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怕晒够了肚子,自觉翻了个面煎。
程添安轻笑了一声把它抱起来,坐到花房里的椅子上。
“喵呜~”
突然起飞的小猫在他怀里抬起头,圆溜溜的眼睛看清是谁之后又懒洋洋趴在了程添安腿上。
小怕很喜欢别人摸它,虽然皮,但还是一只高需求的小猫咪。
“喵~”
软软糯糯的猫叫,叫的程添安心都化了。
程添安想起昨天张叔说满别墅找小怕找不到,最后看见商嗣沉抱着小猫走出书房的时候差点吓死。
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家小怕这么可爱,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分分钟拿下好不好。
程添安没忍住在小怕的背上挖出一片小猫湖,等等!他为什么要说“他家”,程添安胡乱撸小怕背上的毛,撇了撇嘴,要是真是他家的就好了。
“喵呜。”
程添安自觉化身小夹子:“小怕不怕,睡觉睡觉。”
程添安倒在椅子上,算起来还有不到半个月他在别墅的合同就到期了,上个月的工资他提前交了疗养院的费用,又还了债。
前几年外婆生病,手术治疗的费用借了不少钱,他没日没夜的打工赚钱,现在债还完了,赚的钱终于可以属于自己了。
外面的阳光很晒,花房里空调很凉快,小怕趴在他大腿上睡着了,程添安盯着它毛茸茸的侧脸,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又想睡觉了。
下午何溪渺去了花鸟市场花房里没人,程添安困得不行,索性闭上眼睛打个盹。
他今天特地跟温颜之请了个假,李维然晚上要回来,洛向南和秦歌在家里忙着布置欢迎,他嘛,安安心心到点回去当个吉祥物就好。
程添安蜷在躺椅上睡着了,腿上的小怕听见开门的声音望过去,“喵”了一声。
来人脚步很轻。
小怕警惕地抬起头,仰起脖子,守护的姿态。
“嘘——”
商嗣沉走过去,摸了摸小怕的脑袋,轻声说:“去玩儿。”
“喵呜!”不要!
商嗣沉压低声音:“不想走就不要吵。”
小怕低下头,十分没骨气的小小地喵了一声,小猫还是欺软怕硬。
躺椅上的人睡得安稳,程添安本就长相清隽乖巧,这会儿歪头睡着了,脸颊上的肉更加软乎乎的,像刚出笼热气腾腾的包子。
商嗣沉起了坏心,想捏一把他脸颊上的软肉,可手指却在距离他脸一点点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捏,改成了轻戳。
确实软。
轻轻戳了一下,程添安皱了皱眉,商嗣沉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立刻就僵住了。
生怕他就这么醒过来,商嗣沉的手停在空中好一会儿,还好程添安只是动了一下,没醒,商嗣沉暗暗松了一口气,怎么搞得像做贼一样。
椅子上的人微微皱眉,缩了缩身子。
商嗣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花房的温度是恒温的,只是他睡着了,估计会觉得凉。
商嗣沉拿起桌上的毯子,小心翼翼盖在程添安身上,睡梦中的人嘟哝了一声,扯着毯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把花房的温度调高一些,藏在毯子下面的小怕最先受不了了,一个劲钻出来,跳到一旁的盆栽边。
“醒醒。”商嗣沉盯着程添安的侧脸,自言自语。
睡着了倒是乖,和那天张牙舞爪的样子大相径庭,商嗣沉抬手替他拉了拉毯子,看见自己手腕上一圈深色的牙印还没完全消除,小猫牙尖嘴利。
小怕抬起头:“喵呜~”
商嗣沉叹了口气,抚平他轻皱的眉心,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刚才还睡颜恬静的人竟然深深拧眉。
程添安嘴巴轻轻动了动,嘟哝着说一些梦话。
听不清楚,商嗣沉只能靠近一些,单膝跪在程添安的躺椅边,耳朵慢慢凑近他的嘴巴,温暖的呼吸打在商嗣沉的耳廓上,一阵酥麻的颤栗,有点痒。
“唔……你别走。”
他在说,别走……
商嗣沉一瞬间愣在原地,心脏好像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程添安心神不宁,一遍遍重复着两个字“别走”。
他下意识握住想握住他的手,连小怕都感觉到了程添安的不安,蜷缩在了程添安脚边。
商嗣沉得心瞬间被揪紧了,轻声哄道:“不走不走……”
怕惊扰他的安眠,商嗣沉不敢轻易去碰他,只能默默跪在他身边,一遍遍承诺着“不走”。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虞城的夏天日头很长,程添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好热,他一动,脚边的小怕一骨碌坐了起来。
睡得太久了有些头晕。
程添安迷迷糊糊坐起来,身上搭着的毯子掉落在地上。
咦?哪儿来的毯子?
