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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做裁缝(西枫)


“啊?为何?”
纪轻舟没有回答,顺着他方才提起的话题道:“爱巷的那家小铺子,连带旁边的两间,我找老板娘一并买下了,现在正在装修,过阵子准备在那开一家内衣店。
“那一块现在发展得也挺繁华的,你们要是怀念,等开业了可以去逛逛。”
“那相当好啊,有情怀!”骆明煊捧场地拍了下腿,随后疑问:“不过这内衣店是卖什么?”
“你能想到的一切内衣都卖。”
骆明煊眨了眨眼,脑中瞬间闪过了刺绣肚兜红罗袜,黝黑的面颊上不禁浮起一层红晕,似乎有些羞臊:“可那种东西不都是姑娘们自制的嘛,你卖这个,能有生意?”
“先试试再说呗。”纪轻舟无所谓道。
正于此时,负责待客的年轻男秘书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来,将一壶红茶、一小桶冰块,以及一套雕花玻璃杯摆在了茶几上。
他问了两位客人想要热茶还是冰茶,得到一致的冰茶答案后,便在那雕花玻璃杯中加入了满杯的冰块,夹了两片柠檬,提起玻璃茶壶缓缓倒入红茶。
骆明煊看见壶口那沥沥流淌的茶水,忽然间挺起了背,抿着嘴唇欲言又止。
过了会儿,待那秘书出去关上门,他才骤然起身,不好意思地朝纪轻舟咧了咧嘴道:“一下码头就赶过来了,尿急得很,我先借用下你的洗手间。”
纪轻舟哧地一笑,朝门口抬了抬下巴:“出门右拐,赶紧去。”
随着骆明煊快步消失在门口,室内的氛围陡然沉寂下来。
祝韧青一言不发地拿起面前的玻璃茶杯喝茶,过程中时而侧头望一眼旁边沙发上的青年,似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纪轻舟察觉到他迟疑的目光,主动开口道:“现在混得可以啊,果然还是要自己出去闯荡,这名牌手表一戴,私人定制一穿,再戴个婚戒,就有成熟男人的气质了。”
“您不也戴了吗?”祝韧青冷不丁地开口,视线落在对方那闪着金光的细白手指上。
“我都结婚好多年了,已婚是我的出厂设置。”纪轻舟半开玩笑道,低头瞥向自己手上的多枚戒指,随手调整了一下那枚元宝戒的方向。
继而又抬起头,挂起淡淡的笑意说道:“这回多谢你了,否则在那么远的地方出事,我真是要急得焦头烂额不可。”
“不用谢,帮您是应该的。”祝韧青不假思索道,语气略有低沉,“当初没有遇见您的话,我也许早就和我母亲一起死去了。”
纪轻舟没有多聊以前的事,转而问道:“你现在应该在香港定居了吧,这次来上海是有什么事?”
“我岳父拿到了美国石油公司的代理权,要来沪设置一个代售点,这生意来往利润巨大,他不放心手下人,便叫我过来看着。”
“奥,”纪轻舟大概了解地点了点头,“我还真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跟你妻子认识的?”
谈及这个话题,祝韧青又收敛起目光,稍有些不自然地放下杯子,回道:
“我第一次主演的那部电影《红白玫瑰》,投资商是位香港老板,不知您是否还记得,他就是我的岳父。我的妻子,她看过我出演的第一部电影《真假凤凰》,才令我岳父做了这影片的投资方。”
纪轻舟身为电影的戏服设计师,隐隐记得是有这么回事:“所以,她是你的影迷?”
“是的。”
“那可真是追星的最高境界了。”纪轻舟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道,“把自己的偶像带回家了。”
祝韧青微微点了下头,倏而问:“当初我结婚时,给您寄的请柬,您收到了吗?”
纪轻舟脑中顿时冒出了某人烧信的一幕,清了清嗓,从容回道:“收是收到了,没有时间去。”
“是他不让你参加吧。”祝韧青一语道破,眸光恬静又略含温热地注视着他:“他待你好吗?”
这个问题他其实是知晓答案的,光从青年那双一如既往神采飞动的眼眸中,便可知晓他这些年定然过得快活又精彩。
但他还是问出了这一问题,既希望对方过得好,又希望他过得不好,心底的情感矛盾又复杂。
“但凡他对我不好,我还能和他热恋七八年吗?”
