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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呸呸呸!童年无忌啊!你可是掌柜的命根子,掌柜的再生气,还能赶你出家门?”
乔德福亲昵地揽过了阿笙的肩头,“呐,你把你这画给收好,跟我说说,这枣泥山药糕,尝起来是什么味道,里头都有什么馅儿……”
阿笙记性好,悟性也高。
他总共也就尝了那么两块,味道都记下了,跟师父乔德福那么一“说”,师徒两个人便趁着店里不忙的功夫,开始着手试。
主要是乔德福在旁指点,告诉阿笙山药跟红枣大致上要捣到什么程度,加多少白糖,糯米粉什么时候参,什么时候山药跟枣泥要合在一起,大致上用什么样的力道……
倘使别的菜,成功不成功,下锅炒,趁着未起锅前,尝一口便能知晓了。
味道若是淡了,能再加点调料,补救下。便是咸了,加点水,也不是不能抢救。很少有一整锅食材都作废的情况。
唯有这糕点不同。
过甜,过淡,或是没能成型,蒸出来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没法补救,耗时时间又长。
乔德福如此整坏了两笼,交由阿笙去试。
像是枣泥山药这一类的糯米点心的食材往往不复杂,着重在师傅的对食材的把控,以及火候上,只是这种兼顾卖相同味道的,便特别考验手上经验了。
乔德福没尝过这枣泥山药糕,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师徒两人蒸坏了三、四笼,竟还真被两人给试出来了!
最后做成的那日,撒上桂花,那香气,便是路过的行人都能闻得见!
如同阿笙同方庆遥父子二人所预想得那样,枣泥山药糕一经上桌,就格外地受客人们的欢迎。
当爹的自是高兴,走路都带风。
老主顾们都说,方掌柜的最近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道,不是愁,是笑的!
谁不知道,长庆楼近日,因为这道枣泥山药糕,以及搭配着枣泥山药糕喝的花茶,人气大增呐?
至于听说対街在装修的商铺也打算搞酒楼。
长庆楼的乔师傅烧菜那真是一绝,这不,人点心也做得好,这新店呐,还真不见有优势。
因这山药枣泥糕它漂亮的外形,凤栖街一带的太太、小姐们点长庆楼的外送都多了许多。
从前只要是凤栖街的外送,大都是阿笙去送,现在阿笙忙着在后厨做这红枣山药糕,便没时间外出。
只有偶尔空闲时,才会跑个一两趟。
哪知,就是这偶尔的一两趟,便出了事。
阿笙拎着食盒,同往常一样,低着脑袋跟在康府丫鬟的后面。
因着是康府后院,也就是太太、小姐们点的外送,阿笙更是不敢乱瞥乱瞧,怕坏了这些高门大院的规矩。
只是,低着头,却也不代表什么都瞧不见。
阿笙来过康府好几回,一眼便认出这条甬道,他先前没走过。
过了月亮门,院子里头种满了绿竹,很是清幽,雅静。
“你到现在都要包庇那个野男人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忽然响起的暴喝声,吓了阿笙一跳。
阿笙怕撞破了什么高门秘辛,怕尴尬,想将食盒提前交由府中丫鬟,自己先走。
反正像是康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外送都会记账,一月一结,便是没能当天拿到钱也不要紧。
走在前头的丫鬟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往前走。
丫鬟是个姑娘,阿笙没法拽人家衣摆,也没办法开口说话将人喊住。
只好疾步走到丫鬟的面前,打手势,“这位姑娘,这食盒了能不能劳烦你拿上去给你家太太?”
怕丫鬟瞧不懂他的手势,阿笙便把手中的食盒往前递了递。简单明了。
哪知,丫鬟却是连连摇头,眼神透着害怕,甚至往后退了退。
阿笙被丫鬟的反应给弄得有点懵。
他近日是晒黑了一些,可,可总不至于到吓人的地步?
“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只因我不肯按照你的意志,嫁给那个比咱们爹爹都要大的伯伯做续弦,好填你那一堆赌债的窟窿是么?”
