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挺木讷挺呆的,但我敢保证,他对感情专一,比忠犬还忠犬。”胖子忽然严肃起来,“林检,论家世学历社会地位顾匪都不如你,但别怪我胖子大言不惭,单论顾匪这个人,他绝对配得上你。”
路过的小时工满脸诧异,心说昨天你还往死里损老板,说老板根本配不上林检察官,我可听得真真的啊!
林鹤宁看着胖子气势汹汹捍卫兄弟的尊严仿佛随时都能豁出命去的样子,心里一暖,面上微笑:“我从来没有看轻过他。”
胖子顿时笑开了花:“我胖子果然没看错人。”
“告诉你个秘密。”胖子往前凑凑,压低声音道,“老顾直到现在还是一个、处男。”?!
真的假的?
那么猛的大块头,需求这么低吗?
人的本能都会将体格和能力挂钩,一身腱子肉的男人要比白斩鸡那种能力强,需求高,像顾匪这样的至少得一夜七次吧?
当然不排除有些大块头外强中干。
顾匪年纪轻轻,正是男人三十一枝花的黄金年龄,却没处过对象。
要么是真禁欲,感情白痴,有需求全靠右手,要么就是……
林鹤宁想象了下那副画面,男人脱了衣服,麦色的皮肤包裹着紧实有力的肌肉,宽肩窄腰,八块腹肌,修长劲腱的双腿中间耷拉着一根金针菇。
卧槽卧槽停停停停!
“林鹤宁?”
顾匪的声音犹如一道雷炸在林鹤宁头顶,霎时铺天盖地的全是金针菇。
胖子喜出望外:“老顾回来了!”
顾匪从外走进来,随口问:“聊什么呢?”
林鹤宁魂不守舍的抬头:“在聊金针菇,啊不是不是!”
顾匪:“想吃金针菇了?”
“没有。”
“正好厨房里有,凉拌的可以吧?”
“真不用我不想吃。”林鹤宁手忙脚乱的拒绝,眼神不受控制的顺着顾匪胸脯往下看,顺着腹肌再往下看。
顾匪莫名其妙:“看什么呢?”
“没有。”林鹤宁立即转头,不小心用力过猛,好像听见“嘎嘣”一声,啊!
“怎么了?”
林鹤宁保持着扭曲的坐姿:“没事。”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顾匪的靠近。
有淡淡的洗发水香味飘来,还是兰花香型,根本没有夏知乐造谣的油烟味。
一时出神,被顾匪一手按住头,一手托住下巴。
林鹤宁慌得一比:“你要干嘛?”
“我学过正骨。”顾匪话落手起,嘎嘣一声脆。
林鹤宁浑身一激灵,脑中咻的一下冒出美国特工大片主角咔咔拧人颈椎骨的混合精剪版。
哎你别说,你真别说,舒服啊!
林鹤宁拧了拧脖子:“谢谢,真专业。”
顾匪余光瞥见胖子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心里咯噔,追进后厨房问他:“你跟林鹤宁说什么了?”
胖子嬉皮笑脸的哼曲儿:“好奇啊,你问他呗。”
顾匪忍住炒他鱿鱼的冲动,端一碗海参汤出去,才掀开门帘,猝不及防林鹤宁正倚门站着。
“说顾老板你母胎单身快三十年至今还是一名光荣的处男这件事。”林鹤宁笑着说。
胖子差点轮飞铁勺。
顾匪稳稳端着海参汤,一滴都没洒。
因为他要把整碗海参汤全扣死胖子头上!
林鹤宁叫一声顾匪,后者暂停犯罪冲动,先留神听话。
林鹤宁双臂抱胸,狭窄的凤眸含着惑人的笑意:“听说你对我有意思?”
以为林检察官是内敛的含蓄的,没想到这么直球这么猛?!!
胖子刮目相看,叹为观止,哪还有心思轮铁勺啊。被顾匪凶神恶煞的目光凌迟时,胖子一脸的幸灾乐祸等看戏。
人家都上四个二了,你还不快上俩王,别怂啊!
海参汤最终没扣到胖子头上,它去了它该去的地方——林鹤宁的饭桌上。
食物是用来吃的,不是拿来玩的,尊重一汤一米的顾匪把碗稳稳放下,然后抬头朝几步远外的林鹤宁看去。
“我确实对你有意思。”
顾匪性感的嘴唇一开一合,从容的吐出八个字。
林鹤宁本是随口一问,七分认真,三分调侃,万没想到顾匪会用十分认真的表情来回答,而且答案还是肯定句。
这下轮到林鹤宁措手不及了,他看着顾匪,顾匪也看着他。
店里没客人,周粥在外面逗邻居家的小孩,通往后厨的门关着,明亮的大厅只有他跟他。
“老板,烧茄子打包!”
