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继续,试探道:“时间充裕,你想聊什么都可以。”
薄闲清了清嗓子:“咳咳,首先是第一件事,关于出线,投机取巧不光彩,我想问问某些人,被连番打脸的滋味如何?”
在镜头外面,Stop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敢说,兄弟厉害!
主持人笑容勉强:“还有其他的吗?”
“当然有。”薄闲懒洋洋道,“S神别再为我们高兴了,要相信,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最后一次的。”
言下之意,以后的第一还是我们的。
一点面子都不给,Stop气得脸都绿了,好不容易才按捺住骂他的冲动。
炮轰完Boss战队,又对着Stop开了火,主持人已经拿他没办法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采访这位出了名不爱当人的选手。
拉了一波仇恨后,薄闲没有半点悔改之心,将话筒换到左手上:“还有最后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这采访什么时候能结束,我着急赶场子呢。”
主持人:“……”
与此同时,直播间里都笑疯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老狗比味儿!】
【哈哈哈哈哈主持人的脸都绿了,看起来特别想把话筒砸到他头上去】
【着急赶场子,笑死,你A果然还是你A】
【我要是Stop,都快用眼神杀死他了】
【上次是赶着回去陪人聊天,现在是赶什么场子?】
【老公你是不是又有别的狗了?】
【别叫那个称呼了,小兔崽子不是早就表示了自己不是单身吗?】
【所以对象是谁?!】
时星澜摸了摸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他下午没去比赛现场,一直待在房间里,在洗手间说的话太超过了,缓过来没几分钟,他就缩成了一个小鹌鹑,急吼吼地跑回了自己的窝里。
当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小鹌鹑也保留着年长者的体贴,他摸索着,为即将到来的负距离做了准备。
手机还停留在官方直播间的画面,开着外放,似急似缓的说话声在房间里响起。
时星澜埋头在被子里,眼睫不停颤动,腹部似乎还残留着鼓胀感。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主动做这种事,羞怯感压过了不适感。
发表了“赶场子”一说后,薄闲并没有多逗留,直接溜了。
至于粉丝们好奇的官宣对象,薄队心里自有打算,就算要官宣,也得照他的想法来。
思及此,往回跑的薄闲脚步更快了。
比赛场地和酒店距离不远,紧挨着,之前还在直播间里的男人,没过多久就出现在眼前,时星澜愣了一瞬,抱着被子有些懵:“你怎么回来了?”
Stop在接受采访,时星澜朝手机瞥了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不是应该在接受采访吗?
薄闲表情紧绷,全然没有了采访时的吊儿郎当,严肃地看着他,缓缓走到床边:“我觉得自己上午表达得并不严谨,所以回来重新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他单膝跪在床上,拽着被子一角,将发呆的人拖了过来。
恋人主动邀请,没人能抵挡得住,中午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激动之下失了态,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表现得太不可靠。
薄闲将时星澜箍在怀里,胸口贴着后背,存心不让时星澜看见他的脸。
仿佛这样就能抵消掉几分慌乱,不会闹出丢脸的笑话了。
早就熟悉了对方的触碰,加上之前做的准备,薄闲一靠近,他的身体就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
时星澜抿了抿唇,身体发软:“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反悔?”薄闲抱着他,握着鼠标的手灵活,在床笫之私上也能很好地发挥作用,“你怎么会有这样离谱的想法,我有多么渴望,你还体会不到吗?”
他将人抱在怀里,柔软的睡衣和被子胡乱卷起,堆在旁边,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模糊的温度。
那是时星澜留下来的。
时星澜怕冷,气温一低,手脚就发凉,要暖很长时间才能缓和。
一块睡的时候,薄闲总要一边控制着不让他蹬被子,一边帮他暖着手脚。所幸时星澜睡着了后直白又粘人,自己就往他身上贴了。
每当时星澜贴在他身上的时候,薄闲都会想到一种不太贴切的比喻,他们像极了民间传说中的精怪和书生。
唯一不同的是,时星澜不吸取他的精气,只是从他身上“借”一点温暖。
薄闲喜欢一点点将他的小月亮弄暖,让这人染上他的体温。
通过怀抱、身体、手指,以各种不同的方式。
酒店浴室配备了浴缸,放水的过程中,薄闲打开了花洒,搂着时星澜站在水流之下。
时星澜胳膊上浮起一层细小的疙瘩,不知是被刺激到了,还是被冻的,连声音都在哆嗦:“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东西?”
