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着沙发椅,安久闭上双眼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但依然无法抚平焦躁不适的心绪。
手掩着肚子,安久不断更换着坐姿想让身体舒服一些,很快终于感觉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像置身于柔软轻盈的云朵中,舒服的打起了呵欠。
突然缓过神来,安久脸色一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种舒适的感觉从何而来,下一秒转头望去,果不其然,裴钥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两米远的地方,SX系信息素像不要钱似的源源不断释放着。
见安久发现了自己,裴钥便走上前,将手里那块薄绒毯轻轻遮在了安久身上。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男人站在一旁,笑容温柔,不自禁的抬手想揉一揉Omega头顶那对薄软的三角耳,但又担心引来抵触,抬起一半的手默默搭在了椅背上。
安久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别处...
裴钥也不再说话,就像个忠心的执事默默站在沙发椅后,除了释放信息素什么都不做。
虽然精神上抵触,但身体被裴钥的信息素滋润的实在舒服,安久想开口让其离开,但一时又舍不得这种享受...听姥姥的话,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太阳出来了,温暖的晨光洒在安久身上,小憩醒来的安久高举双臂用力伸着懒腰,身体都舒服的绷直了。
阳光下草坪都散发着泥草的清香,安久忍不住坐到了地上,迷瞪瞪的翻身跪趴着身体,撅着屁股就要懒洋洋的再伸一个懒腰,但下一秒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扭头看向身后,愕然发现那个男人居然还在,此刻正一脸慈父般笑容的看着自己。
懒腰还未伸展完,安久迅速坐直了身,脸上懊恼的发烫,怒声道:“不准看。”
男人微微挑眉,下一秒颇为自觉的转过身站着。
安久火气一下上来了:“我是让你走,不要在这妨碍我。”
裴钥又转回身,显然不愿走,沉默了一会儿一脸真诚道:“我在网上查了,猫伸懒腰时喜欢被拍屁股,据说那样可以让猫极其舒服,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
“我不想。”安久迅速打断,脸黑的厉害,“你敢碰我,我就饿死你的孩子。”
话脱口而出,安久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紧接着就看到面前的男人眼底笑意更浓了。
“好,我不碰。”男人别有深意的笑道,“所以一定要善待我们的孩子。”
安久:“......”
不愿在男人眼皮子底下伸懒腰,安久冷着脸起身大步离去。
进大厅时,安久看到几名佣人从外面搬进一只比客厅那鱼缸还要大一倍的鱼缸。
显然这只超大型鱼缸不是用来装饰的,因为放在豪华宽敞的大厅内显得格外突兀,还透着一种暴发户式的土气。
一名抬鱼缸的佣人看到安久,连忙问道:“安先生,鱼缸放这里可以吗?”
安久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问自己,淡淡道:“随你们愿,跟我没关系。”
佣人苦笑道:“安先生,这是裴总特意为你买的,您看放哪你觉得用着方便。”
安久皱眉:“为我买的?我要鱼缸干什么。”
离安久最近的一名女佣笑着道:“裴总特意叮嘱的,说多放只鱼缸用来养不同品种的鱼,也好给安先生您换换口味。”
安久:“......”
