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是因为梁牧与想让他离职全心全意地照顾家庭顺便帮他出谋划策才向院长提出离职,听说他要以家庭为主,院长既可惜又无奈,甚至还带了点讥讽,“你可想好了,你这要是一走,我们学校可就不再回收破烂了。”
现在想想,他就该早点离职。
他们明里暗里嘲笑他这么多年,甚至把他比作垃圾破烂,他要是真的自暴自弃,更是容易被他们笑话。
谢兆书看得出他的急于求成,知道劝不动,就留了个心眼,主动要求送他去今晚吃饭的饭店,顺便套路他今晚让他陪同一起去谈合作。
温与南见他摆出乖巧的表情,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背后打其他歪心思,奈何他怎么试探都找不出错处,只能让他随行。
毕竟他这单要谈的可是上亿的项目,身边带一个助理确实显得更正式些。
结果当蒋总发现他还带了旁人,顿时就挂了脸,“说好了我跟温总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温总带了第三个人算怎么回事。”
温与南笑笑,“毕竟是谈合作,蒋总也不希望中间出什么岔子。这是我们公司的小谢,这个项目就是他来跟您对接,正好我把他带来一起听听您的建议,也好后面做修改。”
蒋总板着脸,“嗯,你之前送到我们公司的企划书我看了,确实还可以,不过上面有几处细节我觉得还是有问题。”
“哪里?”
温与南提起精神。
蒋总却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到他的碗里:“我饿了,现在并不想谈公司,温总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来之前,蒋文学已经将温与南是公司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就是一个新创立的小公司,背后也没有什么助力,估摸着活不了太久。
原本他是不想跟这样的小公司谈合作的,直到他无意间看见这个小公司注册CEO的证件照片。
清清秀秀的一张脸确实有让他改变主意的资本。
蒋文学之前就没少干这种事,骚扰小公司的员工,对没有背景的下属上下其手。
却没一个人敢跟他当面硬刚,只能忍气受他欺负。
所以他熟能生巧,面对温与南信心在握,哪怕他身边多了个碍眼的,他也有信心将他一举拿下。
要是他不识趣,他这个初创小公司就别想要了。
谢兆书一眼就看出蒋文学端给温与南的那杯酒有问题。
于是他偷偷趁着温与南低头审视合同的时候,冲他比了个小心的收拾。
温与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再抬起头时,发现自己面前的酒杯已经满上了。
虽然他能喝上几杯酒,但他并不喜欢酒桌文化,尤其是将酒桌跟生意挂钩,会让他觉得用酒拿下的生意不够严谨靠谱,奈何社会风气如此,仅凭他一人之力难以整顿,只能一口气把酒闷完,将合同递出去。
“蒋总,这个合同我已经拟好了最后一版,如果您对我们这个项目感兴趣的话,明天可以跟我到工厂看一眼。”
蒋文学用两根手指夹走合同,十分随意地翻动两页,就用胳膊肘将合同压在下面,“这合同不用看了,我签约。”
温与南惊喜地露出笑脸,“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蒋文学在生意场上向来言而有信是个君子,只要你当着我的面喝完你杯中的最后一杯酒,我立马就签字。”
温与南也没多想,此时全然沉浸在要拿下蒋氏投资的喜悦中,直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谢兆书提醒了他一次后竟没再提醒一次,他很清楚温与南的脾气,要是他过度干涉反倒不利于他看清蒋文学的真面目,甚至还会影响到他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
最好的办法是他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如果蒋文学真的居心不良,也别怪他事后出手。
蒋文学无意间对上谢兆书的眼神,背脊突然发紧。
奇怪,这人不就是公司的一个小员工吗,有什么值得他怕的。
肯定是他的错觉,不用把他放心上。
结果他灌了温与南两杯酒下肚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不免奇怪。
这药他百试百灵,怎么可能没用?
