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叹气摇头,说道:“这一个月来最高温已经达到35℃,我们早就换上了薄一点的衣服了。”
陶原和兰竺对视一眼。
田野就在不远处,村长在边上看着,燕明盏和项斯然并排走在田里,池楽、兰竺还有陶原就在另一边走着。
“楽楽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兰竺问蹲在地上用鼻子嗅来嗅去的池楽。
陶原看着池楽,想起之前兰竺跟他提起山鬼的事,忍不住问:“你真的是九尾狐?你鼻子比狗还要灵啊。”
池楽蹭地一下站起来,指着陶原气呼呼的说:“陶原哥不要以为你早上做了早餐给我吃我就不会打你哦。把狐狸和狗相提并论,这是在侮辱我们狐狸。”
陶原:“……行,我以后不说这个比喻了。”
燕明盏注意到那边的三个小年轻蹲在地上,不由得好奇:“他们三个在做什么?”
项斯然看着池楽撅着屁股动来动去,不知道刚什么,突然又出手推了兰竺一下,陶原在一旁笑着。
燕明盏也看到了,他嘴角抽了抽,说:“我怎么突然感觉我们不是出来工作的而是出来带三个小孩玩?”
项斯然只是笑了笑,然后说:“先拿一些麦子回去,到时候让竹诏看看是什么原因吧。”
“行。”燕明盏随手拿了三扎麦子,然后和项斯然走回去,跟村长说,“村长我们拿三扎麦子回去进行检查可以吗?”
村长看着燕明盏手里的三扎麦子,心想就算我能不同意你也已经拿了,不过脸上还是点头:“可以可以,你拿回去吧。”
项斯然走到三个小年轻身后,出声问:“你们在做什么?”
三人正对着一粒麦子进行讨论,猝不及防响起项斯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池楽站起来,乖乖地伸出手,手掌心里便是放着那粒麦子,说道:“没干什么呢,我们在研究这粒麦子呀。”
“那你研究到了什么没有?”燕明盏和村长走过来,问道。
“有哇!”池楽举起手来,“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烧焦?不可能吧,我们的麦子没有被火烧过。”村长说。
燕明盏纳闷的看着池楽,说:“你不是那……怎么鼻子比狗还要灵?”
陶原和兰竺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燕明盏不明的看着他们:“?”
一天之内两次被提到自己跟狗相提并论,池楽真的气炸了。
项斯然见池楽鼓起嘴腮子,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就把人拉过来,摸了摸他脑袋,顺毛道:“好了别气了。”
池楽瞪了燕明盏一眼,超气的扭开脑袋,用行动表达自己拒绝看到燕明盏的脸。
“乖,不气。你是九尾狐大家都知道。”项斯然小声的安慰。
陶原梗燕明盏解释池楽生气的原因。
燕明盏知道原因后,很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池楽在项斯然怀里伸出脑袋,超凶的对燕明盏龇了龇牙,大有燕明盏再笑一声他就立马扑上去揍他。
离开州水村,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还去了五个村庄,都在五个村庄里各拿了一扎麦子回来。
等从在燕明盏的地方回到茶庄时,已经是深夜两点,池楽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他回去洗了个澡立马把自己封印在床上。
第二天,燕明盏拿着麦子的解析报告来到茶庄,池楽正喝着牛奶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分析结果出来了。”燕明盏说。
“什么结果?”陶原问。
池楽听到燕明盏的声音,从游戏中抬起头来,听着燕明盏说话。
“缺水,气温高,而且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燕明盏说完转头看着池楽,“你这鼻子是挺灵的。”
池楽:“……”
“但是我们那时候去看,并没有发现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啊。”兰竺说。
“问题就在于那些火并不是人类的普通火种。”燕明盏说。
项斯然开口说道:“是颙。”
燕明盏看着他,“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那可不,咱们老板,江湖百晓生。”陶原语气骄傲的说。