夜深, 安久再次悄悄离开卧室。
和昨晚一样悄无声息的摸进厨房,这次安久却发现厨房的备餐台上放满了做好的菜,海鲜禽肉, 水果青蔬, 荤素炖炒堪称满汉全席, 桌面铺着恒温垫, 所有菜都还是热乎着的。
安久愣怔的眨了眨眼睛,谨慎的环顾四周, 又来到厨房门口, 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外面, 确认没有人后才又回到放满食物的桌前。
闻着食物的香气, 安久肚子更饿了,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想了,伸手拧下那只烤全鸡的腿狠狠咬上一口, 汁水鲜美,肉质香嫩,好吃到安久身后的尾巴都晃了起来。
等安久酒足饭饱的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时,一桌美食也被炫的差不多了。
这会儿脑袋也稍稍清醒了一些, 安久也被自己的食量吓到了, 但他只怪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小饭桶, 那未来还是个SX系Alpha,估计在生产前有够折腾他的。
离开厨房时, 安久捧走了冰箱里一只水果小蛋糕, 一路边走边吃, 来到客厅时又在那只巨大的鱼缸前停留半刻。
浴缸里养了稀奇古怪好几种鱼,条条个头肥美。
舔着嘴角的奶油,安久脸贴着鱼缸眯眼看着, 冷哼哼道:“要不是我现在吃饱了,你们一条都别想剩。”
鱼缸里的鱼似乎被贴着缸壁的放大人脸吓着了,纷纷往四周逃窜,安久看着心满意足的晃着尾巴转身离去。
来到卧室,安久用肩膀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继续低头用勺子挖着蛋糕大口吃着,结果抬头就看到自己床上倚靠着一个人。
“你...”安久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蛋糕,又惊又怒道,“谁让你进来的。”
裴钥并未正面回答,而是别有深意的笑看着安久唇角沾上的奶油,轻声道:“还没吃饱的话,我让人再做一桌。”
“我...”安久脸色微微涨红,脱口道,“我没偷吃。”
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小蛋糕,安久脸色更加难看,迅速补充道:“是你儿子饿了,跟我没关系。”
男人眉梢微挑:“也可能是个小闺女。”
安久不愿再继续这种话题,走到床头站挺直了腰,一本正经道:“请你出去。”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不想来惹你生气。”男人目光温柔,耐心的缓缓道,“但你现在需要我的信息素,我也只是希望你能睡个好觉,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的,所以你完全可以无视我的存在。”
“你...”
“姥姥这两天可能会来看你。”男人紧接着道,“睡不好觉的话会影响你的精神状态,姥姥看到会担心的。”
安久咬牙没有说话,他现在的确需要这个男人的信息素安抚入眠,否则睡不了几个小时就会醒来。
“你就当我是个工具人。”见安久已经犹豫了,裴钥再次道,“你要实在不想我靠你太近,我可以睡地毯的。”
“好。”安久面无表情的应下,“你,睡地毯。”
能被留下,裴钥根本一点都不介意睡地毯,他高兴的“诶”了一声,麻利下床躺在了地毯上。
安久大口吃光蛋糕,又去浴室洗漱一番,出来时走向床,直接面无表情的从他裴钥身上跨过。
耷拉的尾巴尖从裴钥脖颈扫过,裴钥忍不住伸手撸了下尾巴,安久迅速抓住尾巴绕到前面,扭头狠狠瞪了地上的男人一眼。
爬上床,关了灯,安久裹着被子,背对着裴钥所躺的那一侧睡着。
心里烦着地上那个男人,但很快安久便有了困意,不知不觉间便放空了大脑沉沉睡去。
窗帘并未完全闭合,借着窗外撒进的微弱月光,裴钥静静的看着上方床边缘位置,信息素释放了没多久,果然就听床上的Omega翻身的声音。
不一会儿,梦里循着SX系信息素的源头,安久已经翻身滚到了床边缘,一只手悬空耷拉了下来。
“阿久,你要摔下来了。”
裴钥极小声的提醒道,信息素释放的更为浓郁,很快,安久又翻了个身,身体一下悬空坠了下来。
裴钥眼疾手快,起身抱住翻下床的人,安久迷瞪瞪的掀开沉重的眼帘,迷迷糊糊的看了眼身上的人,大概是太舒服了,下一秒便合上眼又睡了过去。
裴钥忍不住笑了声,抱着自己的老婆轻轻放回床上,然后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躺在了一旁,等了不过一分钟,睡梦的安久翻身贴进了他怀里。
吻着安久柔软清香的发丝,裴钥忍不住将人往怀里拢近一些,手顺着安久背脊摸到下面那条尾巴,轻轻拍了拍尾巴根。
怀里的Omega舒服的低哼了两声,睡梦喃喃的含糊道:“继续...拍...”
这一觉安久睡的实在舒服,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醒。
床边地毯上空着,但安久还记得昨晚那个男人睡在自己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他也懒得知道...