肯定是药量还没达到。
蒋文学直接倒了一碗送到温与南面前,笑眯眯道:“都说你们新生一代青出于蓝胜于蓝,不如你把这碗酒喝了,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温与南盯着被他推到面前的那碗酒,后知后觉不太对劲。
谈生意的酒桌上,小酒怡情,但要喝得烂醉,该怎么继续谈?
对方的意思表露的实在太明显,就差把房卡摆在他面前。
温与南顿时生出厌恶的心情,奈何他已经入了半个虎口,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拒绝。
“我酒量不好,万一喝醉了在您面前出丑就不好了。”
蒋文学听到他拒绝的理由后更激动了,唇角勾起,“这有什么?喝酒就要喝尽兴嘛。”
“我替他喝。”
谢兆书主动拿过温与南面前的那碗酒。
怎料蒋文学见状立马黑了脸,“我说给你喝了吗?”
温与南也开始阻拦,“就你那点酒量,还不如我。”
谢兆书淡淡一笑,“是以前不如你,现在不一样了。”
蒋文学顿时发作,将肘下压着的合同抽出来往桌上一拍,冷笑道:“既然你们公司这么没有诚意,这场合作我看就算了吧!”
温与南虽然不喜欢蒋文学这个人,但眼下他也找不到更适合他们公司的投资商,只能强行挤出一抹笑,试探道:“蒋总,其实有些话我们完全可以换个地方说。”
听到温与南的暗示,蒋文学眸里的怒火渐渐熄灭,露出一抹猥琐的笑意。
没想到他倒挺识时务,为了拉这笔投资竟甘愿陪他睡觉。
反正他把人睡了,至于投资愿不愿意给,给多少都是事后的事情了。
要是他敢闹,他就说是他勾引的他,以他们公司法务部的能力,定能让他全身而退。
谢兆书闻声沉下脸,拉近他的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悄悄问他,“你想做什么?”
温与南压下他的手背,温声安抚,“别多想,等会记得配合我。”
谢兆书见他胸口成竹,确定他应该看出了蒋文学的预谋,这是在将计就计遂着他的意愿故意给他下套?
他点了点头,不再追问,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温与南让他去隔壁的酒店开了套房,借口去卫生间的功夫,让谢兆书把房卡交到蒋文学手里。
蒋文学见到房卡两眼放光,立马抓过塞进自己的兜里,笑呵呵道:“合同我带到酒店慢慢看,你让你们老板过一会儿再来。”
就算他再迫不及待也得稍微避嫌,要是被家里那个母老虎发现他在外面玩这么花,肯定要把他头盖骨都给掀开。
等到蒋文学离开,温与南才重新进屋,他平静地坐回谢兆书身边,见他欲言又止,反倒轻笑一声,“很多菜连动都没动过,你说我们是打包回家吃还是现在吃完?”
听到“回家”两个字,谢兆书就像浑身通了电流,有些不可思议,“你今晚,要跟我回家?”
温与南斜了他一眼,“不欢迎?”
“没有,欢迎。”
谢兆书已经激动到说不出话,竟一时忘了问他隔壁的人该怎么处理。
最后还是温与南主动提出,“回家之前,你还要陪我去隔壁看场好戏。”
他刚站在走廊上,反应过来蒋文学这个人怕是想空手套白狼,他口中所说的待会儿再聊其实就是不感兴趣,只怕他今天真的豁出去牺牲自己也不一定能换来一份合同。
更何况,用身体换来的合同能有多少含金量,真不知道蒋氏集团在他手里是怎么壮大的。
温与南给裴昭打了个电话,言简意赅地说了这里发生的事,裴昭劝他报警,但他却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刚才一时情急也没来得及录音,就算警察来了也无法定他的罪。
报警这条路行不通,至少在这种地方行不通。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温与南立马点头认同,“那你记得帮我。”
裴昭挂断电话就去联系他之前认识的一个富家公子哥。
温与南卖弄玄虚,等到裴昭发来“OK”的手势,才慢悠悠让服务员把一桌饭菜打包,带着谢兆书去隔壁看笑话。
根据谢兆书开的房间号,两人顺利到达十五楼。
刚出电梯,就看见一排警察。
警察见到他们两个人,立马出示证件,“有人举报这家酒店有人行不法之事,还请配合调查。”
正当温与南想要掏出身份证亮明身份时,谢兆书突然从自己手提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结婚证,递给对面的警察,“警察同志,我们两个人是合法的。”
警察见到结婚证的红本也愣住了。
尴尬地干笑两声,“好,好......没事了,你们进去吧。”
温与南顿时红温。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谢兆书,要不是还有外人在场,他真想骂他脑残。
哪有人随时把结婚证带在身上?
