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着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一旁有黑衣人道:“首领,赵家说的那个工程是华国国家项目,我们是没办法插手的。”
“我知道。”男人笑笑。
“那么。照片上这个人,你认识吗?”
那被绑者觉得有些眼熟,但不能确定:“您、您有他的名字吗?”
“名字?”男人想了想,吐出了一个华国的音节:“玉。”
“玉儿, 大概是这样的发音。”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他不让我调查他,我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玉......”照片上的人确实很漂亮,所以那人很快想到了什么,“那是——郁先生吗?”
“嗯?”
“郁先生,郁季。”那人看出面前男人似乎起了兴趣,急切道,“据说郁先生收购了恒润,矿业方面的事情我不熟悉,但是之前那场婚宴确实有人看到郁先生和几位矿业大佬聊天。”
男人挑起了眉:“婚宴?结婚?”
他的语气没什么波动,但那人凭空听出了不愉。他又咽了咽口水,啜嚅道:“您照片上的,应该确实是郁季......”
“他结婚了?”
“......可能是商业联姻......”
那人觉得自己也是嘴欠,拿着照片说漂亮的不是暗恋就是追求,他提个屁的结婚。
认命地便闭上眼,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但很长时间过后周围都是一片安静,他睁眼,发现仓库里已经没有人了。
“首领,刚才那个人......?”
直升机缓缓升起,男人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无所谓道:“放走他,给玉儿一个通风报信的人也好。我们已经几年没有见面了?”
“应该是七年了。”下属将调查到的,名为“郁季”的人的资料递给他,“那位小少爷现在在华国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了。”
“刚才那个人和赵家说的都一致,看来那位最近的重心确实是那个国家工程,这在华国也算是个大项目。”
“说明我的眼光一向不错。”男人愉悦地笑,“不过我记得当初我说过给他七年自由,现在也到时候了。”
“下去准备准备,等手上的事情收尾,也该走一趟了。”
陆泽成这两天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将最后一份图纸绘制好,目光投向办公室的几人。
“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新开的那家店喝酒?”
“好啊,泽清呢?”
陆泽清在办公桌前忙碌着什么,听了他们的话抬头道:“好啊,咱们部门也好久没有聚餐了吧。”
这些人虽然说着是部门聚餐,但显然没有带陆泽成的意思。不仅如此,他的座位也被安排在最角落,如果非要形容就是标准的职场冷暴力。
“喂,你,组长让做的事情做好了没有?!”
大概是发现了他打量的目光,有人走到陆泽成面前。
“做好了。”陆泽成将u盘递给他。
“这么快?你别想着糊弄人,你知道这数据多重要吗!”
那人不信,将u盘插到电脑上读取,却发现确实是他们组内一直没人想筛选的机械精密度数据。
那人眼珠一转:“看来你还有点本事,那这边有几张图是过两天成果展示需要用的,麻烦你给录到恒润系统里吧。”
他说着,将一摞图纸放到陆泽成桌上,不等陆泽成说话就笑嘻嘻地离开了。
恒润的研发部门可以说是最悠闲的一个部门,因为研发需要时间,而原本的刘总不懂研发,所以整个部门几乎处于没人管的状态,只有每个月会有一次成果展示。
陆泽成看过恒润过往的报告,一年有八个月研发部门是拿不出什么的,剩下四个月倒是会有一些产出,但大多用处很小。
不过尽管如此,因为是高薪聘请来的人才,没有犯大错误,刘总也没办法轻易开除。劳务合同上标明的是两年必须要有对恒润有发展意义的机械,而研发部今年年初确实也有一份比较不错的,对液压机改进的方案。
不过那份图纸究竟是研发部出的还是枪.手出的,就未可知了。陆泽成分析过每一个月的成果报告,年初的方案和过去给的方案相比,就像是大学论文和初中作文的水平。
这种跨度应该也只有刘总看不出来,难怪外界都传恒润可能撑不了五十年。
陆泽成摊开桌上那些图纸,但那并不是成果展示会上用的,只是恒润部分代售机械的图纸而已。
这工作没难度,只是麻烦。应该是上级交代的整理任务,推来推去被推到了他这个刚入职的冤大头身上。
不过想来也是,恒润成立研发部也只有三年时间,这些找来的人虽说都毕业于名校,但三年过去内部沆瀣一气糊弄什么都不懂的上司,如今还有没有过去的能力值得商榷。
陆泽成想到了那些“初中作文”,笑了一声。
“郁先生?”
