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船没见过这个,看着燃动的火苗,小腿隐蔽摆动,非常高兴。
夏秩虽然对这个氛围不大自在,但看到小船开心,他伸手摸了摸小脸,也很开心。
用餐时,柏越坐在他对面。虽然只是家居服,显得有些懒散,但柏越本身的气质就张扬,反而添了不一样的魅力。
本来就清晰俊朗的线条在微暗里更加迷人,动作潇洒中透着很强的观赏性,令人愉悦。
夏秩觉得任谁坐自己这个位置都会觉得挪不开眼,三年过后,柏越吸引人的指数又上升不少。
柏越擡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吃?不习惯用刀叉吗?”
他把切好的牛排换到夏秩面前:“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三,要不给你拿个筷子?”
小船熟练地用他的儿童刀具切割,看到这一幕,也贴心地给夏秩送来一块切成正方体的胡萝卜。
夏秩看着眼前的盘子,拿起刀叉:“我会用。氛围都到这了,别筷子了吧。”
他用叉子先把盘子里的吃完,但源源不断地又在另一边堆起来,越吃越多。不止有柏越切的肉,还有其他来源的蔬菜。
夏秩看着被切成精致方块的小萝卜和小黄瓜,对小船笑笑:“谢谢你,还给叔叔荤素搭配。”
被感谢的船船更加起劲,又开始切割装饰用的西蓝花。
夏秩摸摸他的脑袋。
蜡烛的光影里,柏越看着这两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夏秩也尝了尝,觉得还挺香,正好下午累了一路,便当作饮料一样很快喝完。船船把醒酒器推了推,给他续杯。
柏越问着两人下午玩了什么,夏秩一一作答,小船在旁边补充,很快也适应了这个氛围,没再觉得不自在,反而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一顿饭吃得高高兴兴,夏秩晕乎乎地起身告别。
船船跳下来抱住他:“不肘了。”
肉嘟嘟的小船仰起脸,今天似乎分外可爱,夏秩把他抱起来,捏一捏:“怎么每次都不肘不肘,干脆你和我回家算了。让舅舅把你送给我吧。”
这个话题超出船船的认知,他一时语塞,和夏秩沉默对视了一会儿,朝舅舅伸出小手。
柏越把船船抱回来,灭了蜡烛打开灯,和夏秩说:“我们送你回去吧。你喝了不少,小心点。”
区区一点红酒,夏秩走了几步,那点晕乎感又涌上来,明明思绪清明,但像踩在棉花上,视野轻度旋转,他停在沙发上:“你家有点大,我歇歇。”
柏越宽容道:“歇吧。”
他把小船放在夏秩旁边坐着,船船一直低头沉思。
夏秩以为他在思考刚刚的问题,摸摸他的脑袋,笑道:“要不要跟叔叔回家?”
船船语气认真地回答:“船船是救救的。”
夏秩靠在沙发上:“那你一直不让叔叔走,贪心小船。”
船船的小眉头拧得更紧,刚刚被夏秩点醒之后,他开始想着到底怎么才能同时拥有两个人,仿佛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逗完船船之后,夏秩心情愉悦,晕晕乎乎地偏过头,看到茶几上一堆资料。分门别类地排列堆叠,雪白的一片,让人联想到高中的考试卷。他皱皱眉,又重新转了回去。
一会儿之后,柏越收拾完,坐回他电脑前面。
看到小船在思考,便拍了下船船的头发:“小脑袋想什么呢。”
船船想到一半被打断,摆摆手,又重新开始。
晕乎的夏秩闲不住,眼看这么一个思考崽在自己面前,不时戳戳他的小脸和小胳膊。正面临达到思考瓶颈期的船船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寻找安静的思考环境。
夏秩目送他的小背影消失,继续无聊起来。忽然又看到地上落单的小狗,招手逗了几次,小狗发现他两手空空,没有吃的,也不愿意再和他玩,失望跑开。
一会儿之后,夏秩的眼神放在了柏越身上:“你在干什么?”