果不其然,是这个意料中的答案。
祝韧青稍显失意地垂落目光,扯了扯嘴角道:“我这些年,总是会想起在南京因一念之差而走错路的那晚。要是那晚,我没有带你回你的房间,而是去了我那……”
纪轻舟对那天喝醉酒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听他提起此事,回想一阵,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哦,想睡我啊?”
祝韧青蓦然抬头:“你不生气?”
纪轻舟反倒觉得好笑:“想睡我的多了去了,像你这样反复复盘的,属实少见。”
祝韧青眼神怔怔凝视着他,仿佛对方这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比横眉怒目更令他感到不是滋味,追问道:“你一点也不生气吗?救了我这么一个轻薄之辈,好几年来心心念念的就是……”
正说着,门口传来骆明煊和季秘书的聊天声音,他的话语顿然停止。
“人有私欲很正常,但能理性克制私欲的才能称之为人。”
纪轻舟率然迎着他的目光,口吻稀松平常道:“你已经结婚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而结的婚,好好待你妻子,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
他的话音刚落,骆明煊就开门走了进来,好奇问:“在聊什么呐?听你们的声音好像还挺严肃。”
“还能聊什么,聊他的工作。”纪轻舟语声漫然回应。
“哦,小祝现在是在给他岳父做生意吧?”
放空了膀胱的骆明煊一回来,就端起玻璃杯咕噜咕噜喝下了大半杯冰红茶,随后往沙发上一靠,舒了口气道:
“你知道吗,这小子现在英文可好了,在香港和那些英国人随意交流,果然学语言还是需要天赋,我都陆续跟着我那英文老师学了好几年了,也无什么长进。”
纪轻舟未回应什么,祝韧青却是恢复成了一派文雅绅士的模样,若无其事地开口:“你的公司要是有出口贸易需求,在航运方面,我可以帮你。”
“这倒不用,我走解家的路子,从上海出口会更方便。以后如果真的需要,再找你帮忙不迟。”纪轻舟虽然回绝,却也留下了一些余地。
“说起这出口贸易,轻舟兄,我觉得你真可以考虑去国外开家专卖店,你的高定秀合集之前上了那纽约杂志,不是相当之受欢迎吗?”
骆明煊正儿八经地说道:“我此次回来,在船上认识了一对留洋美国的夫妇,据他们所言,美国女子相当崇尚奢华,尤其是电影明星交际花,对这时尚服装一道,颇为讲究。
“还有那些什么好莱坞的影片公司,为拍电影也会在成衣肆中聘请华人裁缝做顾问,只要服饰足够新颖华丽,薪酬随便你要开价。我看你不如干脆去纽约开家分公司,在当地建个加工厂,那才是你的淘金地啊。”
“哪有那么容易,光运输货就麻烦得很,”纪轻舟摇了摇头,“我要是现在公司倒闭了,那我作为自由设计师去闯荡一下倒也无妨,但身为华人要在那开分公司,恐怕处处皆是阻挠。”
“那便招个当地代理商,我们在背后做老板!”骆明煊说得相当干脆。
纪轻舟挑了下眉:“那要不你给我去探个路先?”
“啊,我这英文……”骆明煊面露难色,“我们不能一起去吗?”
“我一时半会儿可走不了,不说这公司的事了,学校还有大把的工作呢。”
纪轻舟随口提了提泰勒先生的病情,尔后鼓动对方道:“不会说英文有什么,你不是号称兄弟遍布五湖四海吗,即便没有会说英文的,大不了雇个靠谱的翻译。”
“就我一人带着翻译去国外,那也太寂寞了,还是待你和元哥抽出空来时,我们再一道去进军纽约市场吧,大发他们外国人的洋财!”
纪轻舟轻轻笑了笑,对这番充满着天真爽朗意味的话语不置一词。
骆明煊发表了一顿高谈阔论后,也未再多言,起身伸了个懒腰,踱步到窗前,眺望着远方啧啧轻叹:“要我说你这总部大楼位置选得真好,瞧瞧这广阔的视野,连北外滩那一片的码头都尽收眼底。”
纪轻舟也起身走了过去:“那下回你再出发去香港,我就站在这,跟你挥手道别了。”
“那不行,你这也太偷懒了……”骆明煊不赞同地嘀咕,“你和元哥还是得来码头送我,信哥儿也得来,再叫宋兄来给我们兄弟几个拍张合影。”
“就去个香港而已,还安排这么大排场。”纪轻舟话虽这么说,脸上却是浮现一抹愉悦笑意。
随即余光瞥见一道黑衣身影走到自己身旁,定定伫立,他就转头看向了祝韧青问:“你呢,什么时候回香港?”
