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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做裁缝(西枫)


但这控诉,一字一句的,说得倒是很清晰。
纪轻舟听得一笑,半是戏谑道:“这不是我少见多怪、孤陋寡闻嘛,小元宝平时状态下还这么大团,我是好奇把玩一下而已。”
解予安面容清冷的脸上再度染上些许薄红,嗓音低沉而一本正经道:“那,可予你继续把玩。”

第116章 守旧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随着新店定制的橱窗模特、换衣间架子、仓库置物架等逐渐安置妥当,三楼仓库堆积的衣服越来越多,纪轻舟也开始摩拳擦掌地准备给新店招雇店员, 加以培训,以方便四月中开业上岗了。
而考虑到他的时装店虽也有男装出售,但毕竟是以女装为主,所以暂定招两名女店员, 一名男店员,再雇佣一位管理者,姑且就称其为店长吧。
店员只需热情亲切, 勤劳能干就好, 店长则要求高一些,至少要读过书能识字、会简单的外语沟通、会盘点货物、核对账目等,不一定要多么长袖善舞, 但人得真诚老实, 最好懂得一定的服装面料知识。
当然后者到时是可以培养的, 还是本身的能力更为重要。
除此之外,还需要雇佣几位走秀的模特。
这人选他一时也不知该从何去请, 目前只给施小姐说了情况,问她愿不愿意做这服装模特, 也请她帮忙问问身边的朋友。
施玄曼倒想支持他的工作, 但经历过之前电影和画报封面的事,她同家里人关系也闹得有点僵, 难免有些犹豫, 暂未考虑好。
因此,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将招聘模特的要求一并写在招工启事上, 贴在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心想说不准就有女子缺钱的愿意尝试下这份活计。
招工启事挂出去后,暂时未有消息,倒是查尔斯先生和吴柏玲小姐的婚礼先一步到来了。
二十七号那日,恰巧是个礼拜天,沈南绮也在家中。
纪轻舟约莫下午两点忙完工作后回到家里,突然被沈南绮叫了过去,帮她挑选礼服首饰,才知晓原来解见山和沈南绮也被邀请了去参加那婚宴舞会。
纪轻舟一开始觉得凑得真巧,后来一想查尔斯先生是个银行家,而解见山是个大商人,那么他们在社交场上有所往来也是正常之事,于是索性同两位长辈说好,傍晚一道去汇中饭店赴宴。
沈南绮今日所穿的礼服是一套墨绿色的丝绒连衣裙,羊腿袖、大摆裙的款式,较为保守和低调。
纪轻舟给她挑选了一对款式奢华的镶满钻石的半球形金色戒指,以及同样在灯光下爆闪的金色耳环、项链与手镯。
戴上之前,沈南绮瞧着他挑选出的款式,纵使再信任他的审美,也不由得感到害怕:“这一件两件的倒还好,全部戴上是否太浮夸了?”
“您先戴上试试,不合适摘掉也方便。”
沈南绮心想倒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便将一件件珠宝首饰都佩戴在了身上。
随着戒指、手镯的上身,她渐渐也品味到了纪轻舟这般挑选的用意。
原本瞧着款式保守的礼服裙,在这一件件金光闪烁的珠宝衬托下,顿时变得分外精致奢丽了起来。
若是轻薄的丝绸、薄纱礼服,或是浅色系的礼服,大概很难驾驭住这样阔绰的首饰搭配,而看起来低调厚重的墨绿色金丝绒面料,就恰好压住了这股浮靡之感,搭配在一起只觉得气质尊贵又精致优雅。
“诶,我算是彻底服气了,以后绝不质疑你了。”沈南绮对着镜子里自己的新装扮换着角度照个不停,每个角度下,身上珠宝散发的光芒都美丽炫目得令她移不开眼。
也就是现在没有手机,否则她多半要对镜自拍上半个小时。
随即就向纪轻舟挥挥手道:“多谢你了,快去换衣服吧,等会儿我们楼下宴会厅会和。”
忙完了沈南绮这边的造型,纪轻舟又去给她儿子搭配衣服。
解予安今日照旧选择了穿那套纪轻舟给他设计制作的西装,这套西服虽已穿过两次,但都非参与正式场合,这一次才算是大场合的正式亮相。
为此换完衣服后,纪轻舟还特意亲自上手,拿上梳子和发蜡,给解予安做发型。
“头发好像又长了些,过两天带你去修一下。”
东馆卧室的窗户旁,午后的自然光通透明亮,以防外套被压皱,解予安便只穿着衬衣坐在沙发上,任由纪轻舟给他捣鼓发型。
“啧,这浓密的头发,摸起来就是舒服。”
某人难得有这般听话任他摸头的时候,纪轻舟便忍不住将手指插进那清爽顺滑的发丝,摸了好一会儿。
解予安察觉到他撸狗般的手法,仰头道:“好玩吗?”