柏越回头看了看,鼻梁上架着副防蓝光眼镜,自然地告诉他:“看我的所有资产,还有柏清崖的。”
“柏清崖?”夏秩念了念这个名字,“好耳熟。”
“不许耳熟。”
夏秩缓慢地想起自己以前搜索过,柏越同父异母的哥哥,以歌手身份出道,完全复刻了父亲柏耀庭的成功模式,但是在柏越出道之后就转型当演员去了。
“这我又不能控制。”无聊的夏秩说,“讲讲。”
柏越便都告诉他了。
由于豪门恩怨,柏清崖从小就看柏越不顺眼,柏越出道之后,所拥有的天赋让他无法面对。无法承受失败的柏清崖去当了演员,但是依然处处使绊子,无论明里暗里。
不过碍于柏耀庭还在,倒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夏秩皱着眉头听,眼前更加眩晕,脑袋逐渐靠在柏越的肩膀上:“累了,放一会儿。”
柏越瞬间不动了,低头看着夏秩近在咫尺的五官。加上一点点红酒之后,变得诱人起来。
“继续啊。”夏秩不满道,“结局呢,你干他没有?”
柏越擡起头:“你醉了。我答应了我姐姐,不动柏清崖。”
柏清珊告诉柏越,他们亲生母亲到死都想要的名分,被柏越的妈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柏越从小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获得碾压式胜利,所以柏清崖才会暂时不高兴。
“他会成熟的。”当时柏清珊说,“我希望那时候他还有回头的路可以走。而且有爸爸在,你天赋又比他高太多,他不会威胁到你的。柏越,姐姐就偏心这一次好不好。”
夏秩看着柏越,慢慢眨了几下眼,半晌后才说:“成熟也得有个期限,他都快三十了吧。”
柏越拿起桌上的纸:“是的。但显然心智并没成熟到那个程度,这些天我在搜集他名下公司的税款问题,还有他原来所有歌曲是非原创的证据,比想象中的容易。”
夏秩笑笑:“那太好了。”
柏越也看着夏秩,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夏秩缓慢地反应过来一些,按照柏越说的,家里所有人,包括已经去世的姐姐,都偏向柏清崖,柏越却只有一个人。
夏秩当即表示:“我支持你,船船也会支持你。”
柏越笑了下:“你怎么支持我?”
夏秩才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他向后靠了靠:“精神支持。”
“肉体不支持吗?”
柏越笑了笑:“抱一下。”
“害,这当然支持。”夏秩大大方方伸开手,“抱吧。”
柏越把夏秩搂进怀里,却不是夏秩想象中哥俩好的拥抱,而是慢慢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心跳,嗅到沐浴露连同洗发水的拥抱。
让夏秩回想起高中的很多个晚风里,也有过相似的拥抱。
理智告诉夏秩不该这样,但他实在晕乎,伸手也没推动,便由着柏越去了。
“这些是不是会把你推得更远,不该和你说这些。”柏越明知道对方不喜欢他过于复杂的背景,喜欢纯粹。
夏秩没说话,只觉得抱完之后更晕了,仿佛喝的红酒都上了脸,热腾腾的。
小船从屋里跑出来喝水,路过时多看了一眼,小手放在夏秩额头上,贴心诊断。
夏秩看着船船严肃的表情,笑道:“怎么样小船大夫,还有救吗?”
船船又把小脸贴在了夏秩胸口。思考一下,摇摇头,不知是在回答问题还是自己医术不够,跑去喝水了。
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夏秩很有自知之明,也没再说要走,自觉地来到客卧,看着给他从柜子里抱被子的柏越:“麻烦了。”
“没事。”柏越和在一旁观看的小船说,“今晚和你夏叔叔睡吧,监督一下。”
船船点头,打算留宿在夏秩这里。换上自己的卡通小睡衣,跑到客卧。
夏秩酒劲儿上来,看着打开的门和船船,自言自语:“好大一个肉丸子,还是自己跑进来的。”
小船纠正:“似船船,不似又丸。”
夏秩摸了摸他:“乖,半夜再吃。”
小船严肃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跑去找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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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之后,柏越抱着船来到了客卧:“谁说我们船船像肉丸?”
船船待在舅舅怀里,板起小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秩。
夏秩悠哉地躺在床上,看着鼓起小脸的船船:“崽搬救兵来了。”
他眼角眉梢比之前醉意更浓,闲不住的手里拨弄着小船刚刚抱来的蝴蝶结小熊,因为崽离开得过于匆忙而被遗落在这里。
显然救兵也束手无策,柏越和船船说:“叔叔醉了,明早再说吧。你要在这里睡,还是回去睡?”