“你真当我们康府风光依旧?还能任凭你挑三拣四?!呵,你不喜欢嫁人做续弦,那你倒是说,你想要嫁给谁?谢南倾么?
还是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根本那就是那谢二的?!”
阿笙捏着食盒的指尖陡然泛白吗,心脏骤然缩了缩。
阿笙没心思再听下去。
他想要将手中的食盒交出去,先回店里。
回过神,却发现方才给他带路的丫鬟不见了。

康府虽不止一位小姐,但皆已出嫁,且那几位都是庶出。
至于府上其他几位小姐,都不是已经去世的康老爷同其妻妾所生,而是府上几位少爷同他们的太太所生,年龄尚小。
真正嫡出,到了婚配年龄的,只一位!
阿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送一趟外送,竟能撞见康府这等秘辛。
还是同二爷有关。
阿笙这会儿心里头又乱又难过,一心只想回店里。
这外送多半是康小姐点的。
小姐闺院他自是不便进去,阿笙没有在这个小院上看见其他人,只好转身往外走。
食盒只能转交由府上其他下人。
“咚咚咚——”
急促的脚步声下了楼,阿笙尚未反应得及,后头肩膀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阿笙被撞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怒火中烧的斥责声,“你是哪个院的?懂不懂规矩?!”
阿笙有些生气。
明明是对方撞的他,反倒斥责他不懂规矩!
阿笙是个哑巴,哑巴便是骂人,也得对方瞧得懂手势。
好生气,也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阿笙自认倒霉,对方却是将阿笙给认了出来,“阿笙?”
阿笙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抬起脸,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康家大少爷,还能是哪个?
方才康大少爷同康小姐起争执,阿笙便将听出了是康大少爷的声音,是以,见到这位康大少爷,并没有任何意外。
这位康大少爷行事轻浮,还好赌博,康府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没落,同这位康大少爷脱不了干系。
阿笙不愿搭理他,拎着食盒往外走。
这康志杰却是一手将阿笙揉着肩膀的那只手腕给扣住,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是一通质问:“你怎么会在我妹妹这里?我知道了,我妹肚子里的孽种是你的!是不是?”
阿笙睁圆一双眼睛,气得涨红了脸色。
怎,怎的就成他的了?
他来府上的这几回,一回都没见过康小姐!
“是了!早就听说你最近频频出入我们家。原来你们早就勾搭上了!”
阿笙脾气向来温和,鲜少有动气,同人起争执的时候。
可不代表会任凭他人冤枉他。
阿笙是干过粗活的人,论力气,可比这位自小养尊处优的康大少爷大多了。
将手腕从康大少爷手中用力地抽出,阿笙把食盒放脚边,抿起唇,小脸严肃,用力地打手势,“我没有!你不要胡说!你若是有,就拿出证据!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手势传达的怒气有限,阿笙气狠狠地瞪了康志杰一眼。
拎起地上的食盒走人。
“你还想要走——”
康志杰一只手钳制住阿笙的肩膀。
阿笙的肩膀方才就被撞得有些疼,这位康大少爷偏是又擒的同一个位置,阿笙生气地将后者的手从他肩上拿了下来,两只手捧着手中的食盒用力地朝对方胸口砸过去!
要不是这枣泥山药糕是他辛辛苦苦做的,又是他顶着大太阳一路送过来的,食盒还要花钱买,阿笙早就将手中食盒完全给砸过去了!
阿笙不知的是,倘使他用扔的,兴许只是食盒的外头的框砸到人,虽是解气,不会那般疼。
他这般双手拿着,还是底部朝康大少爷的胸口砸过去,那重量便全在底部,可比用扔得疼多了。
“他娘的——你个哑巴,活不耐烦了是吧?!”
那康志杰疼得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衣领,另一只手却是往前伸,不死心地将阿笙给逮住!
阿笙自是不傻,站着给人逮。
腿往康志杰腿上用力地踹了一脚,气恼地走了。
“站住!小哑巴!我让你站住!听见了没?”
“你是聋了?!”
“你搞大我妹妹的肚子,你想要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告诉你,没门儿!”
