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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骨(十三把剑/阳刚猛男弦上)


“准确来说,应该是‘我们’。”威利忽然有些强势地打断凌启。
一直以来游刃有余的眉眼间终于显露出了几分不耐,他双手伸到衣物里头,重重地触摸底下凌启赤裸的身体,“否则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和我说话?和你谈恋爱的始终是我,每次让你哭着高潮的也是我,如果你还不信的话……”
“啊唔——!你……放手!”
惊呼在井洞下被无限放大,让那变了调的尾音越发好品。凌启在威利怀中猛地一颤,腰身挣扎地想要逃开,随即却被另一只大手无情按下。
很难形容对方究竟在外套的遮挡下做了什么,他的眼周很快染上了绯红,呼吸逐渐急促,必须咬着牙,才能忍住说话的颤抖:“你做什么,疯了吗!”
“别动。”威利不为所动。
见凌启不再挣扎,手掌转而覆上他的小腹,揉了揉绷紧的肌肉,语气低沉得像是命令:“这里,放松点。”
很熟悉的感觉。
动作也好,语气也好。
凌启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两颊染上粉色,血液正在加速沸腾。
大脑还是无法将这个男人与从前的威利联系起来,可生理反应最是诚实,对方无论是安抚的动作,还是挑逗敏感带的手法,都带着阔别已久的熟悉。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对他的身体这般了如指掌。
“威利……”
威利没有应声,只是把湿漉漉的裤子扯得更开,往里摸向更深的地方。
潭底太安静了,每一道黏糊的水声都变得清晰炸耳,让人动情,也引人羞耻。
凌启埋头靠在威利肩上,浑身上下都烧得发软发红,呜咽着强忍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双手搭在对方肌肉鼓起的大臂上,姿态分不清是默许还是想阻拦。
“不要摸了……唔……不要了……”
不知道被摸到什么地方,他的大腿忽地夹住了男人的腕,从鼻腔中发出软声呜咽。动作有些大,抖落半边外套,露出不住震颤的肩头。
威利的动作暂缓。
纹路的遮盖下,他的脸也微微发着红,眼中原本的暗金色变亮了许多,流转着格外压抑的情绪。他没有说话,只是由上而下直勾勾地盯着凌启情动的脸看,而后忽然低头,在那圆滑肩头落下好几个吻。
伸手摸摸凌启的额,已是一层细细密密的热汗,便把热乎乎软绵绵的人放倒在潭底石板。外套成了垫背,躯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白中泛着漂亮的红。
“冷吗?”威利问他。
凌启摇了摇头,睁开眼睛看向威利,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借着水草幽暗的光,他看到了威利身后几抹刺眼的白。两人竟是在骨架的胸腹之中,周围白骨纵横规律,大半隐匿在黑暗里,最近的一根骨杆就在头边,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像极了牢笼。
莫名的,这个认知让凌启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像是恐惧,又可能是兴奋,他瞪大眼睛,走神地看着白骨组成的穹顶。
那种叫人难以呼吸的卑微混入了欲望,于是凭空生出堕落般的快感,身体难以抵挡热情,悄悄绞紧了威利的手指。
“动一动……哼啊……”
终究是屈服于本能,凌启丢盔弃甲,在威利的触碰中彻底沉沦。
他的裤子依然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挡住了威利手腕以下具体的动作,只能看见那截小臂青筋暴起,动作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带得周围水波来回晃荡,承受不住的哼哼声在山壁间交织回响。
每一秒都很漫长,像是把人放在火上反复炙烤,痛苦又舒服。
高潮的前几秒,威利忽然拽起凌启的项链,单手把他整个上半身提起来,按在边上某根倾斜的大骨上亲。
搅入口腔的舌头又猛又急,但身体里的那只手还在动作,凌启早已没有思考的能力,濒临高潮的阴茎被重重压在小腹与白骨之间,有点痛,带着吞噬灵魂般的恐怖快意。
直至喉咙被舌尖探入一瞬间,他发出抽泣似的呻吟,腰腹绷紧抽搐,毫无预兆地攀上了顶峰。
项链断了,小小的吊坠落入潭水,悄无声息。

第10章
像是有谁牵出一根很长很长的线,把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帧帧串联,于是故事逐渐有了完整的始终。
凌启睁开眼,面前是一个由岩石与黄土组成的巢穴。四面八方都是灰扑扑的,空气很干,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前方十米距离外的穹顶被炸开了一个天窗,刺眼的阳光流淌下来,杀死了一大片从未见天的黑亮石面。
他拢了拢散开的衣襟,往前几步,便看见那顶上洞口站着一圈高盾重甲的兵,数不清的利箭从盾后探出,齐刷刷对准洞穴底,箭头一闪一闪地反射着凌冽的光。
“真是大手笔。”他冷笑评价,眼中是置身事外的冷漠,找不到任何受到威胁的紧张。
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紧了,指甲掐入掌心,留下极深的印痕。
身后黑暗深处有谁在走动,说话声伴着脚步声一同靠近,出奇的空灵:“那是你的族人。”
“谁是他们的同类!”凌启瞬间便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回头瞪了一眼,“那群野狗也配?”
