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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洗白指南(煅庚)


祁纠不缺耐心,抬手按在叶白琅头顶,往后脑捋了两下。
他这屋里温度本来挺合适,叶白琅穿的风衣太厚,反而隔绝了暖气,所以才这么长时间都暖和不过来。
祁纠接过叶白琅的拐杖,放在窗台上,解开风衣系得结结实实的黑蝶贝扣,把叶白琅从里面剥出来。
叶白琅被他解到第三颗纽扣,才回过神,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这句话没装,叶白琅阴郁盯着祁纠,声音冷得病态:“放手,闻栈——”
“我不叫闻栈。”祁纠力气比他大得多,挪开那些冰冷细瘦的手指,继续替叶白琅解扣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祁纠。”
这没什么不合理,闻栈就是个骗子,专门被编出来骗叶白琅,名字、身份、感情……什么都是假的。
至于闻栈本来的真名叫什么,他爱叫什么叫什么,祁纠现在人已经被卡在这个设定里了,就决定叫祁纠。
祁纠主动伸手:“叶先生?”
叶白琅充耳不闻。
他没理会祁纠的话,只是定定看着祁纠,黑瞳愈深,眼睛里杀意酝酿。
——留下闻栈,是因为这个骗子,还能给他解一解闷,打发打发时间。
闻栈不想演了。
那就没用了。
对这个变化,叶白琅并不意外,他当然知道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别有用心、各有所图。
可惜闻栈脑子不清醒,要是乖乖陪他解闷,未必不能从他这得到想要的钱。
叶白琅的手收进风衣口袋。
那里面有支镇静剂,既然闻栈不想过现在这种日子,他也不介意把这个人手脚都锁住,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抽出点时间来,一点一点折磨……
“犯法。”祁纠说。
叶白琅根本没出声,莫名其妙看他:“?”
祁纠叹了口气,索性撸袖子上手。
叶白琅的手藏在口袋里,还没碰到针管,人已经被祁纠从风衣里剥出来。
叶白琅的瞳孔倏地缩了下,脸色骤变,不及开口,已经被祁纠架着肋下端起来,举到眼前端详。
叶白琅:“……”
“这分量。”祁纠举着他掂了掂,“你不吃饭吗?”
叶白琅胸口起伏,看向祁纠的视线诡异莫名,盛怒着挣扎:“放我下来!”
祁纠怕他咬自己,边哄边顺毛:“放,放。”
叶白琅在风衣里只穿了件衬衫,比刚才还冰手,瘦得脊骨突出,青白伶仃。
祁纠把他放在床上,冻得往手心呵了口气,扯过棉被三两下给叶白琅裹成了个粽子。
“你家有秋衣秋裤吗?”祁纠问。
叶白琅大概没工夫关心秋衣秋裤,他万万想不到这骗子胆大到这个程度,明明已经落在了自己手里,居然还敢这样胡作非为:“闻栈,我告诉你——”
那就是没有。
祁纠叹了口气,把手伸进棉被,摸了摸叶白琅的尺码。
现在这些年轻人,为了耍酷,一个两个宁死不穿秋衣秋裤,天寒地冻地往外跑,等老了才知道遭罪。
幸好剧情里的钱都只是一串数字,为了他真金白银的提成,他回头得从系统那敲诈点数字,给叶白琅买套秋衣秋裤。
“我不叫闻栈,那是骗你的,都是生意。”
祁纠记下尺码,蹲下来,平视大概是被自己摸懵了的叶白琅:“我是干这个的……骗子,演戏,收钱骗人。”
这事早晚得说开,祁纠扒拉了两下地毯,找到那张被撬卷边的银|行卡,递过去:“不要了,给你,五百万。”
叶白琅的瞳孔动了动,看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卡片。
他的脸上还挂着笑,眼睛弯着,很漂亮,不该沾那么多腌臜鲜血的漂亮:“……哦。”
“五百万。”叶白琅用手指夹着那张卡,慢慢重复,他好像觉得好笑,眼睛里又扭曲出淬了毒的恨和阴沉。
“我原来值这么多。”叶白琅伸出手,扯着祁纠的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玩,“我都……不知道。”
他没做过这个,有点生疏地靠近祁纠,在祁纠耳边吹了口气。
祁纠被他吹得一激灵,起身大步后退。
祁纠不是干这个的,他用脚后跟踹系统,催系统快联系总部救他。
系统联系不上,伪装成废纸团,一动不动装死。
叶白琅笑着弯下腰,他跳下床,扶住祁纠的肩膀,和这个败类人渣十指相扣:“生意,演戏,骗子。”
祁纠的身体绷着股暗劲,并不想和他靠近,这并不让叶白琅意外。
他知道闻栈根本不喜欢自己。
但从另一个角度,闻栈应该是对他有兴趣的,当初要不是叶白琅防得紧,有几次都险些被灌醉。
叶白琅曾经偷听过闻栈和别人聊,闻栈跟那些人说,他挺带劲的。
叶白琅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带劲,野,残废,贱骨头。
有的是人喜欢这一口。
当初那些私生子里有人想把他卖去给人当玩意儿,幸好闻栈来了,他得以趁机装成一个满脑子恋爱的废物。
……所有人都一样。
叶白琅眼底暗沉,把反胃的冰冷感触嚼碎了,无声咽下去。
所有人都一样。
闻栈也好,祁纠也好,什么都无所谓。
“这么缺钱吗?”叶白琅贴着祁纠颈间的皮肤,同他耳鬓厮磨,轻声问,“要钱干什么?”
