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后果很严重,汇聚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手握经济大权。”太宰治食指抵在下巴处,沉吟片刻,脑子里缓缓想到了一个极佳的方向,尾音上扬,“不过,你如果真的造成这样的后果了,绝对会被武装侦探社开除吧!”
“放心。”千岛言一眼就看出了对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他笑吟吟地先一步把那点苗头扼杀在摇篮之中,“那个时候我绝对会说是你撺掇我的,我们两人谁都难辞其咎。”
太宰治轻嗤一声,没过多寄托于这一方面,“既然这样的话,就不得不考虑一下用其他手段去把巡逻的那些人引走了。”
“巡逻守卫是一点,另外墙上的监控摄像头在这种长条形走廊可近乎无死角,天空赌场的系统也不是那么好侵入的。”千岛言收回目光,语气透着漫不经心的意味。
“这么说,你有更加便捷完美的方案?”太宰治隐约预料到了什么。
“谁知道呢。”千岛言模棱两可地回复。
他不想轻易地去帮助太宰治,却也不想在这里花费太多的时间,毕竟有些事情拖得越久越麻烦。
“那就只能这样了……”太宰治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朝千岛言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我们抓住巡逻人员交替的时间,一鼓作气的冲进去吧。”
“哇哦。”千岛言语调没有起伏地赞叹道:“想要争分夺秒吗?真是一个充满了勇气的想法呢。”
抓住巡逻人员替换的间隙,一鼓作气潜进房间,不可否认这确实很方便,但是这样时间会很紧充满风险不容一丝意外,并且有赌的成分,因为这种办法没办法躲过摄像头,也就是在赌监控前的人究竟能不能从众多摄像头里观测到他们,或者说,在赌守卫人员赶到房间的短短几分钟里能不能窃取到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刚好被人堵在门外,被抓住后一定会被砍掉手脚吧?”
“这一方面就需要千岛你的牺牲了,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哦。”太宰治意有所指地扫过对方之前托运来的行李箱。
千岛言注意到对方的视线,耐心已然有些耗尽,不痛不痒地回击,“你真会使唤人。”
太宰治明确自己去帮助他行动的想法无比强硬,就像是不信任自己会站在中立的角度,对方希望自己去做些什么实际行动来证明中立一样。
他打开了行李箱,从中拿出一台便式携带电脑,天空赌场的安防系统都是由费奥多尔设置的,对后者了如指掌的千岛言想要破解入侵也并不难。
太宰治注视着千岛言被屏幕照亮的侧脸,无机质的冷光显得对方表情越发漠然,猩红色眼眸里明显浮现着不耐烦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快速敲打着键盘,发出连贯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间,千岛言注视着深紫色的半透明页面,在入侵系统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连费奥多尔设置的防火墙也跟七年前那样没有多大改动,有些过于轻易了。
是费奥多尔故意在天空赌场系统中留下了一条‘通道’方便日后的计划实施,还是对方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千岛言下意识伸出手指抵在唇下,皱起的眉头引起了太宰治的注意力。
“很棘手?”
“不。”被打断了思绪,千岛言回过神放下手指,似不解般呢喃,“有些太过于轻易了……”
“这样?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太宰治唇边笑容加深。
无论费奥多尔原本留下‘漏洞’计划是什么,现在这条‘通道’都成为了他们的助力,更何况,对方想要消灭所有异能者的梦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空谈了。
他相信以千岛言的个性,等费奥多尔出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无论多大的后手,在世界已然进入‘变革期’时,都毫无作用。
“你说得对。”
没有过多去思考这件事情,千岛言指尖飞速敲击键盘,定格在某个时间。
他合上电脑,抬起眼眸看向站在门边的黑发青年,“轮换半个小时一次,距离下一次的轮换时间在五分钟之后,我已经设定好了程序,五分钟之后这条走廊的监控摄像头会停止运作。”
“真是可靠呢!顺带一提,守卫轮换时间这一点我也发现了。”太宰治双手合十,语气听起来像是赞叹,但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你知道你不早说?”