船船抱紧柏越:“一起。”
柏越望向夏秩,眼前的人晕晕乎乎,头脑显然不是很清楚,T恤的领口散乱,露出一小片胸口,泛着淡淡的红。
他移开目光,在小船脑袋上摸了一下:“舅舅还有事情,今晚不能一起睡了。你选吧。”
船船被放在地上,他犹豫了一下,“噔噔噔”跑回了房间。
柏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没了。他对夏秩说:“看来你给我外甥留下了心理阴影。”
夏秩擡起头,朝他弯着眼睛笑了一下。
柏越:“……”
他也打算离开,和又“噔噔噔”跑回来,正要进门的小船撞了个正着。
“干啥呢崽。”柏越摸摸小船的额头。
船船手里拿着自己心爱的小熊猫,和蝴蝶结小熊一起放进夏秩的怀里,安全地代替自己,然后才拉着舅舅离开。
临走前,他朝夏秩摆摆小手,再次强调:“是船船哦。”
夏秩笑笑:“好吧,晚安小肉丸子。”
说着闭上眼睛,看起来晕得挺厉害。
小船拧起眉头,扭过身子。
柏越替夏秩盖好被子,床上的人抱着两个玩偶,脸红扑扑的,睫毛安静地垂下来。
喝醉了竟然是个招猫逗狗的样子,带着吸引人的鲜活气。
“晚安。”
柏越和生闷气的小船一起离开,替夏秩关了灯。
第二天一早,夏秩睁开眼睛,缓慢地眨了眨。
首先看到一个相当陌生的顶灯,转头巨大的窗户映入眼帘,拉着厚厚的窗帘。
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醒来,他第一件事是摸过手机。看着比往常稍晚的起床时间,发了一会儿呆。
笼了层纱似的记忆才逐渐涌上来,过程像海水涨潮,一阵一阵的。
太丢撵了,竟然喝红酒喝醉了。他拍了拍脑袋,穿好外套下床。
外面,小船正独自坐在餐桌边吃饭,柏越顶着乱乱的头发坐在沙发上。
夏秩隐约记得昨晚的事情,心虚地过去:“早啊小船。”
船船吃得正投入,看到他先本能地擡起小手打了招呼。忽然又眉头一皱,转向舅舅,提醒道:“说好。”
柏越愣了几秒,恍然大悟道:“夏秩,你得给船船道歉。”
夏秩面对无妄之灾,摸了摸头发:“怎么了?”
“昨晚说他是肉丸,还要吃掉他。我抱回去哄了半天。”柏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好了今早你酒醒会道歉的。”
“……”夏秩自知理亏,摸摸崽的小脸,“sorry船船。”
船船仰着小脑袋,宽容地原谅了他:“下翅不。”
刚和崽和好,地上的小柯基跑过来,绕了几圈,朝着夏秩“汪汪”两声。
夏秩蹲下想摸它,也被小狗一扭头躲开了。
“它怎么了?”夏秩问柏越。
柏越看了一眼:“昨晚逗了人家半天也没给东西吃。”
夏秩回忆起一些,默默地抓了把狗狗零食补上,这才和正在吃东西的小狗也重回于好。
他一边撸着狗脑袋,一边心中感慨,忽然目光落在正看着他的柏越身上,逐渐皱起眉:“应该没对你做什么吧?”
