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炎葬]"总之先找到时光机!" (云外镜)
然后,你就可以进行真正的告白了。
这个计划怎么样?如果确认采用的话也请不要告诉我,让我随着剧情自己慢慢猜吧。不然,再精彩的故事也会因为剧透变得乏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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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
炎客握着手机,下意识地轻轻读出了声。
提出这套计划的人当然不可能知道“教条力场”的马甲下面就是炎葬cp的正主之一,所以她应该也不会知道,圣诞节这一天对于炎客来说有着更为特殊的意义: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这个生日仅仅存在于他提交给博士的基础档案里,如果不是博士本人或者白面鸮之类的数据维护专员,是不可能知道的。
真的要在自己的生日当天和送葬人告白吗?
善战的刀术师在面对生死时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却在这样的问题前把自己愁得眉头紧锁。
在他的帖子下当然还有其他干员给出的其他建议。他逐一地阅读过去,在心里分析送葬人的接受度和在现实生活中实施的可能性,然后逐一地将它们全部否决掉了。这个太想当然,那个计划太危险。到最后挑挑拣拣,竟然只剩下了“锁与匙的守卫者”提出的这一个。
只有这个计划最完备,最有条理。而且“锁与匙的守卫者”还发现了一个炎客本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他笔下的炎葬的确太过疏离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小说全都取材于真实内容。现实生活中他和送葬人根本没有在一起过,能产生的生活交集满打满算也只有那么一点。他尽力用自己的文字将一点点的生活交集勾勒得活泼有趣,可说到底蚊子腿就是蚊子腿,哪怕大厨的烹调技艺再怎么精妙,能送到食客嘴里的也就只有那么一点点肉。这就是现实。没有华法琳笔下的浓情炽烈,没有锡兰笔下的细腻缠绵,没有苏苏洛和葛罗莉亚笔下的撕心裂肺,就算是临光那些对话段子体里的淡淡甜意也是无中生有的臆想。
他们曾经在无数人的想象里上演轰轰烈烈的爱恨,可现实留给他们的只有一杯食之无味的凉白开。
他开始后悔自己好奇偷看调香师画同人图的那一眼了。如果没有那件事,今夜的他是不是就不会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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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来覆去的动静实在太大,把睡在另一边的送葬人吵醒了。炎客赶紧把调到夜间模式的手机一把塞进枕头下,闭上眼睛摆正身体。只是黑暗中脚步声逐渐靠近,送葬人伸手打开了床头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久睡惊醒后的嗓子带着罕见的沙哑:“矿石病?又开始痛了?”
“呃……对。”炎客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
“那我去给你拿止痛药。”拖鞋踢踢踏踏的声音眼看着要远离,炎客赶紧叫住他:“不用……早就失效了。”
奇怪。明明说这话之前他生满源石的左半边身体还是风平浪静,待他话音落下,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黑色结晶竟然争先恐后地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大有假戏真做的意思。炎客低低抽了一口冷气,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在被子下蜷起来,感受着从神经末梢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凶狠拉扯。
他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劈成左右两半了。病魔在他的左半边身体上跳舞,在他的眼前显出种种幻象——他看到了被烈火烧彻的卡兹戴尔战场,看到了破碎的堡垒和曾经那位“博士”冰冷的眼神,看到了自己握刀的双手逐渐被黑色的晶石爬满,最后在一声枪响里轰然碎裂,化为漫天飘散的源石粉尘……他还看到了刚刚出生的自己,在那个飘着雪的圣诞夜,被人胡乱裹上几件衣服,丢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一角……
人生匆匆二十年间,他所经历过的所有痛苦都在这个矿石病爆发的午夜卷土重来,化作跗骨的虫豸,蚕食他的理智和精神。他鼓起每一块还能运动的肌肉试图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他想用脑袋痛痛快快地去撞床头的承重墙。
然而一个沉重微凉的身体覆了上来,一只棉质的衣袖捂住了他的口鼻。
“炎客,慢一点呼吸。随着我的指示放松你的肌肉。”他说,“你的呼吸频率过高了,这样下去有可能会造成呼吸性碱中毒。现在先尽量放慢呼吸,我去给你找纸袋或者塑料袋。”
“我……咳咳!”炎客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已经僵硬得难以发声。不止是喉咙,他的全身都在不听使唤,手脚麻木得抬不起来,致命的疼痛如千万流刃一般切割着他的神经。我这是怎么了?他心想。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握刀了?
