役幕后,还听祂的。”
“行了都别说了。”兆秦湛拍案打断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他有主意到严熵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今天下班漳娜和兆秦湛不敢一起走了,漳娜走了好一会儿,兆秦湛才缓缓起身。
临走前他想和严熵临再打个招呼,“今天的事情,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
“也别改天了,就今天吧,”严熵临关掉电脑上的文件,“你陪我回趟寝室,有事请教你。”
这按照以前兆秦湛懒懒散散的脾气,肯定当场拒绝任何会麻烦到他的事,如今他对严熵临可以说的上是瞻前马后。
路上,兆秦湛一个劲的在问严熵临这需不需要帮助,那还是不适应。
直到两人来到严熵临门前,处于还不知道里面的谈渊在不在,他先叩了三下门。
“你进自己房间还要敲门。”兆秦湛说。
严熵临没有作答,引到另外个话题上,“我一直都想知道,我们员工大楼建筑物的构造,每个寝室都密不透风,只有一扇硕大的落地玻璃窗,那有没有通道可以通向外面?”
兆秦湛疑惑:“通向外面,什么意思?”
严熵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弹弓,和上次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小石子。
“如果我拿着这个东西从窗户外往里面射击,通过你对这里的了解,有没有一个合理的角度?”严熵临说。
兆秦湛虽然不解,但还是合理地再帮严熵临分析。
员工的房间没有办法通向外面,但从应急通道是有可以打开的窗户。
“我们的建筑物呈长条形,你的意思是这人通过窗户爬到了外面,在对你的房间进行射击,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没有落脚点。”兆秦湛说。
严熵临给出自己想法,“我们的窗户都贴了高强度的保护膜,如果从外面往里面看,是无法判断这户人家的人有没有回来,但如果我把窗户击碎,一个小孔,只要看到有光就能判断了。”
兆秦湛更加郁闷地挠了挠头,“你丢了东西的话,应该找姜翊宸啊,找他们帮你调监控。”
“问题不在这。”严熵临说。
莫翊的东西他本该第一时间处理,在搬进来的第一天,碍于私心他留了下来,如今这个东西丢了,他上哪说理去。
严熵临深呼吸,双眼直视兆秦湛,“你对莫翊有多少了解?”
已故人的名字骤然从严熵临嘴里蹦出,像颗子弹击中了兆秦湛眉心。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冻住,瞳孔猛地收缩,“他都死多久了,你提他做什么?”
“我住在他的房子里,清理他的物品也是我,处处透露着这个人的生活痕迹,我不光听到一个人跟我说其他的事情,让我不要步他的后尘。”严熵临为自己想调查莫翊的事情做解释。
兆秦湛额头上流了一层汗,双手忍不住的攥拳。
“你最好不要关心此事,不然才会步他的后尘。”兆秦湛说,他说话时双唇颤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画面。
严熵临拍案而起,突然起立拿出小刀狠狠扎在桌上:“你以为我带你来这,是来和你拉家常聊八卦的吗?”
浴室里咕咚一声,让两人的话戛然而止。
是为了信息泄露,所以当初建立员工大楼,立下那些规则的时候,明令禁止哪怕是家属,也不能带进来短暂休息。
严熵临把兆秦湛逼上梁山,他自然要想法子为自己开脱,立刻站起来就要往浴室冲去,却在即将握住那门把手时被严熵临用刀抵住了脖子—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女朋友?”兆秦湛露出不怀好意地微笑。
本来自己被严熵临捏住把柄,手拿把掐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他倒觉得和严熵临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而且自己只是道德的问题,严熵临是严重的违法纪律。
兆秦湛收起被压迫的情绪,从兜里掏出手机,亮起录音的界面,不畏惧的武器,反而调戏地让他拿开刀。
“我们彼此都留点证据吧小严,我也不要求拍到什么画面,只要你和里面的人做的时候发出点声音就行。”兆秦湛说。
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彻底点燃严熵临的怒火,但理智在上压住了所有的脾气,反而扬起嘴角笑出了声。
“那既然我能一次次的摆平各种事情,他的出现也没有触动警报,有没有可能他也是我们内部工作人员呢?而且你猜猜位置会不会凌驾于你?”