“来人呐,来人呐——”
“救命啊——”
“救命啊——”
喊“来人”跟“救命”的却不是康大少爷。
倒不是康大少爷善念大发,想着就这么放过阿笙,而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二楼便传出夹杂着哭腔的呼救声。
“有没有人,救命啊!!快来人呐!”
呼救声中,隐约还能听见一道十分年轻的痛苦地呻|吟声。
那饱含痛楚的呻吟声听了,叫人很是揪心。
喊人的虽不是康大少爷,效果却是一样的。
“哭嚷什么?!是想全符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家的丑事是吧?!”
康志杰才在阿笙这儿吃了瘪,听见亲妹妹痛苦的呻|吟声,只觉恼人,不但一点也不在意妹妹的身体,反而直起身子,朝着二楼方向骂骂咧咧。
丫鬟梅香冲出房间,跪在二楼栏杆前,“大少爷。奴婢在这里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求求您。求求您,去请个大夫来家里吧!”
“梅,梅香……不,不许求他!”
康小姐的声音听着痛苦、虚弱却自有一股坚韧。
“小姐!”
“不过一个孽种,没了才好!也配请什么大夫。”
余光瞥见往外走的阿笙,忽地来了主意,扯着嗓子喊,“来人,来人——”
康大少爷喊“来人”,同一个小小丫鬟喊来人的效果可谓是大大不同。
康大少爷才喊了两句“两人”,便有两三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家丁,从外头疾步跑了进来。
阿笙听见康大少爷喊人,已是暗中加快了脚步。
未曾直接用跑的,就是怕太过引人注意,反而会被提前给拦下。
“你,你,你——都一起过去,去给我将前头那个长庆楼的哑巴给绑了!”
康志杰手指头指着阿笙的方向,对往这边跑的三位家丁命令道。
阿笙听见了,扔下食盒便跑。
爹爹同他说过,钱财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若是遇上危险,保全自己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阿笙也便顾不得浪不浪费。
康府极大,康小姐这院落,阿笙之前偏生没来过。
走错了甬道,被其中一个家丁给绕了近路拦了下来。
康志杰喊:“对!就是他!不许让他走脱了!倘使让他走脱,大爷我要你们好看!”
阿笙被拦下,虽是气愤,却未多慌。
他来康府外送,爹爹同乔伯伯他们都知道,只要他超过时辰都还没回去,爹爹定然会派人来问。
康小姐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便不是他的!
便是报了官,他也不怕!
因着阿笙过去也来过康府,是以家丁认出了他。
知他是长庆楼的少东家,还是个哑巴,就只是不知这位少东家怎么把大少爷给得罪了,这般倒霉。
阿笙记性好,记得眼前这位家丁从前给他带过路。
敏锐地这位家丁暂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阿笙打着手势,“你不要对我动粗,我跟你走。可以吗?”
家丁瞧出了个大概,最关键的是读懂阿笙眼神里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们亦不想生事,便几不可见地点了下脑袋。
“是死了是吗?还不把人给带过来?!”
康小姐在二楼呻|吟越来越痛苦,丫鬟应该是知道大少爷是指望不上了,又跑回屋内去照顾小姐,只是还哭着,那康志杰却是全然没有要上楼去看一眼妹妹,或是派个人上楼去看一下的意思,只顾着为难阿笙一个外人。
方才家丁没有对他动武,阿笙亦是没叫家丁为难,唇线紧□□动走上前。
那康志杰捂着胸口走上前,眼神阴鸷:“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说着,抬起手,就要扇阿笙的耳光。
阿笙不傻,瞧出了他的动作,他力气大么,轻易就将这位少爷的手给扣住了。
这下可把这位那康大少爷给彻底惹恼了,朝其他两个家丁喊!“我不是让你们把人给我绑起来吗?去把绳子给我找来!绑!给我绑起来!”
意识到康志杰极有可能会对自己动粗,阿笙这才有些着急。
偏生手中的食盒方才已经扔了,便是拿个什么东西扔过去,分散这几个人的注意力都不成!
脑子比行动要快,阿笙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怎么想的,他竟是将康志杰的手往背后一扭,另一只手扣住康大少爷的脖子,将人给锁喉了!