不过裴昭的动作到是挺利索的,他才交代过的事情他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警察调查完临着电梯门的房间后,跟着他们一起往里走。
正当温与南抬头看向房间号蓄势待发时,突然一间房门打开,里面的叫嚷声吸引众人注意。
“你个下三滥的贱人!勾引别人老公恶不恶心!”
温与南闻声皱眉。
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好像是......
没等他勾着头往里看,就见到一个身穿白色小香风套装的男人从屋里冲出来,身后还拖着一个人。
温成安一遍咒骂“贱人”“小三”“不要脸”,一边上下其手,用手抓着被他压制男人的头发。
男人被他生生用蛮力拖出屋外。
温成安一开始并没看见他和谢兆书,见到警察,立马两眼发光,“警察同志,请您为我做主,这个贱人他不要脸,背着我勾引我丈夫,破坏我的家庭!”
警察虽然也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种捉奸的家庭纠纷并不归他管啊!
正要安抚两句他的情绪,让他心平气和下来时,被温成安抓着的男人突然发出一阵尖鸣声,“你放手啊!”
听到外面的动静,屋里的男人匆忙套上衣服,凌乱地出门赔笑,“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你个头!”温成安赤红着眼,在警察的劝说下松了手。
差点被他拽掉头皮的男人得到解放后立马扑进另一个人的怀里,不忿地用手敲着男人的胸膛,语气埋怨,“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你让我说什么?”
此时正在看戏的温与南瞪大眼睛。
这三个人都是他的熟人。
一个是他上辈子嫁的男人,到最后却算计他惨死。
另一个是跟她上辈子的老公偷情的表弟,说是亲戚,其实两人并没任何血缘,甚至梁牧与上一世还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但这都是他快死的时候才知道的,他并没见过那个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至于温成安,虽然他们两个都姓温,是一家人,但他知道温成安母子压根没把他当成亲人。
不然前世也不会对他置之不理,而他那个绝情的爹也是如此。
这一世他暴露了温勋私生子的身份,温家股价暴跌,听说温勋最近正在清算公司资产,看样子是打算趁着还没破产之前跑路国外。
他的一部分钱都被转到了他偷情的女人名下。
王燕忙活半辈子,费尽心思坐上温太太的位置,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兆书在他耳边提醒,“那不是你的白眼狼弟弟?”
听到他的描述,温与南只是淡淡一笑,“他是白眼狼没错,但他主动选择嫁的男人也是个畜生,这就叫自作自受,恶人自有恶人磨。”
见他们狗咬狗,他前世的怨恨一下子消散了。
看样子他是放下了。
已经能够用平常心看他们闹出的笑话了。
见警察不想插手他们的事,温成安就像疯了一样指着梁牧与和他怀里的男人大笑,紧接着眼神坚定地看向警察,“警察同志,我要报警,举报他们想要杀妻骗保。”
“除了这件事外,我还发现梁氏集团偷税漏税,与黑市私下交易。”
“梁家数罪并犯,当家人能判多少年?”
“你疯了!”
梁牧与听到他当着警察的面说这些话,吓得魂都没了,直接把怀里的男人推开,冲过去去堵他的嘴。
温成安用力在他手腕咬了一口,破口大骂,“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我要是一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当初就不该抢了温与南的婚事嫁给你,明明是他该替我受这份罪,凭什么他两世都过得比我好!”
