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黑衣人,带着黄广七拐八拐总算爬出了废井。
黄广:“这位置,一看就是小何将军找的,又偏僻又隐蔽。”
苏青芒:“你有没有碰上找你的黑衣人。”
黄广:“有,他们让我走一条路,我不敢轻信,走了另一条路,”
黄广又问:“他们是你的人。”
苏青芒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两人可不知道这地下通道谁挖的,不过确实挺隐蔽的,这长度得贯穿好几家房租地下。
黄广见到从思华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脚边,一口一个老奴老奴的。
所有人去了隔壁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人,霆轩拿出买好的礼物,先给自己娘亲戴上,再给自己的妹妹。
何无许感动的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爱不释手的摸了摸儿子给她买的发簪。
老太妃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比起以前那些精美的,这个的价格还不到百分之一,但此刻她心里觉得无比的满足。
逃命归逃命,两人买的东西倒是一个都没少,秋英华看着哥哥送的那块玉佩,和他抵押给秋末伏的那块很像。
霆轩问何无许要来的纸条,也不知道写了什么,拿给秋末伏让他签名。
秋末伏拿起来看了看,还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霆轩有些害羞,爬上秋末伏的膝盖,想堵住他的嘴巴。
秋末伏扬起头颅,伸长手臂,就是要让霆轩够不着。
“写的不错,那我可得好好守着,明年这个时候我可就来收你的压岁钱了。”
霆轩认真的点点头,拍了拍秋末伏放纸条的口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何无许看的一脸懵,想问什么情况。
秋末伏弹了一下霆轩头上的小揪揪:“去,让你娘把衣服换了。”
何无许这时才认真看,自己儿子穿的女装,头上绑的也是小女孩的发髻,羊角辫晃晃悠悠的。
房间里一安静,隔壁推门的声音就特别明显,还听到了何无名求救的声音。
何无许以为何家出事了,儿子都不管了,赶紧跑去隔壁的房间。
“苏大夫,太子殿下救命啊~”
从思华好久没看到何无名这么着急的神情,抬头让他免礼,赶紧说事。
“太子殿下,老何将军家里出事了,您赶紧让苏大夫去救命呀。”
朝堂一共有两位小何将军,朝堂上的人为了区分,喊何题为老何将军,喊何无名为小何将军,主要是以年龄来区分的。
“老何将军的夫人带着孙子进宫看女儿,皇上突然疯了一般要欺辱良妃,良妃刚刚小产,老夫人和小公子阻拦,皇上伤了小公子,太医诊断,香火断了,老夫人一度哭晕过去了。”
老何将军就一个儿子已经战死,留下了唯一的孙子,小孩子才十岁,就被诊断香火断了,这无疑就是要了老何将军一家的命。
从思华看向苏青芒,他很想救,但必须得问苏青芒同不同意。
苏青芒看向秋末伏,询问他的意见。
【秋末伏:可以救】
邓安通吹胡子瞪眼睛的:“救什么救,既然是皇上的老丈人,求到我们头上干什么。”
在邓安通眼里,朝堂就两类人,太子殿下身边的都是好人,其余人都是坏人,都不值得救。
从思华:“老邓,胡说什么,何老将军是我的老师,何方是我和何无名的结拜兄弟。”
何方是何题的大儿子,也是这个十岁孩子的父亲,已经战死了,从思华不想让自己的异性兄弟儿子都没了,
而且,何题老将军教过所有皇子的武术,何老将军在夺嫡中从不站队,但在教习方面,从思华乃至所有皇子都知道,从思华在何题那里是不同的。
至于何题的女儿进宫为妃,那是组训,不管哪位登基,她家都得一个女儿进宫。
何题只有何菲菲一个女儿排行老大,两个儿子战死沙场,二儿子留下一个孙子,小儿子却没能留下香火。
邓安通被从思华一吼,站在一旁不说话去了。
苏青芒站了出来:“去一趟吧。”
何无名带着两人经过自家门口的时候,还进去拿了两根上好的人参。
何无名敲响了何老将军的大门,开门的小厮看到是何无名来了,赶紧开门让人进去。
“怎么样了?”
