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不渝(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 类型:
- 作者: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 入库:03.03
闻书玉也不懂裴将臣想探究自己什么。毕竟“闻书玉”这个人对裴将臣已足够赤诚坦白,而且本身就非常浅显易懂。
裴将臣靠着厨房的门站着,注视着闻书玉忙碌的背影,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看一个人洗碗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着闻书玉修长的手裹着泡沫刷着锅,看他将洗好的碗碟一个个擦干,放在沥水架上。再看他拿起擦手布,擦去手上的水珠……
裴将臣只觉得现在的气氛很好。
安静,祥和,没有何瑞抢风头,没有那些吵吵嚷嚷的友人,只有他和闻书玉。如过去一年半里每次回公寓吃晚饭的夜。
闻书玉将擦手布挂好,反手解围裙的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身后的视线影响,闻书玉拉错了绳子,活结变成了一个死结。
另外一双手伸了过来,连着闻书玉的手和绳结一起握住了。
“我来吧。”裴将臣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臣少:媳妇儿穿围裙的样子好诱。想看他穿,又想帮他脱……
“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裴将臣捣鼓着绳结,“你也真是的,人前做个样子也就算了,私下怎么还是这么生疏客气。搞得我好像又严厉,又爱讲排场似的。”
“您当然不是的。”闻书玉更愧疚了,“对不起……”
裴将臣抓着绳结用力一拉,闻书玉顿时被拽得后仰,后背撞在一具坚实温热的身躯上。
“我才说什么来着?嗯?”裴将臣低头把唇贴在闻书玉的耳边,眼睛却盯着领口露出来的那一片白净如凝脂的肌肤。
亲密的肢体接触让闻书玉很不习惯,他下意识挣扎。
可身子刚一动,一只胳膊就有预谋地将他的腰一捞,狠狠箍住了。
“我在问你话呢!”裴将臣不悦,“跑什么?”
闻书玉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对……不,臣少。那个……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您别生气……好么?”
裴将臣这人吃软不吃硬,是闻书玉一到他身边就发现了的。适当的服软总能快速安抚裴将臣,给闻书玉带来想要的结果。
勒着腰的手立刻一松。
“我没生气。”裴将臣的语气柔和了许多,继续弄着那个绳结,“我说你这胆子,怎么忽大忽小的?”
胆大的时候能背着裴将臣在歹徒游荡的山林里走一整夜,能冲进叛军里丢炮仗救他脱险。胆小的时候,裴将臣稍微一生气,就被吓得瑟瑟发抖。
闻书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说:“我就是……只怕你发火……”
裴将臣噗哧轻笑:“又把我说得像个暴君。”
“我不是那个意思。”
闻书玉的鼻尖已出了一层热汗。
“何瑞那事,”裴将臣忽然转了话题,“你忍一忍,我会尽快处理的。”
闻书玉忙道:“我觉得他留下来挺好的。”
你处理了他,谁来分担我的工作?
“你就这么乐意被他欺负呀?”裴将臣又把嘴凑了过来,“你这人性子也太软了。要没我护着,你可不得被外头的人欺负死?”
闻书玉的耳朵连着耳背和脖子一大片肌肤都麻麻的。他不着痕迹地把脑袋往另外一边偏。
可他偏一分,裴将臣就贴过来两分,直到他无处可躲,耳朵被裴将臣的呼吸拂得通红。
“不是的……”闻书玉勉强说,“他走了,裴老又会派另外一个人过来。万一那个人比何瑞讨人喜欢呢?那还不如就何瑞算了。”
裴将臣乐了。
讨人喜欢?是怕换一个讨自己喜欢的,他就真的失宠了吧?
“行吧,就听你的。”裴将臣终于放过了闻书玉,继续解着绳结。
裴将臣弄了半天都没解开,那小动静就像猫爪子背上一下下挠。
后腰无法克制地一阵阵发麻,闻书玉下意识咬住了唇。
他能挺住棍棒拳脚落在身上的剧痛,甚至能在中弹后自己挖弹头,但却扛不住这绵绵不绝的酥麻。
电流也不知从何而来,明明沿着脊柱流窜,膝盖却在发软。
“臣少,算了。”闻书玉狼狈地求饶,“我直接脱下来……”
腰突然被一双大手掐住了。
“别乱动!”裴将臣不悦地说,“就快好了。”
闻书玉身躯猛地一颤,手在灶台光洁的深色台面上无意识地抓了一下,留下数道汗迹。
掐着腰的手这才松开,又去同绳结做斗争。
“急什么?”裴将臣的嗓音很低,像在自言自语,“关于我呀,有一点你不知道……其实……我的手……也很灵巧!”