程添安弯腰捡起来,看到了提溜着圆圆的眼睛盯着他的小怕,他笑了一下:“小怕,是你给我盖的毯子吗?”
“喵呜~”
“谢谢你啊。“程添安摸了摸它的脑袋。
估计是自己睡着了觉得冷,自己摸索着盖上的吧,程添安没深究。
小怕被撸舒服了,躺在地上打滚,程添安深吸了一口气,他刚才好像做梦梦到妈妈了,真是稀奇。
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妈妈了,以前每次梦到妈妈醒来总会头昏脑胀,这次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
算了,懒得回忆。
程添安看了眼时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居然已经快六点了!
李维然的高铁六点半左右到,再不回家他这个吉祥物即将被扫地出门。
来不及了!程添安着急忙慌收拾好,顺手撸了一把小怕。
“小怕,哥哥走了哦。”
他说完抓起背包冲出花房,速度之快,躺在地上的小猫还没反应过来,摸它的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小怕:“喵。”
于此同时,躲在一片凌霄花后,看着程添安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商嗣沉默默走了出来。
小怕在他脚边转了一圈,见商嗣沉没有抱它的意思,十分识趣的抓鱼弄草去了。
程添安紧赶慢赶回到御溪湾,打开家门,客厅里只有秦歌一个人哼哧哼哧在打气球。
“呼,呼——”
秦歌听见声音看向门口,看见程添安撑着门口的花瓶架子深呼吸。
“怎么了?”秦歌脸色一变,赶紧过去给人顺气,“你别急别急。”
程添安深呼吸了几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刚才跑得太着急,打的车那个司机油门一脚深一脚浅,开得他都要晕车了。
有点犯恶心。
程添安缓了好一会儿,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
秦哥见他脸色不好,便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顺手给他倒了杯柠檬水。
“没事吧?”
胸口直犯恶心,程添安皱着眉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终于把那股恶心感压了下去。
“没事没事。”程添安摆了摆手,“洛洛他们还没回来吧?”
“没有。”秦歌说,“洛洛去接老李,这会儿晚高峰堵在路上了,估计还要一会儿。”
程添安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秦歌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吗困困,我看你脸色很不好啊。”
“没事,有点晕车而已。”程添安说,“我上楼换个衣服,等会儿就来帮你。”
“不用,我这边收个尾就完了,你还是上楼好好休息一下吧。”
本来就是洛向南做东,欢迎仪式不可少,程添安原本打算做饭的,可洛向南不准,说是他平时工作已经很累了,在外面做饭,回家还做饭,做饭做到吐。
一旦爱好发展成事业,这项爱好就会离你越来越远。
……确实。
既然这样,程添安也没推辞:“好,那等洛洛和老李他们回来了,你记得叫我。”
“嗯。”
晕车带来的后遗症让程添安头昏脑胀,他倒在床上,半天没有缓过来。
胃里的恶心又返了上来,想着吐过就好了,程添安索性撑在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可干呕好一阵只吐出一点酸水。
“呕——”
身上沾染的车里的味道让人不舒服,刚刚吐过背后一阵虚汗,湿哒哒的,好想洗澡,可程添安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实在没有力气。
要死,好累,好难受。
胸口闷闷的不舒服,程添安紧皱眉头,慢慢合上沉重的眼皮,关键时候掉链子。
……晕车要人命。
程添安在楼上休息的时间里,洛向南正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李维然进门。
“老李,你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这么重。”
洛向南嘴里抱怨,手上任劳任怨搬行李,足足三个行李箱。
“李维然,你真搬家啊?”
