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每次都这么说,你的话狗都不信。”被称为的“酱酱”的姜小绛放下镜子,突然冲余幼惟发射了一个电眼,“余宝~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呢?”
余幼惟被这个称呼电得浑身一麻,懵懵地说:“我不用什么护肤品呀。”
“我不信,骗人是不是?”姜小绛脸上揶揄地笑着,桌下的双手嫉妒到握拳,“想自己一个人偷偷变美吧,哎呀你怎么能这样。”
余幼惟打开计算机,困扰地说:“我没有骗人,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呀。”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姜小绛气到失去了语言能力。
可恶!好一个清纯不做作的小白花人设!不化妆不用护肤品?不就是想暗示他天生皮肤比我好,好心机啊好心机!
气抖冷的姜小绛扫了眼桌上的那盒巧克力。
不能吃甜食不能吃甜食,姜小绛坚强地给自己洗完脑之后想把巧克力扔垃圾桶,灵光一闪,随即捧着巧克力笑眯眯地递到余幼惟面前:“余宝,请你吃巧克力。”
余幼惟受宠若惊,忙接过来礼貌地说:“谢谢你~”
这个巧克力一看就好贵,这都舍得送给我,这位同事人好好呀~
单纯的余小白花感动地想。
谨记礼尚往来的余幼惟垂头在背包里翻找了片刻,拿出一张便利贴和一支笔,写了一串字递给姜小绛,贴心地说:“你黑眼圈也有点重,眼角还有细纹,是不是睡眠不好?我以前睡不好的时候吃这些药可管用了,你可以试试。”
黑眼圈有点重……
眼角有细纹……
姜小绛如遭雷击,大脑卡顿,机械地接过便利贴,机械地道谢,听到对方笑嘻嘻地回复不客气,直接喷出了一口老血。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脑内世界的姜小绛七窍跟火车鸣笛似的哔哔冒烟,一头撞死在了桌面上。
午饭时间,大伙带着余幼惟去了公司食堂。
吃货小余走马观花地看着餐厅里丰富的自助美食,兴奋得直搓手手。
美食自由的小余开心到冒泡,在心里吶喊我一定要在这个公司燃烧自己!待到退休!
“他上周五就没来公司啊,我每天都期盼看他一眼呢。”
“总裁跟咱能一样?他日理万机,在外边谈个合同就是一天,不来公司很正常。哎我去姜小绛,把你的口水收收,一提到总裁你就一副呆鹅样儿,傻死了。”
姜小绛翻了个白眼,瞥到余幼惟正小口小口地嗦骨头,吃相又乖又有食欲……啊呸!好做作的小白花。
姜小绛看看公用餐盘,拿公筷把盘子里的红烧肉都给余幼惟夹了过去,笑眯眯说:“余宝,你好爱吃肉的样子,肉都给你。”
胖死你。
余幼惟眼睛亮亮的,嘿,省得再去拿了,本来就怪不好意思的。
“谢谢哦,你不吃肉么?”
“我不怎么爱吃。”
“那你怎么拿这么多肉呀?”
“……我一猜你就爱吃,多拿了点儿给你的。”
“你人真好。那这个鸡腿我也拿走咯,谢谢你。”
“……”
姜小绛再次气到失语,那是我的鸡腿!我就客气一下!客气一下你懂不懂啊!
姜小绛咬着牙拿筷子直戳盘子。
旁边的波波头女生开他玩笑:“酱酱不能再吃肉啦,总裁可不会喜欢小肚腩。”
另一个人更损:“没关系啊,没有小肚腩总裁也不喜欢。”
“闭嘴吧你们。”姜小绛也不生气,反而开始犯花痴,“总裁这样的男人,将来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入他的眼啊?总裁还没结婚,你们说我还有机会吗?”