“治病。”祁纠活用设定,“我的身体有点毛病,不治的话,还能活十一个月。”
——这话半真半假,这种情节属于剧情杀,不论闻栈怎么折腾,十一个月后他都会死,这个角色都一定会准时退场。
祁纠不指望叶白琅能相信“我是一个来自异乡的游魂,阴差阳错上了你王八蛋前男友的身”这种鬼话,但他走不了,又有任务,就只能想办法把剧情合理化。
但这种小说横行的年代,绝症梗大概也泛滥了。
叶白琅笑得趴在他肩膀上,眼睛却漆黑冰冷,无疑半点都没信:“栈哥。”
他依旧这么叫,抬手摸祁纠的耳垂,满意地看这个撒谎成性的骗子在自己手里打哆嗦:“要是你还剩下十一天……不,十一个小时。”
闻栈变得不好玩了,他不想留下这个人了。
叶白琅会在十一个小时以后让他消失,看在过去半真半假的那段情分上,不会受什么罪。
“还剩下十一个小时的话。”叶白琅问,“你最想干什么?”
祁纠问:“你要解决掉我吗?”
“嗯。”叶白琅靠在他怀里,漫不经心地玩祁纠的衣袖,“最后一次机会,许个愿吧。”
这个骗子要是再顾左右而言他,不停打岔和做莫名其妙的事,他也不介意现在就动手解决。
祁纠耳朵太敏感,被叶白琅放过就松了口气,随他玩自己的袖子,低下头。
一回生二回熟,他这次再揽着叶白琅,就比上回熟练多了。
祁纠揽着叶白琅的背,一寸一寸,从肩膀盘到腰。
叶白琅瘦得厉害,但骨架匀称,脖颈修长,腰身纤细劲韧,力气居然不小。
很漂亮的后背。
……不拔个火罐真的可惜了。
祁纠忍不住凑到叶白琅耳边,低声跟他商量了句话。
叶白琅听见了他的回答,但多半是不敢相信,认为这屋子里至少有一个人疯了,诡异抬头:“你说什么?”
他的腰还在祁纠手里……这人摸了他半天,然后要干什么!?
祁纠君子坦荡荡。
他活不长,但不是不可以提前死。
主角可以提前剧情杀,如果叶白琅只让他活十一个小时,他至少得拿个提成走。
“有罐头瓶吗?”
祁纠放开叶白琅的腰,抓住叶白琅的手,真诚许愿:“我给你拔个火罐吧。”

下手稳落罐准,通经活络,不疼不烫还舒服。
还没进穿书局那会儿,祁纠打过不少工,在中医馆兼职的时候,不少人千里迢迢来找他拔罐。
可惜叶白琅不识货,不乐意就算了,还想去拿拐杖打他。
可能还是不太相信中医的博大精深吧。
祁纠有点遗憾,单手捞起还想抓拐杖的叶白琅,放回床上,扯过堆在一旁的棉被。
“别生气。”祁纠蹲下来,把叶白琅专心裹成球,“不想就不拔。”
祁纠有十二个金手指,总能找到机会,往叶白琅身上插一个:“十一个小时呢,不着急,再想想别的。”
叶白琅被他按着,似笑非笑仰头,语气古怪:“……不着急?”