小厮擦擦眼睛上的泪花,摇摇头:“太医都是摇头走的,还说要不是您送回来的早,咱们小少爷的命都,都留不住了,”
小厮说的大哭了起来。
“好了,我带了大夫,你赶紧去禀告你家老爷。”
小厮听有大夫,激动的脚都不听话了,连跑带爬的要去禀报老爷。
整个将军府人并不多,但都心里着急又生气的等在放门口。
有怒不敢言的,也有直接骂出口拿着武器要拼命的。
开门的小厮跪在大少奶奶面前回话:“有大夫,有位大夫来了。”
“大夫,什么大夫,给我拖出去斩了,是巴不得我儿子死不成。”
躺在床上的是她儿子,她心里已经认定,宫里的大夫根本就不想给他儿子治,外面的大夫都是酒囊饭袋,就是恨不得他儿子疼死。
女人心疼的摸着孩子的额头,孩子晕了醒,醒了晕,都是疼的,刚刚喝了药才缓解疼痛,命好在留住了。
小厮:“大少奶奶,是何无名小何将军带来的,要不要见一见。”
何老将军一听是何无名带来的,现在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最差还能差到哪里去。
“爹,皇上如此欺辱我家,将我们何家至于何地。”
何题:“都闭嘴,我自有打算。”
何无名身后跟着苏青芒,秋末伏带着面具背着苏青芒的药箱,亦步亦趋的跟着。
何题现在心里脑海里一团乱麻,看见人来了,也没想着要不要先问问,或者打听一二来历,就赶紧让开一个位置,让苏青芒看看自己的小孙子。
小孩子就算喝了药,梦中都疼的直哼哼,小孩子也挺坚强,一直忍着闷声不喊。
来之前,何无名已经和他说过大致的情况,药水苏青芒也准备好了,秋末伏打开药箱,拿出点滴瓶一一摆好,瓶口消毒后挂在床头。
苏青芒刚给小男孩手背消好毒,准备动针的时候,何题的手就抓了过来,秋末伏抓住何题的手背,用工具拦住小孩子娘亲抓过来的手。
苏青芒都习惯了,每看一个陌生人,都会来一套熟悉的流程,阻止他。
何题看着抓住他手腕的年轻人,只觉得这人力气真大,恐怕京都没两人能比过。
第三只大手出现拦住了两人,何无名将何题带到一旁解释:“苏大夫治病都是这样的,你不要见怪不怪。”
苏青芒的止疼药效果很好,小孩子立马就不在闷哼喊疼了。
“我需要看看他受伤的地方。”苏青芒看着旁边坐着的妇人,后者很快反应过来是在和她说话。
妇人解开小孩子的裤子。
苏青芒:“全部脱掉。”
妇人又照做,苏青芒检查一番,还有救,苏青芒准备好银针消毒。
下针之前看着越靠越近的几人,提醒道:“我下针后谁也不能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你这大夫,怎么威胁人呢。”
一位妇人不满的开口,他是何题的二媳妇,是一位骠骑将军,成婚后就安心回到了府里伺候公婆,安心养身体。
第109章 昏君
何无名:“苏大夫的意思是还能救,但你们要是打扰了他,出现了什么后果就不好说了。
何无名解释完又看向秋末伏,后者点点头,肯定何无名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只要能救,全听苏大夫的。”
拄着拐杖的老夫人从后面房间走出来,一左一右有两个丫鬟搀扶着。
何题赶紧走过去,扶住自己的夫人:“你怎么醒了,身体可好。”
见到丈夫的询问,何老将军的夫人抹了抹眼泪,想起宫里的一幕,她就痛心疾首,心痛到无法呼吸,越想就感觉自己心脏越痛。
将军夫人两色突然不好了,所有人着急的走进扶住将军夫人。
秋末伏走上去把所有人轰开:“她不能呼吸了,还围着干什么,开窗散开。”
所有人听了秋末伏的话,赶紧散开,秋末伏又从药箱里找出了一个小瓷瓶扔给何题:“给你媳妇吃了。”
将军夫人吃了药,脸色才慢慢好起来,呼吸也慢慢平稳。
“大夫,我夫人怎么了。”
秋末伏:“不知道,等我媳妇给你孙子看了,你问我媳妇吧。”
何题音量都高了八度:“不知道,不知道你乱用药。”
将军夫人被大嗓门吓了一跳,又开始喘气不舒服,何题气鼓鼓的给夫人顺气。
“你媳妇就是急火攻心,至于别的看了才知道,你别大声说话,吓到我媳妇怎么办?”