随着话音落下,绳结终于解开。
闻书玉松了一口气,立刻把围裙摘了下来。
裴将臣看了看闻书玉泛着潮红的脸颊,丢下一句话,转身朝外走去。
“你穿围裙还挺好看的。”
“……”闻书玉拿着那条再普通不过的咖啡色围裙,脑子里掠过一万个为什么。
为什么这天下居然有人觉得围裙这玩意儿能穿出“好看”的效果?
结束了海岛假期回到大陆,所有人的生活回到正轨。
大概因为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时间便给人一种坐在一辆驰骋的火车上穿过隧道的感觉。
眼前一暗一明,窗外就已是一片新景象。
年底,长达两个礼拜的圣诞假和新年假到来了。
裴家名义上集体信教,但就闻书玉看来,全家没有几个真正虔诚的教徒。
但裴家慎作为总统,有笼络选民的政治需求,所以今年裴家将会在媒体面前过一个隆重、温馨的圣诞节。
不光如此,今年还会有好几位贵客受邀同裴家一起过节,其中包括裴家瑜的未婚夫,裴将臣的女友梁幼芳,以及梁幼芳的同胞兄长。
这两个月来,裴将臣和梁幼芳维持着每个月见个三四面的交往频率,在双方家族和公众的认知里,算是一对标准的情侣了。
梁幼芳跟着裴将臣出席了画廊的开幕式,慰问了儿童医院,还参加了退伍军人医院的募捐活动。
她落落大方,优雅秀美,谈吐得体,对媒体的刁难也应付自如。
而且她很懂“配偶”这个词的意义,不光从来不抢裴将臣的风头,还总在人前赞美裴将臣,让他置于焦点之中。
就连裴将臣这么挑剔的人,都找不出梁幼芳有什么缺点。
难怪长辈们总劝年轻人和同阶层的人交往。大家的成长环境,受的教育,社交的圈子,三观,都非常相近,不需要花太多功夫磨合。
比如梁幼芳,看得出她是打小就被培养来给名流豪门做太太的。裴将臣相信她会是一个贤内助。
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权贵子弟如中了邪一般,前赴后继地爱上阶层比他们低很多的人呢?
因为禁忌的恋情带来更大的刺激?还是因为化学反应不受社会阶层阻拦?
梁家也非常看重这段的恋情。
梁家主营军工。裴家产业众多,军工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板块。两大合法军火商都想借此机会促成一些商业合作。
梁幼芳的兄长是家中长子,年纪不是很大却能力出众,已在家族集团里担任了不低的职务。他这次来裴家过节,就是替长辈们打前站,为接下来的正式商谈预热。
“因为西罗那边临时有暴雨,梁家的飞机会比预计晚一个小时抵达。”
警队的更衣室里,裴将臣刚刚结束了训练,正在淋浴间里冲着澡。闻书玉把西装从袋子里取出来,一边汇报着。
明天就是圣诞节公休假,梁家兄妹于今天搭乘私人飞机抵港。警队预备役有节前最后一次训练。裴将臣计划结束训练后直接去机场接人。
“那不是不用赶着去机场了?”裴将臣的声音从淋浴间里传出来。
“确实不用了。”闻书玉说,“您正好可以休息一会儿再动身。”
裴将臣冲去了头上的泡沫,又问:“上次何瑞给你穿小鞋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
闻书玉差一点下意识问“哪一次”,好在反应了过来。
“没事了。其实也不算穿小鞋。那工作确实是我没完做好,何瑞不过是指出来了而已。”
“那也轮不到他来对你指手画脚。”裴将臣冷声道,“你们俩是平级。你让着他是看爷爷的面子。他倒好,真把自己当我爷爷了!”
