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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和亲(弃脂焚椒)


慕厌舟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是身为皇子的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习俗?
陶公公在皇宫中混了这些年,算得上是一个人精,但是天家的父子,没有一个是他能够惹得了的人。听到慕厌舟问,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为难:“呃…这,这个……”
还没等陶公公想好该怎么同慕厌舟解释。
海宣殿内,便传来了悠悠一声:“齐王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子嗣一事了。”
慕厌舟攥紧手心,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以为父皇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帝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再一次开口,朝着候在一旁的陶公公吩咐道:“去,将人带进来吧。”
“是,陛下!”
陶公公立刻小跑着离开海宣殿。
转眼之间,他便带着三名相貌、衣着各不相同的女子,走进了殿内。
几人朝着慕厌舟还有皇帝行礼,站在了纱质的屏风背后。
皇帝坐在了龙椅上,从方才那名小太监的手中接过茶盏。
继而,一边喝着茶,一边朝着慕厌舟道,“这三名女子,品性相貌皆是一流,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选一个当侧妃……”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了下,垂眸朝慕厌舟看了过去,“齐王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你虽然还未完全适应朝堂之事,但的确尽心尽责……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慕厌舟蹙眉,猛地抬起头看向了龙椅上的那个人。
而皇帝身边,刚奉完茶的小太监,也像是被他方才那句话所震一般,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在殿上。
就像是被这突然出现的“太子”二字所吓倒一般。
慕厌舟瞥了那小太监一眼,压低了声音,向龙椅上的人问:“父皇为何要在此时,对我说这番话?”
皇帝轻轻地放下了手里面的茶盏,终于不再继续向慕厌舟卖关子:“今日,朕会同时把封妃与册封太子的圣旨,一道下入你府中。”
他的语气极为郑重,显然早已对此事有了定夺。
皇帝话音落下后,海宣殿内便安静了下来。
站在皇帝身边的陶公公,立刻对方才奉茶的那名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命他迅速带着其他太监与宫女,从这里退下。
海宣殿内的几人,并没有看到……
那小太监离开这里之后,并没有与其他人一样,守在殿外等候传召,而是找了个借口,前往了皇帝的寝殿安云殿:“良全公公,良全公公!”
身着灰衣的良全,走出了寝殿,快步将来人带入了一旁的花园之中:“慌慌张张的,可是有什么大事?”
“有!”小太监一边努力调整呼吸,一边气喘吁吁地朝他道,“陛下方才将齐王殿下召入了宫中!与他一道进宫的,还有三名女子!奴才……奴才刚刚在海宣殿内,听到皇帝陛下对齐王说,说……只要他从这几名女子中选一位当侧妃!陛下今日,就将封妃的圣旨,还,还有……册立太子的圣旨,一起送到齐王府中去!”
话音落下之后,他又一脸惶恐地哀号了一声:“……大事不妙了啊!”
良全目光也随之一震:“你说的可是真?”
“千真万确!”小太监咬紧牙关,“刚才在海宣殿内服侍的十余人都能做证。”
良全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好……我都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是,公公——”
就在那小太监的背影消失在花园里的同一时间。
良全已经咬牙转身,朝着凤安宫另一边,那个人迹罕至的方向而去。不多时,他便在遍地荒草的树林之中,将消息传给了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去,迅速到严大人府上,告诉严大人,皇帝陛下可能今晚就要册封齐王为太子了!”
他迅速将方才那名小太监对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继而压低了声音,对那男子道:“‘那件事’怕是要提前到今日了……”
良全与眼前这名侍卫打扮的男子都是严元博的心腹,二人口中的“那件事”指的便是夺位……他们虽早已经从严元博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并为此准备了多日。但事到临头,也不免生出了几分紧张。
“……是!”
侍卫迅速应了下来,但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准备借着轻功离开皇宫的他,在动身之前,仍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良全公公,您说若今日陛下不下圣旨呢?”
良全摇了摇头:“怎么可能?”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侍卫也反应了过来——这世上绝对没有一个人会与皇位作对,所谓的“钟情”在权势面前,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
齐王一定会选择成为太子。
——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
如今已是仲秋时节,哪怕是正午,阳光仍算不上炙烫,洒在身上,反倒有种温暖之意。
秋风吹黄了酌花院里的那棵桃花树的树叶。
其中一片,正打着旋从风中飘落,轻轻地坠在了树下宋明稚的掌心之中。
“起风了,”宋明稚放下手中的落叶,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并向一旁的阿琅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闻声,阿琅立刻走上前道,“回王妃的话,现在是未时了,”他有些犹豫地低下头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凉掉的饭菜,朝宋明稚问,“王妃可是要热一热午膳?”
宋明稚喃喃道,“未时了……”
他心中生出了一阵不好的感觉,但面上却分毫未显,反倒是朝阿琅点头,吩咐对方道:“对,把饭菜送下去热一热吧。”
“是,王妃。”阿琅没有多想,立刻带下人一道,端起饭菜朝酌花院的小厨房送去。
就在他身影消失在眼前的同一时间,宋明稚立刻起身:“来人——”
一名侍从自酌花院的另一边快步而来:“请问王妃有何吩咐?”