“没有。”
“我建议你不要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他没结婚,搞不好隐婚了呢,高端圈子不都流行私下联姻什么的。”
“怎么可能!总裁才二十四岁,你不要危言耸听散播谣言。”
余幼惟垂着脑袋认真吃饭,心说二十四岁怎么了,我十九岁就结婚了呢……确实有点英年早婚,不过还好,我迟早要离婚的,过不了多久就又是一条单身好汉啦。
“余宝,你见过总裁了没有?”大家莫名统一了称呼。
腮帮子鼓成河豚的余宝傻愣地摇了摇头:“没有呀。”
总裁岂是我这种底层小趴菜配见的?余幼惟很有自知之明地想。
“没见过也好,总裁很凶的。”
“他会打人么?”余幼惟脑回路清奇地问。
“……那倒不至于。怎么形容呢,就是不好接近,光远远地看着就好紧张,更别提跟他说话了,哇那气场,贼恐怖。”
这个总裁是长了一张阎王相么?是不是太丑了?
脑补完方头阔脸五官凶恶的相貌的余幼惟害怕地抖了抖肩。
姜小绛居然是这种审美,啧啧啧。
晚上下班回家。
洗完澡刚准备睡觉,余幼惟突然接到了严妍的电话:“忘记跟你说了,有一份新入职员工的行业基础知识考卷,你最好做一下。咱们作为刚调回总部的新部门,明天有可能会抽查到。”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小余崩溃地吶喊。
“我也是刚知道总部有这项考核,管理层下发的制度,我们没有话语权的,好好做就是了,啊。”
沈时庭推开卧室门,就看见桌上台灯亮着,余幼惟半死不活地趴在桌上,怨气十足地盯着计算机屏幕,浑身上下写着不高兴。
沈时庭脱下外套问:“你在做什么?”
“做题。”余幼惟喝了口咖啡,喝出了一种浇愁酒的架势,“上班第一天就加班,破公司。”
沈时庭摘表的动作顿了一下,看过去:“工作任务?”
“嗯。”早上还说要为公司燃烧自己的小余已经把那份豪情壮志抛之脑后,叭叭叭开始吐槽,“公司居然搞这种没人性的东西,总裁果然是冷面冷心的活阎王,长得凶就不说了,连心都这么狠。”
“……”沈时庭额角抽了抽,“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你知道他是谁么?”
“我就是一块小砖头,知道总裁是谁干嘛呀。”
“你都没见过他,不要听别人一面之词。”
“大家都这么觉得,那就是大差不差。”
沈时庭盯着余幼惟的背影,脸都结冰了:“他哪里得罪你了?”
“我现在不能睡觉,都是他害的。公司就喜欢搞这种形式主义,这些知识根本没用啊,谁会真的记到脑袋里?员工的工作态度考察不到,员工的怨气倒是增加了。最讨厌这种了,浪费时间。”
“……那跟总裁有什么关系?”
“他是领导啊。”
“一个公司有很多管理层,不是所有制度都是总裁制定的。”
“我不管,我就骂他。”气死了的余幼惟才不讲理,“你还不准备睡呀?明天不去公司么?”
沈时庭盯着某人头顶那根炸起来的毛,下颌微微收紧,说:“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总裁沈对小员工说(核善微笑)
“哦好。”余幼惟把台灯摁到最低档亮度,“你睡叭,我会小点声的。”
沈时庭沉默地看着某人认真的背影,再次不自觉想起了外面对余幼惟的评价。
懒惰愚蠢,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玩乐。
……沈时庭奇怪地皱了下眉。
他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余幼惟还在做题,特别执着,就是脑袋快垂到地上了。
沈时庭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二点多,他放下手机说:“明天不会抽查。”
余幼惟头都不回:“你怎么知道呀。”
“都是拿来唬人的,管理层没这么多闲时间。”
“万一遇到特别事儿的领导呢。”
“我认识你们部门总经理。”
“真的?”余幼惟惊喜地回过头,又狐疑地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公司上班?”
“……”
“嗷我知道了,我妈告诉你的是不是?”余幼惟啧啧说,“她恨不得昭告天下她儿子出息了,做家长的都这样。”
“所以你睡不睡?”