“可是,”闻书玉一如既往地替何瑞说话,“何助理除了性格不大讨喜,工作上还真没出过什么差错。您就看在他那么勤勤恳恳的份上,对他脸色好一点吧。”
这些都是闻书玉的真心话。
他对何瑞的工作积极性是非常认可的,甚至私下还给何瑞起了个亲切的昵称:牛哥!
淋浴间的水声停了。裴将臣腰上围着一块浴巾,趿着人字拖走了出来。
“你怎么总为他说好话?”
裴将臣浑身上下都在淌水,就这么大咧咧地走到闻书玉跟前。
水膜让他一身肌肉轮廓的起伏更加清晰,人鱼线和两侧优美的腰线利落地收进浴巾里。一股磅礴却也清爽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裴将臣自幼习武,肌肉从不是健身房出产的那种中看不中用的类型。但在过去,没经历过实战磨练的他终究缺乏一股悍气。
而今经过部队上严苛残酷的训练和无数次实战,运动健将的身躯被进一步锻造成了战士才有的钢筋铁骨,较低的体脂率让肌肉轮廓格外清晰,光看着就能感受到薄薄肌肤下的力量和热度。
但是,闻书玉瞅着裴将臣身后一地的水就发愁。他赶紧递上一块毛巾。
裴将臣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
“我只是实话实说。”闻书玉解释,“不说这个了,您饿了吗?”
“早饿了!”裴将臣胡乱擦着头发,“食堂还没到开饭的时间。再说了,食堂的菜只能保证吃了不死人……”
饭盒盖子打开的声音响起。
“我做了香菇滑鸡粥。”随着闻书玉轻柔的声音,一股浓香扑鼻而来,“现在温度正好。您可以喝几口,垫一下肚子。”
想什么就奉上什么。裴将臣忍不住问:“你是哆啦A梦吗?”
闻书玉噗哧笑:“我当您在表扬我了。”
裴将臣笑着把毛巾丢给闻书玉,一手解开了浴巾,去穿衣服。
“您身上还没擦干。”闻书玉轻轻皱眉,拿着毛巾去擦裴将臣后背的水珠。
柔软的毛巾在背上擦过,如无数根羽毛沿着背脊滑落,带着一道电流直窜向尾椎,啪地打出一个火花。
裴将臣猝不及防,浑身瞬间绷紧,背部肌肉偾张。
闻书玉急忙收了手:“弄疼您了?”
这什么话?把我成当初次上床的大姑娘了?
裴将臣扭头恶狠狠地瞪了闻书玉一眼:“给我挠痒痒呢?”
“对不起,臣少!”闻书玉讪笑,“就是您背上……还有很多水珠……”
“我自己来!”
裴将臣将毛巾从闻书玉的手里扯了过来,毫无遮挡的身躯就这么正面对着闻书玉。
闻书玉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欲盖弥彰!”裴将臣嗤笑,“刚才是谁在我身上乱摸来着?”
“我没有!”闻书玉恨不能一头撞死在柜子上,“我真的只是想给您擦背!我以后再不这么做了总可以了吧?”
“想擦就擦,想看就看呗。”裴将臣对自己的资本极有信心,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这对你来说不是福利吗?”
上司的慷慨让闻书玉生出一种“妾本蒲柳,无福消受”的忧伤。
“您……您赶快把衣服穿上吧。”闻书玉的目光一下望天,一下又看地面,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落脚点。
“瞧你这样。有贼心没贼胆。”裴将臣越发觉得好玩儿,“我就说嘛,你除了偷看我,根本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您想我把你怎么样?
裴将臣的这个心理,闻书玉是一直没弄明白。
他一个直男,整天被一个基佬惦记着,非但不厌恶,怎么好像还挺享受的?
不过闻书玉也有应对方法,他低声说:“情况不同了,臣少。您现在有女朋友了。我不能再像过去一样随便了。”
裴将臣扣扣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您放心,我已经在整理自己了。”闻书玉严肃道,“我绝对不会给您和梁小姐带来困扰!”
裴将臣抿了抿唇,正要开口,两个人的手机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蜂鸣声!
这是警队特殊的通知铃声,表示有警情发生。
“都收到了吗?”几个武警队员匆匆奔进更衣室,“西区的百乐商场突发枪击事件,我们队全体单位都要过去支援!”
