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看着十代目清澈的眼神,再一次内心怒吼:云雀你个混蛋!
最终狱寺还是不好意思在沢田纲吉面前把这些真相揭露——他不能破坏十代目对家族成员的美好幻想。
结果就是两人相顾无言。
沢田纲吉看了看狱寺,然后犹豫了一下:“狱寺君,你不觉得,五分钟太久了点吗?”
从狱寺交换到解决敌人到现在,好像不止五分钟了?
狱寺低头看了眼手表,他很关注时间,从会议上离开前正好看过,手表的分针转过了两个大格。
狱寺隼人语气古怪,“的确,不止五分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正当狱寺隼人和沢田纲吉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山本武与雅尔·约尔旦之间的战斗白热化。
或许是看到同伴已经解除危机的原因,山本武反倒一点也不着急了。
之前的他卯足了劲想要快点解决掉雅尔·约尔旦,然后去帮助狱寺他们。但是现在,狱寺和沢田的危机已经解除了,他绷着的那根神经反倒放松了下来。
比起什么不顾一切解决掉敌人,他反倒开始享受起战斗的纯粹乐趣了。
原本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重新变成了沢田纲吉熟悉的模样。
而与之截然不同的是雅尔·约尔旦的心态完全崩了。
她本来看出了三人当中山本武应该是最强的存在, 只要她解决了山本武,几个同伴要处理掉彭格列十代和狱寺隼人应该轻而易举。
但事情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先是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两个家伙根本没有那么弱,其次是她原以为自己能瞬间解决的山本不仅没被解决,而且已经开始反击了。
甚至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把自己的同伴都解决掉了, 而她别说打败山本了,现状就是如果她不解决掉山本,她可能连一个人逃跑都做不到……
雅尔·约尔旦的心态已经完全崩了,她的出剑不在凌厉,动作也迟缓了几分,三心二意的注视着沢田纲吉那边的动静。
好在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看上去没有掺合一脚的打算。
就在雅尔·约尔旦心里冒出了一丝庆幸的时候,山本的长刀找准了她的破绽,凌冽的一刀从她左侧袭来,带着铺天盖地的寒意。
多年来在生死线挣扎的经验让她意识到如果自己被这一刀击中,那么必死无疑。
雅尔·约尔旦大惊,她拼尽全力的将长刀收回,挡在了腰侧,勉强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
“雅尔小姐, ”山本的语气平静,那双琥珀一样透亮的眼睛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笑意,平静又沉默, “请您专心一点。”
雅尔·约尔旦心下咯噔一跳。
她见过这种眼神。
——这种全神贯注、眼里除了剑之外没有一切的眼神。每一位剑士从普通人成为剑士的那一瞬间都要经历的时刻。
区别一个人只是挥舞着剑的凡人,还是一个剑者的瞬间。
山本武的眼睛一片清明,没有迷茫、没有恐惧。这样的人最为可怕,他将自己和剑视为一体的存在,他即是剑、剑即是他。一个眼里只有追逐着极致,连死亡都不害怕的人,怎么去赢?
雅尔·约尔旦突然对约尔旦家族的未来感到了迷茫。
他们究竟是招惹了什么样的敌人?他们真的能够杀死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家族成员吗?彭格列十代真的像彭格列长老会说的那样不堪吗?如果这样的强大是脆弱的话,那么他们算什么?
荒谬,真的是荒谬。
雅尔·约尔旦只觉得他们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骗局,这个骗局的名字叫做“彭格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究竟是谁在说彭格列已经没有未来了?一个拥有全心全意团结一致的家族成员的彭格列,一个所有成员未来无限可能的十代家族,怎么可能成为彭格列家族的末路?
他们真的能战胜彭格列的家族吗?她真的能等到家族成员的增援吗?另外三个家族成员去哪了?是不是已经被云雀伏击了?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从始至终只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陷阱?
这样的死局,如何破解?