下班后研发部的其他人早早就走了,陆泽成靠在椅背上,打了个电话。
“泽成?”
电话那头传来了键盘敲打的声音,片刻后郁季问:“打电话做什么?有谁难为你了?”
“没有。”陆泽成说,“只是想和先生请个假,我有些事情要做。”
“嗯?那就去好了?”郁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特意打电话。
“今晚可能不会回家,和您报备一下。”
“哈。”
郁季敲键盘的手停了一瞬,笑道:“好吧,知道了,小夫人,可不要在外面鬼混哦。”
他的笑声很轻,像是羽毛一般扫过陆泽成的耳尖,让他下意识地侧了一下头:“......我不会的。”
“哈哈——没有,好啦,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需要给你点资金吗?”
“不用的,郁先生,我只是想和您说一声。”
“好哦,乖,那就注意安全。”
郁季挂了电话,又罕见地盯了一会儿手机屏幕。
来接他的余遥走上前看了他一会儿,又纳罕地看向手机:“......您手机坏了?”
“嗯?没有。”郁季将手机放下,“刚才泽成跟我打电话报备呢。”
他着实是有点没想到陆泽成还会“报备”,上一个这么跟他报备的人还是陆成。
陆成也不是一直都跟在他身边,除了出差和工作,做一些私事的时候,陆成也经常这样和他打电话说。
郁季自认他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他当然没有理由管陆成去做什么,当然陆泽成也是一样。
不过这俩人到底是长相一样,某些方面也经常有些类似,如果不是老实好逗的乖乖陆泽成实在和那个腹黑恼人的陆成差距太大,郁季真的会觉得陆泽成会不会是陆成的小时候。
......但是当然没可能,就算变化再大也不能把一个人从乖宝宝变成老坏蛋吧。郁季默默吐槽。
“泽成说今晚不回家了,应该是去有什么私事,所以和我说了一声。”郁季道,“新别墅找好了吗?”
“找好了,您和夫人的东西已经搬过去。孟先生那边也已经通知了,也给孟先生的妹妹找了靠近大学的房子,配了保姆和一个司机。”
“嗯,可以。”郁季说,“记得给人家小姑娘学费和生活费,我可不想看见我的人还要在外面打工。”
“明白,孟先生和孟小姐都让我向您表示感谢。”
“这有什么好感谢的?难道我抢了他家的唯一劳动力,就要让小姑娘养家糊口?”郁季说。
他又忙了几个小时,等到定的闹钟响起,郁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早了,回家吧。”
余遥点头,走过去想要去开门的同时,也听到了一声敲门声。
“嗯?”郁季扬扬下巴,余遥打开门,发现来的还是个熟人。
“郁、郁先生。”
来的是陆泽清。郁季有些意外,他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很晚了。”
“是的,只是......我有件事情要和郁先生说,所以才匆匆赶来......是有关我弟弟的。”
“哦?”郁季挑眉。
他想陆泽成能有什么事,能让陆泽清大晚上还揪着不放地来找他试图“告状”?
郁季还真有点好奇他的理由了,便问:“泽成?他又惹什么事了?”
他这个“又”用的很灵性,陆泽清一咬牙,立刻道,“我、我好像看到泽成他去、去和人约会了!”
郁季在一瞬间有点想笑, 但还是很好地忍住了。
“泽清,恒润聘用你,可不是为了让你耍小手段的。”
他的语气不辨喜怒,但陆泽清都已经硬着头皮说出来了, 自然不可能在这里退缩:“是真的!我、我有证据!”