千岛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他早该明白跟对方呆在一起绝对会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眼前这个人总有各式各样的办法能够精确踩到他人雷点,并且反复试探,就像是一只在桌子边缘推茶杯的猫。
“你也没问我嘛,本来以为千岛你只会入侵系统控制摄像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干,连他们轮换的时间都弄清楚了。”太宰治目光带着赞许,像是前辈看后辈一样欣慰点头,“成长了呢。”
这目光把千岛言看的拳头都硬了。
太宰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忽然警觉,没等他打开门逃离,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一把拽住了太宰治后领,强硬地把他拽回了门里。
“成长了是吗?我可不止这方面成长了,其他方面你要不要看看?”千岛言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太宰治扒着门栏的手指泛白在巨大的力道下逐一松开。
“诶诶!千岛,千岛!等一下——”
这句企图挽救自己的声音并没有被对方采纳,门‘碰’的一声合拢,巨大的碰撞声被隔音走廊墙壁吞噬。
在天空赌场这条走廊的监控摄像头同一时间停止运作,显现出来的画面都定格在这个时刻,合拢的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
率先迈出房门的金发青年一脸神清气爽,反观跟在他身后的黑发青年脸上明显青了一块。
太宰治有些郁闷地碰了一下脸上的伤口,被痛的面目扭曲,他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出声指责道:“你下手太重了,好歹我们同事一场。”
回答他的是千岛言充满讥讽意味的一声哼笑。
两人抓住巡逻轮换的间隙顺利靠近了最顶端编号为a001的房间,太宰治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铁丝,对准锁孔捣鼓了没一分钟,门应声而开。
意料之中,房间里并没有任何人,总负责人应该还在跟那桌荷官处理他们连败造成的小影响,西格玛比千岛言想象中更加在意这所赌场。
房间里设施布局跟他那间并无不同,就连有人住过的痕迹都很少。
千岛言进门后顺手合拢房门,目光追随着太宰治的背影,看着后者像观摩巡逻似的在房间里走动来回打量。
对于搜查房间这一件事情他并没有多少兴趣,倒不如说他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太宰治想要情报作为交易。
千岛言看着对方在房间里逛了一圈后站定在茶几前。
“千岛。”太宰治脸上浮现出疑惑,“你说这会不会是没有人居住的空房?”
千岛言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表情淡淡,平静的语气下是不加掩饰的危险,“如果你想说,花费了我众多精力才潜入的房间是间毫无价值的空房——我会用晾衣杆把你挂在天空赌场外面。”
“你耐心真差劲,也完全没有幽默细胞。”
太宰治抱怨了一句,他弯腰试图把地毯上的茶几推开,但茶几像是焊在了地上一样一动不动,努力无果之后他回头把目光落在了抱着手臂倚靠在门边的金发青年身上。
“帮帮忙?毕竟你也知道,我们浪费的时间越多,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
明明是求人办事,说的却理直气壮。
“你还真是不放过任何劳动力。”
千岛言走过来把茶几推走,茶几似乎不是用普通材质做的,它的重量比普通茶几重上好几倍,挪动时隔着地毯摩擦下面的地面,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声。
他从这声音上听出了些许不同,房间里的地面是大理石,按理来说发出的声音不应该会如此粗粝。
当茶几被彻底挪远时,地毯也被一同挪走,露出下面金属地面,说是地面,看起来更像是一扇保险库的门。
上面的锁,绝对不是用铁丝可以撬开的类型,而且看复杂程度,竟不亚于银行金库。
这倒是让人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贵重东西不被统一保管在赌场金库里,而是被秘密保存在这房间里压在茶几地毯下了。
“是赌场的机密文件吗?还是总负责人见不得光的私有财产呢?”
太宰治兴致勃勃地蹲在一旁,熟练地从怀里拿出一副像是听诊器一样的东西贴在了上面,开始专心致志地扭动着数字。
千岛言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你是打算在这里开一年吗?”
“真过分呢,我可是在很努力去破解这所赌场的‘小秘密’。”太宰治随口敷衍,注意力集中在耳边反馈回来的细微声响中。
千岛言有些看不过去,即使太宰治头脑很好,但是照他这种手法,破解密码也需要许久,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此刻已经临近午夜。
太宰治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是从额角滑落的汗珠暴露了他注重无比的事实,房间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似有似无。
在近乎要模糊时间的寂静里,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太宰治呼出口气,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与太宰治兴致勃勃的表情呈两极的是千岛言困倦无比的嗓音。
“开了?”
太宰治微微颔首,语气带着无法遮掩的兴奋,白皙的手掌握住边缘往上用力,“让我来看看,能够用这么复杂门锁保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在金库即将被打开窥探到的一瞬间,一只带着暗红色手套的手掌凭空出现,巨大的力道不容置疑地把金库门重新合拢。
太宰治瞳孔骤缩,及时松开了手,否则那股惯性绝对会把他十指压断。
一道修长的人影瞬间出现,随之而来的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以及那一声搅碎了所有安宁气氛的——
“砰!”
千岛言反应迅速拽着太宰治的手臂将后者拉离原本的位置,一颗带着硝烟的子弹嵌入地板。
银发的不速之客一只手举着枪,另一只手虚扶了一下头上那顶小礼帽,没有被面具遮住的那只金色眼眸里是再明显不过的笑意。
他唇角上扬,语气轻快无比,完全听不出刚刚开枪时的杀意。
“提问时间——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哇哦,是两只迷路的小鸟呢~”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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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是果戈里。
对方不知为何恢复了之前那身打扮,雪白的斗篷单披在肩头,像是一只即将展翅欲飞的白鸟,让人联想到圣洁教堂顶端掠过的白鸽。
“窥探他人隐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果戈里唇边笑意浅浅,完美的笑容犹如一张嵌在脸上的面具,遮掩住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这是你的房间?”
