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有什么反应?感恩戴德吗?]
霍克斯用嘲讽的语气说:“真谢谢了。”
太宰舞动他柔软的海藻手臂:“不用谢~”
……
终于到英雄事务所了,地勤女郎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来,把霍克斯围得团团转。
霍克斯说:“介绍一下,这是我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地勤女郎。”
地勤女郎举起手:“有!”
“烈雀。”
“我在这。”说话的人长张鸟类的脸。
“歌利亚在哪里?”他说,“去休息了吗?”
地勤女郎:“才休息大概十分钟吧,不过就以他的听力,一会儿就要一拐一拐地走出来了。”她说,“翱翔者接替他的工作去巡逻了,还没回来。”
霍克斯叹口气说:“真是胡闹啊。”随后向后伸手,似乎想拽把太宰的领子,却被当事人轻飘飘地躲开了。
[嗯?]
霍斯克若无其事地介绍:“他就是太宰治,地勤女郎你可以考虑跟他要个签名,我身后的大个子是太宰的编辑叫小庄速,这次事件解决之前,他们会和我们同行。”
“诶??”
[胡说的吧,这张脸怎么看都只有……国中生还是高中生?]
[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才了啊!]
[仔细想想好像是怎么回事,说是朝仓爱事件的相关人,却没有说是受害者还是旁观者啊,如果只是临时介入绝对无法写出细腻的犯罪场景,如果是受害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实在是太年轻了。]
太宰对地勤女郎的态度非常好:“是这位小姐想要我的签名吗?签在哪里都可以哦。”其他男人在他眼中,比微小的齑粉还要不起眼。
[这糟糕的发言……]
地勤女郎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喜欢的作者竟然是这样的,连连摇手说:“不不不,普通的签名就好。”
太宰:“作为回报,可爱的小姐要不要和我一起殉……”
情还没有出来,就听见小庄咳嗽一声说:“太宰老师,正事要紧。”恰如其分地打断了他新一轮的恶劣发言。
像是在嘴里含了一颗水果硬糖,太宰半边的腮帮子鼓起来,鼓鼓囊囊说:“真讨厌啊小庄,总是说些不合时宜的话,这样不行哦,未来绝对会成为让儿女非常厌恶的,无论做什么都想逃离被监管的糟糕家长。”好在他的话多多少少对太宰还是有点良性影响,他转头说,“照片给我看看吧。”
霍克斯一边吩咐地勤女郎抽调文件一边说:“我们这只存有一部分书面资料,如果需要看见受害者遗体,还需要前往警局,等会人我也要到警视厅一趟,这次来主要是叫上老鹰他们,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去。”
太宰:“嗨~了解了解。”
映像被直接传递到了霍克斯的终端,太宰站在他身后,看地勤女郎已经撤退,便跟小庄说:“你也跟地勤女郎一起离开吧小庄,接下来的画面估计会对你造成很强的生理性不适。”
[说白了就是呕吐吧?]小庄速想。
他说:“还是不了,我是成年人,太宰老师你都看了我怎么能离开,总要陪在老师你身边啊。”
“真是可靠的发言啊。”他坏心眼地挤挤眼睛,“那随便你啦!”
“霍克斯君?”
霍克斯摊手,大有“你要看我就不管了”的架势,他的手在屏幕上按了一下,色调灰暗的画面展现在众人眼前。
拍照的时间是凌晨,闪光灯过度曝光,英雄临终前狰狞的神色尽收镜头底。
小庄的脸色变了又变,先是白色,再是青色,最后变成了红色。
“要憋到厕所才能吐哦,小庄。”太宰说。
小庄编辑嘟嘟囔囔两声“失礼了”,就在不远处地勤女郎的引导下直往厕所里跑。
太宰却不同,他不仅没有被吓倒,相反那双眼中还展现出了近乎于薄凉的冷静:“这个不自然的姿势,舞女的颈骨直接被折断了吗?真是干脆利落的格斗技巧,她面部的表情,图片拍摄的不够清楚,但能够看出死亡瞬间的痛苦以及茫然,原来如此,都不知道是谁杀的吗?”
