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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梁学义瞧见谢放眼底的笑意,以及阿笙低头偷笑的模样,便知道自己被这两人给戏耍了。
“好啊!我好心好意邀你来我家中,还将我衣衫借给你,你便这么戏弄我是吧?”
梁学义握拳的手在谢放肩上捶了一记,气哼哼地道。
谢放:“是南倾的不是。我给你赔个不是。”
梁学义乜了他一眼,“你拿什么赔?”
“你不是想知道病房里头,究竟是谁,才来敲的门?”
被说中心思,梁学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谢放朝他微一点头:“进来吧。”
梁学义下意识地跟着抬脚进屋。
一只腿迈过门槛,忽地反应过来,不对啊!
这可是他的房间,怎么就轮到南倾招呼他进屋了?
心里头这么腹诽着,梁学义却也还是配合着跟着进了屋。
三个人一起围着桌子坐下。
一坐下,梁学义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你先前在在医院说,说病房里头的人不是雨新,你可是亲眼确认过了?”
谢放:“自然。”
梁学义始终觉得不可思议,“可这怎么可能呢?雨新又不会七十二番变化。病房外24小时都有警方的人看守,雨新怎么可能做得到,在胡队的眼皮底下消失不见,还找了人顶包?”
二爷同梁公子两人说着话,阿笙无事,便习惯性地伸手,替两人添茶。
谢放却是将阿笙手中的茶壶接过,将添茶的活给接过去,他先是替梁学义倒了一杯,“犯人是出不去,但如果,不是犯人呢?”
梁学义刚要张嘴调侃,南倾会不会对阿笙也太宝贝了一些,听见谢放抛出的这一问句,心里头一惊,顾不得上喝茶,“什,什么意思?”
“阿笙,你觉得,除了警方,还有什么人,能够出入周霖的病房?”
谢放将倒好的第二杯茶,轻放到阿笙面前。
重刑犯的病房,除了警方同医护人员,普通人根本靠近不了……
“是,是医护人员!”
阿笙神情激动地比划着。
谢放给了阿笙一记赞赏的眼神,“嗯。警方的看守并不是固若金汤,至少,医护人员是自由出入的。”
梁学义听后只觉不可思议:“你这意思是……金蝉脱壳?雨新找了人跟他里应外合?让人冒充他守在病房?”
第三杯,谢放才是给自己倒的,“就现有的证据来推测,是这样。”
梁学义皱着眉思索着,“雨新可是被判了死刑了的人。什么人……什么人会答应他,替他留在病房?南倾,你可认得对方?”
谢放:“胡队告诉我,是周霖在外头的行馆的小厮。”
梁学义大吃一惊:“雨新的小厮?这么说,是雨新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联系上了他的小厮,让他小厮办成医护人员,骗过了警方。这,这么说……雨新可能真的……”
谢放沉声道:“不出意外,应该是逃了。”

既然病房里头的人不是周霖,那么常理上推断,周霖自然是逃了。
除非,这一场金蝉脱壳,不仅仅只是周霖本人的手笔。
周霖早就被判了死刑,之所以一直迟迟尚未执行,是因为警方经过调查发现,周霖同赖三、丁五等人往来密切。周霖手中的货,很有可能便是赖三给他的。
赖三不过是一个小喽啰。
他的背后,是丁五,符城当地的毒蛇。
警方很早就想要除掉丁五这个人。只可惜,丁五此人甚为狡猾。警方派人盯了许久,都没能掌握丁五贩卖鸦|片的证据。
但是,如果周霖肯招供,那么丁五很有可能就能落网。
周霖也可戴罪立功,判一个死缓。
这也是为什么,周霖能够因为生病,就得以就医的原因。
梁学义好歹在报社待了大半年时间,自是有自己的消息网。
他也知道周霖同赖三、丁五等人的纠葛。
多少猜到谢放口中,所谓的“不出意外”,是为何意。
丁五若是不想自己被供出,除掉“周霖”,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不需要金蝉脱壳那么复杂。
但是也不能保证,丁五同周霖两人,会不会达成了某种“交易”。
因此,周霖现在究竟是逃了,还是落入其他人手中,这个问题,只怕只有周霖本人能回答。
许久,梁学义感叹了一句:“雨新胆子实在了太大了。”
谢放眼底有着厌恶:“不大,怎么会学人贩卖鸦片?”
