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洗髓丹我就吃了就吃了,你那什么劳什子的练了就能天下无敌的绝世功法…拜托,这已经是和平年代了,我要天下无敌干什么?”
秦隅木着一张脸巴拉巴拉的把前世说过一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亏他记性好, 要不然说不定还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蝴蝶效应。
“行, 你不练可以, 说真的,你的体质也不算太好,勉强能够到这功法的门槛罢了。”
秦隅愣了一下, 随即眼睛微微瞪大,抬起头看向飘在半空中的白衣青年。
这次青檀并没有苦口婆心的劝他,而是沉默了片刻,突然改了话头。
“但你竟然收了我的洗髓丹,就该为我做些事,我青檀可不做赔钱的买卖。”
好歹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了,秦隅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故作不经意的反问道。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快说,我可没时间陪你消遣。”
青檀在狭小的病房里晃了一圈儿,看着窗外眸光暗沉。
“帮我找一个人,他比你更适合修炼这门功法。我能感觉到你身上他的气息,说明你们肯定认识,还每天都能见面,帮我留意一下,就当是偿还那颗洗髓丹了。”
人类都是贪婪的,特别是那些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上进心的普通人,通过他这几个时辰对秦隅的观察,很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这种人。
点滴瓶里的液体一点点减少,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每一秒就响一次,气氛有些诡异。
没了。上辈子帮助他逆天改命的功法…就这么水灵灵的没了。秦隅深吸一口气。
“喂喂,这也太笼统了吧?还是说我一靠近那个人你就能自动识别什么的?”他故作轻松。
“嗯。”果然得到了青檀肯定的答复。
话音未落,白衣青年的身形就随着空气的一阵扭曲渐渐消失在了病房里。
秦隅心里清楚只有自己能看到清檀、听见清檀说话,所以紧绷的表情一下子就泄了气,脸色一时间比苦瓜还难看。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上辈子可不是这个展开啊!青檀虽然对他也没多热络,但可是从一开始就点名了他是个实打实的修真奇才,诸如“待在这一方小世界屈才了”“就应该去上界一展拳脚”一类的话他听了不下二十遍。
他怎么就刚刚可以够到焚心秘籍的门槛了?!秦隅20%的微微崩溃了一下。
但也不算太糟,至少他这辈子有了个体面的实习工作,不至于念完四年大学连个毕业证书都拿不到,后路轻松get。
给他后路的人上辈子竟然还是被他亲手送上绝路的,可不可笑?秦隅突然觉得自己鼻子痒痒的,好像要长小西红柿了。
这不纯纯的小丑吗?
行吧。帮清檀找到正主后他就安安分分的在容祀手底下打工,争取未来转正好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秦隅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心安理得的睡着了。
这样还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容祀…会再次死在自己手里。
昨天晚上林佑安主动提出要睡客厅沙发,他本以为容祀会多少挽留他一下,但是没有。
容祀只是神情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穿着纯白色的丝绸睡衣关上了门。
容祀竟然连睡觉都穿的这么古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看见对方穿的乱七八糟,好像被狠狠蹂躏了一番似的那种…咳。
林佑安抱着一床带着容祀身上香味的被子盯着天花板直到半夜,激动的心情才逐渐平缓下来,合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容祀家里的缘故,他就连睡梦里都是容祀的身影。
第二天,林佑安为了展现自己的贴心男友风范主动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了双人份的早餐,容祀醒了洗漱完,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他都有点幻视已经和容祀成了老夫老夫了。
真不愿意从这场美梦里醒来。
他边往嘴里塞着三明治边痴痴的看着容祀,差点没把沙拉酱塞进鼻孔里,不过成功赢得了容祀的一生哼笑。
林佑安自己也不好意思的跟着讪笑了两声,低垂下头整个人都臊了起来,耳根红的厉害。
两人一起走进公司的时候整个平层的员工都瞪大了眼睛——主要是瞪着林佑安。
就好像说好了一起当牛马,你却勾搭上了领导的那种感觉。林佑安真怀疑要是容祀没在他身边的话这群嫉妒心极强的人能直接把他撕了。
“看什么?都不用工作的吗?”容祀皱了皱眉,挥手把他们撵回工位,见林佑安还不动地方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也是,把昨天的方案改了,下班之前交给我。”
得了,那个他熟悉的工作狂容祀又回来喽。
林佑安屁颠屁颠的抱着一叠文件回了自己工位,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昨天的事,连秦隅什么时候站在了他面前都没发觉。
“佑安,你昨天没回宿舍,导员来查寝了,我帮你糊弄过去了。”秦隅的眼神有些怪异,好像在纠结些什么。
“行,谢谢你了。”
昨天下班后,林佑安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东西了,当然也忘了请假。
但是林佑安作为林家的小少爷,压根就不用在意这种事情,不过为了照顾穷苦室友的面子,他还是有礼貌的道了谢。
容祀要是知道他这么善良肯定会更喜欢他一点的吧?