眼前的人是慕厌舟的心腹之一,从前几日开始,他便被慕厌舟派到酌花院来,在宋明稚的身边服侍,偶尔也会负责为两人传递消息。
宋明稚转过身直接朝他道:“殿下那里十有八九出事了。”
他这句话来得太突然,侍从也被他吓了一跳,立刻紧张地问:“王妃这是何意?”
宋明稚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殿下说今日午时要回府,与我一道用午膳。”
侍从不解地点了点头:“是。”
“他从未迟到过一次……”宋明稚深吸一口气,语气无比笃定,“若非出了事,殿下绝对不会耽搁。”

侍从不禁瞪圆了眼:“啊?”
王妃向来了解殿下,但是……但是,朝堂中的事情,向来都没有什么定数。此时,凤安宫里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王府里谁也说不清圣上叫殿下入宫,究竟是要商议什么事,又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王妃怎么能只凭殿下迟到这一点,就断定殿下出事了呢?万一殿下只是在商议完正事之后,被圣上留在凤安宫中,一道用了顿午膳呢?
这样的事情,之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侍从想到这里,终究没有忍住,一脸疑惑地朝着宋明稚看了过去:“……王妃的意思是?”
萧瑟秋风吹得酌花院内落叶纷飞。
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灰白的云雾遮拦,寒气早在不知不觉间穿透了秋装,渗入人的骨骼之中。
宋明稚摇了摇头,他知道侍从在疑惑什么,但他现在没有时间仔细同对方解释。
宋明稚攥紧了手心,直接向身边的人命令道:“即刻派人,去将此事告知廖将军,让他集结兵马随时准备入城。”
说着,便朝酌花院外走去。
侍从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上他道:“可是……倘若今日只是虚惊一场,那王妃此举反而会打草惊蛇,提前将我们的底牌露给严元博。让他有所防备不说,若是传到圣上的耳边,殿下这些年来的隐忍和经营,也会功亏一篑啊。”
这名侍从和元九一样,原本也是柳家人。
他不但对慕厌舟忠心耿耿,连带着也听对方的话,信任宋明稚这个“齐王妃”,可是……今日的事情不但重要,而且非常突然,侍从实在没有办法仅凭宋明稚的三言两语,下这个决心。
他咬了咬牙,补充道:“况且,此时崇京城内一切如常。”
皇帝身边都是严元博的人,齐王殿下虽然也在宫中安插了眼线,但他们并不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最要紧的消息。可尽管如此……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一名眼线给王府传递消息。
王妃现在就动手,会不会太早?
秋风吹起了宋明稚的长发。
他突然转过了身来:“若是等到能察觉到失常时再采取行动,恐怕为时已晚。”
宋明稚自然明白侍从在担心什么:倘若严元博等人今日不动手,那齐王多年来的经营功亏一篑不说,且还会被皇帝所忌惮,彻底与太子之位擦肩而过。
但是宋明稚确定……
除非严元博动手,否则无论宫中发生什么事情,殿下都会准时回府。
——这是宋明稚与慕厌舟之间的默契。
对他而言,比起所谓的“眼线”,慕厌舟的消息才是最准的。
侍从因为宋明稚的话而犹豫了起来:“可是……”
说话间,宋明稚已经重新转过身,走出了酌花院:“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若是出事的话,由我一人承担。”
宋明稚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字句之间却仿佛蕴含着千钧的力量。
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他已从酌花院内走了出去。
侍从咬紧了牙关:“是,王妃!”
说着,也转过身,施展轻功朝着府外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酌花院内。
齐王殿下有命——
若他不在王府,府内所有人皆听王妃调遣,不得有违。
……王妃的话就是殿下的话!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阿琅端着热好的饭菜,回到了院内,“王妃,饭菜已经……”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发现此时院内那棵桃花树下早已经空无一人,“王妃?公子……稚公子?”
阿琅放下饭菜,朝四周张望了起来。
宋明稚不习惯身边有太多的人服侍。
相比起王府内其他地方,酌花院内向来有些“冷清”。
但是今日,院内这空空荡荡的样子,却让阿琅的心里发起了怵……
他压低了声音,又试探着叫了一声:“稚公子?”
院内寂静无言,唯有秋风扫过满地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并拖动着院门生出“吱呀”一阵轻响。阿琅的心不由一坠,他猛地回过身,朝着院门处看去——那里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可是阿琅的心中,却生出了一阵莫名的恐慌。
仿佛有人在暗处窥探着自己一般……
阿琅深吸一口气,正打算离开酌花院,去找宋明稚。可是还没有走出小院,就听到不远处的王府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齐王府所在的瑶光坊,向来很安静,一般人骑马路过王府之时也会放慢动作,阿琅似乎从来都没有在酌花院内,听到过如此清晰的马蹄声。
伴随着耳畔的风声与踢踏的马蹄声。
阿琅的心中,忽地冒出了一句中原的诗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
齐王府,侧门旁。
宋明稚刚走到这,便远远地自门缝处看到:有人骑快马疾行过王府。不远处的街巷旁,还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转角处。
——那人的动作虽然很快,但还是没能逃过宋明稚的眼睛。他一眼就看出,那人不但会武功,甚至身手极佳。他猜……对方应该是严元博派来,埋伏在王府附近的高手。
宋明稚淡淡地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他的表情格外平静,就像是并没有注意到王府外的异常景象一般。
下一刻,侧门旁的守卫,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到来,赶忙快步上前朝宋明稚行礼,并问:“不知王妃要去何处?可需要吾等备马?”