严熵临如他心意收起武器,趁兆秦湛在那发愣,顺势拿过手机。
手机被严熵临放在桌上,一把匕首硬生生扎了上去被切成两瓣。
“你要试试吗?”严熵临的眼神变得阴狠毒辣,“我杀了你会不会付出代价?”
兆秦湛被吓瘫在地,眼神在浴室磨砂玻璃和严熵临之间来回动荡去。
严熵临跨上去一步上前,直接徒手握住了兆秦湛的脖子,再用力一寸就能扭断。
“我不与你这道德败类废口舌,你记住你现在能活着全是因为你还有用。”严熵临说完才肯松手撒开。
兆秦湛的脖子上出现一块新鲜的手掌印,抚拍自己胸口在那边猛咳嗽。
严熵临悠然地点烟,往他身上一弹,甩出莫翊的笔记本,“现在能和我说说他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兆秦湛还惊魂未定,想问严熵临也讨要支烟,被拒绝。
他不敢直视严熵临的眼睛。
当初从姜翊宸那派人口中就听说严熵临这个人不简单,如今一交手合着平时的“小白花”全是伪装的。
所有人都在一个巨大的鱼缸内,逃?
简直是无处可逃。
他又偷瞄了一眼浴室,还在想自己能不能翻身的事。
一巴掌轻轻扇了上去,带着轻蔑和侮辱。
“哑巴了?要不要把你舌头割掉?”严熵临的耐心到极限。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谈不上什么尴不尴尬,严熵临只想知道莫翊的事情,兆秦湛只想活着回家。
他在整理思路,回忆莫翊来时到死亡发生了什么。
莫翊几乎是和严熵临一样的空降,从懵懂到混得风生水起,一路摸爬滚打混了个小队长的位置当当。
估计是动了谁的奶酪,加上他总是半夜鬼鬼祟祟,经常触碰管理部的规矩。
“再后来有一日,他死在了这里,一把刀刺向喉咙,密室…最后判了是自杀。”兆秦湛的手在颤抖
严熵临把烟和打火机丢到他面前,兆秦湛道了句谢谢,便颤颤巍巍地拿起点燃一支烟。
“但以我们看,那绝对是非自然死亡,莫翊这个人平时很乐观,那刀尖直接从脖子贯穿了出来。”兆秦湛绘声绘色地描述,得有多恨才会使那么大劲。
“莫翊”事件就被当成他们不可再提事情,陈可也下令办公室内不许聊起这个人。
“员工过世后,门禁卡会注销吗?”严熵临问。
兆秦湛不清楚,按常理来说中心会给每个工作人员办好手续,包括死亡的手续,那些身份证,卡片都会注销。
还是一样的说辞,可严熵临知道那些规则根本还不死人,是有人在利用这些规则害人。
他心里锁定了几个目标,姜翊宸亦或是陈可?
反正不可能是兆秦湛这样的蠢货。
严熵临正在思考,被兆秦湛出声打断。
“我可以回去了吗?我老婆还在家里,回去晚了又要疑神疑鬼。”兆秦湛说。
严熵临托腮,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他没准许兆秦湛离开,兆秦湛也不敢私自走。
“嗯,我给你三天时间,莫翊的事情我要个结果,是谁杀了他。”严熵临道。
房间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兆秦湛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严熵临那一下下敲击桌面的声音,直接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我?你在和我开玩笑?那就连陈可都不提,我不敢。”兆秦湛一整个大拒绝。
严熵临不语,只是给他个眼神,还做了一个请他离开的姿势。
他这边单方面的和兆秦湛拒绝沟通,兆秦湛拿他没辙,只能暂作离去。
这场谈话几乎耗尽了严熵临全部的精力,宿舍的门牢牢关上,那紧张的神经也终于落地。
其实严熵临也在赌,这里的人多是靠关系进来的,万一兆秦湛背后的实力比他还强。
“走了。”严熵临说。
他冲着寂静如斯的浴室喊去,可回应他的依旧是安静。
严熵临起身推开那扇,他一直在守护的门。
里面的人抱着双膝蜷缩在淋浴间的角落里,在外面不断的拍桌叫嚣中,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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