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世界大大削弱了执法人员的威严,这个融合的世界尤甚。
关于这个世界的设定,以及世界观,容三湫醒来后就自然的了解清楚了,想必是和快穿世界一样,凌曜将基本的信息直接下放到他的脑海中。
他并非有意为难,但执法人员态度强硬,什么都不说就要将他带走,明显是听信了工作人员的话,站在乌允的阵营。
若非公正,容三湫不太想配合。
这个世界没有强行将人带走的规定,两名执法人员只好进了房间。
容三湫喝了口水,瞥见跟着的工作人员:“我应该没有请你进来吧。”
工作人员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我负责会所的各项工作,必须——”
“必须?”容三湫打断他的话,一扬手,将空的瓶子扔到地上,“你不是负责工作吗,卫生打扫一下?”
“容先生,你太过分了!”
“哪里过分,这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难不成污蔑他人才是你该做的工作?”
容三湫站起身,一脚踩在矿泉水瓶上,收敛了笑意:“二位执法人员,我可以配合工作,只是不清楚,你们从何得知,我伤害了那位乌先生?”
执法人员皱了皱眉:“是工作人员说的,乌先生现已经被送往医院,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们回去后说。”
容三湫歪了歪头:“敢问乌先生可是带我来这里的乌允?”
工作人员点头。
容三湫笑了:“乌允和我是朋友,你们说我伤害他,有证据吗?”
私人会馆对客人信息高度保密,房间里并不会安装摄像头,没有监控能够证明发生了什么。
想要指认他故意伤害乌允,必须得有证据,没有监控,则需要乌允本人的指控。
容三湫单手插着裤兜:“是乌允说我伤害他的吗?”
话说到这份上,执法人员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乌先生是怎么说的?”
工作人员表情慌乱:“乌影帝受了伤,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不是你,难道是他自己伤了自己吗?”
“没错,就是他自己伤了自己。”
没人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乌允置之不理,那真相就是他说的话。
手机放在兜里,震动了一下,容三湫指尖蹭过屏幕,温和一笑:“请问二位,我可以离开了吗?”
工作人员的态度充分说明了问题,乌允没有指控,同时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容三湫伤害了乌允。
执法人员点点头:“容先生,很抱歉打扰了你。”
容三湫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以后再有案子,我不介意你们继续找我配合。”
执法人员的脸僵了。
这位容先生似乎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
容三湫没有久待,离开了会所。
附近没有出租车,他往外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一座山,身着道服的青年们牵着马从山上下来。
“几位道友可是要去城中,能否捎我一程?”
继续走下去,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容三湫拿出玉牒:“我与天师联盟的戚临、魔尊司渺均有交情,如果诸位愿意,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不知道这群人来自何门何派,他索性把两个古代世界的主角大名都报上来了。
“魔,魔尊?!”
容三湫心下一叹,原来这群人是司渺那个世界的,这就不太好办了。
青年警惕地盯着他,如临大敌。
容三湫在心里将司渺骂了个底朝天,做什么不好,非要做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这下好,害得他连顺风马都搭不上了。
“我们不想认识你的朋友,你走吧。”
“没错,走的越远越好。”
“快走,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几个人一阵驱赶,甚至还有一个人将自己的马塞给他,以便让他快点走。
容三湫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被赶到他面前的马,叹了口气:“既然诸位如此说了,那我就不再多嘴了,就此别过吧。”
他翻身上马,迅速离开了。
骑得不快,还能听到身后几人的议论声,似乎在庆幸将他“驱逐”出去。
手机震动了一下,紧接着提示音响起,吵个不停,和“嗒嗒”的马蹄声有的一拼。
容三湫十分肯定,他将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来电和消息只会震动。
这提示音又是怎么回事?