客人洪亮的嗓门打破微妙的气氛。
顾匪跟客人说:“十五,支付宝微信?”
林鹤宁耳边回荡着扫码的“滴滴”声,没说话,回到自己位子喝海参汤。
十分钟后,客人拎着外卖走了。林鹤宁端着半碗海参汤边喝边朝顾匪勾勾手指,顾匪看见,走过来。
林鹤宁笑问:“有几分意思?”
顾匪:“满分。”
林鹤宁笑意更深:“请诚实。”
顾匪道:“我乘十了。”
林鹤宁惊世骇俗的瞪大眸子:“就十分?”
真尼玛见鬼了!!
我啊,魅力四射的我啊!!!
在顾匪心目中的吸引力只有十分?就值十分??
顾匪从容的抽出餐巾纸擦被林鹤宁溅到桌上的海参汤:“我说的是我在你心里的分数。”
惨遭奇耻大辱即将破防的林鹤宁:“啊?”
“我猜的。”顾匪说,“对吗?”
林鹤宁一时语塞,既不说对也不说错,似笑非笑道:“你不仅会正骨,还懂心理学?这专业跨界的有点离谱吧。”
顾匪不置可否,林鹤宁不依不饶:“那你的呢,多少分。”
顾匪莞尔一笑:“我刚才回答了。”
林鹤宁:“什么时候?”
顾匪笑而不语。
林鹤宁心里一震。
你你你你你……
林鹤宁难以置信,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不是说恋爱经验为零吗?不是说单纯懵懂的感情小白吗?
这情话谁教的???
啊?从实招来,搁哪儿学的!
林鹤宁扶额道:“顾匪,你的表白还真是别具一格。”
顾匪笑了笑。
林鹤宁道:“不过你说自己满分,说我十分,这显得你有点可怜啊。”
顾匪正要说话,林鹤宁的手机响了,是小微的电话,必须得接。
只听了三秒,林鹤宁神色凝重的起身。
顾匪没问一句话,只走到衣架前面,把林鹤宁的羽绒服拿下来递给他。
林鹤宁边穿衣服边对小微说:“你先过去,我马上就到。”
顾匪大步走过去帮开店门:“路上慢点开。”
林鹤宁看他一眼:“谢谢。”
莲花碎尸案的嫌疑人在看守所闹自杀。
林鹤宁到的时候,嫌疑人躺在病床上,一只手腕被手铐铐在床头,头上缠一圈纱布,闭着眼睛一脸虚弱。
负责的民警说:“没事儿,就擦破点皮。”
林鹤宁进病房,小微紧随其后,拿着纸笔从旁记录。
林鹤宁道:“医生说了,你这撞的还没普通人摔跟头摔得狠。”
嫌疑人掀开一只眼皮,然后哎呦哎呦的哼哼起来。
林鹤宁平稳呼出一口气,劝他认罪伏法,别再负隅顽抗。
嫌疑人大叫着我要见律师,我什么都不会说,我要找我爸,激动之下扯的手铐哐啷哐啷响。
小微小声在林鹤宁耳后说:“辩护律师来了。”
林鹤宁转头一看,不禁愣了下。
好久不见的老对手,除夕夜柳家灭门案凶手的辩护律师,姓马。
当初输给他之后心态崩了,从律所离职去了国外,从此音讯全无,林鹤宁还以为他改行了。
马律师笑眯眯的打招呼,林鹤宁也微笑表示别来无恙。
然后就听嫌疑人躺床上鬼哭狼嚎,抱着马律师胳膊不撒手,嚷嚷头疼还晕恶心想吐。
马律师:“林检,我的当事人身体不舒服,他需要休息。”
林鹤宁没动,看一眼被马律师抱在怀里的嫌疑人,后者生生打了个激灵,把脸埋进救命稻草的怀里。
林鹤宁勾了勾嘴唇,似笑非笑,叫上小微离开。
“林检察官,我认识那个律师,是不是叫马怀?你跟他交过三次手,三次全胜!”小微目光闪烁,满是崇拜。
林鹤宁也对自己的优秀相当自傲,但是对小微这个新人该拿乔还是得拿乔,至少得摆出师父的样子来。于是他轻咳一声,神色严肃的说:“别说的好像私人恩怨似的,我能获胜是因为凶手犯了法,铁证如山。咱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小微顿时肃然起敬:“师父,您真谦虚!真是太酷了!”