睡的太久,浑身骨头酥酥软软的,安久拉开全部窗帘,瞅着窗外也没人,迎着阳光在地毯上跪趴下,伸直手臂开始撅高屁股伸懒腰。
尾巴越翘越高,安久眯合着眼睛,浑身筋骨都舒服到了极致,正忘我的伸展着,屁股上突然被拍了一下。
一下舒服的像电流滋滋窜动在骨头里,安久低哼了一声,但下一秒身体一震,迅速扭头看去,就见裴钥不知什么时候蹲坐在后面,脸上害沾着水珠,像是刚洗漱完,此刻抬起手,又一巴掌不重不轻的拍在了尾巴根上。
明明心里讨厌,但这一下拍的实在舒服,安久刚开口要说的话一下咽了回去,喉咙里不受控制的发出猫咪一样的呼噜声,瞬间改变了主意。
反正这个男人现在除了这种事,什么都做不了...
安久努力将身后的男人想成一件没有感情的工具,闭上眼睛,屁股翘的更高。
裴钥轻笑,一手撸着安久尾巴,一手轻轻拍打安久的屁股。
过了好一会儿,享受的差不多了,安久原本飘飘然的脸色淡了下来,坐起身漠然的看了男人一眼,就见对面目光殷切的看着自己,一脸的求夸赞。
安久什么话也没说,懒洋洋的站起身,转身径直朝洗手间走去。
裴钥失笑,跟着走进洗手间。
看着安久站在镜前满嘴牙膏沫,裴钥抱胸倚靠在门框上,笑容温柔的看着:“待会儿送你个惊喜。”
安久漱完牙膏沫,头也没转的漠然道:“是离婚协议吗?”
裴钥笑着打岔道:“当然是你最想要的。”
“可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离婚。”
“......”裴钥努力牵动嘴角,“你先洗漱,我出去等你...你看到一定会高兴的。”
车开进别墅大门, 萄果脑袋几乎探出车窗向前张望,眼底充满期待以及担忧。
车在停车坪上刚停,萄果便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 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大厅门前的裴钥, 此刻正面无表情的望向他这边, 很明显就是在等他。
想到一个月前自己差点死在这个SX系Alpha手里, 萄果心里不禁打怵,但转念想到安久就在这个男人手里, 一咬牙, 硬着头皮走上前。
“阿...阿久人呢?”萄果努力挺直腰板, 让自己看去不那么怂。
看着眼前气色红润的Omega, 裴钥微微蹙眉:“你腺体居然恢复了?”
萄果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捂住后颈,他还记得当初这个男人是怎么用信息素攻击他的, 那时他腺体破裂命悬一线,反倒是那个变态庇瑟拿了家族密存的ZX系腺体素给他,这才救了他一命并保住了腺体,否则他现在不死也废了。
那天的死里逃生, 近乎成了萄果这一个月来的阴影...
“你不用害怕。”
见萄果一脸戒备, 裴钥淡淡道:“只要你老老实实的, 我对你的死活压根没兴趣。”
萄果缓缓放下手,敢怒不敢重言, 绷着小脸冷声道:“阿久人呢, 我要见阿久。”
“你放心, 把你从庇瑟手里要过来,为的就是让你陪着他,但在让你见他之前, 我有两个要求。”
“什,什么要求。”
“第一,不准告诉他我伤过你。”
萄果一愣,盯着裴钥的眼睛琢磨了两秒,微眯起双眼:“为什么?怕阿久找你算账?”
男人脸色阴沉,短暂的沉默恰如默认,萄果一下反应过来什么,意识到现下裴钥和安久的相处模式可能和他来时路上所担心的局面有所不同。
这个男人一直恨他之前带安久逃走,现如今却主动把他接回来陪安久,这多少有点在讨好安久的意思...
这么想着,萄果腰板一下挺的更直了,故意道:“阿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能跟他诉苦。”
裴钥脸色骤然一沉,萄果吓的退了两步,磕巴道:“不...不说就是了,凶...凶什么。”
裴钥深深闭了闭双眼,说到底眼前这个蠢货也算他小舅子,既是安久重要的人,他就不能跟这家伙的关系弄的太僵。
“我在赫城有一家海洋馆,占地大约八千多平,里面的海洋生物高达上万种。”裴钥看着眼前一脸不服气的Omega,面无表情道,“只要你答应,以后在安久身边只字不提我半句不是,我就把这个海洋馆送给你。”
萄果眨了眨硕亮的眼睛,刚要张口应下,紧接着又想到了什么,板起脸认真道:“前提是你以后不能再欺负阿久。”
“成交。”裴钥道,“第二个要求,你不准再叫安久为阿久。”
萄果顿时一脸懵逼:“哈?为什么,我一直这么叫的啊。”
“因为以后我要这么叫他。”
“......”