李维然站在门口,淡淡扫了他一眼:“给你们带的特产,嫌重你别吃。”
洛向南:”……”拎着的包裹突然没那么重了。
催促他开门,李维然推门进去就看到秦歌还在沙发上吹气球,“回来了。”
“秦歌,你那个破气球从我出门就开始吹,还没吹完?”洛向南从老李身后探出头,吐槽道,“过来拿东西。”
“哦。”秦歌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到洛向南脚边的行李箱,“老李,你搬家啊?”
李维然:“我不搬家,我迁坟。”
秦歌一噎,讪讪接过箱子,这话他可不敢接。
倒是洛向南笑呵呵地说:“房间早就给你留出来了,二楼最里一间,阳光好,我们帮你把行李放上去?”
“行李先不着急。”李维然说,“困困呢,还没下班吗?”
“哦,刚回来在楼上休息呢,晕车了,身体不舒服。”秦歌解释道,“先别叫他了,等会儿直接喊他吃饭就行。”
三个达成共识没去喊他,李维然一路上倒也不算累,于是打开箱子,去了厨房收拾。
大部分都是家乡特产,还有一些自家做的东西,有些需要放进冰箱。
厨房这个地方,平时程添安呆得比较多,最近他没开播,最新一期视频的发布时间是上周。
程添安一旦打起工来就容易忽略自己,身边只有洛向南和秦歌两个马大哈,李维然不太放心,所以早些结束了家里的事情过来。
李维然边放东西边问:“困困最近在忙什么?我看他已经很久没直播了。”
洛向南拆开一包松子:“他可忙了,说是找了一个厨师的活,给人家家里做饭,那边下了班就去温老板的咖啡店上班,家里好几天没开火了。”
李维然十分敏锐地捕捉到重点:“什么做饭?靠谱吗?”
“挺靠谱的,我和秦歌已经旁敲侧击了解过,前几天困宝还喜滋滋和我们说自己已经还完债了,要请我们吃饭呢。”
虽然听洛向南这样说,李维然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也许是一种直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那家雇主给的工资很高吗?”他问。
“高,当然高。”洛向南放下手里的核桃,“困宝一天就去做一顿午饭,一个月十万。”
李维然:“……”那确实高,不仅高,雇主人估摸着还有点缺心眼儿。
听起来更不靠谱了怎么回事。
“说不定困困又是遇上好人了呢。”秦歌不以为然。
“这世上哪儿那么多好人呐。”李维然叹了口气,他越想越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程添安,不然那天真出了事,悔都来不及。
“老李,你别太紧张。”秦歌宽慰道,“困困是个成年人,他有分寸的。”
“我怕他遇到事情病急乱投医……”
三人说话间,外头门铃响了起来。
“是我在鼎香居订的餐到了。”洛向南从沙发上翻过去开门。
不多时,一道道装在盘子里的精美菜品摆在了餐桌上,洛向南在门口鬼鬼祟祟鼓捣了一阵,送餐的人走了之后,他才背着双手走过来,“叫困宝吃饭,他不能再睡了。”
李维然眉头一皱。
秦歌在楼下扯着嗓子好几声,无人应答。
秦歌扭头和李维然还有洛向南对视一眼,后者撒开手里的东西,三人一齐跑上楼,洛向南见门口挂着钥匙,直接开了门冲进去。
“困宝!”
