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没关系。”斯内普冷淡的说。
“这是我哥哥,怎么和我没关系。”西里斯走过来,在西格纳斯面前蹲下。斯内普立即皱起眉:“你想做什么?”
“我还能害他不成!”西里斯跳脚,接着皱起眉,态度难得严肃:“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因为这个。”他把冠冕拿出来:“这是个黑魔法物品。”
西格纳斯此时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围在中间,他的意识在脑海深处,和魂器互相吞噬。
西格纳斯了解黑魔王,当个哑炮对他毫无意义,那疯子要的是永生,他不但需要魔力,还需要精纯强大的魔力。这样一来,冠冕想获得他的身体就很讲不通了,除非确实有办法恢复他的魔力。
而随着冠冕吞噬他的意图越来越明显,西格纳斯终于搞明白它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正如斯内普所说,魔力根源没有被毁,只要能激活它,就能够恢复力量。西格纳斯和斯内普以为要激活魔力根源需要靠长年累月的调养,需要魔药帮助,这种方向不见得有错,但肯定非常麻烦。冠冕的办法就粗暴多了,它打算用西格纳斯的灵魂作为养料“喂”给魔力根源,而等他恢复之后,这具失去灵魂的空壳刚好可以由新主人接手。
更棒的是西格纳斯绝佳的黑魔法亲和力正好适合它温养自己残缺的灵魂,也适合它继续永生大业。他纯血的身体也比自己原本那个更让人满意。
但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是冠冕不知道的,西格纳斯曾经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猎魔犬,这意味着他黑魔法亲和力强的同时并不容易受黑魔法伤害。另外,整个英国能和他比心志的巫师大概也没几个。
冠冕图穷匕见,扑向西格纳斯的灵魂,两股意识在体内缠斗,外表上看,西格纳斯只是陷入沉睡,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斯内普皱眉沉思,西里斯毫无办法,在大冷天里急出一身大汗,最后撇下朋友们,冲向校长办公室。
没了西里斯瞎闹腾,湖边立即静的落针可闻。气氛尴尬,卢平很像说点什么缓解一下,但斯内普显然没心情搭理他们。
“我们先回去吧。”彼得小声提议。
波特和卢平互相看了一眼,没有答应。西格纳斯现在这幅样子谁知道怎么回事,西里斯不在,他们最好还是留在这看着点,万一斯内普一个人不顶用,他们还能帮帮忙。
西里斯为了哥哥的事情已经非常难受了,如果再让西格纳斯在他们面前出什么事,岂不是要西里斯自责死。
“卢平?”彼得又一次小声叫道,他不敢叫波特的名字,但波特还是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冷风中,西格纳斯的额头突然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无数黑色的尘埃从他体内奔流而出,又在他周身围城一个圈。波特被吓了一跳,立即抽出魔杖,斯内普却拦住他。
“别乱动。”
“他……”波特惊疑不定:“这算怎么回事?”
斯内普皱着眉:“我不确定。”
波特快疯了:“不确定?不确定你就这么看着?”
斯内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搞明白他到底急什么,不过看在他出于好意的份上还是解释了句:“贸然使用魔法可能会帮倒忙,总之别乱动。”
邓布利多匆匆赶来的时候,西格纳斯身边的黑暗已经快要将他淹没,西里斯看的心惊胆战,指望邓布利多赶紧帮忙,然而老校长看着这一幕只是叹了口气。
“我恐怕帮不到什么。”他看了眼斯内普递给他的冠冕:“这孩子,太大胆了。”
“到底怎么回事?”斯内普问。
邓布利多面色复杂,先解释了冠冕的身份,接着说道:“这东西既然盯上他的身体,就肯定有办法恢复他的魔力。我猜布莱克先生是想以自己为诱饵,让它说出恢复魔力的办法,然后再杀掉它。”
这和斯内普推测的差不多,他点点头,接着说道:“他现在没有魔力,本来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东西,不如以灵魂的状态和它相见,反而能掌握主动权。”
西里斯大概听懂了,于是更加着急,生怕一个不小心,西格纳斯就要被那什么冠冕一口吞掉。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十分看不上他那副样子:“对他有点信心。”
“什么?”西里斯猛的回头。
“那么多事情他都一个人扛过来了,如今不就是一个魂器。”说到一个人的时候,斯内普故意加重了语气,还专门看了眼西里斯:“他没那么容易受蛊惑,你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离远点,我在这陪着他足够了。”
第89章 冠冕