白泽号称无所不知,能透过去,晓未来,同时亦能说人言。被陶原等兽号称江湖百晓生。
项斯然淡淡的瞥了陶原一眼,继续说:“除了颙,我想不出有哪只妖符合这种情况。”
池楽绞尽脑汁想着颙是只什么玩意,想了三秒钟想不出来,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走上楼,下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本书。
当池楽注意到屋里的所有视线集中在一起的时候,他在沙发上站起来,身高目前来说比所有人都高了,身高一高说话也更理直气壮了:“干嘛,不准人家学习哦。”
池楽重新坐下来,背对着众人翻开项斯然给他的手册,要是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隐约记得上面有记载的。
池楽将手册一页一页翻下来,耳边是陶原他们的说话声,翻到一半,终于找到了颙这个名字。
【颙:又东四百里,曰令丘之山,无草木,多火。其南有谷焉,曰中谷,条风自是出。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颙,其鸣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
啊。池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
“现在我们知道是颙在作怪,那有什么办法找到他?”陶原问。
“我想知道为什么颙会突然对人类的庄稼下手。”兰竺说。
“找到他再问就行。”燕明盏说。
“说到底还是要先解决我这个问题。”陶原说。
“或许我们可以查一查全国还有哪个地方的庄稼长得特别好,我们在那守株待兔。”兰竺提议。
“稍等,我查一下。”燕明盏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这个能搜得到么?”池楽问。
“可以。”
池楽站起来把脑袋凑过去看,只见燕明盏打开微信,点进一个备注是竹诏的微信联系人,发了一句话过去。
【燕明盏:帮我查查全国有哪几个地方的庄稼长得特别好。】
【燕明盏:一分钟,我要收到所有庄稼的信息。】
【竹诏:……】
【竹诏:有病?】
在一旁光明正大偷看的池楽对那个竹什么的话很是认同。
一分钟后,竹诏回复了。
燕明盏看着竹诏的名单,将已经全部出现过大旱的村庄都排除,最后只剩下五个地方。
燕明盏把名字念出来。
“五个啊。”兰竺想了想,“我们刚好有五个人,可以一人去一个。”
“我觉得可以。”
这事就这么决定下来。
兰竺一直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忘记了,他想了好久,等他来到他负责的那个村庄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池楽是不会打架的啊。
一想到自己家的漂亮小狐狸被颙吊起来打,兰竺心就特别疼。
【兰竺:!!!!楽楽@池楽今天两米八】
兰竺在群里吼了十分钟,都不见池楽出来,一下子慌了,连忙私信陶原。
【兰竺:原原原原原!!】
【陶原:再叫原原】
【陶原:我鲨了你:)】
【兰竺:哦】
【兰竺:重点不是这个啊啊啊啊啊啊阿!!!!!!】
【兰竺:咱们家小狐狸不会打架QAQ】
【陶原:?】
被兰竺心心挂念的小狐狸正蹲在一棵大树上,眼睛瞅着四周,百般无聊。
蹲了半个小时,池楽想站起来动动脚,舒一下筋活一下血,哪知稍微动一下脚,一股贼舒爽的酥麻感从脚底传来。
腿麻了。
池楽抖了抖腿,龇牙咧嘴的,等了还一会儿这种酥麻感才消失。
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啊。池楽拿出手机,这个地方信号一直都不好,上一秒还是4G网络,下一秒就2G甚至没信号,想上个网找人聊聊天或者打个电话解解闷都不行。
好——无——聊——
池楽第一百零一次抬头看天上的云朵,正眯着眼睛被凉爽的风吹得有点想睡觉,天空突然出现一声鸣叫,紧接着感受到气温渐渐上升,变得异常灼热,田野里的庄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枯死,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烧焦味。
“啊!颙!”