雅尔·约尔旦的心已经彻底凉了。
一个失去战意的人,和心无旁骛、人剑合一、全神贯注的家伙对比起来,结果显而易见。
山本武已经全然沉浸到剑的世界,从对雅尔发出宣告之后,他再也没有一丝余裕去关注周围的一切。他的眼里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和手中的剑。
甚至雅尔·约尔旦都不再是他需要重视的存在,他感知不到她的存在,周围的世界一片漆黑,只有手中的长剑。
剑是我的一部分,是我的半身,它随着我的心意而挥动,为我破除一切的迷障……
山本武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他似乎是宇宙的中心,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般,万物寂静。脚下没有了重力,手也没有知觉,感觉不到耳旁略过的微风,也闻不到鼻尖青草的方向,一切都变成了混沌的形象。
突然之间,山本武像是放弃一样紧闭双眼,紧绷的肌肉突然放松,整个人身边凌冽的杀气变得平和,他的眼前,雅尔·约尔旦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卷卷回忆的画卷突兀的展开。
“山本?!”沢田纲吉不知道山本为什么突然不动了起来,他看上去像是被魅住了一般,整个人变得平静祥和。
而雅尔·约尔旦能成为这个时代的剑圣之下第二人是有原因的,虽然她的精神濒临崩溃,但却敏锐的察觉到这是她逆风翻盘的唯一机会了。
山本武显然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迎接着剑道的顿悟,但顿悟是机遇也是死局。
顿悟是一瞬间,也是永恒,顿悟的瞬间过往种种如同过眼烟云一样走马观花的浮现,有的人堪破虚妄,瞬间顿悟。却也有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的家伙在。
如果不能在他侦破迷雾前扰乱他的心境将他击败,那她就真的再无还手之机。
让这样一个天才陨落对每个剑道爱好者来说都很残酷,但是,为了家族,她责无旁贷。
雅尔·约尔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清扫了眼底的迷茫,她握紧剑柄,决定使出“那一招”,即使“那一招”过后她将废掉整个肩膀,此生再也无法提起心爱的长刀也在所不惜。
雅尔·约尔旦将全身的力量对积蓄在右臂,约尔旦家族是个广袤的家族,除了本家族的成员之外,也招揽了不少能力的异能者,像是冈田兄弟和藤岛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雅尔不一样,能够冠以家族姓氏的人,比其他人更特殊,她们没有那些奇特的异能,但身体里却有着一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火焰。
能够成为家族成员的家伙,体内有着的,是蓬勃燃烧的火焰。
火焰是最本源的力量。
海,广阔无边,没有尽头;贝,世代相传,改变容貌;虹,呼应弧线,稍纵即逝。 ①
太空染尽一切、吞噬一切、包容一切;总是成为家族攻击的核心,如同无休止的怒涛的岚;用自己的□□粉碎袭击家族的逆境,化身为普照大地的太阳的晴;细数着战斗历程,冲洗着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不受任何束缚,独自守护家族、孤高的浮云;无中生有,有中生无,以此迷惑敌人,使之无法抓住家族成员的实体,虚幻的幻影的雾……②
——不仅要成为雷电,抗下把家族接受到的损伤、将之抹消,成为避雷针的雷! ③
雅尔·约尔旦就是立誓要抗下一切家族危险,撼天动地的惊雷。
她将全身的火焰灌注在右臂和剑,将所有的信仰和执念灌输其中,这一剑,她是剑,剑是她。
幽暗的绿炎宛若具有生命力一样肆无忌惮的燃烧,很快爬满了她的整个右臂,而雅尔·约尔旦却像是被火焰吞噬了一般,发出惨痛的悲鸣,“啊啊啊……”
可手中的长刀与她的痛苦形成鲜明的对比,吞噬了火焰的长刀发出一声清鸣,然后带着开天辟地一样的惊天气势向山本武袭去。
长刀划破空气,向着山本武直愣愣地劈了下去,沢田纲吉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小心!”
紧闭着双眼的山本武没有一丝反应,似乎下一秒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沢田纲吉似乎预见下一秒长刀击中山本,然后挚友血溅当场的可怕局面。
“山本!!!!”
