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饼]师弟请自重 (甜-度-值)
- 类型:BL同人
- 作者:甜-度-值
- 入库:04.09
敖家一个造船图的秘密,已经引来了多方窥探,若是敖丙混元天灵珠的事情再暴露,只怕顷刻间,整个家族都要覆灭于皇权倾轧之下。
“我虽救了他,却也是害了他。”元始天尊背手长叹道。
以敖丙现在的年纪,这个秘密是没法保住的,所以元始天尊将他拘在山上,悉心教导,希望有朝一日这孩子可以做到自保,那时候再回去认祖归宗也不算太迟。
一步错则步步错,当年一时的错过,就造成了三十年的分崩离析,带着两个秘密一起下山的姜子牙,没过多久就卷入了新的权力纷争之中。
三十年时光回首,物是人非,虽然敖丙现在已经可以自保,可混元天灵珠的诱惑终究还是太大了一些,现在姜子牙也不确定申公豹到底知不知道敖丙的身份,曾经对方为了还自己一命,而上山索要天灵珠,最后却被元始天尊打落,这些年,对于那些无法得到的东西,申公豹已经由执转魔,一心一意想要得到那可以操控所有的位置。
而他当年救下的那个女人,现在也出现在了东莱。
骑着马回到城中,姜子牙按着太阳穴,总觉得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啊。
遭遇亲信背叛的敖夫人,早已香消玉殒,而敖广和敖孪却还活着。
敖丙想不明白,以晁伯在家族内近五十年的存在,对方几乎是陪敖广一起长大的,为何最后却要选择这样一条道路。
“大少爷在说什么,老奴不是很懂。”
“大哥,晁伯不会做这种事的。”小时候敖广如果太忙,能陪敖孪和敖嫣的就只有晁伯了。对方虽然看起来老迈又恭顺,但武功奇高,至少在敖孪看来,家族里除了父亲,武功最好的,就是晁伯。
“知道我何时会回到敖家,知道这家族百年来所有的秘密,知道我父亲会如何选择的,我想了很多,怀疑了不少人,但有些时候最不可能的那个,却反而是唯一可以说通的。”
“那大少爷为何不怀疑自己呢,毕竟二少爷中毒,对大少爷你不是更有利?”
“表面如此罢了,之前敖孪在前厅提到我和哪吒之事,我和哪吒的关系不可能是父亲告诉他的,而旁得仆人也没有亲眼看过我们在一起,那还有谁可以出声激怒他?只要我和敖孪的关系闹僵,他又中毒厉害,再晚些发现,就算父亲为他过毒,下半辈子也将药碗不离,一个长子一回来就闹出这些,你觉得下面的人还会信我吗?父亲还会信我吗?”
“大少爷何出此言,只要你是这家族内唯一可以继承之人,老爷就会信你。”
“如果我不是唯一的一个呢?”
站在厅内眉头微微上挑,晁伯面上表情不动,只是望向敖丙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
坐在一旁的哪吒摸着袖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页,抖开纸片往头上一举,那挂在嘴角的笑容,总透着股玩世不恭的散漫。
“认得这个女人吗?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大宅内,除了你,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她到底是谁,现在敖伯父应该还没睡,要不要我把这画像拿给他看看?”
“不用劳烦老爷了,这画像,老奴认得。”
“她是谁?”
“是老爷的嫡亲妹妹,敖家大小姐,敖明。”
虽然之前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但哪吒一点也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出现船坞,到底是周罗睺还是申公豹,亦或者,杨广?