“嗯,的确不配。”暗处的声音很是平静。
有双苍白的手从后方伸了出来,搂住凌启的腰,不由分说地把人往后带,凌启先是挣扎,但很快就僵着脸不再抵抗,任由身体被拖向黑暗。
片刻后,光眷顾不到的角落深处便传来了微弱的啧啧水声。
“……做什么?”
“别动,让我亲会儿。”
“唔……好了,该走了。”凌启有些喘,温和中带着些无奈。
地底难以视物,但长期生活下来也能活动自如,他推开对方退后半步,低头擦拭自己嘴边的湿意。只是宽大袖子遮挡的一瞬间,嘴角却垮了下来,写满了暴戾与仇恨。
对方不愿作罢,双手又追了上来,覆在凌启腰侧慢慢捏揉:“还有时间,不用那么着急。”
急促的鼻息贴紧脖颈,热情滚烫,寄生似的往皮肤底下钻,是很熟悉的勾引。
却没有像平日一样把凌启身体揉软揉热,某一刻,也不知碰到了哪里,凌启倏然一僵,猛地挣开了满怀春意,咬牙切齿地提高声音:“够了!我现在不想!”
所有动作都停了,氛围霎时间陷入冰冷。
“……别闹了。他们是冲你来的,把这个样子收起来吧。”
凌启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重新睁眼,已是换回了温良无害的脸。双手握住缩回暗处的手,很轻地摇了摇,然后蹲下身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去:“我们换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吗?我真的讨厌见到那些人。”
他的视线穿不过黑暗,只能毫无焦点地盯着上方,商品似的展示自己脸上的哀求。
足足有好几分钟,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手中的小臂抽离,身边忽地失去了暖意,凌启这才软着腿站起。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有暗金色的眸光在几步外闪了闪,洞穴深处随即传来地动山摇般的动静。那是一声低沉、悠长却又嘶哑难听的兽鸣,从洞穴深处往外沉沉扩散,震落天窗边上不少碎石沙土,乱了好些士兵的阵脚,人群吵吵嚷嚷的,怒骂与惊叫乱七八糟地搅在一起。
深洞内的动静越来越大,脚下岩土地面也逐渐被震开了裂缝,像是在酝酿着某种颠覆人间的不详。凌启扶着岩墙回到刚才的位置,眼睛死死盯着被阳光入侵的前方,没有回头。
“放——!”