“暂定三个月后。”祝韧青简言回道。
“那届时如果来得及,可以来看我九月初的那场高定秀,”纪轻舟低声缓语道,“那于你而言,约莫也别有体会。”
祝韧青微微一愣,听着他熟悉的语调与嗓音,胸口回荡起一股久违的亲切与温存感。

第226章 假如时间能倒流(纯感情)
这日傍晚, 当天光渐暗,日影西斜时,纪轻舟携带着公文包, 准时准点地下班出了公司大门。
此时,正门斜对的马路旁,一辆保养得锃光发亮的黑色福特汽车已等候在那。
纪轻舟径直地迈步过去拉开了车门,俯身钻入了车内。
一关上车门, 便撩起长衫衣摆,舒展开双腿,靠着椅背轻舒了口气。
“累了?”
身旁传来男子熟悉的音色, 伴随着一只带有熟食香气的纸袋递到他手旁的动静。
“太热了, 热得我都要翻白眼了。”纪轻舟口吻恹恹又无精打采地回了句。
感受到手旁递来的物件,顺手接了过来问:“什么东西?”
“沪报馆对面那家的卤凤爪。”解予安回道,“工厂回来恰好路过。”
“那等会儿回去吃, 当个下酒菜。”纪轻舟随口应和着, 将鸡爪放到了一旁。
待阿佑启动车子调转方向, 他放置自己的公文包时,忽然想起一事, 打开皮包从里边拿出了一只弧形玻璃瓶装的黑色气泡饮递到了解予安面前:“这个给你喝。”
解予安看了看那玻璃上凸起的雕花英文标识,有些疑惑地接过了这好似瓶装中药的饮品, 研究着瓶身标签问:“这是什么?”
“好喝的小汽水, 骆明煊给的,说是他在船上认识的一对留洋夫妇送他的。”
纪轻舟见他轻轻一拧打开了玻璃瓶盖子, 目光凝视着瓶中的深色饮品, 似还有些犹疑不敢下嘴,便又挨近过去,压低声音补充:
“我记得没错的话, 过两年你就能在上海街头看到它的广告牌了,这是一种风靡了百年的饮料,在我们那个年代都很流行的。”
解予安闻言,这才拿起瓶子放到嘴边,对着瓶口少量地抿了一口。
本以为会是如咖啡那般苦涩的味道,未料入口却是一股清爽而纯粹的甜味,还带着苏打水般酥酥麻麻的气泡感。
顿然间,他便明白了这饮料为何能流行百年之久。
“好不好喝?”纪轻舟眨着眼眸看着他问。
“还可以。”解予安简洁评价了句,将汽水递给了他,问:“骆明煊回来了?”
“嗯。”纪轻舟轻应了声,接过瓶子就半含着瓶口,仰头灌了两口小甜水,继而呼了口气道:
“他还带来了那个帮了我大忙的香港朋友,你猜是谁?”
“谁?”解予安心不在焉地接了句,视线落在了青年水润殷红的双唇上。
这饮料似乎有越喝越渴的副作用,他看着对方唇角沾上的暗褐色水渍,不自觉便抿了抿唇,很想要尝尝那唇瓣上的柔软甜意。
纪轻舟忽然侧转过头,朝他扬起笑容,露出两排洁白牙齿道:“祝韧青。”
听见这个名字,解予安发散的遐思瞬间打断,眉尾微微动了下,不作一声。
“原来他是和华南船王的女儿结的婚,好像是那个叫做华顺船业公司的老板,姓何。他手下还有好几家很有名的商行,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总之蛮有来头的。”
纪轻舟轻描淡写地讲述道,说完又似不经意地瞥了几眼男人的表情:“都怪你当初烧了婚礼请柬,否则我早猜出来是他了。”
“嗯。”解予安淡淡应了声,未做任何评价。
纪轻舟等待半晌,未见他有丝毫气闷不愉之色流露,不禁诧异出声:“诶呦,稀奇了!”