池楽兴奋地站起来,完了之后他发现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
楽楽是陆地动物。
楽楽不会飞。
看着颙将要飞离这个地方,池楽又联系不上项斯然他们,想了想,还是先追上去。
算啦,还是先追上去好啦。
池楽从树上跳下来,身形登时一变。
几乎是瞬间,在池楽脚尖碰到地上的瞬间。
一只纤巧灵动的九尾白狐出现在泥地上,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顷刻消失在原地上。
另一边,燕明盏等人一直没发现颙的出现,想联系池楽的时候,发现一直都联系不上他。
既然颙没有在他们所负责的区域里出现,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它去了小狐狸那边。”
燕明盏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默不出声的项斯然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燕明盏无奈:“那只小狐狸现在战斗力很强的,你怎么还像以前那样放心不下啊。”
兰竺沉默了下,开口说道:“燕老板,池楽他说过自己不会打架。”
燕明盏:“?”
颙在天上飞狐在地上跑。
一直飞在前面的颙突然停下来,身形一消失,池楽正以为自己跟丢的时候,前方空地上出现了一个男人。
池楽急忙一个剎车,在距离男人的不足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眯起狐狸眼看着男人。
“九尾狐,你为何要跟着我?”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并不好听。
听他话的意思,那这个男人就是化为人形的颙。
唔,有点丑,没有项斯然那么好看。
池楽觉得他要抬起头看着颙,是对自己一件很不尊重的事情,变回人形后,猛地发现自己还是比颙矮上那么一些。
池楽要被气哭了。
池楽盯着颙,说:“你干了坏事哦,我们是来抓你的。”
颙沉默了下反问:“我做了什么坏事?”
哇。池楽没想到这只鸟居然这么不要脸的反问他,你自己做了什么【哔——】事你【哔——】不知道吗?
“你这样飞来飞去,不知道会引来大旱的吗?”池楽质问他。
颙声音冷冷淡淡的说:“这是我的本性,我自己控制不了。”
“那你不好好待在令丘山跑出来做什么?”池楽问。
颙淡淡的看了池楽一眼,说道:“我来找我的孩子。”
池楽:“哈?”
池楽正想问颙他的孩子是谁,背后靠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随之而来闻到熟悉的清冽雪松味。
池楽转过头一看,项斯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侧,与他贴的很紧。
“斯然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池楽好奇的问。
“找你。”项斯然说完便看向前方的颙。
颙想着遇到九尾狐就很烦人,哪知道现在又遇到了白泽,而且九尾狐和白泽好像很熟悉的样子。
“对了对了。斯然哥,刚才我问过颙啦,他说他是因为要找儿子才会到处跑的啦。”池楽扬起脑袋。超级乖巧的说。
“好。”项斯然摸了摸池楽的脑袋,眼里漾起一丝笑意。
颙冷眼的看着他们,心想九尾狐居然可以跟瑞兽搞在一起,是他太久没下山跟不上时代了吗?
池楽得到了项斯然的赞,就特别开心,转头去问自己刚才没问出来的问题:“颙,你的孩子是谁呀?”
颙用像在看智障的表情看了眼池楽,说:“我的孩子自然也是颙。”
“那可不一定的哦。”池楽摇了摇头,给颙普及,“我妈妈是凤凰,但是我爸爸是九尾狐,所以生下来的就是九尾狐……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呀?是男的话那就应该是颙啦。”
颙震惊,“九尾狐和凤凰在一起?”
“对鸭。”池楽点了点小脑袋,“你是不是太久没出来啦?现在不是提倡自由恋爱吗,没有必须要跟同种族结婚的规定啦。”
颙陷入了沉思。
就在池楽滔滔不绝的给颙灌输新思想的同时,一只白色的妖兽在森林里奔驰,他的速度很快,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渐渐消失在森林里。
豹子的脑袋上还站着一只小鸟,正不断的催着豹子跑快点。
正在奔跑中的豹子恶狠狠的跟小鸟说:“你再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甩下去。”
小鸟一点也不怕,还不断用翅膀拍着豹子的头部:“快点快点快点!”
白豹:……要不还是甩下来算了。
小鸟不知道白豹心中所想,它看到了前方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叫道:“他们两个就在前面!”