床上躺着长长的一个人,是程添安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裹成了一个蚕蛹。
洛向南和秦歌两个人三两步跨到床上,程添安闭着眼睛,睡颜安详。
情急之下,洛向南想直接晃程添安的肩膀把他唤醒,还好李维然注意到他的动作,及时拦住了他。
“困困,你醒醒,困困……”
周边的声音太过吵闹,程添安拧了拧眉,缓缓睁开眼睛,突然的三张脸出现在面前,程添安一惊,吓得身体都抖了一下。
“怎么了?”程添安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见他没事,洛向南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下来,坐在床沿道:“吓死我们了,差点以为你又晕过去了。”
程添安之前废寝不忘食地打工,有一次在他们上水课的时候睡着了,本来没什么事,结果下课了他还没醒,后来着急忙慌送到医院才知道,这人根本就不是睡着,而是晕倒了。
给他们几个吓了个半死。
从那次以后,洛向南对程添安睡觉太久这件事情格外敏感。
“我睡着了。”程添安摇了摇脑袋,清醒多了,“刚才有点晕车,现在好多了。”
程添安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前面的李维然,笑了笑,“你们回来了。”
“嗯,没事就好。”李维然淡淡道,“下来吃饭,一天天就知道上班。”
程添安应了一声好,“我洗个脸就下去。”
虚惊一场。
程添安去了洗手间,倒是李维然在他进入洗手间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李维然看着洛向南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戳了戳身边的秦歌问:“困困这么困吗?我看他脸色不好,黑眼圈好重。”
“他脸色什么时候好过。”秦歌叹了口气,说,“找个时间带他去医院体检一下吧,这么下去身体垮了可不行。”
“嗯。”李维然点了点头。
洗完脸,程添安神清气爽,换了件衣服下楼,客厅的空调开的低,程添安顺手拿了件外套。
楼下,洛向南摆好烧烤和小龙虾等待,四个人坐在餐厅,共同举杯。
“欢迎老李入住!”洛向南欢呼。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啤酒跟着洒出来,程添安刚准备就杯沿喝一口,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压下他的手腕。
程添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晕车不舒服就不要喝酒了。”李维然说。
洛向南见状,十分有眼力见地给程添安换了一杯柠檬水。
杯子猛地被夺走,程添安无奈:“……好吧。”
几杯酒下去,洛向南情绪上来得快:“可惜了老肖和方鑫不在,不然人就齐了。”
秦歌倒还清醒:“老肖说估计下学期就不来学校了,他申请了校外实习。”
程添安打了个哈欠,哎,真快,转眼下学期他都已经大四,就这么忙忙碌碌也挺过了许多年。
本来夏天就热,热得人没什么胃口,程添安也是,吃了几口后,他放下筷子,倒在椅子上。
洛向南滔滔不绝,饭桌上不缺话题,程添安也没有顾虑,思绪飘远。
这么算起来,他能在临江别墅的日子也没多久了,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
程添安打开手机,切到D站账号的后台。
福利直播就在这周六晚上,他得提前和温颜之请个假回来准备。
后台的私信对话框停在和“不爱吃饭”的聊天界面上,自从上次送过饼干之后,他和爱饭之间的关系好像近了一些。
爱饭说他平时工作比较忙,忙起来就会忘了吃饭。
程添安不太理解,不按时吃饭带来的饥饿感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早八订的十几个闹钟一样,夺人性命,无法无视。
秉承着维护直播间大佬的名义,程添安每次吃饭都不忘发张照片给爱饭,算是维护榜一大佬,也算是提醒他吃饭。
把刚刚吃饭前拍的照片发过去,程添安很快就收到了爱饭的消息。
【不爱吃饭:在聚餐?】
【天天睡不醒:嗯,朋友回家。】
【天天睡不醒;记得按时吃饭。】
程添安放下手机,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
“又困了?”秦歌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散了吧,你不舒服就上楼休息,这边有人收拾。”
李维然闻言放下酒杯,他们这么顿确实已经吃了很久。
“程添安,你这几天特别困吗?”他问。
程添安想了想,点了点头。
洛向南:“困咋了,春困秋乏夏睡冬眠,我一年四季都困。”
李维然淡淡扫了他一眼:“那你明天也和困困一起去医院。”
“医院?”程添安应激反应一样,连连摇头,“我不去,我没事。”
李维然笑了一下,没搭话,只是站起来上楼,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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