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惟瘪了一下嘴:“好的哦,沈总。”
沈总:“……”
余幼惟完成涂鸦任务,回到美术组时,正好赶上了下班时间。
他把公司计算机塞进了小书包。
今天的活还没做完,他准备带回家去做。
为了避免再遇到早上被撞见的恐怖事情,余幼惟下班都磨磨唧唧的,留到最后一个。
看大家都走光了,他才慢悠悠地往总裁办公室晃。
林柯坐在门口的助理台办公,见到余幼惟,他忙站起身说:“余少爷,沈总还有一会儿呢,要不您先到休息室休息一下。”
“噢,麻烦了。”
他跟着林柯从后门进到了一间休息室,里边不仅有床有沙发,居然还有个小型的洗浴室。
林柯说:“这是总裁休息室,连通总裁办公室的,您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啊?”余幼惟惊了,“这是沈时庭休息的地方?那我不能私自用他的休息室啊。”
“当然是总裁吩咐过的。”
余幼惟想了想,疑惑地问:“总裁这么大方?员工可以随便用他的休息室?”
林柯嘴角有点抽搐,保持微笑:“当然不是,是特意吩咐了您可以在这里休息。”
余幼惟听懂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原来是因为我是关系户啊,哈哈。”
林柯:“哈哈。”
由于今晚回家还要加班赶稿,余幼惟想着先休息一下。
他脱掉外套躺到了床上,没一会儿就眯了过去。
沈时庭一忙就忘了时间,结束是已经是七点多。
他看到时间后愣了一下,忙合上计算机,拿起外套往外走。
林柯站起来:“沈总,余少爷在休息室等您。”
沈时庭快步往休息室去。
原本以为让余幼惟等这么久,这次不知道又要闹多久脾气,结果他打开门进去,那小鼓包自己乖巧地蜷缩在床边,大概是担心自己鸠占鹊巢太失礼了,被子没拉开,脚也没放到床面上去,就虚虚地搭在床沿。
沈时庭放慢脚步走过去,床上的人正在均匀呼吸,睡得正香。
他站在原地看了几秒,转身从桌上拿了份文件,坐到了沙发上。
余幼惟翻身醒了过来,睡眼朦胧间,他看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他瞬间就吓清醒了,从床上弹了起来。
沈时庭放下文件看过去:“醒了?”
看清楚人,余幼惟缓缓呼出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呀?”
沈时庭站起身,顺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看了余幼惟一眼说:“等你。”
余幼惟愣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小声说:“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其实你忙完了可以叫醒我的。”
沈时庭没接话,只是说:“走了。”
“哦。”
哪知沈时庭刚打开门,余幼惟就看到外面有个人急匆匆跑回了美术组,是姜小绛,看样子是着急回来拿东西。
为了防止被抓包,余幼惟手疾眼快一把抱住沈时庭的手臂,把人往回拉,关上门,并对沈时庭来了个门咚……
余幼惟将沈时庭压在门上,踮起脚,透过门上的可视小窗观察外面,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姜小绛从美术组离开,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然后和沈时庭大眼瞪小眼。
沈时庭后背抵着门,浅浅地垂着眸,淡漠地看着余幼惟。
余幼惟比沈时庭低一个头,抬眼时刚好能看到到沈时庭凸起的喉结,他愣愣地盯了几秒,直到看到喉结滑动了下,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来:“抱够了么?”
余幼惟心口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歉:“刚刚有同事从外面过去了,我怕被看到,一时情急,对不起嘛。”
沈时庭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抬手扯了扯领子:“今天第二句对不起了,不想听。”
“那……我可以帮你洗裤子,也可以帮你刷鞋子。”
“家里没佣人?用得着你洗?”
“那我可以赔你裤子钱和鞋子钱,不过你都穿过了,我不能赔你全款,打个八折行不行?”
沈时庭无语:“……余幼惟,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余幼惟嘀嘀咕咕:“我不是在积极地配合你解决问题嘛?我们又不是好朋友,普通的陌生人关系而已,那就是要分得清清楚楚呀。”
这事儿看来是过不去了。
“行。”沈时庭冷嗤了一声,“你刚才还抱了我一下,这要怎么算?”