这话,阿笙实在再同意不过。
政府对贩卖鸦片之事甚为厌恶,周公子竟也敢走上这条路,可谓是胆大包天。
最可恨的是,周公子好歹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明知道我国百姓被鸦片害得家破人亡之者不计其数,可为了一己之私,仍然铤而走险,何止是胆子大,是连良心都舍去了。
梁学义也痛恨鸦片,痛恨贩卖鸦片的人,他对好友的下场有过唏嘘,却也并不同情。
他喝了口已然变温的茶,摇了摇头,“雨新还是太想不开。我听说警方十分诚心想要同他合作,答应只要他交代出丁五,便留他一命。
他这一逃,可真就没任何退路了。他如今可是个死刑犯,他能逃到哪儿去?他就不担心会被认出来?还是从今往后,打算就隐姓埋名地过?如今时局不稳,他一个从来没吃过苦的公子哥,哪里能吃得了逃亡这种苦。”
谢放:“他知道我同詹局、胡队的关系。周霖性子多疑,他猜想警方不过是为了套他的话,最后他还是难逃一死。同性命,跟比起起来,逃亡的那点苦,自然算不得什么。”
“也是。还是你懂他。难怪他对你……”
梁学义这话说到一半,余光尴尬地瞥了阿笙一眼,赶忙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嗯,你这衣衫,穿着挺合身。挺好看的,挺好,挺好。”
说罢,举起被子,“南倾,阿笙,你们也喝茶呀。今天的茶也挺好的。”
阿笙依言,也举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
他多少猜到周公子倾慕二爷。
他同周公子从未有过过节,可周公子每回见了他,都充满敌意。他过去不明白,现在回过头去想许多细节,也便一下想明白了。
只是他倒也不会因为这个,便心生芥蒂。
倘若,倘若二爷当真对周公子有什么想法,也不会来招惹他了。
阿笙放下杯子。
桌子上,谢放握了握阿笙的手。
似是怕他介怀。
阿笙微红着脸颊,朝二爷弯起唇,笑了笑。
表示自己当真没有在意。
梁学义:“……”
没眼看。
压根没眼看。
周霖逃了这件事,阿笙原没有告诉爹爹的打算,免得爹爹担心。
毕竟跑脱一个死囚这件事,警方那边必定也不会声张。医院的事情,警方多半会想办法遮掩过去。
可二爷坚持,要随他回一趟长庆楼。
“周霖一事,还是需要告诉方叔。根据常理推断,周霖获得自由之后,必定会想办法第一时间离开符城。但是现在警方定然已经同各大码头,以及符城的城门守备打过招呼。
倘若没人替他疏通,他现在很有可能还留在城内。如果他要的是生机,他便不会寻事……我们最好还是有些准备为好。”
阿笙一下便明白了二爷的言外之意!
周公子先前就总是同他们过不去,倘若当真破罐子破摔,要报复爹爹,爹爹又不知晓周公子已然逃了,确实危险!
于是,告别了梁学义,由谢放陪着阿笙,先赶回长庆楼。
接近中午,正是长庆楼较忙的时候。
谢放也便上楼,要了个包间。
点了菜,方才让阿笙去请方庆遥来一趟。
方庆遥只当二爷请他上楼叙话呢。
送菜的伙计出去以后,包间里只剩下阿笙、二爷以及爹爹三人。
阿笙这才将周霖逃跑了的事告诉爹爹。
当爹的一听,瞬间炸了毛。
“怎么会让那个周霖给跑了的呢?”
“怎么就跑了呢?”
“啊!那位周公子先前就总是同咱们过不去。你说,他逃跑了,会不会还来找咱们的麻烦啊?尤其是你,阿笙。你同胡队他们向来走得近。
不若,我让方骏陪着你回乡下一趟,咱们避一避?”