黑色尘埃将西格纳斯包围,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听到灵魂发出的让人浑身发毛的惨叫。那声音太渗人了,西里斯不禁脸色发白,靠在波特身上才能勉强站稳。他看向斯内普,却发现对方除了直勾勾盯着那些尘埃,表现的十分平静。
这家伙是真的有信心,还是太冷血?西里斯暗自腹诽,为他冷静的态度愤愤不平。
斯内普不知道身边的几个格兰芬多在心里怎么编排他,他注意到那些围绕在西格纳斯周围的尘埃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集中,慢慢回到西格纳斯身体里。这也许是好现象,也许等它们都回去,西格纳斯就可以醒来。
斯内普不敢移开视线,眼睛瞪的酸疼,终于等到西格纳斯的身影重新清晰。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深色瞳孔被血红覆盖,所有人被这转变吓了一跳,邓布利多甚至已经用魔杖对准西格纳斯,斯内普脸色一变,第一反应就是挡在西格纳斯前面。下一刻,西格纳斯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化作一只巨大的猎魔犬。
魔法波动让所有人为之怔愣,西里斯第一个激动的叫起来:“这是阿尼马格斯!梅林!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波特喃喃:“见鬼的,这家伙的阿尼马格斯居然挺酷。”
“你能找到重点吗!”西里斯抓狂,以至于都要去和斯内普一起分享此刻心情。然而斯内普此时看起来并不轻松,眉头紧皱的样子让西里斯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被迫冷静下来,
西格纳斯在恢复,但魔力回归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巨犬用利爪挠着土地,力量之大直接挖出了一个深坑,土壤下的石头被他一下破成碎块向四周飞溅。他看起来痛苦又疯狂,喉咙发出威胁的咆哮,眼睛里的红色时隐时现,身上白色的长毛发在夜里出幽蓝色的光。接着,另一道更尖锐刺耳的惨叫从他体内传出,一张可怖的脸挣扎着,时而冲出来,时而又被拽回去。西里斯不知道那是谁,但斯内普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就认出,那是汤姆·里德尔,哪怕身为魂器的他看起来年轻很多,眼中阴鸷依旧不减。
两股意识互相撕扯着,没人知道西格纳斯体内真正的决斗是怎样的,仅从外面窥见一二,已经足够残酷。不知道过了多久,巨犬眼里的红色不再那么明显,他甩了甩头,凶狠的呲出一口獠牙,犬类呜呜的威胁声和灵魂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响起。
这惨叫是汤姆·里德尔的,局势似乎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斯内普松了口气,抬头就看到老校长凝重的表情。
“西格纳斯会没事的,对吧?”他又皱起眉问,不明白邓布利多还在担心什么。
“他当然会没事。”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正如我猜测,这个魂器知道怎么恢复他的魔力,虽然方法有些出乎意料。”
斯内普挑眉:“什么?”
“你也看到了,布莱克先生正在吞噬那个魂器。我想魂器一定告诉他,灵魂可以作为魔力恢复的养料。一般来说,魂器的力量和一整个新鲜的灵魂比弱很多,但这个魂器毕竟属于汤姆·里德尔,其中蕴含的黑暗力量对布莱克先生来说足够了。”
“挺好。”斯内普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尽量冷静的说:“如果这个魂器真的可以帮助他恢复,那也算有点用处。”
如果一切顺利,西格纳斯就算不能变回曾经的天才,也可以成为一个普通的巫师,而他的恢复也将影响到布莱克家乃至整个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目光复杂的看着咆哮的巨犬。他帮西格纳斯脱罪时可没想过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晨光乍现的时候,猎魔犬眼中的红色终于完全消散。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喘着气在地上趴下,暂时还不打算变回人的样子。西里斯着急的看着,等了半天面前的依旧是只大狗,这让他焦虑起来。
西格纳斯不会恢复魔力,然后变成一只魔法生物了吧?
“猎魔犬的体质对他现在的状况比较有好处。”见他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邓布利多不得不解释。
“哦,对,当然,就是这样。”西里斯大大松了口气,终于露出笑容。斯内普根本懒得理他在犯什么蠢,从他身边走过,走向刚刚平静下来的猎魔犬。
西格纳斯已经恢复神智,此时下巴垫在爪子上,抬着眼睛看向斯内普,瞳孔里倒映出他的样子,在他走到身边时用大脑袋蹭蹭他。
“我需要请个假。”斯内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