……沈时庭怎么还计较这个?
“就……”余幼惟迟疑地看着他,“让你抱回来?”
沈时庭下颌骨动了:“……想得美。”
余幼惟哼了一声:“那你想怎么样嘛?”
沈时庭垂眼就看到了余幼惟裤腰上别的珍珠别针,挺亮的,他静默了两秒,点点头:“行,那就回去给我洗裤子刷鞋子,刷不干净,今晚不准上床睡觉。”
才不是什么善良伟岸的男主, 明明就是个小气的腹黑怪!
回到家后,沈时庭吃完晚饭便去了书房。
余幼惟没看到沈时庭换下来的鞋子和裤子,于是他去书房找沈时庭, 发现沈时庭还没换,只能先回去。
过了一会儿, 他又去了沈时庭的书房,趴在门上冷浸浸地盯着沈时庭。
沈时庭被他盯得发毛:“干嘛?”
余幼惟视线往下:“你什么时候换鞋子和裤子?”
沈时庭冷笑:“晚上睡觉前洗澡的时候。”
还要等到睡觉前?那还等什么等!
余幼惟二话不说就走进书房, 蹲下来脱沈时庭的鞋子,沈时庭脸色大变:“你干什么?”
余幼惟:“把你鞋子脱了。”
沈时庭一个不注意, 脚被抱起来, 鞋子被这小子给拔掉了, 只剩下黑色的袜子:“……”
余幼惟又说:“裤子也脱了。”
沈时庭摁住皮带:“这是书房, 你是流氓吗?”
“你松手嘛, 很快的。”
“余幼惟!”
好吧,最后余幼惟没能扒掉沈时庭的裤子。
他只能先拎着鞋子去了洗衣房。
他找到洗衣液和鞋刷,蹲在地上开始刷鞋。
佣人从洗衣房路过都惊呆了,让他放下她来刷, 余幼惟说:“没关系的,这是我们之间的情趣。”
佣人:“……”
认真仔细地刷完鞋子,他踩着湿漉漉的拖鞋, 又去了沈时庭的书房。
沈时庭立马警惕:“你又来干什么?”
余幼惟:“你什么时候脱裤子。”
沈时庭咬牙:“我还在工作。”
“你换了裤子也可以继续工作。”
“……不用你洗了, 赶紧出去。”
“不行, 我洗衣液都倒好了,不能浪费。”
余幼惟说着, 就上前去扒沈时庭的皮带。
沈时庭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余幼惟挣扎, 沈时庭为了制止他, 只能把人抱到了腿上。余幼惟愣了一瞬,一下子就娇羞起来了,羞羞答答:“你干嘛呀?”
沈时庭气得耳后一片浅红,反问:“你又干嘛?”
“……我只是想脱你的裤子而已。”
“你听听你的话,象话么?”
余幼惟才不管,又去扯沈时庭的皮带:“我晚上还有稿子要画,等不及了,快脱吧。”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你扔吧,扔也得把裤子留下。”
于是余顾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余幼惟骑在沈时庭腿上,低着头,手特别着急地在扯沈时庭的腰带。
一向着装严谨的沈时庭此刻居然连鞋子都没穿,而余幼惟则更是光着脚丫,两只湿漉漉的脚正踩在沈时庭的脚背上,两只拖鞋七扭八歪地滚在一旁。
“你们在书房干什么?”
余幼惟的手停住了,僵硬地回过头去。
沈时庭薄唇轻抿,松开余幼惟,余幼惟也赶忙从沈时庭腿上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哥,你来干嘛?”
“你说我来干什么?这是书房,当然是来干书房该干的事儿。”
余顾白了他一眼,把一份文件放在沈时庭桌上,说:“这是初步的投产计划,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
沈时庭坐直身子,虽然没穿鞋,衣服也被扯乱了,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神情依旧一丝不茍,他嗯了一声:“我看了之后给您回复。”
“行。”余顾看了眼余幼惟,又看了眼时间,问沈时庭:“时间不早了,还加班?”
“不加了。”沈时庭合上计算机,站起身冲余顾点了下头,往外走。
余幼惟还站在原地等着他哥教育,沈时庭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弯腰捡起地上两只湿漉漉的拖鞋,然后拉住余幼惟的手腕把人牵走了。
还准备教育一下弟弟的余顾:“?”