当爹的全然没想到自己,满心满眼,只顾念着宝贝儿子的安危。
倘若那周霖当然存了报复的心思,危险的人未必只阿笙一个。
阿笙小时候随爹爹回过乡下,因为不会说话,没少挨大伯一家欺负。
阿笙不放心爹爹,他也不想回乡下。
“爹爹,我不回去乡下。再一个,我若是去了乡下,这往后,谁陪着您收店归家?您一个人回家,路上有个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还有,我若不在,店里的糕点谁做?”
其他的菜色固然有师父,可糕点这一块,店里可是谁也没他做得好。
阿笙抿起唇,对去乡下这件事一丁点儿也不赞成。
方庆遥瞧了阿笙的手势,语气添了几分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什么糕点不糕点的。咱们长庆楼原也不是因糕点出的名。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爹爹另外去请一位有经验的糕点师傅过来便是了。”
另外请糕点师傅岂不是会增加成本?
没等阿笙比划完,方庆遥握住阿笙的手,眉头都皱紧了,“阿笙,命要紧啊!要是那周公子,当真冲着你来,可如何是好?咱们赌不起啊!”
方庆遥的担心自然不是杞人忧天。
那周霖是个狠角色,如今犯案在逃,谁能猜到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至于让阿笙回乡下,方庆遥也是身不由己。
他如何不知,他那个大哥,表面看着和善,可他心里头清楚,大哥不是真心疼爱阿笙。
阿笙自小随他在符城长大,隔壁街坊,乃至来这儿的熟客,大都瞧得懂阿笙的手势。
一旦去了乡下,到时候受了委屈,恐怕身边连个能帮得上忙的人都没有。
不行,他还是得想办法,到时候再雇个可信的小厮,同阿笙一起回去。
阿笙继续待在符城可不行,会有危险!
方庆遥可太清楚阿笙的性子了,阿笙瞧着是个好说话的,可执拗的时候难说话着呢!
眼见自己说的话不管用,方庆遥搬现成的救兵。
他转过头,悄摸地给二爷递了个“求您帮个忙的”眼色,“二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这天底下,是不是其他的事都不算最紧要的,这摆在第一位的顶顶重要的,就是身家性命?
所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谢放微一点头:“方叔的顾虑确实不无没有道理。”
阿笙错愕地看着二爷,眼里头有着委屈。
怎,怎么连二爷都在帮爹爹说话?
难不成二爷当真赞成爹爹的建议,也,也要他去乡下么?
已是腊月,他一旦去了乡下,恐怕要来年才能见到二爷了。
方庆遥高兴了,阿笙向来最听二爷的!
方庆遥打铁趁人:“阿笙,你听,既然二爷都这么说了,今晚上回去,你就收拾收……”
“方叔,可否听南倾一言?”
谢放温和地出声,打断了方庆遥尚未说完的话。
方庆遥对二爷向来尊敬,忙道:“二爷,您,您说。您可是有什么其他更好建议,您尽管提,没关系。”
谢放亲自给方庆遥倒了一杯茶,在方庆遥接过后,方出声道:“乡下兴许较符城安全一些,可阿笙自小在符城长大,他在乡下连一个玩伴也无。倘若被欺负,或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只怕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乡下固然有亲戚在,只怕亲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法处处照顾阿笙。
谢放这一番顾虑,又何尝不是方庆遥所担心的?
可除了乡下,他,他也没处安排阿笙啊。
他在省城倒是有一些朋友,可阿笙不会说话……只怕去了之后,要是他朋友一时没注意,让阿笙遭了欺负……
怎么安排,都不放心。
方庆遥手里头握着杯子,思索了好半晌,“那依二爷之见……二爷可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谢放:“腊月我要回一趟北城,方叔若是信任我,不若让阿笙随我去北城玩一遭?我在北城有自己的寓所,届时,阿笙可到我家中小住。
福禄、福旺也会随我回去。若是我有事需要外出,便由他们照顾阿笙。如此,方叔可还放心?”
阿笙心中一惊,心里头扑通跳得厉害。
去北城一事,他一直尚未同同爹爹说起……
二爷,二爷这也太,他大胆了一些。
就,就这么直接提出来了,二爷难道一点也不担心爹爹会起疑么?