纪轻舟垂眸看见他被凌乱发丝包围的俊脸,不由得失笑:“你这么看倒是嫩多了,潦草懵懂,像个十八岁的青春大男孩。但别着急,我马上就会把你变成三十岁的成熟精英。”
“……”解予安对此无所谓,只不过在纪轻舟全神贯注给他折腾发型时,悄然地睁开了些眼皮,暗暗窥视了身前人好几眼。
经过一阵安分的休养,如今他已能大概地视物,但只能看见事物极为模糊的轮廓,还伴随着光斑跳跃,稍微多睁几秒就觉得头晕目眩。
他谨遵医嘱,不敢用眼过度,于是睁开眼,看两秒面前那好似被白色衬衣包裹的腰身晃动,马上就合起了眼休息,尔后又把握着时机,悄悄地睁开瞧一眼。
仿佛光是看见那无比模糊的人影轮廓,就已经令他心满意足又心旌摇曳了。
过了一阵后,纪轻舟折腾完他的头发,让他站起身来瞧了瞧,旋即摇着头感慨:“不愧是我的手艺,完美。”
说罢,去盥洗室洗了个手,出来后,见解予安已经穿上外套,又过去帮他整理了下衣襟和领带,拨弄两下额前碎发的角度,接着摸着对方的眉宇思索道:
“要是戴个金丝边眼镜,那就更有那表里不一、斯文败类的味道了。不过瞎子戴眼镜,多少有点太装了,还是留着以后再搞吧。”
解予安不动声色:“斯文败类,这是好词吗?”
“别跟我咬文嚼字的,我形容的是一种氛围感。”
纪轻舟不客气地回了句,继而语气略微停顿:“说来,你这眼睛还是一点都没恢复吗?”
解予安心念微动,面无表情地低头,含混地“嗯”了一声。
纪轻舟轻轻咋舌,真心有点着急起来:“这样下去,你祖母不会把我赶出去吧?要不换个医生试试?”
解予安摇了摇头:“我有预感,快了。”
“你能有什么预感,又不是什么玄学……”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纪轻舟忽生怀疑,凑近过去抬手扒拉了下他的眼皮:“你不会已经恢复了,但瞒着我吧?”
解予安握住了他的手,一脸正色:“为何瞒你?”
“谁知道呢,兴许是想暗中观察我,记录我的黑历史。”纪轻舟不无恶意地揣测,紧接着又微微叹气,“但我倒宁可你瞒着我,总比一直恢复不了好。”
解予安听闻,倏感心间暖意涌过,险些就想要脱口交代实情。
但话到嘴边,稍加犹豫,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
傍晚时分,作为婚宴举办地的汇中饭店灯火通明。
解家人的车抵达时,那红白相间的文艺复兴式大楼前,汽车已然排成了长龙。
纪轻舟二人下车后,便与两位长辈会合,一道前往宾客如云的饭店正门。
途中,周边时有穿礼服的宾客路过,基本都是高鼻深目的洋人面孔。
沈南绮冷不丁地用仅身边人听见的声音道:“这地方,寻常时候,华人都不被允许从正门进入。但恐怕甚少有人知晓,这建筑既是由我们国人设计,也是由我们国人承建的。”
纪轻舟闻言步伐一顿,扭头看向沈南绮,但对方只是感叹了一句,便挽着解见山的手臂朝着门口走去。
纪轻舟不由得于心底暗暗叹气,作为后世人,他哪怕心知这一切都有交还的时候,得知此事仍感怏怏不平。
生活在这个时代之人,对发展前路一片惘然,恐怕每每听闻遇到此类事情,都更为的愤懑忧郁,无奈又心如刀割吧。
正这么发散着思绪,他握住解予安胳膊的手忽而被对方拍了拍,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没事,走吧。”纪轻舟平静说了算,拉着他跟上了两位长辈的步伐。
说是婚礼邀请,实际婚礼仪式都已在教堂举行完毕,在饭店举办的只是一场附带自助式晚宴的舞会而已。
尽管如此,纪轻舟还是在新婚夫妇的致辞环节,看到了穿着由他设计的那套白色缎面婚纱的吴柏玲小姐。
当初不论是纪轻舟,还是吴小姐本身,都更为钟意那套红玫瑰装饰的白色婚纱,但这纯洁烂漫的紫罗兰花穗,伴随着白色的羽毛与丝带装饰在薄纱遮盖的阔沿帽上,垂落在雪白发光的缎面裙身上,依旧温柔似水、优美无比,惹得无数宾客在新娘出场时发出被惊艳的叹息。
“做得真好啊!”纪轻舟也不由得望着台上致辞之人轻轻地感叹。
他本意是在感慨裕祥的师傅将这套婚纱还原得相当完美,而解予安却不知是否误会了什么,朝他低声问道:“羡慕?”