迷闻经累劫,悟则刹那间。 ④
刹那间,那双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熊熊的火焰宁静的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燃烧。
一瞬间,天旋地转。
只听见“铿”的一声,长刀长剑相遇,然后发出了“锵——”的长鸣。
刀剑相碰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切断,只见两人之间掀起了一股透明的巨浪,然后如同爆炸般向两旁飞溅。
刀剑掀起的巨浪硬生生将几丈外的沢田纲吉吹飞,剑风如同刀刃一般,硬生生地将沢田纲吉的脸庞刮出一道细伤。狱寺隼人见状立刻重启了Sys t em CAI ,将沢田纲吉护在护盾之后。
那透明的巨浪又变成了雪白的雾气,遮在两人的前方,一时间山本武和雅尔·约尔旦的身影都消失不见。
沢田纲吉连自己脸上的伤都顾不上,脸庞溢出血丝都来不及擦。神情紧张的追问狱寺,“山本呢?山本在哪里?”
狱寺隼人同样被爆炸产生的雾气遮住了视线,但更快一步的在迷雾中锁定了两个人影。
随着那惊天一招的余裕消失,一个人影缓缓倒下。雾气正中央只剩下一个站着的人影,狱寺隼人眯着眼睛,渐渐的,雾气一点点消散,那么模糊的剪影渐渐清晰,他手上长刀附着的蓝色火焰先一步欢呼雀跃的冒出。
“……是山本。”
狱寺隼人舔了舔嘴唇,声音有一点干涩,“十代目,山本武赢了。”
细数着战斗历程,冲洗着流淌的鲜血,宛如镇魂歌般的雨。
那抹蓝色的火焰,是“雨”。
十代家族的首次危机已经完全解除。
狱寺隼人缓缓吐出一口气,即使是他,也想象不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这一世点燃火焰的时间比上一次早太多了,而且山本对剑道的理解也太早太快了。这让一直很在意自己在十代目身边的地位的狱寺心情复杂。
不过十年的相处, 大家早已成为最重要的家族成员了, 所以狱寺心里也为他升起一分真心实意的高兴。
白雾渐渐散去,沢田纲吉也看清楚了站在那里的是山本,他高兴的让狱寺解除了护盾,然后向山本跑去。
“山本, 你真的太强了!”
虽然十年后的狱寺直接瞬杀了五个人, 强的离谱, 但是震撼程度上来说还是同龄人的山本的爆发更让人吃惊一点。
山本明明和他一样大,却是领先一步的强大了。
沢田纲吉真情实意的为同伴的强大而感到高兴。
山本听到他的夸奖也很高兴,他缓慢的抬起左手,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了沢田纲吉熟悉的笑容, “也没有那……”
话还没说完,他的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在沢田纲吉惊恐的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前一刻缓缓向后倒去……
不过预想中“砰”的倒地声没有响起, 山本武在倒下前一刻意外的挺立在原地。
“呼……”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山本你没事……呜哇,云雀前辈?!”
原本没有一丝力气倒下却顿住的山本并不是自己站起来了,山本的后颈衣领处多了只纤细的手,那只手将山本稍微拎开了一点,露出了委员长白皙清秀的脸庞。
云雀颠了颠手里的家伙,“疲惫过度、手腕使用过度、手臂损伤、全身割裂伤、体力耗尽……暂时应该站不起来了。”
判断出山本没什么大碍,只是第一次使用火焰消耗过度了,委员长立刻冷脸松手,把山本扔到一旁的“尸体”堆上。
“呜哇!云雀前辈,山本还受伤呢?!”没想到云雀会直接把人扔出去的沢田纲吉惊慌失措的冲过去想要接住山本。
可惜大概是危机解除了,沢田纲吉也恢复了日常的状态,冲出去的身体左脚绊右脚,不仅没有救下山本,还成功的压到了山本身上。
原本倒在地上的山本发出了一声闷哼。
狱寺隼人:……
云雀:……
靠,沢田纲吉刚刚硬气了半晌,还以为他觉醒了,都忘了这家伙还是个废柴了。
狱寺隼人震惊,“你这家伙,一点同僚情都没有吗?这家伙是伤患!伤患!”云雀扔人的动作实在太眼熟,他记得当初去黑曜的时候自己也被这家伙像扔垃圾一样丢开过,十年了,这家伙十年了还是一点没有变。
云雀露出了个“所以呢”的表情。
狱寺隼人语塞一瞬,然后下一秒彻底爆炸,“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怀好心!你这家伙是故意让十代目遇险的吧?山本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让十代目遇险!”