宋明稚蹙眉走到了门畔,光明正大地向王府外看去,“不必,我今日不出府,”他朝着四周张望了一圈,便将视线收了回来,“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在这里等等殿下。”
守卫退了下去:“遵命,王妃。”
就在宋明稚来这里的同时,等候在徽鸣堂内的元九,也收到消息来到了王府门边。
他一边走,一边故意道,“王妃与殿下恩爱有加,殿下今日不过是晚回来了一阵,王妃便记挂了起来,”说着,便朝对方行礼,不确定地问,“王妃,您看……”
元九知道宋明稚就是那个曾戴着帷帽,出现在慕厌舟面前的男子,并清楚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他这样问,是在同宋明稚确认王府外的情况究竟如何。
宋明稚一脸镇定转身朝元九点了点头——
他确定,王府外的情况,与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
见状,元九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转而道:“诶!天上又起云了,王妃不如先回徽鸣堂内,一边喝茶一边等殿下?若是不小心淋着雨,就不好了。”
如今侍从虽然已经按照宋明稚的吩咐,去找廖将军报信,但是王府的局势仍旧不明。元九想借这个机会,与宋明稚一道在徽鸣堂内,仔细商议一下。
岂料,宋明稚刚朝他点头,转身向府内走来。便有一阵马蹄声踏碎了坊内的寂静,落在了齐王府门外。
身着软甲的年轻男子翻身下马,单膝朝王府内的宋明稚行了一个军礼:“下官贺成俭,参见王妃!”
在他背后,还有二三十名同样如此打扮的男子,与一驾小巧的马车。
只一息,宋明稚便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些人都是从崇京城内的禁军。
但面上,却假装疑惑道:“你们是……”
那个名叫“贺成俭”的男子,起身笑着朝宋明稚道:“回齐王妃的话,吾等为齐王殿下身边的禁军。这一趟,是奉殿下之命,带王妃入宫的。”他的神情乍一眼看去还算轻松,但是紧攥在一起的手指,却在无形之中泄露了他的紧张。
宋明稚朝贺成俭点了点头,故作不解道:“为何叫我入宫?”
宋明稚虽这样问,但此时他与元九的心中,都已有了答案: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齐王殿下对王妃用情至深,若是想要威胁殿下的话,那自己……就是最好的那个“把柄”与“软肋”。
不过听到这里,宋明稚方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去了一些——严元博等人还有空带自己入宫,那便证明,真正的宫变还没有正式开始。
贺成俭想了想,回答道:“方才圣上留齐王殿下在凤安宫中用午膳,五皇子也被一道唤了过去。具体的事我也没有多问,不过听宫里的人说,似乎是……五皇子在席上提到了王妃,陛下便想叫王妃一道入宫,共用午膳。”
他这番话说得还算顺畅,显然已经在来的路上,于心中排演过许多遍了。
在宋明稚背后,元九有些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这一趟称得上凶险万分,王妃他真的可以吗?
按照时间推测,王府里的侍从,应该还没有将消息传到廖将军耳边。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打草惊蛇。宋明稚朝贺成俭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贺大人了。”
宋明稚的语气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好似并没有看破眼前人的谎言。
贺成俭瞬间松了一口气:“王妃,这边请。”
作为禁军之中叫得上名字的人物,他早在慕厌舟统帅禁军之前,就与严元博有了联系。“宫变”一事,不可不谓之大,几日前,严元博就已经与他通了气。
贺成俭知道,齐王殿下十有八九,不像他平日里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但是那又如何?
想到这里,贺成俭转身看了一眼宋明稚。
眼前这个西域美人,十足一个漂亮的花瓶。美则美矣,不但毫无用处……甚至,还可能在关键的时刻绊住齐王的脚步,变成他的累赘。
贺成俭抬手,为宋明稚撩开了眼前的车帘:“王妃当心。”
他语气虽恭敬,但是心中却闪过了一丝不屑:都说齐王妃同样恋慕齐王,想来他也一定不愿拖累对方。
自己今日好言相请,怕的就是齐王妃这个“人质”发现端倪,在路上大闹甚至宁为玉碎。
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确高估他了。
贺成俭在宋明稚坐进马车的那一瞬放下了车帘。
他迅速朝周围人使了一个眼色:“走,进宫,千万不要耽误了陛下的正事——”
身后众人随即应道:“是,大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行人已催动马匹,远远朝着凤安宫的方向而去。没有人注意到,马车内的宋明稚也在此刻悄悄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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