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 类型:
- 作者: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 入库:03.03
靛蓝猛地回过神:“真对不起!我只是……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但布兰登已失去了兴趣:“雨小了,我该回去巡逻了。改天再聊吧。”
得,又一个合眼缘的帅哥从指缝里溜走了。
靛蓝有些遗憾,但没有出言挽留。
记得是阿曼达当年和自己说的,男人就像出租车,走了这一台,还会有下一辆。
国际新闻里还在继续播放徐宗铭的就职典礼,裴将臣身影时不时在屏幕里出现。
现场气氛一派祥和喜悦,只有裴将臣一个人板着臭脸。这要不是就职仪式而是婚礼,别人会当他是新郎的怨种前男友。
又有什么事惹这位祖宗不开心了?
手机震动,屏幕上浮现一个熟悉的黄色闪电标志。
靛蓝将果汁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酒吧。
檀岛的暴雨就像一场公路恋情,突如其来,把人弄得一身湿,他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到农场的时候,天已开始放晴。
道路两边的菠萝园里,工人们正在把菠萝苗从车上卸下来,准备种植。三四个月后,农场的菠萝将会迎来新一季的丰收。
靛蓝同工头遥遥地招了招手。工头朝木屋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告诉靛蓝他有客人。
院子大门口,果真停着一辆裹满了泥的越野车。靛蓝绕着车转了一大圈,才透过厚厚的包浆辨认出这是一辆尊贵的奔驰大G。
屋子的大门是敞开的,玛卡不见踪影。靛蓝从门廊处随手抓了一把伞,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屋里。
一阵动静从厨房里传出来。
就见一个男人撅着屁股正在冰箱里翻捣着,一只胳膊下还夹着小狗。玛卡的小尾巴转成了螺旋桨。
靛蓝用伞尖戳着那男人的屁股,低喝:“不准动!放下我的狗!否则老子爆了你的菊花!”
男人转过身,嘴里咬着一只烤鸭腿,手上正拿着一片鸭肉在喂玛卡。
紧接着,靛蓝感觉到一个硬。物顶住了自己的后背。
“别动!”一个年轻的女声道,“否则我逼你们俩互相爆。菊给我看!”
靛蓝:“……”
数分钟后,面朝山崖的屋子后檐下。
雨消云开,澄净的阳光落下,将一朵朵云影投在海面。
靛蓝将玫瑰曲奇饼干,什锦水果拼盘,以及一大壶冰镇水果茶摆在了茶几上。
烟紫放下了怀里的玛卡,享用起了下午茶:“还是你这儿的伙食好呀。阿黄做的饭,狗都不吃。”
她是一个充满青春朝气的女孩,二十来岁的年纪,调整过的容貌呈现出多国混血的特征。金蜜色的肌肤,身段高挑匀称,瘦而健美,肩背和手臂都有着明显的训练痕迹。
旁人或许觉得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时髦女郎,却不知道这个姑娘能一拳打晕一个成年男人。
“你有手有脚的,你干嘛不做饭?”藤黄嚷嚷。
“就因为我是女人,我就该呆在厨房里吗?”烟紫怒。
藤黄伸出手指:“首先,你不是女人。你是纳美克星人在地球的非法移民。其次,我可没觉得我做的饭难吃。”
烟紫拍案咆哮:“谁会用猪大肠和绿豆一起炖汤?谁会用油条蘸韭菜酱?谁会用辣炒土豆丝做面条卤子?是谁——”
玛卡感受到了小姐姐的愤怒,也跟着汪汪叫了起来。
靛蓝朝藤黄望去,沉痛地摇头:“你在厨艺上的创意,简直可以拿诺贝尔发明奖。”
藤黄啃着饼干,委屈兮兮:“油条蘸韭菜酱明明挺好吃的……”
烟紫冲上去就要殴打搭档,被靛蓝及时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顺道过来蹭饭,还是老宋又想来薅我的羊毛?”靛蓝抱怨,“我现在正式退休了,是一名务农人员。有事没事都别找我。”
“没找你干活。”烟紫说,“系统发了你的黄色警报。我们俩正好在洛杉矶办事,老宋就让我们顺道来看看你。”
“警报我已经收到了。”靛蓝很平静,“是谁?”