温成安怎么也想不通,上一世在他眼里,甚至在整个E城人民的眼里,梁牧与这个国民好老公竟然藏着这么恶心的秘密!
他要是早知道他隐藏了自己的取向,甚至早就跟自己的表弟勾搭上,他是绝不可能嫁给他的!
他为了向他隐瞒身份,不惜找人代替他跟他上床。
要不是药效不足,他提前醒来,怎么会发现这件事!
后来有人往他邮箱里发了他跟别人偷情的证据,他当场就提出要离婚,结果他们梁家怕他出去乱说,竟派人把他关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才逃离梁家,得知他跟白予跑到这家酒店开房,直接上门捉奸。
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要让整个E城的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他没办法再作秀!
就算他这一世过不好,他们也别想过好!
还有温与南,都是他害他成了这副样子。
要不是他前世向他隐瞒梁牧与是个怎样的人,他至于争着嫁给他吗!
都是他们的错!
等他解决完梁牧与和他的小情人,就去收拾他。
警察没想到出警一次还有其他意外收获,也不管梁牧与怎么喊冤,直接把他和白予一起戴上手铐,一并带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到被举报的现场。
正当温成安也要被带走调查时,他往旁边一瞥,竟然瞧见看热闹的人群里,出现两张熟悉的脸。
温成安再次爆发,不顾警察的阻拦直接朝温与南冲过来,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
“下一次,我一定要比你过得好!”
他癫笑着,手里攥着的水果刀止不住地发颤,整张脸上的表情近乎扭曲。
温与南浑身就像被定住一样,本想躲开,双腿却比灌了铅水还沉。
正当他以为自己还要再死一次时,一道影子突然挡在他身前。
谢兆书一觉踹开温成安。
将他手里的水果刀夺了过来,不顾温成安的尖叫,直接将水果刀插进他旁边的地毯里。
警察立马上前控制情况。
温与南余魂未惊,却下意识看向谢兆书的手。
一道鲜明的口子出现在他的掌心,鲜血淋漓。
他立马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想要堵住他伤口处的血,慌乱地掏出手机想要拨打120,却被谢兆书拦了下来,“就这么一点小伤,没必要闹太大,再说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做,等忙完我们去旁边的诊所处理一下就行。”
“这怎么行,这么深的口子肯定是要缝针的!”
“没事。”
谢兆书轻轻地抬起眸,一脸真诚地看向他,“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要是他能早一点暴露身份,要是他前世能够勇敢一点,他也不至于被那群贱人迫害,还要重来一世。
早知道温成安这么疯癫,他就不该留着他到现在。
谢兆书抓紧温与南塞给他的帕子,回头看向倒在地上被警察扣押的温成安,跟一旁的某个警察使了个眼色,没等他开口,就被人堵上嘴巴强行拖走。
剩下的三名警察就跟精准定位目标一样,直接奔着他们对面的房间走去。
“咚咚”两声响,换来屋里人不耐烦的叫嚷,“谁啊,坏老子好事。”
打开门那一瞬间,蒋文学顿时慌了。
本想往屋里钻,却被两名警察一个人一个肩膀完美辖制,“蒋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您涉嫌一起嫖-娼案,并且我们还收到有人实名举报您曾经对他们进行过职场性骚扰,情节恶劣,必须严重处理。”
蒋文学高喊着冤枉,结果屋里同时出现两个男人。
两个人立马冲出来泪流满面地冲着警察忏悔,“警察同志,我们都是被迫的,不是心甘情愿的。”
蒋文学见他们反咬自己,顿时恼了,“你们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这个房间原本就不是我自己开的,是一个姓温的开的,不信你们去查酒店前台登记的名字,你们要抓也不该抓我!”
没想到警察早就调查好了,亮明证据,“酒店前台已经查明,是用你的身份证开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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