保镖被留在了门外,没有叶白琅的吩咐,不敢贸然进来,却不是吃素的摆设。
叶白琅垂着视线,思索要不要叫保镖进门——他发现自己更想弄清楚这骗子要玩什么把戏,索性不再多费力气,仰在床上任由祁纠折腾。
“也有点急。”祁纠实话实说,他这个角色的剧情杀有点棘手,系统刚补全设定,正躲在垃圾桶里给他狂刷弹幕。
“我脑袋里长了东西,活不长,日子还不好过。”
祁纠边念自己的角色设定,边往叶白琅脑后加了个枕头,帮叶白琅把散乱的碎发抿到耳后。
祁纠跟他讲实话:“治不好了,你越早下手,我越能少受点罪。”
他手上还有几十单呢,要是这一单前途渺茫,耽搁十一个月就是纯赔本,还不如十一个小时就被主角弄退场。
当然,要是能符合法律地安全退场就最好了——不然他还得按照局里号召,大义灭亲,举报叶白琅,封掉这本书。
祁纠在中医馆学了不少,不光是拔罐,按摩也挺拿手。他看体位挺合适,忍不住手痒,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揉叶白琅的穴位。
在不会引起剧情BUG的前提下,闻栈的数据被最大限度调整到了和他一致。祁纠的手颀长有力,指腹温暖干燥,覆着层干净的薄茧,很适合按摩。
叶白琅一直有严重的头痛,莫名被这种不急不缓安稳力道缓解,嗤笑一声:“哦。”
闻栈大概是的确破罐子破摔,连谎话也编得一塌糊涂,再往前十年,绝症这种借口就过时到没人用了。
“真惨。”叶白琅抬起手指,冰凉纤细的指尖像是毒蛇吐信,沿着祁纠描摹,“那你该求我……栈哥。”
他没再演那个满脑子恋爱的残疾废物,所以在叫闻栈的时候,也只余冰冷讽刺。
叶白琅眯起眼睛,似是顽劣心起,一下一下轻点祁纠喉结。
祁纠被他闹得没法,握住那只没完没了捣乱的手,呵了口气,往胳膊肘里随便一夹:“别乱动,你头不疼?”
为了方便安插金手指,他们这些运送专员能随时查看主角设定。叶白琅吃的那一大堆药,不说肝肾毒性,对脑神经也没半点好处,无异于饮鸩止渴。
长久服药下,叶白琅的神经系统只怕早已濒临崩溃,幻觉幻听还是其次,稍有剧烈刺激,就可能全面崩盘。
祁纠来送的金手指里,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比重,就是把叶白琅这个毛病想办法治好的。
小小年纪,脑子里又没像他一样长东西,这么瞎吃药怎么行。
……再说了,脑子里长东西是穿书局十大经典剧情杀之一,发病隐蔽,适用场景广泛、调节范围宽松,谁用了都说好。
怎么就过时了?
叶白琅是不是对他有意见,又看不起拔罐,又看不起经典剧情杀?
祁纠对自己的每份工作都挺满意,也挺有职业荣誉感,往指节呵了口气,照着不知为什么开始发呆的叶白琅脑门就是一下。
叶白琅吃痛回神,先是错愕,继而怒意就腾起来:“你——”
“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全扔了。”祁纠想好自己要许什么愿了,“你重新去检查一下身体,让医生给你制定个康复计划。”
然后他就能顺势让系统伪造个上级专家邮箱,联络医生,把专门针对叶白琅的调理计划全发过去。
然后就能把健康金手指插叶白琅身上!
计划通!
祁纠已经让了一步,不给叶白琅拔火罐了,叶白琅也该让一步。
祁纠低着头,看着一动不动的瘸子小家主,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叶白琅?”
叶白琅在他的声音里打了个激灵。
有那么一瞬间,在那双昳丽却晦暗的漆黑眼瞳里,祁纠窥见由骨髓蔓延上来的憎恶痛恨。
但也只是一瞬,叶白琅就弯起眼睛,乖乖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栈哥。”
“你怕死。”叶白琅轻声说,他仰着头,笑得很漂亮,光却同阴郁深黑的瞳孔绝缘,“所以你在我这里卖乖,演戏……演你关心我,想打动我。”
叶白琅同他耳语,缠在祁纠脖子上的手臂细瘦,微微发抖,像是害怕。
可祁纠知道这跟害怕全不沾边。
这种悸颤是异常兴奋和用力过度导致的。叶白琅已经见过血了,撕咬过猎物、剖开过猎物皮囊的狼,永远不会再忘记这种感觉。
仿佛走在万丈悬崖之上,一步粉身碎骨,一步无限风光。
祁纠握住勒在脖子上的手臂:“去不去医院?”