远方一声令下,无数箭矢脱弓,深深插入到土地里。他就在他们的攻击范围内,却没有半个箭头瞄准他的方向。
这是——示威。
“【】【】。”凌启听见自己在叫谁的名字。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带我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那儿正缓缓睁开的一双金色兽瞳。
动物长鸣划破天际,天窗轰然被撞开更大的裂口,凌启被带着飞上高空,眯着眼睛回头,倒塌的巢穴在迅速远离,半数的士兵正随着石头滚落、填平巢穴。
身下巨兽迎着烈日翱翔,大如鲲轻如鹏,双翅完全展开时遮天蔽日,一身盔甲像鳞片又像硬羽,被光一照,黑曜石般的颜色中便隐约闪动漂亮的彩光。
那是一只——在凌启对世界的认知中,难以用词语去形容的生物。
金目,长吻、利齿、额头上张扬地生出一双长角,身后是长而有力的尾巴。每一寸身体都武装着轻易摧毁世界的力量,比起动物,更就像是创世神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丽、强大而神秘。
凌启想惊呼赞叹,但身体却诡异的平静,似乎司空见惯。
风很大,飞行并不十分平稳,凌启看见自己双手紧攥兽背鬃毛,慢慢在宽大的背上趴下,身体不过两三鳞羽大小。
“我想去有阳光的地方。”他用自言自语的音量道。
回应他的,是一声不同于方才气势的清亮短鸣。
这不是凌启认识的世界。从高空往下俯瞰,地表群山起伏,地面覆着层层黄土,偶尔能看见面积不大的人类聚居区,有梯田、有房屋,唯独不见有关城市的痕迹。
飞越两座山头后,巨兽顺风滑翔,稳稳落在了一处山间沟谷。
沟谷不算很深,如凌启所愿,阳光可以一览无余的照进来,制造沟谷的河水已经干枯,只剩尽头处山泉顺着岩缝倾泻而下,蓄成一汪清冽的小小泉水湖。
“很漂亮的地方。”凌启在泉边盘腿坐下,深深地呼吸空气中的水汽,“原来族地之外的天地是这么好看的风景。”
他很平静,没有离开地底的兴奋,也没有危险化解的激动,只是挂着淡淡的笑环视四周。
“我喜欢这里。”
“……”身后巨兽默默注视着他,投下的影子落在身前,遮蔽了半边阳光。
“还有你。”
凌启忽然回头,逆着光,精准对上转暗的金瞳:“这好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你的样貌,其实你——也很漂亮。”
他在笑。
“真的很漂亮,之前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你,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尽管我们在你面前不过是蝼蚁,但若是拥有你就可以拥有这一路见到的美景、田地、水源、日照,可以让全族老少再不用世代龟缩在地底,他们那般不择手段倒也不足为奇。”
“谁不想拥有你呢?他们想,我也想。” 凌启眯着眼睛看向太阳,表情恍惚。
巨兽神情不变:“你已经拥有我了。”
这是它换回兽形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鸣叫,而是只说给凌启一个人听的、特定频率的声音。
“不。”凌启感觉到自己在摇头,“他们要的,和我有的,不是同一种。他们要的是哪种,我便非要抢哪种。”
话是蛮横的,语气却像是理所当然的闲聊。巨兽的呼声略加重了些,似乎是在叹气,“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但这里不安全,他们很快就会追来。”
像是回应,那高处落下的风流中模糊带来远方的齐步声。
它柔声哄:“先还给我吧,阿启。否则我也很难毫发无损地护好你。”
“凭什么还!”凌启情绪忽然爆发,站直身子向它嘶吼,“收起你恶心的虚情假意!”
舞台匆忙落幕,演员褪下妆容。
他死死瞪着能够轻松碾死自己的巨兽,神情凶戾,也不再借着坐姿掩饰左手紧攥着的亏心秘密:“是叫核晶是吧——你藏在鳞羽里的生命之源。嗯,是我偷了,你又要将我如何?”
“被你圈养在地底三年,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要么你现在弄死我拿回去,然后灭了那群狗贼;要么我杀了你,再被他们乱箭射死,反正我也没想要这么活着!”
巨兽安静了许久,才很轻很轻地叹。
“阿启,只凭这个杀不了我。”
每次它唤“阿启”时,声音总是格外低柔,仿佛缱绻呓语。
“不要意气用事搭上自己。还给我吧,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们……无论你想要如何,都可以。”
成千上万双脚齐齐踏出来的震感已经越来越近了,头顶上的悬崖沙土飞扬,荒凉的土地便多了一份紧张与悲壮。
在第一波士兵弓弩探出崖边的同时,凌启突然收拢了戾气,眼睛一弯,绽开灿烂的笑:“可是偷到手就没有还回去的道理,这可是我们黍族世代做阴沟老鼠总结下来的经验啊。今日全族都在上面看着,就算我杀不了你,也足够当着他们的面毁你一半力量,这就是我唯一想要的。所以,我不想给。”
他步步后退,直到脚跟擦到湖岸边边。背后一大片泉水湖在阳光下闪动波光,方才以为是清冽,如今仔细一看,才知是一泉泛着灰绿色的毒。
凌启咬着重音重复:“我不给。死也不给。”
“阿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色的兽瞳中竟出现了人类独有的悲伤与沉重,头顶两边崖道已经架起了大型弩与投石车,他却半点不愿理会:“你……不要求死。”
“晚了。”凌启毫不在意。
他高高地抬起手,向头顶上每一位曾经的族人展示他手心中鸡蛋大小的赤色透明晶体。任谁都看得出他想要做什么,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气氛凝滞到顶点,他粲然一笑,直接将晶体抛入水中。
水面被破开,毒泉咕嘟咕嘟地冒泡,眨眼便将晶体吞噬。
“——!”