“…你昨晚…一直和老板待在一起吗?”秦隅犹豫了半天,才问出了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问题。
林佑安语气带着些炫耀,洋洋得意的仰起头。
“那可不,我们关系可好了,老板最信任我了,还允许我留在家里呢,我们经常晚上一起…”林佑安眼珠一转,改口道,“办公!对,老板他这些天为了公司的事简直操碎了心,秦隅,你快去给老板冲杯咖啡吧,我怕他会撑不住,唉…看着都让人心疼。”
“哦哦…好。”秦隅看着林佑安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变态的眼神,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的工作就是照顾容祀。
助理嘛,说清楚点不就是保姆吗?可惜过了这么久,容祀除了让他时不时的帮着倒一杯咖啡,其他的什么也没指使过他干。
秦隅去茶水间倒了杯咖啡,往里面加了两块方糖和一包奶精,又把周围溅出来的液体擦了擦,端到容祀办公室门口敲了三声门。
“进。”随着屋里纸张翻动的声音,一个清透悦耳的男声响起。
秦隅推开了门,目不斜视的径直把咖啡杯子端到容祀面前,但这次,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以一段公式化的对话结束和容祀的这次见面。
因为青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半空凝聚出了身形,此刻正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办公室最中间、戴着眼镜,低着头在文件上签字的青年。
“就是他。”
秦隅瞳孔放大,呼吸一瞬间全乱了,瞪大双眼结结巴巴的看着容祀。
“你、你怎么会是…”好在,话说到一半他就找回了理智,没有让场面变得无法控制。
容祀懵懵的抬头,以同样一脸迷茫的表情回望着秦隅,两人中间正好隔着一个青檀。容祀看不见他,只能看到秦隅满目的惊异和恍惚。
“你说什么?”容祀眨了眨眼睛,微微歪头,似是有些不明所以和疑惑。
“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抱歉了老板,我就先走了,您有需要再叫我…”
秦隅几乎是仓皇的快步出了门,容祀都能看到他额角豆大的汗珠。
咦——男主怎么这么糙。容祀实名嫌弃。
走廊深处的楼道里,秦隅咬着牙瞪着半空中的青檀,半晌,强撑起笑脸。
“怎么办?他好像看不见你啊,要我告诉他有一个自称是神仙的人要教他练了就能变成天下第一的绝世秘籍吗?”
“要晴晴去联姻?!你们是疯了吗?我不是说过公司的危机我会去解决, 不用你们操心了吗?”
郑家朱宅的书房里,郑元泓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着屋里几个家族族老。
“各位叔伯长辈也挺大岁数了, 为自己积点德吧, 少操心小辈的事,要不等你们死了都没人烧纸。”
他哼笑一声, 神情自若,但额头却不知不觉青筋暴起, 可见心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一个资历深年龄长的老者拄着拐杖往前迈了一步。
“元泓,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再者说,联姻是元晴自己提出来的, 我们也只是顺水推舟。”
“而且你大伯我找人去查过那个男人了,确实是个很有胆识和魄力的年轻人, 未来郑氏有了他的助力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郑元泓的脸色在几个人的连番轰炸之下一点点变黑, 拳头紧握, 差点没忍住一拳轰到他们脸上。
枉他以前还觉得自己家和别的家族是不一样的,人情味更重,家族成员之间更团结…
没想到只是表面上的!只要公司出了点事这些名义上的亲人就原形毕露了,一点都不带藏的,这就要把他那个刚上大一的不成器的妹妹推到台前挡枪了!
“放屁!元晴怎么可能主动…”想起自家妹妹去年追星那股狂热劲, 郑元泓无端噎了一下, “反正我妹妹那么乖, 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你们这群老狐狸跟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郑元泓摆明了态度,固执的认为郑元晴不可能干出才20岁不到就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往出送的蠢事——特别是对象还正好是对公司未来发展有利的合作方。
“元泓, 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晴晴,都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了,我们你还信不过吗?”
“不听不听!万一是你们之前串好口供的呢?”郑元泓内心烦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头发抓得凌乱。
他们郑家什么都好,只有这一点不好,就是上一辈的总是着急让刚成年没几年的继承人接手家族事务,自己则是不到50岁就安心的等着颐养天年,郑元泓就是这么被自己当家主的爹赶鸭子上架的。
思来想去,一直这么腾着也不是办法,郑元泓憋着一股气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哥哥,你都知道了吧?你是来通知我好消息的吗?”电话另一头的郑元晴似乎已经等很久了,接听电话的语气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和雀跃。
“…郑元晴,你是中邪了吗?”郑元泓单凭他妹妹是这几句话就大致判断出了情况,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郑元晴在电话那边解释了半天才让郑元泓完全肯定自己妹妹是被一个公司刚起步的毛头小子迷得找不着北了。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想好了对策,咬着牙强压下情绪,缓了缓声音问,“行,你喜欢就行…告诉哥哥,那小子叫什么名字?”
