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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小掌柜(折吱)


谢放:“……”
“老爷,您可总算回来了!”
“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父亲——”
“爸。”
谢载功的身影堪堪出现在院子当中,坐在大厅里的几房姨太太,以及大儿子谢朝晞同小儿子谢朝晖便先后走了过来,人人神色慌张。
谢载功此时已经猜到,众人究竟因何事这般慌张,最令他欣慰的是,便是长时间在家里佛堂诵经念佛的大太太今日竟也出了佛堂。
想来亦是以为南倾被绑,来关心南倾的事。
“出了什么事?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如同事先和二儿子谢放约好的那样,谢载功只是装作对“谢放被绑”一事毫不知情。他由五姨太扶着进屋,煞有介事地训斥慌张的众人。
丫鬟奉茶。
谢朝晖最沉不住气,他语气焦急地道,“爸,是二哥,二哥他……”
谢载功做戏便做个十成十,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吹着热茶,“南倾?南倾出什么事了?”
毕竟以二儿子的性子,平时确实出了什么大事。
几位姨太太一看老爷子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愈发不知晓如何开口才好,生怕老爷子会受刺激,身子承受不住。
谢朝晖:“爸,我同您说,您,您可要承受得住……”
谢载功将茶杯往高脚几上一搁,“你二哥究竟出什么事了?这般吞吞吐吐做什么?”
谢朝晞语气沉痛地接过话,“父亲,二弟他,他被绑匪给绑架了!”
大太太坐在老爷子边上,大拇指拨弄着手里头的佛珠,浅叹了口气,念了句,“佛祖保佑。“
四太太递上信,“您赶紧瞧瞧,这是绑匪派人送来的信!这封信上说了,南倾在他们手中,说是三日后就要赎金。要是咱们不给,他们便……便割下南倾一只耳朵。推迟一天,便多割……”
土匪信中的话实在太过残忍,五太太帕子掩口,未再继续说下去。
五太太,也便是三少爷的母亲,睨了眼老爷子,“老爷,十万元,还是现金。又另外还要五根金条,老爷,您说,这,这不是要咱们谢家倾家荡产吗?”
谢朝晖脸上赤红,“妈,您少说几句!”
如今二哥被绑匪绑走,生死未卜,母亲却在这个时候提钱啊,金条的,这……这不是存心招致父亲的方案么?
五太太自知失言,垂着头,也便不说话了。
谢朝晞沉声道:“便是要倾家荡产,咱们也需得筹集这赎金!父亲,您放心,明日一早,我便差我收下的人去钱庄将我户头的现钱都给取出来。”
“那,那将我的一点首饰,也……也拿去吧。”
“我,我柜子里,也,还有点现钱。”
谢朝晞这话一出,其他几位姨太太,身为长辈,自是不好再“一声不吭”。
谢载功颇为惊讶地看着大儿子,却不是欣慰,而是狐疑。老大的性子,他自认为没有十分了解,也知晓个七八分,老大对于南倾的安危,绝对没有这般在乎。是为了“哄”他高兴?
谢载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大儿子的神色,“倘若你二弟知道了,定然会十分感动。”
谢朝晞眼神悲痛:“儿子只希望二弟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大厅外响起一道声音:“请兄长放心,南倾平安无事。”

本应该在绑匪手中的谢放忽然现身在自家大厅里,众人一个个惊讶不已。
谢朝晞更是脱口而出:“二,二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神情错愕,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这,这不可能!
土匪不是在信中说……
“二哥,太好了,你没事!”
谢朝晖跑上前,开心地抱住二哥谢放。
“嗯,我没事。多谢关心。”三弟是不是真的关心自己,谢放心中自是有数。
他轻拍了下三弟的肩膀,松开谢朝晖的怀抱后,他走至大谢朝晞哥的面前,语气平静地问道:“所以大哥认为,我应该在哪里?”
谢朝晞不自觉地打量了眼二弟谢放,身上瞧着也是毫发无伤。
他知晓老二身后不错,可竟然在土匪手中也能全身而退,会不会太神乎其神了一些?