“今天晚上的时候, 部门几个人一起去聚餐, 我们正好看到泽成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
陆泽清的人设还没立好,原本不应该那么着急着去咬陆泽成。当他却不得不提前计划,因为他得到了消息, 说赵家不知道得了什么动向, 忽然开始要掌控原本在赵兴华手里的丰源。
赵兴华原本和他合作还犹豫, 现在却急了, 不断催促他想办法把恒润的机密给弄到手,好让赵家人打消这个想法。
陆泽清虽然看不起他,但也不得不加快行动, 因为他的一切计划都要依托于丰源。只有在用赵家的丰源打出名号,他才能在和赵兴言见那位大佬的时候, 有一点谈资。
而如果丰源被赵家其他人接管, 先不说新上任的赵家人知不知道他是谁, 就算知道, 也不一定会尝试窃取其他公司机密这种阴损做法。
所以陆泽清不得不出险招, 尽量离间陆泽成和郁季之间的感情,就算插足不了也无所谓,至少能够想办法接近郁季和办公室的电脑。
“我其实那天一直很后悔,我不该那么任性......”陆泽清的话点到为止,“现在我也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郁先生和泽成能幸福, 毕竟泽成也是我的弟弟。”
这段话也太茶了,郁季不得不思考他到底是哪里给了陆泽清错觉,让他觉得自己喜欢这一卦的。
不过他还是接过照片看了看。
照片上的背景是一家饭馆,而被拍下的人自然是陆泽成。他背对着镜头俯身,而对面很显然是女性的裙摆。
从这个角度,确实很像是陆泽成在亲吻对面的人。而且陆泽清还拍下了不止一张照片,除了吃饭的还有并肩同行的。
毕竟现在已经是晚上,如果硬要联想,一男一女大晚上见面吃饭还在大街上并肩同行,确实有点蹊跷。
郁季看了一眼陆泽清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也在赌,赌陆泽成和他的关系并不亲密。
“够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陆泽清还想再说什么,但实在看不透他的脸色,只能喏喏说了一声是,从门口离开。
余遥在一旁看了全程,陆泽清的演技没有那么高,不仅糊弄不住郁季,连余遥也觉得假。
“他这是图什么呢?之前明明也是他不愿意嫁给您的。”余遥说,“不过幸亏您没娶他,要我说夫人可比他好的多。”
郁季失笑,觉得陆泽成确实讨人喜欢,连余遥一天到晚话里话外都在给他讲好话。
“是啊,这么蠢的做法,放在现实真的会有人相信吗?”
如果陆泽清能听到他的吐槽,可能会大喊一声冤枉。
毕竟这一招确实风险太大,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不快点动作可能会失去最后的翻身筹码。
余遥:“您说什么?”
“没什么,回去吧。”郁季说,“他还挺有意思的。虽然钩直饵咸,但也算是来了瞌睡送枕头,还是有必要咬一咬的。”
“那么,合作愉快。”
女人笑吟吟地站起身,语气愉悦:“真没想到恒润,不,郁家还有你这样的人,你是那个郁季的人吗?那家伙还真不简单啊,我都有点好奇了。”
“那就管好你的好奇心,人们都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的手要搭上陆泽成的肩膀,却被很好的闪避。陆泽成站起身,将桌子上的东西收好,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他脸上的那种冷然都未曾消失。直到一声轻柔的音乐声响起,放在酒柜上的手机振动起来。
陆泽成这才转头,酒柜旁的镜子上映出了他的身影,让他微愣。
“夫人,愣什么呢。”
郁季发过去的是视频通话,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陆泽成的侧脸,棱角分明。
“郁先生。”
陆泽成似乎这才从恍惚中醒来,他问:“您有事情找我吗?”
“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看看,是不是在和哪个漂亮小姑娘开房?”
陆泽成手一滑差点没拿稳手机:“——我没有!郁先生,我......”