花洒的水流不停,遮住了陌生又黏腻的声音,只能感受到被刻意拉长的触碰。
一切仿佛都陷入了缓慢而绵长的陷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时星澜浑身轻颤,将脸埋在薄闲怀里,露出来的脖颈和耳朵都是红的,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将皮肤冲得更红。
像饱满的石榴籽迸发出来的汁水,清亮而鲜红。
“在温泉山庄,你去泡面的时候,我搜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薄闲偏过头亲了亲他发红的眼角,手指轻按,“什么时候弄的,嗯?”
时星澜没作声,近乎赌气地别过头。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专业的舞者,他对肢体的掌控力要远远高于常人。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连简单的直起腰背都做不到,得攀附着身前的人,才能不跪在地上。
浴缸里放满了水,往外溢出来,薄闲关了花洒,语气关切:“怎么一直在哆嗦,是不是很冷?”
“不——”时星澜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的袭击弄得往前踉跄了一下,往浴缸里栽去。
薄闲及时扶住了他的腰,丝毫没有作乱后的心虚,反而扬起笑:“迫不及待想去浴缸里了?”
时星澜撑着浴缸边,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薄闲置若罔闻,将手上沾的油状液体冲掉:“不急,先让我把你弄暖,好不好?”
时星澜隐隐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扶着浴缸的手臂紧绷,刚准备蓄力站起身,就被压住了腰。
力道不大, 但无法挣开。
薄闲体热,那双握着鼠标键盘的手温度很高,贴在身上暖和和的, 仿佛要将皮肤上沾染的水渍烘干。
“薄闲……”
时星澜有些慌, 这样的姿势看不到身后人的脸, 被禁锢的感觉令他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
两个人互通心意已久,不是没有过渴望, 这般贴近更是要了命。
未知的恐惧和隐约的期待掺杂在一起,逼得时星澜眼角渗出红意,仿若野火蔓延, 燎尽了早春未融化的冰层,蜿蜒下潺潺溪流。
他回头看过来, 眼底带着一丝恳求, 而后这温软的春水,便化作了绕指柔, 将薄闲整个捆缚住,
长长久久的自甘沉溺于此,再无法挣脱。
“宝宝别怕, 老公在呢。”
低哑的声音含着笑意, 沾了湿漉漉的水汽,在安静的浴室里响起。
时星澜脑子混乱,却还有心思吐槽:“就是因为你在才怕!”
薄闲低笑两声, 抬手在他的butt上拍了两下,没几分力, 但声音很大:“怎么能说怕呢,宝宝不能怕我,只能喜欢我。”
以前不是没被打过butt,但好歹有层裤子隔着,响亮的声音令时星澜突然清醒过来,他愿意和薄闲这样那样,但心理上接受不了这种羞耻的举动:“薄闲!放开我!”
薄闲清楚,年长一岁的恋人对自己近乎纵容,根本没有动怒的可能,一切不过是色厉内荏。
但他乐于示弱。
“对不起,学长,你生气了吗?”