不情不愿的应下,很快,萄果如愿以偿的见到安久。
安久显的比萄果更加激动,被萄果抱住的瞬间,眼底溢满水汽。
“让我看看。”安久轻轻推开抱着自己的萄果,双手捧着萄果的脸蛋儿上下打量,“这些日子过的怎么样,有受伤吗?”
萄果瞥了眼站在一旁的男人,轻咳一声:“没有,放心啦久久,我一直很好。”
安久愣了下:“久久?”
萄果挠挠脑袋:“我觉得这么叫更亲近些。”
安久失笑,也无所谓什么称呼,他看了眼一旁的裴钥,凑过身小声问萄果:“他把你带过来的吗?”
萄果点了点头。
安久再次看了眼裴钥,四目对视,裴钥一脸期盼似的想听安久说些什么,一句感谢也足够他默默欣喜一整天,但就见安久嘴唇动了下,像强行咽回了什么话。
“我想跟萄果单独待会儿,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安久淡淡的说完,牵起萄果的手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裴钥看着安久渐渐走远,心底并不觉得失落,安久的变化他是能感觉得到的,不论是他努力的结果还是标记的作用,都代表着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安久带着萄果回到房间,顺手将门反锁上。
“裴钥怎么找到你的。”安久转身便迅速问萄果,“他威胁你了吗?”
萄果支支吾吾,除了想要裴钥承诺的海洋馆,更多是不想大着肚子的安久担心,便道:“森*晚*整*理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庇瑟那里,是裴钥的人找到庇瑟把我接回来了。”
“庇瑟?”安久又惊又后怕,“你落庇瑟手里了,他伤你了吗?”
“没有没有。”萄果连忙摆手,“我意外受了点小伤,一直在庇瑟那里养伤,也幸亏庇瑟我才恢复的这么好...可能看我是人鱼,比较稀罕,庇瑟居然把家族密存的ZX系腺体素给我喝了,我这才恢复的这么快。”
安久显得有些诧异,庇瑟这人狂妄狠厉,和裴钥又有过正面摩擦,他能将萄果交给裴钥,想必也是惧怕裴钥的SX系腺体等级。
“相处这一个月,我觉得庇瑟这人也不算很坏。”萄果若有所思道,“对了阿久,庇瑟让我转告你一件事。”
安久皱眉:“什么?”
萄果拉着安久往里走到床边,声量不自觉的压低许多:“他说你要是想摆脱裴钥平安生下孩子,他可以帮你。”
安久在床边坐下,轻声道:“萄果,我如果不信裴钥,就也不可能去信他庇瑟,在我看来庇瑟比裴钥还要复杂难对付,而且...我现在生下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威胁了。”
萄果愣了两秒,恍然道:“是奥,我看裴钥现在好像特别在乎你的感受,一点都不像先前那样逼着你。”
萄果半蹲在安久身前,小心翼翼的摸着安久的肚子,感叹道:“已经这么大了,知道你落在裴钥手里,我还担心他是不是已经逼你打掉宝宝了,现在看来,这个裴钥真是转性了。”
安久深深迂了口气,平静的将宝宝的真实来历告诉了萄果。
萄果被雷击似的睁大眼睛,足足消化了五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
“他不仅不会再逼迫我拿掉孩子,还会盯着我必须生下这个孩子。”安久道。
“那...”萄果依然一脸不可置信,“那阿久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安久低头看着自己的孕肚,目光复杂,“我好像不爱这个孩子,但又期待他的出生给我带来些什么...裴钥标记了我,让我有时候分不清自己接受这个孩子,是来自自身意愿,还是受标记影响。”
萄果迅速站起身查看安久的后颈,果然看到了咬痕,SX系信息素没有味道只能靠感受,刚才裴钥站在一旁有信息素干扰,他都没有发现安久的身上已经有了SX系信息素存在的痕迹。
萄果心里难过极了,终身标记一旦形成,Omega的所想所感将渐渐受标记作用,而倾向于迎合标记者,虽然这种影响和改变是相互的,但只要不是彼此相爱,这种被动的标记影响就是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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