郑元晴兀自欢喜着,并没听出自家哥哥语气中暗含的态度。
“他叫容祀,和我年龄相仿,虽然今年刚有些起色,但是潜力很大,而且很有责任心,会体恤员工,长得好看,对我也很温柔……”
郑元泓细细听着她一点一点讲述着心上人的优点,心里的怨气和怒火也一点点消散了,眼神一松,内心无端生出了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错觉。
“…你心里清楚就行,我先挂了。”
他神情麻木的拐断了电话,环视一周,发现屋里的长辈都盯着他,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和无所适从。
一想到刚才自己信誓旦旦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家里的族老和叔伯…他此刻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人家们身体不太好,才站了一会儿就有些站不住了,有几个已经悄咪咪的往门口挪了,可能是觉得联姻这事有门路了。
“咳…”郑元泓闭了闭眼,唇瓣紧抿,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联姻我没意见,就是这个联姻对象可以换一下。”
“元泓,你…你真妹控到了这种地步吗?连你妹妹的婚姻大事都要插手?小心以后…”某个族老被噎了一下,堪堪止住话头。
心里想着,差点把郑元泓刚才阴阳怪气他们几个的话吐露出来,真是不应该,和一个小辈置什么气。
郑元泓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身,殷勤的端起桌上的茶壶给领头那位最年长的族老倒了一杯,语气带着讨好。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孙子的意思是换个人去联姻,比如…我?您看,晴晴年纪小,不懂得拿捏人,还是我去联姻能给家族带来更大效益不是?”
迎着一众人好像看大熊猫似的眼神,郑元泓脸上带着真挚的笑容,实则紧张的额角都凝出了几滴汗珠。
“不用,你把脖子上的串珠给他他自然就能看见我了。”
青檀在上界是属于特别能打的那种,向来不擅长和人斗嘴,况且秦隅在他眼里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后辈,就算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夹枪带棒他也懒得理会。
“…你不会是个能吸人阳气的鬼怪吧?这串珠是你的附着物?容祀是这个世界上阳气最盛的人类?”秦隅这就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了。
更确切的说,他这完全就是在无意义的拖时间。
青檀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不过,但是要让他把容祀和这人联系在一起…他心里总有股别扭劲。
半空中那白衣青年始终神情淡漠,眸光遥遥看向一个方向,秦隅不用想都知道那是容祀办公室的方向。
“这样正好,把东西给他,你就安全了,不是吗?”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一直拢在袖中的手已经伸出来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要是不交出去他就要生抢了。
秦隅突然泄了气,一把扯下脖子上的串珠朝他扔去。
“…行吧,好好教他。”
这下子好了,容祀不需要他当打手了,以后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青檀得了串珠就穿透墙壁直奔容祀的办公室,走廊里只剩下秦隅一个人。
他倚着墙慢慢蹲在地上,眼神空洞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果有一天,万金油主角失去了金手指,大概就会如秦隅此刻的心理一样吧。
世界上,只有自己的能力才算是自己的,这能力要是有一天从自己身上转移到了别人身上,换谁都会无法接受。
容祀…容祀。
除了最后那一幕,他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对这个命定的对手生出其他的心思。…是啊,是命定的对手。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把仅仅无意间帮过他一次的林佑安当成了过命的好兄弟,为了回报对方的恩情还宁愿只身犯险,去招惹一个和他无冤无仇的商圈新秀。
随着积怨越来越深,他渐渐忘了初衷只是为了帮别人“报仇”,就好像失了智似的,揪着那个容祀不放,非要和他分出个你死我活。
现在想想,之前的那些行为真像是中了邪。
他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支配了思想和身体,对方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思维一点点渗透到他大脑里,让他一点点同化,引导着他和一个陌生人结怨…然后亲手杀死了那个人。
重生以来,他觉得自己的思维越发清晰,就好像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一样。
…或许他本质上真的是个安分守己、不求上进的平凡人吧,没有什么所谓的热血和抱负,只想平平淡淡的在上辈子的仇敌身边当个…员工?
容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遍地飘红,手指停在鼠标上方犹豫不决,突然感到头顶一阵微风拂过,一串暗红色的串珠就悬在了他眼前。
[是男主身边那个修真者的附身法器。]
容祀抬手轻触最中间那颗圆珠,整条串珠就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似的在他手腕处绕了几圈儿,服服帖帖的缠在他手腕儿上。
“…什么东西?”容祀仍然保持着端坐在办公椅上的姿势,眼睛却慢慢瞪大了,瞳孔微颤。
[容容的演技越来越出神入化了,下次都可以去申请局里的年度最佳演技奖了。]
这是001从时空局其他系统那里总结出来的新手系统必学哄宿主十八式中的第九式,用过的系统都说好。
经过上百次的实验,他才敢在容祀身上试,希望能让容祀觉得他更有用一点。
不过容祀好像并没有get到,只顾着和青檀飙演技去了。
“你是叫容祀吗?我并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选定你为我师门绝门功法的继承人。”
……什么鬼东西?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缠上说要他做自己的继承者,这种漏洞百出的剧情不是只有中二主角才能享受到的吗?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容祀眨巴两下眼睛,谨慎的往后挪了挪身子,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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