苏青芒收好银针,给小男孩身上隔了一层纱布后,才给他盖好被子。
秋末伏熟练的收好所有的银针消毒,苏青芒挤了两崩消毒免洗液在手上搓了搓,才给老夫人把脉。
比起自己,老夫人更加担心自己的孙子。
“大夫,我孙子。”
苏青芒:“你孙子没事,好好治不会有影响的。”
听了苏青芒的话,小男孩的母亲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心疼自己的儿子,喜极而泣自己的儿子没事。
老夫人:“大夫,我全家都会感谢您的,不知道怎么称呼。”
苏青芒安心的闭眼把脉,睁开眼睛后苏青芒用免洗液搓遍自己的双手。
“你是什么开始头晕头痛,胸闷,睡眠差的?有恶心呕吐的情况吗?。”
“快三个月了,恶心呕吐的情况这半个月才有的。”
苏青芒:“昭哥,帮我拿一下血压计。”
苏青芒看着血压计的数值,嘱咐道:“低盐低脂,多吃绿色蔬菜、豆类等,少忧思,你们院子挺大的,多走走散心。”
苏青芒的手在自己药箱里一抓,没有的药都让他变出了几瓶,拿给何老将军,告诉他怎么吃。
何题看着白色的瓶子,收进自己的怀里:“大夫,那个低盐是吃的盐吗?低脂是什么。”
苏青芒一一列举了将军夫人吃什么好?吃什么不利于他的病,安静的病房里,房间里突然响了一声,秋末伏起身关掉点滴瓶,给瓶口消毒后,换上最小的一瓶。
这瓶小的是冲管的,是要分三次打的,这次可以全部打完了。
何无名:“何老将军,先准备吃的吧,今晚苏大夫很大可能会留宿。”
苏青芒虽然看起来冷心冷脸的,但对病人是很负责的。
何题点点头,赶紧吩咐下去:“上茶,上好茶,苏大夫来了这么久,连茶水都没上,真是失礼。”
“不好了不好了,良妃娘娘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了,良妃娘娘想要见老夫人最后一面。”
一个下人就这么冲了进来,大喊大叫不好了,老将军夫人听到这个噩耗,直接气晕过去。
苏青芒一根银针扎下去吊住老将军的夫人的气,可别让人直接背过气去了。
“何题,你家的下人就是这么报消息的吗?”
何题的大儿媳何王氏已经命人将那个下人压在门外跪着了。
“这时,另一个下人也跑了进来,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带着纱笠的女子,那女子一见到何题老将军就跪了下来。
所有人都认出了这是何菲菲身边的宫女,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宫女扑通的跪了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哭什么?人不是还没死,赶紧说怎么样了。”
苏青芒正在帮老夫人稳定病情,还有听哭声,烦死了,有时间哭,还不如赶紧想办法救。
苏青芒大声一吼,那宫女被吓了一跳,何陈氏冷静下来,赶紧说:“静心,你别哭了,赶紧说你家娘娘怎么样了。”
那个叫静心的宫女连说带比的。
苏青芒:“怀孕几个月?小产多久了?怎么小产的?
静心见过大风大浪,这会已经平静了不少,回答起来也不会颠三倒四。
苏青芒叹了一口气,她现在也是分身乏术,何况,还见不到那个何菲菲。
苏青芒:“昭哥,那个红色瓶子,还有那个红色小盒子。”
“红色瓷瓶内服,黑色小盒子含在嘴里保命。”
何题:“苏大夫,这样我女儿的命是不是就保住了。”
苏青芒腻了何题一样,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最多两个时辰。”
何题:“那还有什么办法。”
何陈氏拉起自己的公公,准确来说是拽了自己公公一把。
“爹,苏大夫又不是神仙?妹妹人都不在,你让苏大夫怎么救?要我说干脆一把火烧了,将妹妹偷出来算了,那宫里吃人不吐骨头,救了妹妹下次我们要是赶不及怎么办?”