“首落的刀口,还需要看见实际切口才行,不过光从力气来看,最起码是男性或者是拥有强化个性的女性,敌人……果然不是我的书粉啊,恐怕只是偶然情况下才读到那几篇小说的吧,真无聊,完全被当成混淆视听的挡箭牌了……”
他一边看一遍嘟嘟囔囔,口中吐露的话根本不在乎有没有人听,或者被听见了多少,鸟类的听觉灵敏,除地勤女郎外在场的所有英雄都听见了他的话,烈雀看太宰治的眼神不一样了,而要摇摇晃晃才从休息室床上爬起来的歌利亚表情十分严肃,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太宰的身后,伸出手——
“!”霍克斯抓住歌利亚的手,他的表情十分严肃,懒散不见了、傲慢也不见了,眼中满含警告,以及仿佛要把人看到灵魂深处的锐利。
他在看谁?太宰还是歌利亚?
“啊,果然还有留言吗?”太宰宛若感觉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兴致勃勃地放大了画面。
地上用鲜血写了两行大字。
[淫恶之人]
[伪善之徒]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点点头,“果然是我想象中的,如同腐烂白蛆虫一样粗糙而又恶心的无聊之举。”
“我看好了,霍克斯君。”他转身,嘴角还噙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
“我们去警察局吧。”
[身体:太宰治]
[同步率:82%]
第21章
不解、警惕以及对犯罪者特有的厌恶与审视,种种激烈的情感在瞳孔中碰撞,绽放出火花。
后两种情感,或许歌利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光是听到太宰先前说的一番话,即使眼前人还保留着少年人特有的纤细体态,却足以让神经紧绷的他给人打上向恶的标签。
对冷血的不适,对混沌扭曲的不赞同,还有对如影随形冰冷而粘糊糊的恶意充满警惕,只要是守序之人在听太宰治一席话后,多多少少都会有以上的反应。可惜的是,十五岁的太宰完全没有掩盖自身异常冰冷本性的爱好,让歌利亚感到毛骨悚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当然,说他想要对太宰做什么也太夸张了,他只不过下意识地想拍住太宰的肩膀,令他回头,看他此时的表情罢了。
随即便被霍克斯阻止了。
霍克斯很镇定,他放下了歌利亚的手腕说:“这是太宰治,《人间事》的原作者,对技巧型的敌人非常有一套。”
后面那句话成功让歌利亚放下一部分敌意,看想太宰的眼神柔和了一定点儿:“歌利亚。”他礼貌地颔首。
[真是值得信赖的英雄啊霍克斯君,明明对我的成见很深,只听他说一句话,警惕的眼神都藏进眼底了,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把霍克斯君当生命中的指明灯一样崇拜嘛!]
[诶诶诶,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愚忠了吧?]
[老实说,我对这种样板式的英雄完全爱不起来]
太宰治的一双眼睛先看看霍克斯,再看看歌利亚,孩童般的好奇心伸出触角,他的舌头尖挠心挠肺地痒,就好像不说出点挑衅的话舌头就要断掉似的,不过,他也知道吃饭要把最好吃的部分留在最后享用的道理,现在就戳破,就没有意思啦。
“你就是歌利亚先生吗?”他热情地招呼,“介意和我说说当时看见的现场是什么样的吗?图片资料仅仅能够还原场景,如果想要知道那时的现场气氛,也就是敌人所想表达的情感,还是要找第一目击者取取经啦。”
“不,我并不介意说。”说完这句话,歌利亚的嘴唇抿起来,他下意识地用牙齿撕咬下嘴唇,颚骨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瞳孔也微微放大,惊恐的神色一闪而过,直到现在午夜梦回时他依旧会记起当时见到的残酷景象。
一次一次让他叙述,一次一次令他扒开尘封的记忆,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那天,也就是在案件发生前一天,真一跟我发短消息说他到东京了,要约我吃夜间拉面。”他的声音中饱含痛苦。
“真一是?”太宰看向霍克斯。
后者言简意赅:“武士之首。”
“哦哦哦!”太宰正发出意义不明的感叹。
“我们是学生时代的好友。”歌利亚说,“他是我们班的班长,一位非常可靠的值得人尊敬的英雄,他的英雄名是‘正义之矛’,事务所在大阪,是当地非常有名望的英雄。”
[正义之矛,好像听说过,估计排名挺前的。]
[不过直接把正义写作自己的英雄名?哎呀哎呀,按此方式取名,如果不是品味太差词穷所致,潜意识中一定有着不那么正义的,邪恶的一面。]
他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在海对岸的国家,很久很久以前,有名作者出过一本书名为《厚黑学》,大意是说若想出人头地,脸皮要厚,心就要黑,许多明白人同意他的理论,当然,要太宰来说,这几乎是构成世间万物真理的一部分啦!
此时却偏偏有名官员跳出来,认为《厚黑学》正是人性丑恶的体现,还写了本《薄白学》针锋相对,大意是好的官员,都又清白脸皮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