裴将臣暗骂了一句,立刻把刚穿上的衬衫脱下,换上作战服。
一勺粥就在这时被送到了嘴边。
裴将臣眉尾一挑,瞅着近在咫尺的闻书玉。
“您多少吃几口。”闻书玉压低了嗓音,“空腹出勤太辛苦了。”
那几个队友在另外一排柜子后换着衣服,左右无人,才给了闻书玉这个喂饭的机会。
裴将臣将粥一口吞下,目光直勾勾地在闻书玉白净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鲜美爽口,温度也正正好,暖融融地从嘴里滑进肚子里。
就这样,裴将臣一边换衣服,一边喝着闻书玉喂到嘴边的粥。等衣服换好了,粥也喝了大半。
“够了。”裴将臣道,“你也要集合,快去吧。”
闻书玉应了一声,突然朝裴将臣凑了过来。
那一瞬,裴将臣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将脸颊迎向闻书玉。
可闻书玉只是伸手拿起了被换下来的衬衫和西裤。
裴将臣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定格在那个偏头的姿势。
“那我先过去了。”闻书玉没有注意到裴将臣的异样,“看来今天只有让何瑞去接梁小姐兄妹了,我会和他确定您的新行程的。您千万注意安全!”
闻书玉离去的脚步敏捷干脆,裴将臣关上柜门的动作却很迟缓。
他人还有点恍惚。
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以为闻书玉凑过来是想亲他?
历时四个多小时的飞行,梁家兄妹走下飞机,看到一个健壮憨实的男子率领着车队迎接他们。
“裴将臣原来长这样?”梁禹昌惊讶,“他的照片得P得有多厉害呀!”
梁幼芳绝望地瞥了兄长一眼,不知道他是在说冷笑话,还是脑子真有点问题。
作者有话说
臣少:真不是想亲我?
书玉:您脑补的能力都能去补天了!
何瑞上前做了自我介绍,又将裴将臣不能亲来的原因说明了一番。
梁幼芳倒是对裴将臣不能来很理解,她哥哥却有点不高兴。
上了车后,梁禹昌对妹妹嘀咕:“总不至于缺了他裴将臣一个,就抓不到犯人了吧。”
梁幼芳白了兄长一眼:“你这种把兵营当窑子逛的浪荡子,没有组织纪律意识。”
梁禹昌叫屈:“你还不一定嫁他呢,有必要这么向着他而埋汰亲哥吗?还有,他这兵要当多久?总这么冲在第一线,万一没能下火线,你不得守寡?”
“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梁幼芳狠狠瞪了兄长一样,又低声加了一句,“守寡也比我现在过的日子好……”
梁禹昌叹了一声,怜惜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再坚持一阵。等我拿到了南洲的总代理,你的事我就能说上话了……”
百乐商场是一家连锁式大型综合商业体,以拥有全苏曼最大的室内水上乐园而闻名。
可今日,这个全国闻名的乐园变成了人间地狱。
警笛响彻一整片街区,人群争先恐后地从商场里奔逃而出,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们则逆着人流冲进了商场。
今日负责突击队指挥的正是巴图勒。
这人熊穿上全套战术装备后更是魁梧如山,黑脸肃杀冷酷,往现场一站,十分有震慑力。
商场内部的景象惨不忍睹。
数名歹徒们还在复杂的商场内部追杀着客人。所过之处,满地鲜血和伤亡人员。
讽刺的是,商场中庭巨大的圣诞树依旧彩灯闪烁,欢乐的节日歌曲反而令人毛骨悚然。
裴将臣正率领着一支代号C(Charlie)小分队朝东南角前进。那里有数个平民被困在一间童装店内,其中有儿童和伤员,急需救助。
这是裴将臣最常被分派的任务,也几乎是现场危险系数最低的任务之一——没有哪个指挥官敢冒着丢乌纱帽的风险把总统的侄子派上火线。
途中遇到数名伤员亟待救助,裴将臣留下两个队员,自己带着一个姓王的队员继续前进。
童装店的玻璃橱窗已被打得粉碎,大门口有一道长长的血迹向店内延伸,一名商场保安面朝店门倒在血泊里。
小王摸了摸保安的脉搏,朝裴将臣摇了摇头。
裴将臣朝保安的空枪套看了一眼,带着小王小心翼翼地进入了童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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