“不睡。”余幼惟转过身去继续做题,“你又不会去帮我走后门让他别抽我。而且都做了这么多了,退出去就白做了。”
“……”
“你是不是嫌台灯太亮?那我去书房叭。”小余贴心地站起身。
“算了,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沈时庭披上外套往外走,“我去书房。”
“……嗷。”
沈时庭处理完工作回卧室时,加班的小员工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计算机屏幕还停留在“已提交”的提示界面。
余幼惟脸颊贴着桌面,跟白乎乎的小包子被压扁了似的。台灯的光落下来,照亮了脸上细腻的小绒毛,整张小脸通透得像小蟠桃。
沈时庭默默看了几秒,指尖点了点桌面,喊他:“余幼惟。”
毫无动静。
到底是谁说自己睡着了动静大会被吵醒,醒了就不容易睡着的?
沈时庭犹豫地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
依旧睡得很安详。
算了,关我什么事。沈时庭冷漠无情地想。
三分钟后,原本已经上床了的某人又面无表情地翻了下来,在余幼惟身后冷冷地站了两分钟,最终也没下得去手,太越界了,多管闲事。
恪守本分的冷漠沈时庭必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于是他转身下了楼,这个点还有值夜的佣人,他若无其事地煮了一壶牛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杯,又若无其事递了一杯给佣人:“对了,小少爷刚才说渴了,麻烦给他送杯牛奶。”
看着佣人端着牛奶上了楼,沈时庭这才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进门就见佣人拍醒了余幼惟,把牛奶递给他,贴心地添油加醋:“小少爷,沈先生特意给你热的牛奶。哎哟你喝了这么多咖啡啊,难怪沈先生这么晚了还专门下楼给你煮牛奶,沈先生真贴心啊。”
沈时庭双腿随即顿在了原地。
接着,就见余幼惟用那双水汽朦胧的大眼睛冲他投递来一个感激的眼神,特别诚恳地说:“沈时庭,你人真好~”
“……”早知道直接拍醒算了。
余幼惟还沉浸在我是不是积攒到一点好感度了美好幻想中,就听沈时庭面无表情地说:“煮多了,倒了浪费。”
构建到一半的美好幻想一秒破灭,余幼惟默默喝了一口牛奶:“……哦。”
沈时庭吃火锅涮毛肚一定是把好手,看这忽冷忽热的技术。
被压榨了一晚的小余隔日顶着浓重的睡意去了公司。
正好在门口遇到严妍,告诉她自己已经做完卷子了。
严妍神情有点生硬,怜爱地看着余幼惟的黑眼圈,“今天清晨总裁办刚发了通知,已经把这项考核制度取消了,以后不会抽查了。”
轰隆一声,余幼惟只觉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的天灵盖。
这通知早不发晚不发偏偏这个时候发!
哪怕你再早发一天呢!
“工作就是这样,变量很多,以后你还得慢慢适应。”严妍拍拍他的肩膀,“回工位吧,总裁今天很可能要来公司了,稍微注意下工作状态。”
余幼惟半死不活:“……哦。”
还得应付即将临驾的阎王爷。
“那就是美术组新来的?”
“好看吧?”两个男生接完咖啡经过走道,目送余幼惟回了自己工位。
“也就那样。”其中一人嗤笑了声,“一个男生长得白白嫩嫩的,只能说很小家子气了,搞不好连桶水都拎不动。”
“哎你别说,门口那书架不是正好该你收拾了吗,要不待会儿你去美术组借个人?”