小迷弟非要请吃夜宵,师徒二人就在路边的小餐车前吃关东煮,边吃边听小微诉说他是怎么成为林鹤宁的死忠粉的,正是当年柳家灭门案公开庭审,恰好在现场的小微身临其境感受控辩双方的斗智斗勇,更近距离瞻仰林鹤宁以所向披靡之势掌控全场,瞬间一见钟情。
这话从小微跟他第一天就说,说了不下八十次,林鹤宁让他少溜须拍马,小微指天发誓句句出自真心。
林鹤宁忍笑奖励他一颗鱼丸,手机在兜里嗡嗡震了下,林鹤宁掏出看,是顾匪的微信。
满分和十分,不仅显得顾匪有点可怜,也显得他有点冷血薄情啊!当时的林鹤宁哭笑不得的想。
顾匪:[不可怜,因为你给我十倍可以追你的距离。]
十倍的距离能折合出多少时间?
顾匪享受这些时间。
林鹤宁望着简短的文字出神。
他仿佛变成了恋爱游戏里的主角,脑袋上顶着攻略进度条,由玩家顾匪全力以赴呕心沥血的把粉色框框一点一点填满。
林鹤宁被自己的脑洞逗笑,打字回复道:[认真?]
顾匪:[我不逗人玩。]
顾匪:[林检察官,可以批准我的行动吗?]
林鹤宁心口一热。
爆汁肉丸唇齿留香,但充满食品添加剂的香精味,忽然有点馋前不久喝的海参汤,他因为走得急没有喝完,还剩半碗,有点后悔没在临走前一口闷。
林鹤宁正要打字,突然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从过街天桥上往下走的马怀。
林鹤宁把手机揣兜里,脸上迅速堆叠里无懈可击的营业式假笑——既不过分亲昵热情,也不过度疏远冷漠,微微一笑,恰如其分。
然后叫上助理小微:“马律师也来吃关东煮啊,您慢用。”
马怀笑眯眯的说:“林检察官也说咱们是凑巧一块吃关东煮才碰上的,您何必急着走呢!”
林鹤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检察官与承办律师不得私下会见,从这回去后你得向律师事务所书面报告,我也得在三日内向院里监督部门报告。就因为马律师您不避嫌,没事找事干。”
小微如芒在背,愈发看马怀那副小题大做的表情不顺眼,这就像疫情期间有些人不戴口罩,然后嘲笑戴口罩的人胆小怕死。
马怀笑道:“是是是,多年不见,一时情不自禁。”
小贩端出热气腾腾的关东煮,马怀接在手里,说道:“主要是见到师父的儿子,实在忍不住打招呼,再替师父她老人家关心关心,慰问慰问。”
林鹤宁怔鄂,足足三秒:“你说什么?”
“当年败诉之后,我就远赴美国了,说实话真的深受打击险些改行去做销售,后来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你母亲,她赏识我,我就入了温派,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林鹤宁越听越血压飙升,在听到“一家人”三个字时差点吐血,连最基本的面上三分笑都维持不住,直接冷脸:“少乱认亲戚,谁跟你一家人?!”
见鬼!真是见了鬼了!!
二十多年不联系的亲妈连他十八岁成人礼都音讯全无的亲妈,现在送他这么大一份厚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林鹤宁把快餐盒扔垃圾桶:“庭上见吧,小微,走了。”
他还真就对马怀有个人情绪,对人不对事!
律师拿钱打官司,无可厚非,不能说他们是坏的。他们站在当事人那边,坚决维护当事人的利益,坚定相信当事人是无辜的,由此拼尽全力的为他们辩护,这就是律师的职责,是一位合格律师该拥有的品质。
即便最后嫌疑人被无罪释放,那也是警方和检察院证据不足所导致的。
林鹤宁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律师,他们富有智慧,聪明强干,林鹤宁同样敬佩并且欣赏他们的才华。
但马怀不一样,他就是个见钱眼开藐视法律钻法律空子不择手段的彻头彻尾的讼棍!
和温栀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怪会成为师徒!
林鹤宁气极反笑,几个小时后才依稀想起好像忘了回复谁的微信。
顾匪抱着手机等啊等,一会儿解锁开屏看一眼,再退出去重进刷新一下,聊天页面最后的内容还停留在他发出的那句“可以批准我的行动吗”。
没信了?