柏越“呵”了一声,翘起二郎腿,侧身看着他,示意自己想。目光的内容相当复杂,夏秩对视了一会儿,眉头越皱越深。
不过他最终也没想起来,站起身:“我还是先走了吧,下午还有课。谢谢收留。”
说完理了理衣服,便打算溜之大吉。
柏越制止:“那我也要去上课。等等我,得先给阿姨打个电话。”
还有一娃一狗需要托付。
“我先走吧,回去洗个澡再上课。”夏秩觉得衣服上还有点酒味。
柏越停下打电话的动作,瞥了他一眼,和说夏秩是“人渣”的表情如出一辙。
半晌后,他挥挥手:“行吧。下午见。”
船船把杯子里的儿童麦片喝掉,也挥挥小手:“晚桑见。”
“晚上不来了船船,过几天见吧。”夏秩出了门,带着莫名其妙的愧疚。
一部分来自于船船的伤心小表情,还有一部分是柏越那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仿佛被他玩弄了一般。
他怀疑柏越在诈他,要不是记忆基本连贯,估计要被迫负责。
在这样的心情中回到住处,洗了澡换件衣服,才得空掏出手机。
他坐在太阳照到的沙发一侧,边擦着头发边看低头看。
不过一晚上没打开,就有很多未读。不少同学问他柏越是不是每天都会去上他们的专业课,话题大致围绕着柏越展开。
毕竟是熟识的同学,夏秩一一回复,称自己也不清楚。这是大实话,谁知道柏越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什么时候又会离开工作。
然后他又点开永远99+的群聊,看看赵南森他们在说些什么。每当微博上有什么相关动态,也往往从这个群里率先知道。
果不其然,又分享了一堆相关话题。
《二加一》综艺除了现场直播,还会精选一些精彩片段制成分集综艺,播放量相当客观。
这一阵子几乎天天都能在热搜见到节目的身影,各种话题都能津津有味地讨论上一阵。自从夏秩注册个人微博之后,关注量越涨越多。
群里赵南森疯狂艾特夏秩,他点进链接,才发现今天热搜挂了一个#柏越单方面关注夏秩#。
他把手里的毛巾放下,认真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柏越不知什么时候关注了他,而他一直都没给人回关。
底下评论清一色的【柏老师也有今天】
【柏老师也有今天,这好像是他列表里为数不多的单箭头】
【柏越本来就不怎么用个人账号营业,好久没关注新的了】
【好搞笑,他甚至没有任何表现,好像在默默等待夏秩的发现】
【哈哈哈真的,不点关注列表都发现不了】
【夏秩甚至和宋方致,周格都互相关注了,心疼柏老师】
【@夏秩,快帮柏老师圆梦】
【@夏秩,等待柏老师追星成功】
群里也在艾特夏秩,赵南森和江以北情绪相当激动。
【森森森:@夏秩在搞什么呀,快点关注我的偶像/愤怒/愤怒】
【长江以北:天,看完之后只有痛心。小夏,不允许你端架子,快回关!!!】
【大桉树:……】
【森森森:@夏至,人捏】
这两人的轰炸式提醒,手机上消息闪动频率已经严重干扰使用。迫于他俩制造的压力,夏秩当即打开微博,点了回关。
其实他冲浪都用自己原来的账号,自从上次的九宫格任务做完,几乎没再登录。
回关的举措很快就被眼尖的人发现,又哈哈哈一阵,祝贺柏老师圆梦。
【怎么会这么好磕,锁死】
【不允许有人没看过柏越去陪夏秩上他的专业课】
【我去真的吗】
【请看/图片】
【柏越好帅啊,迫不及待想看下一期】
【投票结果好像已经出来了,第四期去草原吧】
【期待我的草原小船】
话题扯到柏越身上,底下又发起了很多写真照和舞台照,毕竟帅哥是永远也看不厌的。
夏秩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便关上手机。
他应了赵南森和江以北共进午餐的邀请,收拾好书包之后前往食堂。
北明戏剧学院的食堂人来人往。不少人注意到,在角落里的某张桌子处,两名同学情绪激昂地对着另一个发表讲话。
另一位同学神色淡淡,把自己的饭一再朝后挪动,只占最小的位置。
但其他两个依然得寸进尺,不依不饶。
怎么看都是欺负人的场面。再定睛一看,“被欺负”的正是学校里人气飙升的夏秩。
“你俩能不能吃完再说,卫生一点。”
夏秩把饭挪到离对面最远的地方,一只手盖在自己的饭上空。
赵南森激动道:“不可以!夏秩你不可以飘,请对我的偶像尊敬一些。啊啊啊啊。”
江以北点头:“痛心,太痛心了。”
“你知道他的人气有多高吗?”
“假如他愿意关注我,我就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大学生。”
夏秩:“......”
他放下了筷子,给饱受摧残的饭盖上盖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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