这就护上了?
呵呵,有了老公,都轮不到他这个哥来教育了。
回到房间后,余幼惟又扑上去:“快脱裤子。”
沈时庭摁住他的手,咬牙切齿:“再动一下?”
余幼惟不敢动了。
你好凶。
沈时庭进衣帽间换裤子,余幼惟就趴在门口等。
沈时庭手搭在裤腰上,顿了两秒,无奈地转过头去:“你去外面等。”
“还不让看,切,那你快点。”
沈时庭换完衣服出来,余幼惟立马跑过去抢过裤子就往楼下洗衣房跑。
光着脚丫,溜得飞快。
沈时庭:“……”
沈时庭洗完澡出来,见余幼惟还没回来,想了想,穿了件白体恤下楼了。
他若无其事地路过洗衣房,就看见那小身板正背对着门,蹲在地上搓衣服。
嘴里哼着小曲,嘀嘀咕咕:“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今年过生日一定要好好许个愿望。许什么呢?天天睡大觉,粑粑变钞票,嘿嘿。”
沈时庭:“……”
“我有一天会暴富吧?暴富了干什么?把六华街道的那个做酱骨头的老板请来给我当厨子,每天给我做酱骨头。啦~啦啦啦啦~我是地主家的小奴仆~沈时庭是那黑心老财主~压榨人的老财主~”
“……”
余幼惟洗好裤子,拧干水。
他腿蹲得有点麻了,加上光着脚的缘故,站起来时踩在滑溜溜的瓷砖地板上,脚底打滑,啾地一下就在原地劈了个叉。
手上刚洗好的裤子又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了。
他趴在地上愣了几秒,差点哇一声哭出来。
接着就听到身后传来脚踩水面的声音,一道强劲的力道勾住了他的腰,他被拎狗崽子似的抱了起来,稳稳地放在了洗衣机上。
余幼惟双脚悬空坐在洗衣机上,懵懵地看着沈时庭。
沈时庭捡起地上的裤子,放到洗衣盆里漂洗干净,拧干水,扔进了烘干机,又拿起一旁的拖把,把地面的水拖干净。
余幼惟手指不自觉地卷着潮湿的衣摆,小小声咕哝:“你怎么下来了?”
“来看你在作什么妖。”沈时庭把拖把洗干净挂起来,这才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摔疼了么?”
“……没有,我柔韧性可好了。”余幼惟两只脚丫自豪地晃悠。
沈时庭默默看了他片刻,叹了口气,拿了块干净的毛巾,走过来,用毛巾包裹住余幼惟的脚,轻轻将水擦拭干净。
布料触碰到皮肤,余幼惟勾在衣摆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他沉默地看着替自己擦脚的那双手,脑袋空空的,好一会儿才缓缓恢复了呼吸,抿了下唇说:“谢谢。”
沈时庭垂着眸,似是有些无奈,轻声问:“还生气么?”
“啊?”余幼惟愣了两秒,抿了下唇,之前生的气一下就跑没影了,却装死不承认,“我生什么气?”
沈时庭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眸:“不气了就好。”
灯光将瓷砖地面映得反光,斜对着光的方向,两个身影错位在墙上形成了靠在一起的假象。余幼惟从那道影子上收回余光,低着头不说话了。
沈时庭将毛巾扔进了衣篓里。
两人又再次沉默地对视。
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余幼惟要怎么回房间?光着脚出去?那刚刚不是白擦了。
余幼惟说:“只能麻烦阿姨帮忙拿一双拖鞋了。”
沈时庭一脸头疼,半晌,他又极度无语地叹了口气,张开手臂说:“上来。”
余幼惟懵了一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已经伸出去勾住了沈时庭的脖子,双腿也夹住了沈时庭的腰。
他埋着脑袋,被沈时庭抱出了洗衣房。
冷不丁地又回想起来,上次喝醉的时候,沈时庭也是用这样的姿势抱他,突然又有些羞耻起来。
更羞耻的是,出来就遇上了下楼拿杂志的余尚明。
只见沈时庭跟抱孩子似的抱着余幼惟,余幼惟光溜溜的白皙脚丫还在空气中晃悠。
就和上次一样,两人又被余尚明教育了一遍:“拿一双拖鞋就能解决的事儿!你看看你们,太不象话了!”