“你的老情人。”藤黄说。
烟紫踢了藤黄一脚,补充:“是龙昆。”
“不就是他的‘老’情人嘛。”藤黄委屈,“姓裴的那个是‘小’情人。我分得很清的。”
“吃你的大油条吧!”烟紫抓起一个没去皮的芒果塞进了藤黄的嘴里。
藤黄终于不堪忍受霸凌,奋起反抗,和烟紫从后廊的东头打到西头,又翻过栏杆滚到了外面的草地里。
玛卡狗生中第一次看到这种大戏,追过去看热闹。
靛蓝就在这片嘈杂声中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吃着饼干。
做饼干用的玫瑰花酱是他的独门秘方,就连用的花都有讲究。
普通人一般用大马士革玫瑰花,但靛蓝喜欢用亚星的平阴玫瑰。两种玫瑰的香气略有区别,做出来的甜品风味也有所不同。
他的这一门手艺和配方,只传给了张乐天一人。
藤黄他们打完了一局,两人都顶着一头草屑爬了回来,没事人一样继续喝茶吃点心。
“你这个农场叫什么名字?”藤黄问。
“没名字。”靛蓝说,“在地图上只有一个门牌号。当地人叫它阿奴巴农场,或者叫灯塔农场。但我打算改名叫‘和谐’。”
“换一个别的吧。”烟紫说,“龙昆好像发现了你起名的规律。”
“你在这事上也太大意了。”藤黄也说,“而且,和谐?将来龙昆和裴将臣同时找上门,你难道希望他们能和谐相处,三人大被同眠?”
“你少说人家。”烟紫讥嘲,“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哦,是哦。”靛蓝抓住机会迅速转移了火力,“阿黄,我听说你前两年做任务的时候效仿我。是这事儿吗?”
“何止!”烟紫连连点头,“他还玩脱了,搞成了囚禁play!”
“我没有效仿你,也没有什么囚禁play!”藤黄义正言辞,“我不过是口头开了玩笑,对方也根本没放在心上。”
“没放心上人家干嘛也在到处找你?”烟紫反问。
“就不能是想找我报恩吗?”
“美得你!”靛蓝嘲笑,“我听说你囚禁人家的时候,天天逼着人家吃你做的饭。对方八成是来找你报仇的!”
“老宋愁得直脱发呢。”烟紫说,“听说上头专门把他叫去问话,说咱们部门怎么尽出一些男狐狸精……”
“我不是!”藤黄呐喊,“我真的是直男!”
“我以前也是。”靛蓝给了致命一击。
烟紫笑倒在地板上。
靛蓝和藤黄在训练营里时就住一间宿舍,互相闻了两年脚丫子味,后来又被招进了同一个部门。烟紫比他们俩晚两届,和藤黄是多年搭档。
三人在部门里关系最好,也曾多次一起执行任务,并肩作战,互相依托后背。
靛蓝是三人中最早退休的,藤黄和烟紫却还一身干劲儿。靛蓝知道在他们俩退休之前,他们三人聚会的机会不会多,也很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黄紫两人在靛蓝的农场里小住了两日。
靛蓝租了一艘帆船,大伙儿白日里出海钓鱼潜水,晚上就在后院里烧烤观星。
藤黄为了证实自己的性取向,整天穿着沙滩裤在甲班上晃悠,露着他窄瘦的腰和结实漂亮的腹肌,冲附近船上的比基尼女郎抛媚眼吹口哨,惹得人家的男朋友差一点冲过来揍他。
但欢乐的假期总有结束的时候。
在高压水枪的反复冲洗下,大G恢复了霸气的原貌。烟紫把本地各种特产干货和靛蓝赶制出来的食物装满了后备箱。
“真不让组织派个人过来?”藤黄再一次确定,“或者换个地方避一避?”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靛蓝说,“你们陪了我几天,我已经很感激了。再说了,菠萝苗才刚种下,接下来又要收咖啡豆了,我也走不开。”
都是战士,藤黄也明白靛蓝不想躲避的心理。
“也是。国际刑警那边一直想抓龙昆,没准儿不等他找到你就落网了。你多保重!”
目送大G消失在了椰林的尽头,靛蓝扭头望向农场门口那块才做好,还没来得及写上名字的牌子。
不能用“和谐”,不能用任何能让人联想到他的词,那该起个什么名字呢?