按照这个的力道,叶白琅不是想勒死他,就是想睡了他。
这两项都不是他的业务范围。
他的工作是把十二个金手指插叶白琅身上。
“不去。”这狼崽子跟他装乖,轻声软语,夹着尾巴往他怀里贴,眼睛却盯着他的喉咙,“我不想去,栈哥,我不像你……”
叶白琅不像闻栈,他没那么怕死……
叶白琅之所以活着,只是为了让那些盼着他死的人不顺心,他想恶心他们,想看他们挣扎乞怜。
这个计划很顺利,唯一没有按叶白琅计划走的变故,出在这个骗子身上。
闻栈不该自作聪明。
如果闻栈就老老实实演戏,和以前一样陪他打发时间,叶白琅并不介意一直养着他。
叶白琅瞳色幽深,他垂着视线,尚且在沉吟,忽然听见祁纠对他说“冒犯了”。
原本覆在手臂上的力道骤然强悍,叶白琅心头一凛,绞住祁纠脖颈的手臂正要收紧,已经被那人干脆利落掰开。
叶白琅的瞳孔倏然收缩。
闻栈根本没有这样的身手!
那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混子,叶白琅跟了他四年,早将他的底摸透,这才会一个人毫无防备地进来。
……这混账骗子怎么可能演到这个地步?!
闻栈怎么敢?!?
被欺骗的盛怒几乎冲没头顶,叶白琅胸口剧烈起伏,正要命令保镖闯门将人拖走,余光却窥见探向自己的手臂。
叶白琅的瞳孔收缩,呼吸毫无预兆地急促,死死咬住牙关。
他太过大意了。
他一直以为……闻栈是个早被烟酒美色掏空,把身体玩废了的浪荡混混。
他以为自己能轻易收拾了闻栈。
可眼前这人和他记忆中截然不同,原来这人也在和他演戏,这个人和其他所有人都一样,他就该提前派人解决了这个骗子……
祁纠的力道忽然缓下来。
“加油!”系统摇着旗,忍不住着急,“他要挣脱你了,你在干什么?”
祁纠不是来比赛格斗的,他蹙了下眉,没收系统的拉拉队旗和哨子:“叶白琅不对劲。”
叶白琅仍在挣扎,死死攥住祁纠伸向自己的手臂,力道大得异常,手指在过度用力下显出青白,深陷进祁纠的皮肉。
他瘦得惊心,衬衫在争斗下蹭掉扣子,衣摆掀开,只剩漂亮皮囊覆在骨头架子上。
皮囊也不尽然漂亮,那上面有斑驳的丑陋伤痕。
“叶白琅。”祁纠轻拍他的脸,“叶白琅?”
叶白琅耳边尖锐嗡鸣,眼前一阵黑一阵白,胸口起伏不定。
门外变得嘈杂起来——守在外面的保镖听见动静,担心是叶白琅遇到了什么危险,正一边高声询问,一边重重砸门。
祁纠不介意和保镖较量身手,但他凭直觉猜测,叶白琅现在未必想要保镖进来:“开门吗?”
叶白琅知道他没有钥匙,纵然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也依然不忘了嘲讽祁纠,呛咳着嗤笑:“你——”
他话还没说完,看见祁纠手里的那把钥匙,瞳孔错愕地颤了颤。
“刚在你口袋里借的。”祁纠说,“你要想让我开门,我就去开。”
叶白琅死死咬着牙关,勉强支撑着不狼狈失态,匪夷所思地撑着心神,凝定着眼前的这个人。
他这次是真弄不清……闻栈到底在想什么。
他发病了,剧烈的幻视幻听挤进脑海,扰乱现实,这是他咎由自取——他没想到闻栈居然也会愚弄他,没有提前考虑到,闻栈居然不是个任人宰割的草包。
闻栈拿到了他的钥匙,就该去开门,让保镖来处理发病的他,然后趁机逃之夭夭。
可闻栈不光不跑,还在这问他这种蠢问题……难道闻栈就不怕自己真解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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