谢朝晞的眼神闪躲,他勉强笑了笑,“大哥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太过意外,毕竟——”
“哗啦啦——”
谢朝晞的话尚未说完,大太太手中的串珠不知怎么的,好端端的忽地断了,佛珠洒了一地。
像是某种不好的预兆。
大厅里,每个人神态各异。
断裂的佛珠,如同本应该在土匪手中,却忽然现身的谢放一样,给人一种诡异感。
管家忙叫丫鬟进来收拾。
大太太抬了抬手,说了句“不忙”,执意自己弯腰去捡,不肯他人代劳。
有佛珠弹跳到了谢朝晞的脚边,他陡然变却了脸色。
片刻,还是弯腰捡起,递给母亲。大太太倒是接过去了,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谢朝晞听不得这声叹息,多不吉利!
再直起身时,谢朝晞眼底的不安便被气愤所取代,他佯装不满地道:“不知道什么人,同我们家开这种恶意的玩笑!二弟你是不知道,在你回来之前,我们收到所谓绑匪的绑票信,信中说你在他们的手中,还让我们准备好十万赎金,你说这……”
“我们是遭遇了绑票。”谢放打断了兄长谢朝晞所说的话。
什,什么?
大家伙惊诧不已。
谢朝晖问出众人心中的疑惑:“我,我们?二哥,‘我们’指的是……”
谢放:“傍晚,父亲坐我的车一起回的家。路上,冲出一伙人,想来是收到过指令,绑走从车上下来的人,因此,对方也没有仔细辨认,便将从车上下来的田武同父亲当成了是我同其他人,将父亲同田武绑走。
多亏田武身手敏捷,开枪将绑匪打伤,又赶在在车子开走前,将父亲推下车,父亲这才没有遭遇此次横祸。”
听闻老爷子险遭不测,众人听后,皆是一惊!
也是这会儿,大家伙这才注意到,平日里对老爷子寸步不离的田武,此时并不在老爷子身边。
这么说,老爷子同南倾,当,当真遭遇绑匪了,田武还同绑匪交了手。不仅如此,还被绑匪当成了南倾,给绑了回去?
这么说,那封绑匪信是真的了,不是什么人的恶作剧?只不过由于阴差阳错,被绑的人称了田武?
“这回可真是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了!”
“是啊!是啊!多亏佛祖保佑,老爷同二少才平安无事……”
“老爷,南倾,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无人关心地问一句,田武可有受伤,报警了没有,什么时候去将田武给救回来。
谢载功训斥:“什么叫没事?田武到现在都生死不知!你们以为,绑匪这一回绑错人,咱们就安全了?万一他们下一回再动手呢?!我们谢家的护卫被绑,传出去,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累了,先回主院,晚饭你们自行商量着怎么吃吧。”
一时间,谢放听不出老爷子是当真关心田武的生死,亦或者只是在意田武出事这件事传出去对谢家的影响。也许,二者皆有。
知晓老爷子眼下生着气儿,四太太轻声曼语,唯恐触了老爷子逆鳞:“老爷,那我先扶您回去……”
谢载功摆了摆手,语气中似有无限疲惫,“不用了,南倾陪我就可以了。”
离开时,看也未看一眼大厅内的众人,即便是谢朝晞、谢朝晖两兄弟。
谢朝晞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扶着父亲离去的谢放的背影,收拢在衣袖当中的拳头握紧。
“父亲今日受累了。这个点,父亲平时也差不多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可要叫厨房送点吃的上来?”
谢放扶着老爷子回房,在椅子上坐下。
谢载功脸色还是十分不好看:“我没胃口。”
谢放给老爷子倒了杯茶,温声问道:“父亲是在担心田武?”
之前在大厅,管家给老爷子倒的茶,谢载功没顾得上喝。从下午开会到现在,水都没能喝上一口,嘴唇都有些起皮。他将二儿子倒的茶接过去,喝了一口,便没再喝的心思,将茶杯拿在手里,“是担心田武,不过眼下,更担心你大哥。”
谢放将父亲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的桌上:“大哥?父亲担心大哥什么?”