“找不到?”裴将臣打领带的手一顿,“是线索不对,还是你能力有限?”
阿曼达无语凝噎。线索也是她提出来的,这两个选项有什么不同?
“是线索中断了。”阿曼达解释。
之前他们已经查到,龙昆当年名下有一艘游艇叫‘自由’,有一匹马叫‘爱国’。
亚星组织的总部大楼叫‘富强’,分部叫‘民主’。
后来,又找到了闻书玉四年前居住过的‘法制’大道,他因任务而开设的‘诚信’杂货铺,和‘友善’(友谊)旅馆。
这三处地方分别位于欧洲、东非和北美。可见闻书玉这些年环游世界,并未长期定居在某处。
“剩下的文明、和谐、平等和公正,能查到的信息怎么都没法和书玉联系起来。”阿曼达无奈,“当然,调查组还在继续搜查着,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裴将臣没有如阿曼达所料那样发火,反而露出隐隐的喜悦。
“大概率是找不到了。”裴将臣继续打着领带,“他肯定已经知道我们发现这个线索,剩下的词他不会再用了。”
这也从侧面证明,闻书玉确实还活着。
“我们的线索断了,龙昆那边也一样。但我们比他多了一分优势。”裴将臣的脸上浮现隐隐笑意,“书玉对我透露过真实的自己。”
裴将臣笃定书玉没对龙昆说过半句真话!
“我会继续对亚星那边施压,你根据我给的那些线索继续查。”裴将臣吩咐阿曼达“人只要活在这世上,就不可能找不到!”
但现实随即给了裴将臣一个大耳刮子。
一连数月过去,搜索毫无进展!
苏曼的清扫行动也在这段时间里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集中火力将最顽固的几大恶势力连根拔除。
裴将臣作为战斗主力,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前线带兵作战,连外交方面的公务都暂停了。
在战场上,裴将臣是一名当之无愧的优秀军官。
他爱护士兵,指挥有方,而且身先士卒,战斗实力卓越,手下官兵都对他心悦诚服。但凡见过裴将臣在战场上的表现,都不会对他的晋升有任何非议。
这场持续了数月的战斗里,裴将臣数次受伤,万幸伤得都不重。
裴将臣心中一直牵挂着闻书玉的事,在战地医院里要进手术室前,时还争分夺秒地打电话催阿曼达。
在生死边沿游走让裴将臣更加迫切想找到闻书玉。他很怕明天就会有一枚子弹或者一个炮弹结束自己的生命,让他和闻书玉真的天人永隔。
他有那么多话想和书玉说,还有那么多事想和书玉一起做。
他们都还年轻,还能在一起度过无数个朝朝暮暮。
自己要是死在这紧要关头,闻书玉会不会为自己难过还是其次的,龙昆那老菜梆子不就躺赢了吗?
“当地时间下上四点,苏曼军方攻破抵抗组织位于锦平山东部的总部,成功抓捕头目……苏曼军方宣称,这场作战的胜利,标志着此次清扫行动圆满完成。苏曼境内最后一伙恶势力被成功清除……”
田边,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正播放着国际新闻。
正是菠萝收获的季节,工人们正在田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就连农场的新主人也加入了劳作的队伍。无人留意收音机。
这是一份非常辛苦的活,需要长时间顶着烈日在田间劳作。靛蓝当然没打算自己赚这份工资,他参与劳作只是为了和工人们混熟。
“老咯!”捶着发酸的腰,青年发出感叹。
他不再是那个二十岁出头,可以飞天遁地的小伙子了。
不过看着堆成山的收获,丰收的喜悦让人暂时忘却了身体的疲劳,果实酸甜丰美的汁水也缓解了劳作后的饥渴。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靛蓝朝工头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菠萝园。
随着口哨声,在田间玩耍的玛卡和依古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依古是一只灰泰迪,左前腿因车祸而有些残疾,被人遗弃在停车场的垃圾箱旁。靛蓝将它捡回了家,让它做了第二个花园宝宝。