狱寺隼人越说越气,他看出了云雀眼里的鄙夷,“不准鄙视十代目!十代目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沢田纲吉:……
狱寺君,好像云雀前辈通篇没有提到我吧……甚至云雀前辈好像除了刚开始的那句话以外,一句话都没说过。
除了确认山本没事之后一直沉默的云雀开了第一句尊口,但只是一句话,成功将狱寺惹怒了。
“我没有针对沢田纲吉,我平等地瞧不起你们几个。”
“啊啊啊云雀恭弥,你是想打架吧。”狱寺抓狂。
“哼,要打就打。”委员长面无表情,甚至有一丝高兴?
一时间剑拔弩张,沢田纲吉看看左边拿出浮萍拐的云雀前辈,又看了看右手边已经打开System CAI的狱寺。
犹豫一瞬,果断飞扑抱住了云雀前辈。
狱寺生气了也不会伤害他——如果沢田纲吉拦住狱寺的话,狱寺会乖乖停下,但云雀前辈不会,他和狱寺前辈都得挨打;但是拦住云雀前辈的话,大概率只有他一个人挨打,还是能保护住狱寺君的……
没错,在他心里,即使是十年后的狱寺,也没有现在的委员长强大,出于一种刚刚诞生的对自家守护者的怜惜之情,他决定大义献身。
云雀本来都已经准备好和狱寺打一架了——来到这边之后,都是各种各样的琐事,虽然和里包恩还有中原中也都切磋过,但都是点到即止,根本不过瘾。
他本来想趁狱寺隼人巴巴巴巴说出更多废话之前把狱寺打到不能说教,根本没想到草食动物居然敢大着胆子飞扑自己……
讨厌群聚、更没有和别人肢体接触经历的云雀目露凶光,“草食动物,很勇敢啊。”
“哈?什……等等?!”沢田纲吉突然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云雀前辈是不能擅自靠近的,沢田纲吉试图挣扎,“前辈我错……嗷!”
“嗷唔……啊啊啊……”
彭格列十代目的哀嚎,混合着狱寺隼人“你这家伙敢对十代目不敬”的怒吼,久久盘旋在空地的上空。
十分钟后。
鼻青脸肿的狱寺隼人给同样鼻青脸肿的沢田纲吉上药,他都忘了,来之前十代目就说过,十年前的云雀就是他们的云雀,什么都没变,只是缩小了而已。
本来看到委员长小小一只就放松警惕的狱寺完全忘记了委员长从十年前就是凶残无比的存在。明明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委员长得秀美而轻视过对方,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怎么就是没长记性呢?
就在狱寺帮沢田纲吉包扎的时候,云雀也没闲着。
他刚刚在树林里一边观察着三人,一边解决了剩下的三个暗杀者。剩下三个人的水平和雅尔·约尔旦差不多,比其他五个人强很多,但对云雀来说也只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虽然为了阻止这三个人向里面几个人通风报信花了点功夫,但总体来说,云雀轻而易举的镇压了三人。
他解决三人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刚好看到了狱寺倒地的那一幕,眼看着藤蔓女、大刀男还有雷电小子都要冲上来,考虑到狱寺的伤势不一定能坚持住,所以他才将那一发十年子弹击中了狱寺。
正好十年后的科技比较发达,而且笹川了平已经能够熟练运用晴之属性治疗了,只要狱寺隼人别太倒霉,应该能当场得到治疗,控制住伤势。
云雀解决了三个人,但没将他们弄死。毕竟还要从几个人嘴里拷问出线索。之后如果要找主谋的话,有了他们的指认他大概率可以名正言顺的搞死那些老残废——当然,即使这些家伙吐出的线索不满意也没有关系,云雀会屈打成招后让他们签字画押。
暴君委员长道德意识低下,一点也没有这是不好的行为的概念。
在狱寺为沢田纲吉上药期间,他不知从那里摸出一条绳子,把几个人绑成一串,因为绑的姿势太随意了,看上去像是一根绳子上挂了一串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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