无声的拒绝?冷处理免得他尴尬?
林鹤宁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不同意,他也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不同意,而不是这种晾着你吊着你,欲拒还迎半推半就。
顾匪心想可能是有事,便把攥在手里俩小时都捂热乎了的手机放下,刚要闭眼睡觉,手机振动,顾匪瞬间精神,一把抓起手机解锁看。
是来电。
可惜不是林鹤宁打来的。
顾匪接听老邻居的电话:“婶,怎么了?”
“小匪呀,你快回家来一趟吧,你爹又作妖啦!”
顾匪面色一沉,眉头皱紧,说声知道了,躺在床上半宿未眠。
第二天清早,他让周粥和胖子照顾着店面,自己开车回到杏花乡。
还没进门就听到男人粗矿的谩骂:“臭娘们你不会轻点吗,弄疼老子了!咳咳,你他妈会不会喂水啊,你想呛死老子是不是!”
顾匪瞄了眼门口立着的铁锹,小时候每次回家都得拿了才敢进去,后来不需要了,现在更用不着了。
顾匪进屋,坐在轮椅上半边身子都动不了的顾大雷顿时噤声。
顾匪看都没看他一眼,走过去从徐芬丽手里抢过碗,把整碗水全泼顾大雷脸上。
“啊!”顾大雷尖叫,如同一条被冲上岸的胖鱼剧烈扑腾,“小瘪犊子你想杀老子啊?你敢动手吗,我是你爹!”
顾匪面不改色:“你再说一遍。”
顾大雷大口喘着粗气,满脸通红:“知道不是亲生的就不想管我了是吧?我艹你XX,生恩没有养恩大,是老子养了你,没有老子你能有今天?”
徐芬丽吓得去拽顾匪,顾匪也不想闹得鸡飞狗跳惹左邻右舍围观,他倒是不怕丢人,但徐芬丽生活在这里,需要脸面。
顾匪反手抓住女人的胳膊:“妈,咱出去。”
顾大雷顿时变脸,又慌又怒:“回来,给老子回来!你个白眼狼没良心的,你滚你去死吧!徐芬丽你给老子站住,回来!你休想跑,别忘了你欠老子的!”
顾匪手臂绷紧,徐芬丽站住不动。
身旁的养母被岁月磋磨的不成样子,明明才五十来岁,看起来却像七十有余。
而她年轻那会儿,可是杏花乡出了名的美人儿。
家庭虽然不富裕,但胜在漂亮,人也勤快,性格温和,对她示好的年轻小伙子数之不尽,按理说根本轮不到顾大雷。
只因有次夜班回家,徐芬丽被流氓尾随,不仅抢钱还要劫色,危急关头是顾大雷救了她。当时顾大雷在朋友家喝酒,喝到三更半夜才往家走,正好碰到徐芬丽嘶声力竭的呼救,顾大雷想都没想,冲上去跟流氓厮打,打斗中被流氓携带的刀捅伤,意外造成终身不孕。
就这样,徐芬丽为报恩嫁给了他。
为了救她失去生育能力,这辈子抱不了孙子的婆婆对徐芬丽恨之入骨,每天拿她当牛马使唤,稍有不顺意就戳着脑袋骂一顿,起初顾大雷还维护两句,可随着亲朋好友逐个成家立业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他心里就不是滋味了。想到自己断子绝孙,顾大雷就后悔当初英雄救美,并将这份悔恨施加在徐芬丽这个“罪魁祸首”身上。
顾大雷工作丢了后脾气更是越来越暴躁,徐芬丽全部忍着受着,哪怕顾大雷变本加厉开始打她,她也被那句“你欠我的”牢牢拴住。
徐芬丽性子本就温顺柔弱,这么多年被丈夫连打带骂,居然也习惯了。
顾匪想把这个任人宰割的养母送出去,却不料被徐芬丽甩开手,她大步冲回屋里,瞪着顾大雷说:“我是欠你的,但小匪不欠你的,他没用你养活!”
顾大雷错愕的瞪大眼睛:“臭娘们你跟谁说话呢?你还敢跟我喊?!”
顾匪十五六岁的时候,顾大雷就不再打徐芬丽了。因为他打一下,顾匪会拼了命摁着他打无数下,往死里打,就算顾大雷求饶也没用,非得徐芬丽喊来四五个邻居一起拉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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