玛卡已有六个多月,体型已和成年犬相差不大了。精力旺盛的它成天拆家拆花园,靛蓝不得不每天把它带到农场里来放电。
皮卡一启动,车载收音机自动播放。
“苏曼高级将领、裴家慎总统的父亲,裴颢老将军因病去世,享年八十五岁…………裴家慎总统发布悼词缅怀父亲……各国领导人致电哀悼……”
靛蓝微微一愣,下意识朝着南方望了一眼。
太平洋的对岸,一个风貌相似的岛国,有一个青年失去了他的祖父。
但同时,他头上最大的一座父权大山终于被搬走了,他的未来更加自由辽阔。
车减速了片刻,又加速朝前驶去。
苏曼,一场隆重的葬礼终于结束。
裴将臣穿着黑色军服,胸前佩戴着白花,正在细雨中送客。
“请节哀,上校。”
“请多保重,团长。”
战胜归来,裴将臣顺理成章地因军功而升为上校,并且从退役的老团长手中接过了团长的印章。
可还未好好品味胜利的滋味,裴老将军骤然离世。
老人家走得没有预兆。
前一夜就寝前他还兴致勃勃地听了军情汇报,表示明天早上想吃鸡粥。次日护理人员进来请他起床,发现人已僵硬了。
因久病,裴老早就将自己的后事安排好了,遗产也分配得十分公平。儿孙们早有心理准备,有条不紊地办完了丧事,满怀尊敬地送走了这位伟人。
“请节哀。”梁禹昌同裴将臣握了握手。
五年过去,梁禹昌依旧孑然一身。
但他没有为闻书玉守身如玉,而是在这五年里闪婚又闪离了,归来依旧是光棍。
如他曾对闻书玉说的那样,梁禹昌找了一个同道中的豪门少爷联姻。
但婚姻是否幸福和性取向没有关系。
这两人结婚时千般恩爱,离婚时却结下血海深仇。至今离婚已快两年了,两人提起对方依旧没半句好话,西罗的媒体最喜欢写他们俩的八卦。
“听说你最近又在找书玉?这都第几次了?”
滴着雨的屋檐角落里,裴将臣和梁禹昌抽着烟。
“其实我也放不下他。”梁禹昌苦笑,“虽说人都走了五年了。但这些年里,就没再碰到比他更好的人。就连我前夫,我和他热恋的时候,也觉得他不如书玉的。”
“难怪你们的婚姻那么短命。”裴将臣讥嘲,“你要抱着这样的心态,不如像我这样,就别去祸害旁人了。”
梁禹昌不屑:“就你这疯魔的程度,再过个五年,我就该去精神病院探望你了。”
闻书玉的真实身份,梁禹昌并不知道,裴将臣也没打算告诉他。
但比起龙昆这一头地狱犬,梁禹昌倒像一只烦人却又无害的哈士奇。再加上要顾及梁幼芳的面子,裴将臣如今和梁禹昌相处得比较和气。
“不过,书玉对你也确实和对我不同。你为他疯是应该的。”梁禹昌遗憾长叹,“都说他厨艺特别好,可我和他约会了那么久,一次都没尝过。就他自己做的那个玫瑰花酱,我只吃过一次。后来我买了很多牌子的花酱,都不如他做的好吃。”
裴将臣轻笑:“那是他外婆的秘方,他也只传给了他徒弟……”
笑在嘴角凝固。
梁禹昌自顾说:“他的心在你身上,给你的都是最好的。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诶,干嘛?尿急啦?”
裴将臣正大步而去,只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有回。
“年纪轻轻的,肾功能就这么不好。”梁禹昌吐了一口烟,“好在幼芳没嫁他。”
作为首席助理,张乐天正在替溜号抽烟的主子送客。裴将臣突然杀到,把人拎去了一旁。
“那个玫瑰花酱,”裴将臣劈头就问,“书玉说他的是秘方,和外面的有什么不同?”
“啊?”张乐天下意识回答,“因为外面的是工业生产的没有心,书玉哥这个是手工制作,包含了对您的爱……”
“……”裴将臣一脸山雨欲来的表情。
张乐天回过了神,讪笑:“玫瑰花酱的制作方法很简单,只是原材料和发酵时间上不同。我没研究过别家的东西,但书玉哥对用料很讲究,只用从亚星进口的一种玫瑰花。”
裴将臣想听的就是最后这一句。
“是什么玫瑰花?”
“叫平阴玫瑰。”张乐天说。
“你也一直在用?”
“当然!”张乐天用力点头,“我一直严格按照书玉哥给我的方子在做。就连玫瑰花,也一直都在同一家网店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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