谢载功睨着他:“你什么都看出来了,不是吗?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大哥瞧见你时的反应那样反常,我不信你半点没瞧出端倪来。”
先前在大厅,他便将每个人的反应皆尽收眼底。
在老二甫一现身大厅,老大眼底的错愕同慌乱几乎难以掩饰。
人在最为惊讶,且最无防备之时的反应,往往最为真实,若是有心观察,老大的反应根本瞒不了人。
心思缜密如老二,不可能毫无察觉。
谢放垂着眉眼,神色难过,“原来父亲也看出来了。”
谢载功压住心中的怒火,“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的你大哥,需得同我说实话。”
谢放,“您同田武出事的时候。按理说,绑匪不应该在没有确定车上是否有其他人的情况下便迅速离开,除非他们目标明确。您同田武是一下车,便被绑走,而您所乘坐的是我的车,答案也便不言而喻。
既是绑架,后头跟着定然便是勒索。
为何要绑谢家二少?不是谢家大公子,也不是小公子,甚至不是谢家的主事人,而只是冲着我?如此,稍微一思索,也便不难猜到了。”
从田武出事,到自己执意去警局报警,期间,老二竟然一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的猜测,分明是一开始便计算上他了。谢载功原先自是有些动怒,可瞧着难过的老二,质问同责备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他多少也能够猜到,为何老二一开始没有将心中猜测同他和盘托出的原因——
没有明确的证据,自然不好指认老大,否则若是他不信,老二所说的话,便成了污蔑。
于是,老二便选择由他自己亲眼去看,亲眼去判断。说到底……是老二对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够信任,不信任他能一碗水端平。他也确是……在这一方面,做的不够。
谢放敏锐地捕捉到老爷子眼底的那一丝愧疚,他适时地开口道:“还请父亲原谅,儿子当时并未道出实情。儿子只是想要事情水落石出而已。”
老二只是想要一个水落石出而已,他有什么错呢?
即便老二不得利用了自己,他又岂能怪他。
“你大哥的反应确实可疑,我会想办法调查清楚,此次绑架案同他究竟有没有关……”
谢放:“儿子还有一件事,想向父亲告罪。”
谢载功的心蓦地一跳,“你说。”
当天夜里,往日里早早便熄灯的谢家主宅的灯火,一反常态地亮着。
“田武被绑,险些连我都要出事,果然是你派人干的!人赃并获!谢朝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载功将手中的一封信,用力地甩在双膝跪在地上的,大儿子谢朝晞的脸上!
他的身旁,小厮跪在旁边,听着老爷子的低吼,整个人瑟瑟发抖。
原来,傍晚时分,谢放口中,谢放要向老爷子告罪一事,指的便是这一桩事——
在谢放现身大厅之前,他便已经让陶管事寻一可靠小厮,替他盯着大哥谢朝晞。
如此,一直到夜里十点,大家都已经相继睡下,谢放派去的小厮,方才终于蹲到了一个鬼祟的身影从大少院中走出。
谢载功砸在大儿子谢朝晞手中的那封信,便是谢放的人在谢朝晞的小厮身上搜到的。
信中,谢朝晞言辞严厉地斥责了对方绑错人,同时,还在信中要求对方下次再找机会下手,否则尾款他绝不会付。
这封信,可谓是将他□□谢放未遂一事,“出卖”了个彻彻底底。
在韩管家未曾前来禀报二少“求见”之前,谢载功心中始终尚且存了一些希冀。希冀这个过于荒唐的猜测最终不过是误会一场。
然而,事实却是残酷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送信竟然还能被老二的人给发现!
早知道,他就该,就一不做,二不休,将,将父亲也一块绑了!
谢载功:“说话!”