“去,去北城?”
方庆遥险些被嘴里头的茶给呛了喉。
北城距离符城,何止千万里之遥,可比那乡下远多了?
何况,便是连他都没有去过北城!
谢放微一点头,“嗯。逃了个死囚犯这样的事情,警方定然不会声张。即便是派人去找周霖的下落,只怕也不敢大张旗鼓。病房里有一具尸体,警方很有可能就一口咬定,那人是周霖。
那么对周霖的抓捕,只会更不上心。周霖逃跑这件事,极有可能会不了了之。长庆楼做的是四方生意,迎来送往,人员纷杂。若是混进来个什么人,再容易不过,想要防备,却没有那般容易。
谢家的势力在北城。在北城,我自信定能护阿笙周全。北城吃食也多,兴许,等阿笙再回来,还能带着咱们长庆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呢。”
谢放前半段的一席话,说得方庆遥是忧心忡忡。
他就是担心警方没能及时逮捕周霖,那周霖若还滞留在符城,阿笙可不就是危险了么。
后半段听得方庆遥很是有些动摇。
谢家植根在北城,有二爷护着,确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他只要阿笙平安。
阿笙平安,便胜过其他一切。
长庆楼如今生意够好的了,他是真的不在意店里生意还能不能往上再更上一层楼。
方庆遥捏着手里头的茶杯,“这,这太突然了。二爷,还请您容我想想。”
北城实在太远。
当爹的舍不得,谢放自是理解。
谢放:“此事原就是事发突然。方叔要细细斟酌,自是应当的。”
谢放已经出来半日,隆升派了人来传口信。
说是厂里有急事,请二爷速速回去。
谢放让传话的工人先行回去,表示自己随后便回。
工人出去后,未等谢放出言告辞,方庆遥便出声道:“既是二爷有事,便先去忙吧。今日这一桌,便不记账了,当是我请的二爷。今日若不是二爷,倘若只有阿笙一个人冒然去医院,怕是小命都难保。”
今日病房所发生的凶险,谢放三言两语便带过了。就是不想方庆遥太过担心。
可方庆遥哪能猜不到?
对方既然连警方都敢开火,说明对方是个胆大的。不仅胆大,只怕心也狠,否则哪里会连枪支都自备着。
二爷同胡队,尤其是二爷,今日说是救了阿笙一命都不为过。
谢放口味清淡,这一桌的菜也花不了几个钱,方庆遥既是请了这一桌,谢放也便没有推辞。
谢放起身,朝方庆遥拱了拱手:“方叔言重。如此,先谢过方叔。改日有机会,南倾再请方叔好好吃一顿。”
方庆遥忙作揖回礼:“这几道菜,才几个钱,哪里值得二爷言谢。今日这顿,我全然没准备,便是改日再请,也应当我好好宴请二爷才是。”
转过头,对阿笙吩咐道:“阿笙,你送一送二爷。”
阿笙同二爷两人便先出了包间。
阿笙去街上,给二爷叫了人力车。
谢放并未当即上车,而是让人力车夫先行在边上候着。
“抱歉,没有事先同你知会一声,便冒然同方叔提起去北城的事。”
阿笙摇着头,望着二爷,比划着,“我明白的,二爷同爹爹一样,亦是为了我着想。”
谢放轻笑着:“并不完全是。”
阿笙乌眸睁大。
并,并不完全是……
二爷的意思是,他还存了旁的什么心思么?
阿笙正疑惑着,只听二爷道:“我同方叔提起带你去北城的事,存了私心。”
谢放顿了顿,眸色沉沉:“阿笙,我私心,希望你能同我回一趟北城。”
“二爷,北城是不是很大?”
“二爷,我听说,北城酒楼林立,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就是价格也令人咋舌,可是真的?”
“二爷,我还听说,北城什么都有,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二爷,您那会儿在北城,都做些什么?”
他曾许诺,有机会,一定要带阿笙去逛一逛北城。
只可惜,终究是“塞上长城空自许。”
阿笙脸颊瞬间染上两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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