郁季看着镜头抖的像是帕金森,乐的:“就算真的要做,也要把自己的尾巴藏好嘛。”
陆泽成愣了一下,没来由地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今天晚上的时候好像看到陆泽清了。”他说。
一般来说,无论他做什么,看到陆泽清都会更谨慎三分。因为他刚到陆家也吃过陆泽清不少暗亏,再加上他明知道陆泽清对郁季似乎也有图谋,就更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不过今天,他确实感受到了陆泽清的视线,甚至听到了不明显的快门声音,却刻意地放纵了。
就好像他知道哪怕被告到郁季面前,郁季也不会相信一样——又或者是一种奇怪的运筹帷幄。
陆泽成又一次看向了镜子,但无论是镜子里还是镜子外,都是他自己。
“是啊,他拍了你的照片,告状说你和人约会呢。”郁季说。
“没有,郁先生,我是去调查了一点事情。”
陆泽成想要和他解释一下,但郁季打断了他:“行啦,我不是说了吗?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又不是囚犯,不用什么都和我说。”
“只是提醒你一下,以后记得不要给自己留下把柄。以及,这也是可以利用的时机。”
陆泽成瞬间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他想离间我和先生吗?他原本没有那么着急的......为什么忽然会兵行险着?”
“嗯哼,这就是我也好奇的地方了。看样子有什么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提前行动。”郁季说,“上班时候记得配合好,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打听到什么。”
“我明白了。”陆泽成说。
“嗯,别的就没什么了。我看你那边你的装饰,你住的那家酒店夜宵很出名,记得吃哦。”
郁季刚挂掉电话,外面就响起了门铃声。余遥出去办事了,郁季便过去开了门。
“您好......郁先生?”
来的是孟然,他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似乎没想到这么晚了开门的是郁季本人。
“来了?进来吧,余遥出去办事了。”
郁季侧身迎他进来:“他应该也跟你说了吧?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跟我住在一起的。”
这话听起来有些高傲,不过对于孟然而言也的确如此:“我明白。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郁季虽然想让孟然成为自己的助手,但也不是强绑人。先前给的机会仍然有效,如果孟然只想尝试做演员或者明星。郁季也不会强求,只是会多找几个人监视他而已。
不过孟然确实是个聪明人,他接受了郁季递出的邀请函,不得不说郁季很喜欢这种识趣的人。
“好。”郁季指着二楼的房间,“那个是你的屋子,可以去收拾一下。”
“对了,你会做饭吗?”
孟然啊了一声:“我会,平时我在家也是自己做饭。”
“挺好。”郁季对会做饭的人表示由衷的赞美,“你去收拾完,做点宵夜吃吧。”
现在已经是深夜,张姨还在老宅,余遥出去了,陆泽成不在家。
郁季想吃点东西都没地方弄,他觉得陆泽成还是缺少一点眼色,比如他说那家酒店的夜宵很好吃,陆泽成就应该送一点过来才是。
“我现在就可以做,收拾东西不急的。”
孟然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郁季就在一旁看着。他很少观察这些杂事,不过做饭确实也是他的知识盲区。
孟然煮了一锅粥,又简单炒了两个清淡小菜,就算是半夜吃也很合适。
他将菜端上桌,坐到郁季的对面。郁季矜持且快速地拿起筷子,他尝了一口,顿了顿,又夹了其他的菜。
孟然立刻就发现了:“是不合您胃口吗?”
“不是,很好吃。”郁季说,“你的手艺很好。”
孟然做的也算是家常菜,郁季的嘴很挑,从不吃外卖和非现做的食物,但这顿饭绝对不能说不好吃。
只是郁季觉得不知为何有点不习惯,以前他经常吃张姨的菜,因为张姨之前就在郁家当厨师,他从小就吃张姨做饭。
但是后来好几天都是陆泽成做,郁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习惯的。这倒是很奇怪,因为不管是陆泽成还是孟然做的都是简单的菜式,味道也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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