谢朝晞双膝跪在地上,他双手攀上父亲的小腿,索性抵赖到底,“父亲,是老二……一切都是老二设的局!是他自导自演,是他陷害于我!一切都是他陷害的我,是他模仿我的笔迹,收买了我身边的人,目的只为加害于我!
不信,您问小厮,您问小厮,究竟是我让他送的这一封信,还是老二!”
谢朝晞深知,父亲对他的容忍此番只怕已是极限,这一次若是他承认下来,父亲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什么人证、物证,只要他不承认,父亲能耐他何?
谢载功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儿子。
小厮担心事后大少爷会找他麻烦,只得违心地道:“回,回老爷的话,是,是二少!是二少让小的去送的这封信。”
面对大哥谢朝晞极其小厮的指控,谢放并未有任何的慌乱,他不紧不慢地问道:“是么?可需要我去将罗爷给请来,与大哥当面对质?”
谢朝晞瞳孔倏地一缩。
罗爷便是花钱雇人的那帮人的头头。
为何,为何老二会连这个都知道?

定然是阿吉出卖了他,在阿吉被带到父亲这里之前,二弟定然是问过话了!
他就不该只是让罗爷将南倾给绑了,而是应当除去南倾!
如此,哪里会有现在的枝节?
这个时候,谢朝晞唯有否认到底,“什么罗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污蔑我!”
谢放敏锐地捕捉到父亲眼底的火气,他聪明地保持着沉默。
谢朝晞依然企图自己辩护,甚至妄想去说服父亲,“父亲——”
“够了!”谢朝晞的话被谢载功粗暴地所打断。
沉浮商海多年,要是连两个儿子究竟是谁在诬陷,谁在说谎都分不清,那他可真就是老糊涂了。
出事时,他同老二就在车上。
这件事若是老二策划的,以老二心思缜密的性子,为了不叫任何人起疑,一定会安排人将他自己同老徐也给绑走,哪里会留这么大一个疏漏。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落泪。我已经亲自联系上了罗爷,田武现在人已经在他自己的屋里。可要我现在去派人将罗爷请来?”
田武已经回来了?不但如此,父亲还联系上了罗爷?
事情彻底败露,身子像是快速漏气的筏子,瞬间泄了所有的力道,谢朝晞瘫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
谢放垂着眉眼,冷眼睨着谢朝晞的狼狈。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大哥自食其果。
事实上,谢载功尚未来得及联系所谓的罗爷,田武亦尚未回来,他方才不过是在“炸”大儿子而已。
老大的反应,可以说是让他失望至极,“无话可说了?”
听见父亲的声音,谢朝晞忽地回过神。
谢朝晞在地上磕头,“父亲,父亲,我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父亲,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再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再给一个改过的机会?
改过的机会,他何曾只是给过一个?
“咱们家在城西有几亩茶园,那里还有一个庄子,你小时候也去那个庄子避过暑。明日,你便将东西收拾,收拾,搬进西郊的那个庄子。那里除了一个老管事,还有几个佣人,也没有其他人,足够清净,你到了那里之后,便好好打理茶园,修身养性。
还有,你最应该道歉的人是你二弟……罢了,若是你当真觉得对不起南倾,又怎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行此等混账事。明日你便动身。”
西郊那个庄子,何其偏远,都快出了北城地界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往后公司的事情,将彻底由老二接手?
不,这西郊他绝不能去。
谢朝晞声泪俱下:“父亲——”
做错了事情,不但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反倒学着自残来“迫使”他心软,谢载功心中愈发生气,他沉着脸,“我乏了,你退下吧。”
“父亲——”
“父亲——”
“来人,请大少爷出去!”
很快,门外便有两位小厮进来。
听说要“请”大少爷出去,两名小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未敢违抗老爷的意思,将大少爷给带了出去。
谢朝晞被强行带了出去。
阿吉跪在地上,身子抖个不停。
大少爷是老爷的亲生儿子,老爷自是不会对大少爷进行严厉的处罚,可对他就未必了。
“老爷开恩!一切都是大少爷指使我做的!是大少爷命我去给罗爷送信……”
为了自保,阿吉什么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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