何王氏的话在别人听来难听又大逆不道,但在苏青芒和秋末伏看来,如果那是自己的妹妹,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们也要去接自己的妹妹。
何王氏也跪了下来:“爹,皇上欺辱我家女眷,我活不下去了让我死了算了。”
何陈氏拉着自己的妯娌,她是军人出身,不会以死明志那一套,但从来都是直言不讳,心里不平就要一吐为快。
何王氏:“昊从兴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今天要是娘和妹妹还有云旗(小男孩)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自请休书,做了什么事绝对不拖累将军府。
何王氏颇有一副壮士断腕豁出去的架势,尽显将军虎女的风范。
苏青芒能做的都做了,她一一收好银针,总算是将这个老夫人救了回来。
苏青芒:“人不能在受刺激了,得好好养着。”
何题:“是是是,多谢老夫人。”
何题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媳,又看了躺在床上的孙子和夫人,刚想要说什么,门外刚刚离开的静心又走了回来。
她手里拿着一张写满的血字的手帕,静心扑通跪在地上,举着手帕用膝盖跪着向前,逞在何题将军面前。
是一封血书,也是一封绝笔书。
静心刚到良妃宫中,就听到了哀嚎一遍,良妃的另一个陪嫁丫鬟将血书交给了她,让她快走,去将军府。
“女儿,是不是我的女儿出事了。”
将军老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吊着一口气想问自己的女儿怎么样了?
老将军上前握住老夫人伸出来的手,不忍心让她看女儿的绝笔书,也不忍心说出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老夫人靠在老将军怀里,看着门口,脸上突然绽放了一个温柔的笑意。
“老爷,我看到菲菲了,她回来了。”
老夫人伸出去去探,在虚空中摸索了一番,喃喃的说:“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没吃饱,还穿的这么少,老爷,你快去,将菲菲最喜欢披风拿开。”
“老爷,菲菲让我陪她放风筝去,我……要去陪她了。”
这个情况,苏青芒也素手无策了,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又退去了隔壁间,去守着那个才十岁的男孩子。
半夜,噩耗传出,老夫人走了,何云旗(小男孩)发起了高烧,人都烧红温了,何王氏看着自己的儿子,以泪洗面。
苏青芒和秋末伏没有回太子府,拿出退烧药退烧贴,一直在旁边坐着,看着温度一次下降一点。
何题摆好了灵堂,却紧闭大门,谢绝了所有的悼念,等到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灵柩被拉出可能门外,往皇宫的位置去了。
天下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所有人站在街口看。
何题带着两个儿媳何夫人的站在宫门口,一言不发的站着,直到大雪莫过了脚背。
期间来劝他的大臣,来看笑话的大臣走了一波来了一波,何无名来来回回劝了好几次,何题依旧不开口不动。
何无名:“何将军,走吧,皇上今天早朝都没来,直接去了兰贵妃那里。”
再次听到林佩兰的名字,何题险些差点晕过去,强撑着摇摇头,他要讨要一个说法。
这时,一个十岁的男孩子由小厮背了过来,正是何云旗,他挣扎着要下来,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何王氏赶紧迎上去:“儿子,你怎么来了?”
何云旗:“我来劝爷爷,爷爷不走,我也站在雪地里陪着爷爷。”
何王氏担心儿子的身体,呵斥道:“胡闹,这里有你爷爷在,娘和二娘在,你快点回去。”
何云旗并没有听娘的话,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几步就让他痛的白了脸色。
何云旗摸着棺材,早已泪流满面,他坚强的一步一步走到何题面前,拉住他的衣袖,让何题弯下腰来。
何题的身形摇摇晃晃,一只手撑着夫人的棺材,最后顶着风雪抬头看着天空,大喊一句:“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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