阿笙其实也不会锁喉,小时候曾有戏班子租过他家隔壁的院子,他见那些学徒在练一些基本功。
戏台上需要一些对打的招式,学徒们就这么相互着练。
因着他给一个其中叫阿九的学徒偷偷地送过一瓶跌打药,阿九便教过他实用的几招。
未曾想,今日竟是派上了用场。
阿笙是个哑巴,也不能喊什么,“你们都别过来,往后退之类的”。
只是这几个家丁见大少爷被阿笙给扣住,自然忌惮地未敢冒然上前。
康志杰大声嚷嚷:“你们这几个蠢货?!给我上啊!你们以为他真敢对本少爷怎么……咳,咳咳!”
阿笙咬着唇,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那康志杰被掐住了喉咙,猛地咳嗽了几声。
阿笙到底不够狠,手抖了抖。
那康志杰便瞅准这个空档,挣脱了阿笙的钳制,跑到了三个家丁的中间。
他一只手难受地捂住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指着阿笙的鼻子,沙哑着嗓子:“快,绑了他!给我,咳咳咳,给我绑了他。”
“你要绑谁?”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阿笙身后响起。
“二爷,这里是小姐的院子,男宾不宜入内,二爷……”
康府的管事一路小跑地跟在这位谢二爷后头。
劝归劝,忌惮着这位的身份,没敢真的出手拦。
阿笙背对着二爷时,已是听出了二爷的声音。
待听见“二爷”两个字,心还是颤了颤,阿笙转过了身。
不知怎么的,一见着二爷,阿笙忽觉万分委屈,红了眼圈,便是鼻尖都发酸。
这段时日,谢放一直留意着康府这边的动向。
收到消息,便已是第一时间赶来。
晓得阿笙定然是在他来之前受了委屈,谢放低声道:“站我身后去。”
阿笙抬手抹了抹眼尾的湿痕,乖巧地站到二爷后头。
谢放瞧见了阿笙抬手拭泪的动作,看向康志杰的眼底一派冷凝。
康府的家丁都识得二爷,瞧出了谢二爷对阿笙显而易见的保护的姿态,自是未敢妄动。
前都督府前头既是有个“前”字,自是意味着权势也便都成了过往,哪里敢招惹这位北城主家的谢二爷。
康志杰见自家家丁见了谢二,连他命令都不敢不听,心里头气得要死。
他一双眼睛阴鸷盯着谢二,缓缓地笑了,“好啊!这是两个女干夫,都到一块去了!”
谢放冷睨着康志杰,“你发什么病?”
阿笙知道他这会儿关注度有点偏。
可,可他真不知道……二爷,竟,竟也会一本正经地怼人。
倘使不是场合不对,这会儿也实在没这心情,阿笙恐怕自己要笑出声。
自家小姐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嘴唇已是咬得血渍斑斑。
一楼的动静传到了二楼。
“小姐,二爷好像来了!您稍微等一等奴婢,奴婢去求二爷!二爷定能救您的!您一定要撑住,您一定要撑住啊!”
康沛娴坐在床上,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床柱,强撑着力气,勉强点了点头。
神智涣散。
其实已是什么都听不清,只是不想自己丫鬟跟着担心,才配合着点头而已。
她的下身,已是流了一滩的血渍。
梅香根本不敢去看床上的那滩血。
她使劲地擦了擦眼泪,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咚”地一声,跪在谢二爷的跟前:“二爷……二爷!求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再晚一些,我家小姐,我家怕是,怕是不行了!二爷,奴婢给您磕头了!奴婢给您磕头了!”
地上铺着鹅卵石,那梅香却是感受不到疼一般,只是可劲地磕着脑袋。
这段时日,谢放一直派人盯着康府这边的动静。
阿笙这边被康大少爷给拦住,谢放便得了暗卫阿七的口信。
只是他来得匆忙,尚未了解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谢放朝身后的福禄微一点头,福禄便将丫鬟梅香给扶起。
“你想我帮你家小姐什么,只管说,不必跪我。”
“奴婢想请二爷给我们家小姐请大夫来府上!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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