骑着马来到路边,容三湫拿出手机,瞟了眼,笑了。
通知栏没有其他提示,所有的通知消息都来自聊天软件。
乌允进了医院,现在能给他发消息的只有一个人。
容三湫打开聊天软件,果不其然,看到熟悉又张扬的备注旁边标注着红点。
消息数目不多,只有两条。
这个数字使得刚才一刻不停的提示音十分诡异。
当然,最诡异的还是这手机会自动关闭静音模式。
[骚包小可爱]:我有证据。
[骚包小可爱]:按照你的武力值计算,那些人不是你的对手,你为什么不直接抢他们的马?
第一条是幼儿园程度的警告,作为整个世界的主宰者,想凭空变出一段不存在的监控录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于第二条,容三湫思索两秒,快速敲字。
[我]:抢东西是卑鄙小人才会做的事,我是正人君子,不屑于如此。
[我]:另外,那不是证据,那顶多是我飒爽英姿的证明,你如果喜欢,就留着做纪念吧。
隔着小小的手机屏,处于不同空间的两人明嘲暗讽,挤兑着对方。
凌曜悬在由晶蓝碎片组成的电子数据世界,他拿着手机,懒散地往后一靠。
到达一定的角度之后,无数晶蓝的数据流碎片涌过来,拼成一片独一无二的靠枕,供躺上来的人休息。
凌曜银白色的长发长长了许多,已经到肩膀以下了,松松散散地别在耳后。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面前就飘来一块显示屏,上面反复播放着容三湫打架的画面。
不用容三湫说,这段证据,他已经回味了很久。
掌管着至高权利的主神,似乎被落后的科技产物迷住了,拿着手机摆弄不停。
虽然他很不满意容三湫新改的备注,但不影响他聊天的兴致。
毕竟只有不窥探容三湫的视角,就不会看到那个令他不爽的存在。
[我]:期待你有更多的证明。
[213]:你很喜欢和我聊天吗?
[我]:并不。
[213]:你费尽心思想要找话题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骄傲的主神对213号玩具的回答极不满意,他没有人类的七情六欲,却莫名有种想摔手机的冲动。
高智能的AI分析了他的情绪,将这种冲动命名为羞恼。
另外还有一个更为合适的成语:恼羞成怒。
凌曜将手机摔得远远的,炸开的碎片落在他脚边,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按照完美比例捏出来的脸上浮现出冷意,只忍耐了没一会儿,就伸出手,朝碎裂的手机残骸点了一下。
下一秒,碎片慢慢复原,重新整合成手机,飞回他手中。
提示音刚巧响起,主神大人十分矜持地等了五秒,然后才点开。
页面上显示了四个大字:gg推送。
繁琐的gg渗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也渗入了主神大人的手机中。
凌曜盯着没有动静的消息框,淡色的唇抿成一条刻板冷硬的直线。
他把手机丢在一旁,双手轻轻一拍,无数的显示晶板汇聚在一起,组成两块巨大的显示屏。
两块显示屏上是同一个人,一块上面播放着火锅店里发生的事,一块是实时转播。
主神大人并不想给自己的行为定义,也不想承认他对213号玩具的独特,只要他不说,一切就都是容三湫的错觉。
可是玩具为什么还不给他回消息?
是手机坏了还是手残了?
凌曜盯着纵马而行的男人,冰冷无机质的视线如同X光一般,一寸寸扫过容三湫全身。
骑到繁华的街道,容三湫拉住缰绳,让马放慢速度,慢悠悠地在街头漫步。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抬起头,勾出一个放肆的笑,用口型比道:你在看我吗?
巨大的显示屏将一切完整地呈现在凌曜眼前,在容三湫抬头的一瞬间,凌曜恍惚间有一种被盯上的错觉,下意识朝后仰去。
他被独特的213号玩具发现了。
这是个糟糕的消息,但让凌曜彻底兴奋起来了。
他突然发现了容三湫没有给他发消息的原因。
因为他没回。
凌曜以己度人,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他随即捞过手机,怀着施舍的心情,大发慈悲地给容三湫发了消息。
[我]:没有在看你。
[我]:你在故意找话题吗?