背对着薄闲,时星澜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声音有些低落。
沾湿的发丝纠缠不清,扫落耳际,颈侧有突然被蹭了下,时星澜费力地偏过头,正好被凑上来的人吻住。
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亲吻,只是贴了贴嘴唇,没有半分深入。
平日里嚣张恣意的男朋友耷拉着脑袋,跟被抛弃的大型犬似的,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时星澜瞬间心软了:“……没生气。”
他没说慌,在薄闲面前,他一直都有些“逆来顺受”,他愿意和薄闲亲热,所以会说出一些直白的邀请,只不过他脸皮薄,到实践的时候总会不好意思,没办法立马接受一些情趣。
“真的没生气吗?可是学长刚才凶了我,还让我放开手,你从来没这样对我。”
控诉中含着无尽的委屈,时星澜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见他愣神,薄闲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掐住怀中人的腰。
何必搞得两败俱伤,成年人该做的是引诱,勾着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身边。
薄闲眸光微暗,舔了舔牙尖,真是想想就令人激动啊。
时星澜反思无果,以为他是伤心了,也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扭身抱住他,有些难为情:“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的说法太笼统了,虽然主动的投怀送抱令人开心,但薄闲还是不满意他太过正经的态度:“宝宝害羞了?”
这人一旦存了心使坏,不是轻易能招架住的。
薄闲不依不饶:“为什么害羞,是喜欢我那样对你,还是不喜欢?”
清澈的水流从浴缸里溢出来,时星澜被迫弯下腰,看到摇晃不停的水面上倒映出自己的脸。
是熟悉的眉眼,隐含着一丝纠结,像是没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学长,为什么不说话?”
“怎么像小姑娘一样,总是害羞?”
“宝宝乖,理理老公,你在期待我,不是吗?”
越说越过分了,再过一会儿指不定还会有更破尺度的话。
时星澜咬了咬牙,愤愤道:“你还要不要继续了?!”
像只炸了毛的猫。
薄闲心情愉悦起来,他见过时星澜很多样子,温顺的、冷漠的、隐忍的、大胆的……独独没有这样的。
“宝宝好心急。”
“……”
薄闲戏精上身,叹了口气:“你真的好喜欢我哦。”
时星澜抿了抿唇,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嗯。”
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他只说了一个字,但薄闲知道这个字背后藏着多少爱意。
他们趟过时间的河流,在陌生的城市相遇,再一次被对方吸引,就像行星围绕着恒星运转。
是命中注定。
薄闲从背后抱着时星澜,贴着他的手臂,握住那只漂亮的手,十指相扣。
“我也好喜欢你。”
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意,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来弥补,两个人缓缓靠近,再没有距离。
“要。”
掷地有声的一个字。
时星澜怔了一瞬,意识到这个字是在回答什么的同时,薄闲也动了。
事前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并没有受伤,一切都很顺利。
朝思夜想,终于得偿所愿,两个人都难掩激动,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薄闲抬手打开了浴霸,俯身贴近时星澜,在他的脊椎凸起的骨头落下一吻:“还冷不冷了?”
喋喋不休的嘴巴终于歇业,时星澜听着取而代之的声音,脸上红得更厉害了:“咳,你不是说,会让我热起来吗?”
薄闲脑子里轰的一声,理智的弦瞬间断了。
年轻人撩不得,自制力像纸一样薄弱,这是时星澜今夜得到的教训。
“如果是主人您的吩咐,那我一定会完成。”
独特的称呼令时星澜瞪大了眼睛,不得不承认,薄队的渲染力很棒,一句话就将他带回了生日当晚。
他眯着眼,思绪乱糟糟的,身体和意识仿佛分离开来,明明没有精神去想什么,但脑海中不断地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想,薄闲是真的很喜欢各种不同的称呼。
刚冲过澡,忙着亲热没有擦干,身上还带着水渍,动作间带起风,潮湿又阴冷。
薄闲半抱起时星澜,走到浴霸附近,让烘暖的灯光落到他身上。
许是干燥温暖的光驱散了不适,时星澜渐渐得了趣,哼哼唧唧地闹腾起来。
小打小闹,让薄闲想到之前看过的视频,猫崽子缩起指甲,用软乎乎的肉垫表示愤怒。
奶了吧唧的,可爱得要命。
薄闲轻笑了声。
微哑的声音十分性感,敲击在耳膜上,时星澜睁开眼:“笑什么?”
他喜欢薄闲的声音,在游戏里偶遇的时候,就被声音吸引到了。
“在笑你。”
时星澜一噎,气闷不已:“不许笑!”