余幼惟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有人敲门,说需要有人帮忙收拾下书架,随后那人朝自己这边看过来,笑说:“你们组来新人了呀?那正好,帅哥出来帮帮忙呗,互相认识认识。”
认识认识倒不必了。
只是昨晚没睡好,余幼惟这会儿屁股一沾凳子就犯困,想着出去活动活动也好。
没想到的是,说着是帮忙,结果那么大的书架都让他一个人收拾。
余幼惟郁闷地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欺负了,又不能现在反悔。
下层的书籍整理完,上面的有点够不到,余幼惟只能搬了个凳子站上去,不料上面的书籍又厚又重,余幼惟单手一拉,一排厚重的书籍晃晃悠悠就冲他砸了下来。
余幼惟连忙双手去扶,反而导致脚下的重心不稳,凳子朝后倾了回去——
“哎哎哎小心啊——”
伴随着一阵惊呼,余幼惟吓得心脏都飞出来了,四肢完全失去了控制,正当他以为自己后脑要开花时,后背就被一道神秘的力量抵住了,哦,腰也被搂住了。
余幼惟胸腔砰砰狂跳,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只修长的手臂从他耳侧穿过,手掌牢牢地抵住了晃动厚重的书籍。而余幼惟的后背此刻正稳稳当当地靠在对方的胸膛上,腰也被对方单手环着。
这天降神明般的戏剧性举动令余幼惟陷在震撼里,耳边的声音都被抽干了,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的扑通声。
哇塞好玛丽苏的情节!难道这是我的天命之子?电光火石间余幼惟脑缝中闪过这样的幻想。
“站稳了。”
半晌,余幼惟终于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顿时抽回神,转过头去:“谢谢……”
话没说完,余幼惟对上那张脸时声音戛然而止。
“好险啊。”
“吓死人了。”
“沈总,您没事儿吧?哎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哎来了来了,沈总您小心松手。”
“这书是挺重的哈,这种书应该放在下层的,后边我会提醒他们注意。哎小余,你没事儿吧?吓傻了都,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余幼惟僵在那里,震惊地瞪着那张清晰冷冽的脸。
沈时庭一身笔直黑色西服,高大的身材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透着种肃冷倨傲的男性气息。他若无其事地松开搂在余幼惟腰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嗓音沉冷地质问:“这片区域是哪个部门负责的?”
旁边身着酒红色西服的男人心惊胆战地回应:“沈总,这离我们策划部最近,是我们部门负责的。我是二组组长耿风。”
“他是你们部门的?”
耿风看了眼持续发愣的余幼惟,忙摇头:“啊不是,这是美术组新来的同事。”
“所以这个地方为什么是他在收拾?”
耿风一愣,忙回头在人群里找人:“李楼,怎么回事儿?!这书架不是交给你收拾了吗?”
名叫李楼的正是方才去美术组借人那位,他此时脸色发白,说话都有点结巴:“噢,是这样,小余刚好没事儿,就说他收拾一下。”
“我没有主动说要收拾。”余幼惟回过神来,慢吞吞地开口,“是你说让我帮忙,我才帮忙的啊。”
“哎你这人怎么——”
“行了。”沈时庭皱眉,“礼尚往来,你也给美术组送一个月的水。”
“一、一个月?”李楼难以置信,“我一个人?”
“他也一个人。”沈时庭冷声,“有问题么?”
李楼对上沈时庭的眼神,立马不敢再说话了。
确实是他看不惯余幼惟欺负他在先,只是没想到一个看着乖巧的人,居然敢当面告状。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脸丢大了,只能咬牙认栽:“没问题沈总。”
耿风忙招呼大家散了散了。
人群退去,沈时庭这才看向余幼惟,对上了一双阴恻恻的眼睛。他沉默了两秒说:“来办公室。”
“我不去。”余幼惟脾气上来了,特别硬气。
“那就回去工作。”
“你骗我。”余幼惟垂下脑袋,“我以后都不想跟你说话了。”
小炮灰的尊严值+1,男主的光环值-1。
沈时庭:“……”
沈时庭鬼使神差地编了句:“我不知道你应聘这家公司。”
“那你后来知道了呀,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加班到那么晚。”
“我提醒过你。”
“那不算。”
“你不是说我是活阎王?”
“哦,你记仇。”余幼惟绷着脸转身往美术组走,“我生气了,骗子。”
“……”
余幼惟回到工位,同事们全部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夸他立了个大功,这个月饮水机的水都有人装了,开心得恨不得把他捏扁搓圆。
余幼惟扯着嘴角附和他们干笑,人一走,他直接把脑袋磕在了桌面上。
可恶啊沈时庭这个大骗子!
我昨晚居然当着他的面吐槽他这么久?
还好我先发制人,抢占先机先把气生了,不然昨晚那一波吐槽,沈时庭估计早就想扒了我的皮了吧!
刚才那一瞬间的社死给余幼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接下来的日子,他都不想再看见沈时庭了。余幼惟超级难过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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