同一瞬间,巨兽发出痛苦的长鸣,身形左右踉跄,爪子踩得地面一阵阵晃荡。
“你们的所求,我自会亲手毁掉。”凌启用尽毕生力气大声喊话。在一片崩溃叫骂组成的背景乐中,他的兴奋显得格外突兀:“看见了吗?天然毒泉已经融掉了核晶,你们梦寐以求的东西被我废了!资源、敬仰和天下将永远与你们无关,天地再没有创世神的化身,只剩下这只元气大伤的邑龙!”
他张开双臂,像是展示自己杰作般,向族人们展示身边因为痛苦而状似进入战斗状态的巨兽。巨兽双翅开合,扇起猎猎翅风,迎着光,那鳞羽正在肉眼可见地变得黯淡。
“让我猜猜,你们穷尽全族之力能不能挡下它的盛怒一击?——或者该说,今日能有多少族人活着回到阴沟地底?”
他就站在巨兽脚边,自顾自的放声大笑,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踩踏误伤。
头顶上的领兵者终于反应过来,目眦欲裂地瞪向凌启:“你这个叛族的野种!”
他指挥所有弓弩调转方向瞄准凌启,咬着牙,额头上根根青筋暴起:“今日我族或将难逃此灾,但族灵永在,诛杀叛族者,告慰我族代代先人之灵!”
“诛杀叛族者——!”
无数箭矢离弦,破风而来。
凌启定定地站在原地,不惧,也不躲,直到被箭头反射的光晃得眨了一下眼。预想中的死亡没有到来,自己已是被巨大的阴影笼罩。
巨兽已经不再暴走了,虚弱地蹲在他的面前,用身体为他挡住了族人的箭雨。紧随其后的石块与火光也尽数砸在了它的背上,凌启看不见,但能听见肉体被击中的闷响,空气中有灼烧的焦香与血的腥味。
他只是愣住半秒,便厌烦地啧了一声:“这又是你什么戏码?去啊,去把他们全都碾成肉泥,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他们的目标是你。”巨兽忍住痛苦的闷哼,“我一离开,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那又如何?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早不想活了!”
“听得懂。但你知道的,我……应该也从来没有尊重过你的意见。”巨兽说着只有凌启一个人听得到的话语,声音是与体型截然不同的温和。
长而粗壮的尾巴扫中了一边崖壁,伴随着坍塌,小部分士兵直接横尸谷底。但尾巴的攻击距离始终有限,更多更猛烈的进攻从四面八方袭来,显然是背水一战的反击。
邑往前挪了挪,将凌启完完整整护在自己身下。
“阿启……”
似叹似唤,这一声像是在心中翻来覆去地揉了很多遍,又在口中含了许久,才舍得叫出来的告别,字与字之间都夹满了哀伤。
凌启双手握着剑柄,把长剑往巨兽胸口鳞羽间的缝隙送得更深,再用力一搅,便被扑面涌出的血占据了大半视野。
他神色癫狂:“这该叫逆鳞吗?还是该叫命脉?本来你可以活着,但既然非要挡着我,那就一起死吧,到了黄泉下见面,正好也清算我们之间的冤债。”
巨兽像是感觉不到痛,并不躲,只是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常听你们说恨不得死生不复相见,如今阿启竟邀我黄泉相见。”
“你不够本事让我恨,只是叫人恶心厌烦。”凌启随意拔出长剑扔在脚边,汩汩淌出的血几乎要把他整个人也染红:“我生在地底长在地底,没有你认知里人类那种的凛然大义,利用你也好,杀你也好,只是顺手,与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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