“很多事并不是不能查到,而是不想去查到而已,晁伯,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从头到尾,敖丙都是一个局外人,他被拉入局中,看着人海翻涌情难自已,就像哪吒想不明白芙蕖的背叛一样,敖丙也不明白,是何等的诱惑,可以让晁伯背叛敖广,背叛敖孪。
“大少爷可知道,你的先祖,曾是一个王。”
一个远居于海外小岛上的王,那里离世外很远,出行都需要船舶的助力,所以他们世世代代都在研究造船,可等船造好了,灾难也就随之而来。
“其实敖家先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他们行船出去,置换食物时被发现,接着就有一群汉人,提着刀枪涌上了海岛。”
一夕之间,什么都没了,家园被毁,敖家先祖带着剩下的族人和一艘大船,远航来到了东莱,接着他们在这里定居,与汉人结亲,一代代下来,终于将自己的血脉也融入了其中。
“来到东莱后,先祖就订下个要求,每一辈的男子必须娶汉女为妻,每一辈的女子必须嫁汉人为妇,那在岛上封闭的时光,让他活得过于单纯平凡,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再承受灭族之痛,可惜可惜,有时候豺狼啊,他是喂不饱的。”
敖家因造船而发家,又因此而被王权所掣肘,他们能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最后只剩下了那个秘密,那个可以统御冉遗鱼的秘密。
“当年姑母与高句丽的平原太王合作,想以东莱为据点侵占中原,这计划,你是知道的吧。”与晁伯相比,敖丙来到这个家的时间还太短太短,他不认识敖明,也不知道对方当年为何会在墙壁上留下那样一行血字,可她害了如此多的人,现在却又再次出现在了这场乱局中。
“我知道,并且我是赞成大小姐的。”是继续守着那秘密,像个抱着聚宝盆而不敢挪动的守财奴?还是奋起一搏,得一个天高海阔?在知道这事后,晁伯就是站在敖明那边的。
“但我不会去害老爷,也不会去害夫人,所以最后我还是和大小姐分道扬镳了。”
敖明事败被囚,晁伯却依旧留在了敖广身边,他看着对方一次次低头,向着那至高无上的王权,可曾经,他们也是拥有自己的国的。
“我的曾祖父,是敖家先祖那辈,跟着大船一起离开海岛的遗民之一,他到死都还记得那些时光,记得曾经的自由,所以他一辈子的愿望都是能回到那个时候,可惜,他没有看到,我的祖父、父亲也都没有看到。”
“你给敖孪下毒,使得父亲旧疾复发,难道就可以回去了吗?”
过去之事不可追,过往之乐不可求,这么多年走了下来,那片海、那座岛,早已不在梦中。
“回不去啊。”晁伯弯着浑浊的眼睛叹道,“回不去啊!回不去了啊!”
“明明已经回不去了!为何还要向汉人屈服!明明曾经可以不用跪拜、不用屈从,但现在呢,只是一个水军总管,他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走敖家的宝物,就连老爷守护了一辈子的秘密,很快也要被放下了,当年,大小姐和老爷,都是我一起看着长大的。”
他们的年纪就像叔叔带着孩子,敖广是家族的继承人,敖明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晁伯看着两个小豆丁长大,他从青春年少熬到垂垂老矣,当年笑颜如花的少女最后走上了刀山火海,她爱慕自己的哥哥,那么喜欢,那么喜欢,喜欢到骨头都疼了,可按照祖传的规矩,敖广必须娶汉女为妻。
她恨敖夫人,恨对方得到了自己所爱,恨敖广轻易的妥协,也恨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她给秀珠毒药,让对方加入敖夫人的饮食中,又联合高句丽王,想要以东莱为据点,剑指洛阳,只要敖广同意了,等高句丽事成,敖夫人再病死,身为东莱之主的敖广,就可以不再听从先祖的命令。
“大小姐天真的以为,只要抓到大少爷你,就算老爷不愿,最后也会低头,可她错了。”
敖家大火过后,敖广以雷霆手段扫平了一切,敖明毒害亲嫂,残害幼童,致使父子分离骨肉相残,敖广没舍得杀她,而是把她关到了溪山别院上的地牢中。
“大小姐被关了四年,老爷一直没肯原谅她,那年雨季,雨水充盈,致使海面上涨,涵洞被淹,地牢下的泥土也被海水浸透泡软,大小姐用手挖出了一个洞窟,然后从下面逃走了。”
敖明走了,晁伯却不能走,他在敖广身边,看着对方第二个孩子出生,可很快,新的问题来了。
“二少爷出生时,老爷就知道,他是不能继承家族秘密的,但那会的夫人身体已经透支,又中毒太深,根本没法再生孩子,老爷是个念旧的,他不想放手,于是就想,要不就这么放弃吧,只要他们有了别的支柱,那还是可以活下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继承家业?!”敖孪不明白,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长子,如果保护家族、爱护弟妹,可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些努力都是白费的,从一开始,你就不具有那个资格。
“大少爷,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侧过脸,看向坐在正中的敖丙,晁伯明白敖广的犹豫,所以敖广把所有秘密都摊开在了敖丙面前,只要敖丙发现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而敖丙现在坐在这里,目光坚定的望着自己,就像在说——你啊,已经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是冉遗鱼吗。”
“大少爷果然知道了。”
垂下头,避开了敖孪失望又难过的目光,晁伯复又开口继续道:“当海岛还在时,有一天,王的妻子下海时,受到了惊吓,从此噩梦缠绕,没有一日可得安宁,于是王带着自己的侍从,下海多次,终有一日,他们抓到了那个吓到妻子的怪鱼,那时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但是王杀了鱼,剖开它的肚子,发现鱼肚中还有很多未孵化的鱼卵,于是他将母鱼烹制,将小鱼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