“好,不笑。”薄闲顿了顿,带着一丝邀请,“不问我为什么笑你吗?”
时星澜直觉不会有什么好事,闭着嘴装哑巴。
薄闲自顾自地说着:“宝宝好像猫啊,可可爱爱,软乎乎的,想太阳得你喵喵叫。”
时星澜:“……”
他就知道,这人肯定不会想一些正常的事。
那放满水的浴缸最终成为了摆设,根本没人去泡,两个人站在旁边,耳鬓厮磨。
薄闲喟叹出声,爱怜地将失神的时星澜抱在怀里,敛去了所有的恶劣因子,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你是我的了。”
时星澜猛地睁开眼,心尖都软了:“我想看着你。”
他没有力气,要不是薄闲扶着他,恐怕刚才就跪在地上了。
紧接着就被抱着转过身,时星澜搂紧面前的人,咬了咬他的肩膀:“累了,不想站着。”
这是在撒娇吗?薄闲挑了挑眉,笑了下:“那我抱着你。”
“不要!”时星澜摸了摸他的手臂,心疼道,“我太重了,会让你累。”
重个鬼!薄闲想说他还不至于抱不动自己男朋友,就见时星澜抬起头,眨了下眼睛:“喵。”
薄闲一怔,眼睛都直了,想起之前说的荤话:“你是我的猫吗?”
时星澜有些难为情,偏开脸:“你的猫想去床上。”
薄闲被撩得晕晕乎乎的,点点头:“好,去床上。”
提前和战队说了不一起回去,明天不用训练比赛,不用赶飞机,可以睡懒觉,想几点起就几点起。
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来体味这一切。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留了一盏床头夜灯,灯光昏黄,但能够看清怀中人的表情。
薄闲在时星澜心口的位置亲了亲,拉着他的手往下,嗓音喑哑:“宝宝,感觉到了吗,我在你的心里,也在你的身体里。”
不知道为什么,时星澜突然有点想哭。
薄闲没有哄人,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眼角滑下来的泪:“我的小月亮哭起来真好看。”
时星澜又气又好笑:“你闭嘴!”
薄闲扬了扬眉:“我不,我就要说!”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斗嘴,最后时星澜败给了他的幼稚和变态,这人动一下说一句,实在是令人无法招架。
床上的浪话当不得真,时星澜左耳进右耳出,只记得最后薄闲抵着他额头说的一句话。
“我是你的了。”
厚厚的窗帘阻挡了阳光,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薄闲没忍住,昨晚半哄半骗地拉着时星澜多来了几次,一直到天光微明,才搂着人沉沉睡去。
扔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不停,薄闲没睁开眼,胡乱地摸索着,脸上满是被吵醒的戾气。
时星澜被他压在怀里,因为太累而睡得很沉,抿着唇,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薄闲将人往怀里揉了揉,看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把手机往耳边一扣:“喂,你好。”
微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困倦,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小闲,还没睡醒吗?”
薄闲皱皱眉头,睁开眼睛:“哥?”
薄墨清了清喉咙,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赶紧收拾收拾下来,我和爸妈到酒店大堂了。”
薄闲瞬间清醒过来, 坐起身:“酒店大堂?”
薄墨简单解释了一下:“爸妈一直在等你,本来昨天比赛一结束,就要过来来着。”
昨晚折腾得太晚, 时星澜累得不轻,听到动静后往被子里缩了缩。
薄闲给他把被子掖好,关上门, 起身去了客厅。
“他们一直在等我?”
“对, 他们怕影响你比赛, 所以没过来。”
话说到这份上,人都过来了, 怎么也不可能不见,薄闲抓抓头发:“好,我马上下去。”
房间里窗帘拉得严实, 看了手机才发现,已经快下午了。
薄闲从时星澜的行李箱里找出一件卫衣换上, 简单洗漱了下, 就出门了。
他不打算叫醒时星澜,昨晚做到凌晨三四点, 睡了一上午,他都有些勉强,可想时星澜的状况。羽曦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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