消息和眼前的直播视角同步,没一会儿就发了过来。
也是两条。
[213]:恭喜你猜对了,我特别故意地找到一个新话题。
[213]:我们小可爱是不是正大光明地躲在角落里偷窥我?
【[我]:企图操控玩具的思想,并且产生了强烈的独占欲,这很不妙哦。
[骚包小可爱]:我的玩具就应该属于我一个人,这不正常吗?】
小可爱悚然一惊,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正大光明和偷窥组合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透着股讽刺的意味。
凌曜瞪着屏幕上的人,眼神沉沉,夹杂着一点气恼。
容三湫安然坐在马上,眉梢轻挑,笑得促狭,隔着屏幕,准确地对上他的视线。
骑马进入商业街的人不少,但像容三湫这种相貌出色的就是稀有生物了,只在电视中出现过。
他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小会儿,路过的行人就纷纷驻足围观,还有源源不断的人围过来,想问他要个联系方式。
凌曜将一切尽收眼底,捏紧了手机。
不知为何,他有些不爽。
容三湫来者不拒,将自己的聊天号码给了出去,加上不少好友。
倒也不一定聊天,就是他现在心情不错,乐意做这种事。兴许哪天心情变差了,就会把这些人都删掉。
凌曜看着他被围簇起来,恍惚中生出一种错觉,他似乎本就该这样,被众星捧月。
这种念头只持续了两秒,就被主神大人强行打断,拖到了回收站里。
不必弄懂真实的想法,心里想怎么做了,怎么做就好。
凌曜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心情不爽了,也不想让别人痛快,他隔空点了点屏幕,然后倚靠在沙发里,勾起唇角,静静地看戏。
第一个路人说“加不上好友”的时候,容三湫并没有多想,当一群人围着他说没加上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拿过手机,不仅没加上一个好友,就连原有的两个好友也只剩下了一个,乌允被删了。
一切是怎么回事,已经明了。
容三湫快要笑疯了,一边对众人道了歉,一边在心里骂道:死闷骚。
这算是报复吗?
与其说是报复,倒更像是吃醋。
容三湫不喜欢自作多情,所以他把“吃醋”这两个字改了一下,换成了“独占欲发作”。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凌曜的态度很不正常。
不过容三湫并不打算提醒,只有处在猎物的位置,才能使猎人放下戒心。
凌曜不同于快穿世界的主角,在能完全拿捏住他之前,容三湫不准备暴露太多,选择让自己处在劣势。
加不上好友,也没必要继续勉强。
容三湫顶着一群人或嗔或怒的视线,骑着马潇洒离开了。
凌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又不痛快起来。
容三湫没有对他的行为表现出反应,他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轻飘飘的,不痛但很恼人。
屏幕被挥散,凌曜往后一靠,整个人漂浮在蓝色代码之中。
化作冰冷的、无机质的存在。
容三湫一路骑马回了别墅,托他的好记性的福,一路上没走错。
下午,别墅里没有人,乌允进了医院,易缚在公司加班,尔夺还在学校,司渺和戚临都不见了踪迹,大抵去找自己原本的势力了。
至于柳柏,他没回来,着实出乎容三湫的意料了。
不过容三湫只疑惑了一秒,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了,柳柏死哪儿去都跟他没关系。
今天出去一趟,他已经累了,没心思想其他的事了,回到房间后,关了手机就睡觉了。
容三湫很少陷入深度睡眠,在进入快穿世界的时候,他做过一个测试,是关于性格方面的。
测试结果显示,他缺乏安全感,不信任任何人,很难让自己全身心放松下来。
即使有所扮演的角色的限制,他还是没办法把高度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容三湫已经习惯了,并且有些享受,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很刺激,像一张拉满的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崩断。