“嗯?”
“你若是羡慕,我们可以补办婚礼。”解予安气定神闲地说道。
“补办婚礼?”纪轻舟挑了下眉,轻轻调笑:“怎么办啊,难不成你愿意为我穿婚纱吗?你要是愿意,我肯定给你设计一套世界上最美的婚纱。”
“……”解予安不作回应,自顾自道:“择日我们再拜一次堂。”
“拜堂就算了吧,这种形式上的事,我倒觉得无所谓。”
“在你看来,拜堂是无所谓的形式主义?”
“嗯,反正法律也不承认。”纪轻舟随口作答着,转头见解予安神色凛然,似不大满意他的回复,想了想问:“你很在意这个?”
解予安自然在意得很。
尽管知道不必要也不应该,但每每想到当初是他哥代替他和纪轻舟拜的堂,心脏便酸涩得很。
“这方面我是守旧派。”他口吻严冷地说道。
“都和男人拜堂了,你还守旧派?”纪轻舟轻轻摇了摇头,“以后再说吧,也不一定能过你爹娘那关。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可拜的,拜给老天爷看吗?总得有亲朋好友做个见证吧?”
道理虽是如此,解予安仍有些闷闷不乐。
纪轻舟却无暇顾及他的情绪,注意到裕祥的严老板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便捏了捏解予安胳膊道:“我去和严老板聊几句,你去不去?”
解予安沉默片刻,淡淡应了声。
实际他也没别的选择,他的父母早不知去哪和人交际应酬了。
严老板是独自站在人群中的,并未和谁聊天。
纪轻舟拉着解予安过去时,对方也看见了他们,对上纪轻舟的视线便笑意温和地点头致意。
“严老板,好久不见了!您的手艺真是精湛啊,新娘的婚纱做得相当美丽动人。”纪轻舟走到他面前后,便立即称赞道。
“那也是因为纪老板您画得好,我不过是做个加工罢了。”严位良谦虚地回复,继而感慨:“想当初我还想请您去我店里工作,如今还不到一年,纪先生的名头便已传遍业界,后生可畏啊!”
“若能让您感受到压力的话,那也是我这个后生的荣幸了。”纪轻舟半开玩笑说道。
旋即提起正事,“其实我现在正准备开一家时装店,就在南京路上,离您的店不远。开业之时打算办一场时装发布会,也不是什么大活动,就是邀请一些同行和老顾客,来看看衣服,交流交流时尚,所以特意来问问您,是否愿意赏个脸,来参与一下?”