他承认自己是存着点逗弄心态,故意提起祝韧青的名字的,却不料对方反应如此平静,完全不在他意料之内。
随即便抬手捏了捏男人的脸颊,半开玩笑道:“你还是醋坛王子吗,居然这么淡定,平时不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拈酸吃醋的吗?现在老情敌到我面前了,你反倒安静了?”
“你不是正同我报备吗?”
解予安端着一幅泰然自若的神态,好整以暇看向他道:“态度良好,值得表扬。”
“谁跟你报备了,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纪轻舟轻嗤了声,说着就翻了个白眼偏头看向别处,拿起可乐瓶又咕噜咕噜地仰头灌了两口。
解予安静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尽管青年脸上满是不屑,他却觉得在这张鲜眉亮眼的明丽脸庞上,即便是这样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也透着股磨人的生动俊俏感。
他捏着青年的下巴,将他脸转过来问:“聊了什么?”
“别黏过来,热。”纪轻舟相当无情地拍开了他的手,话语散漫道:“就香港那点事呗。顺便邀请了他看我九月的高定秀。”
解予安前面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听见后半句,心口便又有些灼急起来:“邀请他做什么?”
“他这回也算帮了我大忙了,请人家看个秀怎么了?”
“……兴许就是他雇人去劫的,为的便是在你这讨个人情。”
听见某人这明晃晃的恶意揣测,纪轻舟顿然失笑,转头扫量着他轻轻咋舌:
“我当你真成长了,原来是憋着酸水呢!小祝道德水准是不高,但也没那么坏。哪像咱么解总啊,一肚子的坏心眼儿。”
解予安被他这般一调侃打趣,浮躁的心情竟又奇异地平息了许多,不冷不热地回道:“有你坏吗?”
“我也只是嘴巴坏,心眼儿可好得很,小学我的思想品德可都是考满分的。”
纪轻舟不无得意地自夸了一句,习惯性地举起玻璃瓶喝了口饮料。
此时,阿佑打着方向盘徐徐转过街口。
西侧金色的落日斜辉透过车窗倾洒在青年脸上,为他浓密的发丝与轮廓鲜明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朦胧柔美的光晕。
“嘴也不坏。”解予安凝眸注视着他的侧脸,禁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他鲜红的唇瓣:“很软。”
“啧。”纪轻舟对他这随时随地动手动脚的习惯无言,张唇便咬了他拇指一口。
尔后吐出手指,眯缝着眼乜着他道:“嘴软是吧,晚上叫你尝尝硬的。”
他这话音刚落,解予安还未表露什么,前头驾驶座的黄佑树便没忍住发出了一声轻咳。
听见这一声响,纪轻舟才陡地意识到现在车里不止他们二人。
“想到哪去了,阿佑,思想不正经啊!”
夫妻间的荤话被听见,他也不觉尴尬,反倒责怪起别人来,半是含笑半是严肃地提醒,“小小年纪,不该听的别听,专心开车。”
“是,先生。”
回到霞飞路的居所时,天色已渐渐擦黑。
雇佣的阿姨早已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晚餐,两人回到家,便直接进了餐厅吃饭,纪轻舟还就着某人买的卤鸡爪,喝了点低度数的甜葡萄酒。
吃过夜饭,纪轻舟带着点微醺的醉意,先回房间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轻薄透气的丝质睡袍。
他衣带松垮地系在腰间,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柜子旁,拿起冷水杯喝了几口凉白开解渴。
未开灯的卧室内光线昏暗,除了盥洗室透出的灯光,另一边半合着门的书房门缝处亦流泻出暖色的灯光来。
纪轻舟将毛巾挂在了落地式的衣架上,顶着头潮湿的黑发,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房门口,推开房门往里望了眼。
较宽敞的书房内,两侧法式长窗前洁白的纱帘半拢半垂挂着,窗外夏日余辉已褪尽,玻璃上倒映着屋内的枝形灯盏。
桌角台灯的朦胧光芒中,解予安仍穿着那一身杏白衬衣与深灰西裤的上班装,正身姿放松地坐在藤椅上,握着钢笔唰唰书写着,似在审批文件。
纪轻舟见状也就未进去打扰他,转身从斗柜上的笔筒里拿了把他们手工坊出产的贴有“C.J”商标的彩色编织小蒲扇,推开卧室的阳台门,走到了小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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