“呼吸性碱中毒是精神性过度通气后的常见症状,多见于急性焦虑、癔症患者。没事的,急救及时的话一会儿就能过去了。”
送葬人平稳冷淡的声音像是一把手术刀,一瞬间斩开了所有在他身上作乱的病灶。
然后一只哗啦啦作响的塑料袋就落下来了。它捂住了炎客汗淋淋的下半张脸。送葬人用两手搭在炎客的脸颊上固定塑料袋,温暖昏黄的灯光下,他苍白的俊脸近在咫尺。
“呼——吸,对,放慢你的节奏。”温热的吐息在枕间耳际轻轻吹拂,“呼——吸。呼——吸。”
(TBC)
第16章 恋爱大体上都是无法估计的方式【下】
于是,第二天早上,罗德岛的医疗部内出现了一幕奇景。
“他真就乖乖地被你扎针抽血了?”后续赶到的调香师一脸狐疑。她今天本来不当值,计划好了要给温室里几盆刚引进的罗斯玛丽玫瑰中耕松土,现在却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连手里的小花铲都没来得及放下。
“千真万确。喏,抽血化验刚结束,人现在就坐在那里吃早饭。”华法琳冲她努努嘴。
其实不用她说,调香师就已经看到了并排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身材高大的萨卡兹先生手里捏着一只菠萝包,吃相不算文雅,坐在他旁边的萨科塔先生帮他握着一瓶开了瓶口的热牛奶。场面温馨又和谐。
“他们两个……”
“哦,听说是因为炎客昨天半夜忽然矿石病发,引起心悸和过呼吸。送葬人帮他做过急救之后,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他过来验血和静脉注射补钙剂了。”锡兰从她们身后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尤带余温的检查报告,“如果不是我所受的教育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真想在他们并肩出现在医疗部的时候放声尖叫。”
“而我们粗鲁的嘉维尔医生就这么做了,险些惊扰到病人。”华法琳从她的手里接过报告。
“老吸血鬼,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不如直说啊。”
“好啦好啦,两位都消消气。”末药按住她们两个,小声劝道,“我知道大家都是来看他们的……声音太大的话,被当事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话音刚落,身后又是一声大嗓门,叫得整个房间都有些震动:“锵——我听说了!在哪里在哪里?”
“芙蓉!”四位罗德岛医疗部的资深干员柳眉倒竖,恶狠狠的眼神剜向来人,吓得芙蓉腾腾腾倒退三步:“为什么……大家的表情都那么奇怪?”
“还是先看看这家伙的医疗报告吧。夜间急病,背后必有蹊跷。”好在华法琳很快就转移开了注意力。她抖开手上的诊断报告,逐行读过去:“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18%,很好,和上次体检的数据差不多。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45μ/L。是不是比上次检查的时候提高了?”
“已为你检索出相关项目的医疗检测报告。”还好在场的人士中有白面鸮,她当即流利地背诵起炎客入职时医疗部临床诊断的结果,“干员炎客。原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41μ/L。体内源石扩散情况:较快。病症进程:感染步入中期,并在进一步恶化。对比参考档案:伊芙利特0.51μ/L,艾雅法拉0.5μ/L。”
“0.45μ/L,这已经是岛内排行前三的内循环结晶水平了。”赫默忧心忡忡地说。
“不会吧?那……源石结晶密度超过0.5会怎么样?”问话的是刚刚加入罗德岛不久的多伦郡医师微风。虽然她自己也是轻度矿石病感染者,但到底在这条路上走得不远,见识也不够广博。
赫默叹了口气,替她解答说:“内循环结晶水平超过0.5μ/L,会对患者的个别器官造成功能性病变,严重的话则会引发器质性病变,比如艾雅法拉的耳聋以及……伊芙利特的神经阻滞性疼痛。”她说到这里,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站在她身边的白面鸮及时扶住了她。
“也就是说,我们的‘不配合先生’现在病情正在急剧恶化。如果放任他的血液结晶密度上升到0.5μ/L以上,他可能会聋,可能会瞎,可能会产生各种不可控而且不可逆的器官病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自己主动配合治疗,以及少来几次他那种不要命的战斗方法。”现在说话的是华法琳。她和炎客配合作战的次数最多,曾经近距离目睹过萨卡兹佣兵浴血搏杀的疯狂景象。“不然……”
“不然?”
“不然我们这群人磕的cp,就要永久现实BE了。”血魔医师放下了手中沉重的医疗报告,过分清秀和年轻的面容上隐隐含着悲意。
在她们的不远处,炎客已经吃完了他的早饭。他似乎显得很疲惫,早已经不知不觉地靠着椅背睡熟了,手背上还扎着10%葡萄酸钙的注射针管。送葬人换了一个位置坐着,左手小心翼翼地扶着炎客因为输液变得格外冰冷的手,防止他在梦中失手滑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