“听您这么形容,倒像是要办同业公会的样子。”严位良稍加思索,便答应道:“好,只要您邀请了,我一定到场。”
“那以后就多多交流了。”
严位良点了点头,随即目光一转道:“说到同行,那有一位我建议您也去邀请一下,倘若不认识,我可帮你引介。”
纪轻舟循着他视线所指的方向望去,便看见了一位正同人闲聊的矮矮胖胖的中年绅士,略微扬眉:“泰勒先生?他也在啊。”
严老板颔首道:“既然我在这,他自然也受到了邀请,今日查尔斯先生身上那套白色礼服便是他所做的。”
“那多谢您提醒,我这便去同他聊聊。”
纪轻舟本就打算给这位英国裁缝发个邀请,既然他也在这,就一并去说一声。
随即,便带着解予安一块去同泰勒先生聊了几句。
先是问候了对方关于裁缝职业学校的办学近况,尔后提及了自己准备开的时装店,请对方到时有空来交流交流。
泰勒先生虽然忙碌,但一来他还盼着请纪轻舟去他办的学校教学,二来也确实对纪轻舟所言的服装交流和走秀很感兴趣,闻言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给两位有名的裁缝发完邀请,纪轻舟感觉今晚的目标已超额完成,正准备瞄准空隙去给潜在客户吴小姐也发个邀请,走到一半忽然又停顿了脚步。
解予安不明所以,侧头问:“怎么了?”
纪轻舟眯着眼望着斜前方,小声道:“看见个帅哥,头身比例不错,要是能给我做模特就好了。”
解予安闻言面色就冷淡了下来,口吻沉静问:“好看吗?”
“好看啊,长得像是混血。”纪轻舟先下意识回答了一句,转而发觉某人语气不对,忙解释:“我只是欣赏一下,最近不是一直在找模特嘛,就稍微注意了点,没别的意思。”
解予安却丝毫也听不进去,神色严冷地指责:“结婚了还看别人,不觉得良心有愧?”
纪轻舟咋舌,扫了眼周围的宾客,拉着他走往宴会厅角落,压低声音道:“我都说了我是抱着工作的眼光看的,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我真是,没法跟你沟通了。”
“我一直如此。”解予安嗓音低沉,顿了顿置气道,“你若厌倦了,去找你的模特好了。”
“真的啊,那我真去了……”
说罢,只是稍微往旁边倾斜了下身子,还未等迈出步伐,就被攥住了手腕。
某人虽冷着面孔,摆着一副漠然不动的样子,攥着他手腕的力度却是大得吓人,即便隔着袖子也有些发疼。
纪轻舟连忙拍拍他的胳膊道:“开玩笑的,轻点轻点,手要断了。”
解予安稍微放松了点力度,但仍是抓着他不放。
“真是服了你了,哪来这么大的醋劲。”纪轻舟叹息一声,抬头看见解予安沉着脸,面色似有些泛红的模样:“怎么了啊,解元宝,你不会又要气哭吧?拜托看看场合,气哭也别在这哭,等会儿人家以为你是来抢亲的。”
解予安垂着眼睫,静静开口:“去盥洗室。”
纪轻舟见他情绪不佳,也确实觉得他需要换个场合冷静,就随意拦住一个服务生问了洗手间的位置,带着解予安走了过去。
位于宴会厅走廊的洗手间灯光有些昏暗,找到位置后,纪轻舟先敲了敲门,听里面没有声音,方打开门拉着解予安进去。
“你要上厕所吗?”
他习惯性地这么问了句,还在研究怎么给门上锁,便被解予安拉着胳膊揽进了怀里。
男人怀抱里带着少许馥郁的玫瑰檀香,逐渐拥紧的动作里透着他心底的不安与焦虑。
纪轻舟抬手环上他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
心忖解予安固然平时表现得冷静稳重,但到底还是年纪小又缺乏安全感,一点小摩擦就要寻求安慰。
当然了,他也确实不大厚道,明知对方就是这么个观念保守又爱吃醋的性子,还非当着他的面说那种容易引发误会的言辞。
这么思索着,他凑到对方耳朵旁,语气柔和问:“要不要亲亲?”
解予安考虑了一阵,稍稍松开怀抱,一动不动站立着,沉默不语。
纪轻舟仰头亲吻了下他的脸颊,见他没有拒绝,就阖起眼贴上他唇角,轻柔缓慢地亲吻着他的嘴唇。
解予安此时才仿佛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抱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会儿,宴会厅舞会的开场音乐倏然响起,透过门缝隐隐传来,令纪轻舟神思陡的清醒,意识到这场合并非亲昵之所。
正想推推解予安的肩膀,先结束这个吻,这时身旁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开门声响。
纪轻舟心下一惊,下意识地睁开眼松开了手臂,随即就与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上了视线。
而解予安仍不知发生了什么,哪怕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也依旧搂着他的腰没松手。
面面相觑间,纪轻舟看见解见山不可置信地关上了盥洗室门,然后又打开了房门,与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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