池楽叭叭不停的说着马身人面神和蛇身人面神的故事,突然感到一股狂风从身边袭过吗,吓得他立马抱住项斯然的手臂。
等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前面不知道什么多了一只白色豹子和小鸟。
也不知道是不是豹子,它的样子像是豹子,身体大部分是白色的,额头上有特殊的花纹;至于豹子脑袋的小鸟跟豹子比起来是很小的一只,模样像是翠鸟,嘴巴是红色的。
“小狐狸你没事吧?”小鸟口吐人言。
池楽眨了眨眼,觉得这道声音有点耳熟:“你是燕先生?”
小鸟从豹子头上飞下来落地,瞬间变成人形的燕明盏。
豹子低头舔了舔一只爪子,在池楽的注视下变成了陶原。
“哇,陶原哥?!”池楽惊讶的看着陶原,跟陶原做同事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次看到陶原的原型。
颙眯了眯眼,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符禺山的鴖和石者山的孟极。
陶原上下看了眼池楽,见他身上没有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
比起陶原,令池楽更加震惊的是燕明盏,他的原型和他人形真的好的差距啊。
“姓颙名颙的,你为什么要对人类的庄稼下手?”
颙没有想到鴖一说话,问的内容就是跟九尾狐问一样。
颙皱了皱眉,冷冷的说:“我不曾对人类的庄稼下手。还有,我不叫颙,我叫灵峥。”
颙只是他们兽形的一种名称,每只妖兽都有自己的名字,不然的话颙上千只,难不成每一只都叫颙。
燕明盏说:“哦,你叫什么这不重要。”
姓名并不重要的颙:“……”
“燕老板,他说他是来找儿子的啦。”池楽说。
燕明盏:“找儿子?”
燕明盏看向灵峥,“这跟你跑去破坏人类的庄稼有什么关系?”
深知自己的出现会带来大旱的灵峥难得的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路过。”
“路过你个大头鬼。”燕明盏直接上去把灵峥按在地上揍,“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害得我要加班?啊,就因为你的路过,我的一个月假期就这样没了,老子我揍死你!”
无聊的看着燕明盏在线直播揍人的项斯然感到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一下,低下头看到池楽正揪住他衣服,不由得问:“怎么了?”
“燕先生,他这么……”池楽边比划边说,“他看上去这么小,战斗力这么厉害的么?”
项斯然一低头就看到池楽脑袋上的呆毛,伸手捏了捏,细软细软的。
“燕明盏是鴖。”项斯然说。
“啊?那是什么?”池楽盯着燕明盏回答着项斯然。
项斯然沉默了一下,最后拍了拍池楽脑袋,说:“自己回去看手册。”
池楽:“……”
不想看手册不想学习的池楽超气。
燕明盏终于把人给揍够,直起腰来呼了口气。
灵峥揉着被揍得疼痛的手臂站起来,抱歉的说道:“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但是我的孩子已经不见了一个多月了,我现在只想找回他。”
陶原问:“你的儿子是什么样的?可以化形没有?”
灵峥摇了摇头,说:“应该还不能。”
项斯然这时开口说道:“它应该不在这里,要是你儿子在这里,那人类庄稼就不知道要枯死多少次。”
池楽点头赞同:“对鸭,你有没有在各座山里找呢?比如青丘山哇,嵩吾山哇,又或者北号山哇,那么你都找了不啦?”
灵峥低着摇了摇头,沮丧的说:“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它,所以我这才下山去找的。”
过了一会儿,灵峥把头抬起来,对燕明盏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怎么惩罚我也行,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请求你们帮我找到我的儿子,他才降生不到五个月,什么都不懂。”
燕明盏对上灵峥央求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看向项斯然询问他的意见:“老项你觉得呢?”
项斯然说:“随便你。”
燕明盏叹了口气,到底是软下心来,对灵峥说:“行吧,我们答应你帮你找儿子,不过你看你带来的大旱怎么解决?”
灵峥想了想,说:“我记得钦山的当康,它的出现会给人类带来喜人的收成,我把他叼过来溜一圈……你们看这样成不?或者我还可以把化蛇一起叼过来下点水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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