余幼惟把脑袋捂进沈时庭的肩膀,害羞地催促:“快走快走。”
回到房间,余幼惟发现沈时庭的白体恤因为刚才抱他都被染湿了。他拎着自己的衣摆,笑嘻嘻地跟沈时庭站在一起,说:“你看这两个水印合在一起像不像爱心?”
沈时庭很无语:“还缺了一块,被狗吃了?”
余幼惟踮起脚尖,凑上去跟沈时庭贴在一起,用手把缺了那块给补上了,仰头冲沈时庭笑:“看。”
目光撞进余幼惟的笑眼里,沈时庭表情顿了一下,随即把人拎开了,指着一旁的拖鞋:“洗你的澡去。”
余幼惟穿好拖鞋蹦蹦哒哒地去了浴室。
沈时庭又垂眸看了眼衣服上的水印。
哪里像了?
余幼惟洗完澡出来后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拿着计算机和数字板去了书房。
沈时庭一扭头人就不见了,他来到书房门口,问:“这么晚了,你还要做什么?”
余幼惟从计算机前抬起头:“我还有一点插画没画完。”
“紧急任务?”
“算是吧,还有三天就要交稿了。”
“什么紧急任务上班的时候画不完?”
“上班还有我自己的任务呀,这是同事请我帮忙画的。”
沈时庭蹙了下眉,走进去,站在身后看余幼惟的计算机屏幕:“同事的任务为什么让你画?”
“嗯……可能他觉得不好意思吧。”
余幼惟正在画的,是一款薄翼系列卫生巾使用的讲解插画小剧场。
用的是小兔子的拟人形象,画得可爱又生动,小剧场剧情很诙谐幽默。
“他不好意思?”沈时庭问。
“嗯。”
“那你怎么想?”
余幼惟无所谓地说:“这是很正常的女性日常消费产品啊,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沈时庭静默了几秒,嘴唇牵动了下。
他仔细看着屏幕上可爱的小兔子,又说:“帮别人做,你既没有劳动报酬,也不会有人会考虑你的功劳。”
“我知道呀,我才不傻呢。”余幼惟边画边说,“只是因为我正好很喜欢这期的产品风格,我喜欢画这种治愈的小插画,如果我画出来的东西卖出去了,被人看到了,有人喜欢了,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啊。”
沈时庭不自觉笑了下,他转身去饮水机到了两杯水,搁了一杯在余幼惟桌子上。
余幼惟抬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不睡觉嘛?”
“嗯。”沈时庭散懒地倚在桌上喝水,冷不丁问:“你以后想做什么?”
余幼惟垂下头继续画,眉眼带笑:“当然是当一个漫画作者呀,画好多好多故事,有好多好多喜欢看我漫画的读者。”
沈时庭静默地靠在桌沿上,半晌,轻声说:“你画得很好。”
“真的嘛?”余幼惟惊喜地抬头,“那别人也会喜欢的,对叭?”
沈时庭点了下头:“嗯,会有人喜欢的。”
这晚余幼惟画到了一点多,翌日依旧随着沈时庭一起在七点起床。
最近交到他手上的任务,都不是很重要的任务,但是零零碎碎的特别多。
任一个人都知道他作为一个实习生,就是来打杂的,交给他的都是些边角料,余幼惟自己却做得很起劲儿,每个任务都按时按量完成,尤其质量还超出了预期,严妍每次都会夸他两句。
上班的时候画自己的边角料,晚上就回家继续加班画薄翼系列的产品插图,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晚上还会走后门让沈时庭帮他把关,得到沈时庭肯定的答复,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这天沈时庭习惯性地喝了口咖啡,发现杯子里的咖啡喝完了。
正好汇报完工作的林柯伸手去接咖啡杯:“沈总,办公室里的咖啡机坏了,已经报修了,我那有自己磨的咖啡,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
沈时庭刚要点头,想了想,又说:“杯子放那吧,我待会儿自己去外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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