他很期待那一天。
很久才睡着,容三湫整个人陷进被褥里,被子拉到脖子,只露出一张脸,发丝凌乱。
虽然有备用钥匙,他还是锁了门,有没有实际效果另说,总算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
睡着的容三湫很乖,他天生笑唇,自然状态下,唇角是微微上扬的。
许是受这方面影响,容三湫很爱笑,常常是勾着唇的,只不过笑意总不会达到眼底。
白发从窗外映进来,被午后的阳光染透,沾了一点金辉。
一身黑色V领衬衫的凌曜透过落地窗,缓缓走到床边。
他睥睨着床上熟睡的人,修长的指尖上流动着湛蓝色的光点,随着抬起手,光点一粒粒跳到床上。
冷色调的光点衬得容三湫白皙的皮肤更透,没有血色,仿佛无机质组成的静态模型。
凌曜点了点自己眉心,勾出一点湛蓝色,点点容三湫的额头,将之送进他的身体中。
触碰很轻,像一个触之即离的吻,并没有吵醒熟睡的人。
“玩具,我允许你陪我久一点。”
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但却透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凌曜张开胳膊,身躯渐渐变得透明,阳光穿过他的身体,折射的光如同一层轻薄的被子,盖在容三湫身上。
午后的阳光软绵绵的,让人联想到刚烤出来的棉花糖,透着一丝甜味。
容三湫做了个漫无目的的梦,梦里没有近来总骚扰他的小老鼠,也没有其他快穿世界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是纯粹的梦。
梦里有缤纷杂乱的颜色,仿佛撞击后错乱的色块,带有不同的味道。
容三湫记得曾经在书上看到过,视觉、味觉、触觉、听觉……各种感觉可能融合在一起,这被称为通感。
这个梦太奇妙了,对容三湫而言是一种绝对新奇的感受,以至于他醒过来后迟迟回不过神,睁眼看着天花板,鼻腔里仿佛还残留着甜香气息。
他清楚自己很难做梦,更不必说会梦到这种东西。
下意识拿过手机,开机。
几秒后,开机动画过去。
出乎意料的,聊天软件中并没有消息跳出来。
容三湫心情不错,倚着床头,笑吟吟地打字。
[我]:是你做的?
[骚包小可爱]: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我]:但你来过,对吧?
[骚包小可爱]:顺路看看我的玩具罢了。
[骚包小可爱]:你不要自作多情。
容三湫抵着唇,笑了两声。
凌曜的回复太纯了,根本不像经历过感情的样子,他都要怀疑这人是怎么写出那么多狗血剧情的了。
[我]:企图操控玩具的思想,并且产生了强烈的独占欲,这很不妙哦。
[骚包小可爱]:我的玩具就应该属于我一个人,这不正常吗?
容三湫盯着聊天记录,无奈地摇摇头。
嘴硬的小家伙。
他也没经历过感情,都是在扮演虚假的角色,按部就班的剧情没办法和真正的感情相提并论,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够对凌曜指指点点呢?
快到春天了吧,不然怎么会有渴望感情的冲动。
容三湫啧啧两声,百无聊赖地逗着人。
[我]:下次顺路过来,记得把我叫起来。
[我]:玩具想见见你。
[骚包小可爱]:再说吧。
[骚包小可爱]:看我心情,你别抱太大希望。
容三湫丢开手机,抱着被子笑得打跌。
口嫌体直正,没人比凌曜诠释得更生动了。
装模作样的推辞,怕是忘记了顺路根本不会顺到私密性很好的别墅区里。
这个有着操控生杀大权的主神,呆得不像个猎人,傻乎乎的。
容三湫眯了眯眼,思索着如何改变游戏的玩法,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凌曜拉下水了。
有小老鼠的加入,事情一定会变得很有趣。
晚餐之前,除了乌允,几位主角都按时回了家。
乌允骨折的消息已经被狗仔爆出来了,全网传得沸沸扬扬,除了戚临和司渺,其他几人都有所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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