千岛言不知道对方此刻是敌是友,正如世界上没有两个疯的一模一样的疯子一般,他也无法从这张面具背后揣测出对方真实的反应,就连耳边异能反馈回来的心声都具有欺骗性,毕竟果戈里一向喜怒无常,他下一秒的想法极有可能会与上一秒截然相反。
“不,当然不是。”果戈里耸了耸肩,收起了手里的枪,仿佛之前杀气四溢毫不犹豫开枪的人不是他,“这是西格玛的房间,只不过他平时也不住这儿。”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千岛言眉梢微挑,语气里裹挟着不甚明显的诧异。
“自从——唯一能够理解我的挚友死后,我陷入了一段迷惘时期,这段时间是西格玛收留了身为无业游民的我,并且容许我在天空赌场工作,在赌场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我从那种状态里顺利解放,他真是个好人对吧!”果戈里声调带着奇异的咏叹调,这种口吻没过多久又迅速化为了平时的状态。
听起来像是假话一般的玩笑,透着滑稽与荒诞。
“我根本没有想要收留你!”
气冲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双色长发的青年站在门边双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反驳之前果戈里的话。
平复了之前一路跑来的剧烈呼吸,他抬起头,不忘把门合拢,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直接拆台,“明明是你白吃白喝赖着不走!”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房间里的三个人全部赶出天空赌场。
在看清了房间里情况时,他呼吸微窒,之前果戈里突然变了表情通过异能迅速传送时他就预料到了什么,但没想到的是居然真的被他们发现了这所天空赌场的最大秘密。
“哇——不要这样说嘛,西格玛你真让人伤心,明明我的到来给这所冷冰冰的赌场添加了不少活力~虽然在我们的合约上,你明令禁止了我这样做,但不可否认那确实是一段鲜活的时光。”果戈里故作悲伤抹了抹眼睛,却在下一秒看向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的千岛言和太宰治,“所以,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千岛言瞥了眼太宰治,示意后者才是一切的主导者。
果戈里的视线落在太宰治身上,后者注意力在西格玛身上,那位过于年轻掌管赌场一切事物的青年,此刻目光看着果戈里脚下的金库,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没能掩饰好的紧张。
果戈里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浏览了一遍,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是你自费佳死后找的‘新欢’吗?千岛?不过,他看起来确实比费佳身体好的样子。”
千岛言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不要说这种让人反胃的话,果戈里。”
果戈里从斗篷里通过异能搬来了一把椅子,竟是直接坐在了金库门上面,他交叠着腿,那只金色眼眸微微眯起,“除去这个理由之外,我真是想不到有什么原因会让你帮他了,除非——费佳没死。”
这句话一出,房间里仿佛被打破了什么微妙的平衡,暗流汹涌。
千岛言表情不变,那双猩红色的眼眸恰到好处流露出些许伤感,“我倒希望是这样,但是费佳被我刺穿了心脏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是一出令人扼腕的惊天悲剧。”果戈里手里揪着斗篷一角,看起来假的不能再假地擦拭着眼角,“这些天昔日的回忆如同潮水不断打来,导致我可是日思夜想着你。”
“想我?”千岛言重复一声。
果戈里嗓音被刻意压低,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毕竟如果费佳真的死了,你……”
未等他把话说完,太宰治忽然一脸热情地走向西格玛,同时也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果戈里几乎要趋近出真相的揣测。
“你就是天空赌场的主负责人吧?”
西格玛正陷入费奥多尔究竟死没死,他还要不要继续按照原定计划保管这些东西的迟疑中,这些东西留在赌场无异于是定时炸弹,但同时它们也是赌场存在的意义不能轻易剥离,猝不及防听见这句热情洋溢的话,他下意识看向太宰治。
“你是?”西格玛微微蹙眉,他总觉得对方眼熟,但却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张脸。
“太宰治。”太宰治率先伸出手,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笑意,没有任何掩藏的必要,就算西格玛不认识自己坐在一边旁观的果戈里也不会容许欺瞒的出现。
“西格玛。”西格玛礼貌性地回复,在伸出手即将触碰到对方的瞬间,从记忆的角落中翻出了对方的情报。
拥有「人间失格」能够无效化所有异能力的太宰治,在费奥多尔给予的「需要注意人士」名单中。
他忽然收回了手,视线看向坐在沙发上一直打哈欠的金发青年身上,后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但站在西格玛面前的太宰治露出了几分疑惑和不满,不满于自己的热情和伸出的手被晾在一旁,他张开五指,像是证明什么一样强调,“我没有在手上下毒哦?也没有在指缝里夹毒针什么的。”
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方向的西格玛面色微妙,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你这句话一说出口,他更不想握手了啊!
“在握手之前,我更想知道你的目的,似乎你们还没有解释为什么深夜会在我的房间里。”西格玛抿起唇,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了身为天空赌场掌控者该有的压迫感。
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试问有什么比偷偷潜入别人当场抓获还令人尴尬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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