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春:“这条道接了冯家挖的地道,可直接出城。”
花念看了一眼:“不能出城。”
出城他和谢昔一不能跑二不能跳的,出去也是等死。
逢春:“冯家那头已经将地道堵了,剩下那条路前往的地方是......”
他迟疑了会儿。
花念看着逢春。
逢春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是花府。”
他也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反正就是让他们挖到了花府。
常玉瞪大眼,柳闻吹胡子。
谢昔立刻咳了一声:“走走走。”
常玉恍然大悟,难怪白日李泉带着人大张旗鼓从他们府里搬东西去王府,生怕别人不知道主子藏在了王府,后面逢春还带着人和他一起大摇大摆去拿了一次东西。
花念没什么表情:“走吧。”
现在没时间给他们批判。
逢春让影一带着人从另一条道走,他跟在花念一行人后面沿途抹去痕迹。
一群人很快到了花念的府邸。
府内空无一人,大家都没点火,只是靠着月光摸索着活动。
到了熟悉的地方,花念稍微放松绷紧的神经,他捂着肚子坐下,走了一路疼痛更厉害了。
谢昔看着花念疼痛的神情,去抓着花念的手腕:“你怎么...样了。”
他惊愕到睁圆了眼睛。
花念转头想说没事,看见谢昔的样子心里狠狠一跳。
他今天太累了,防备心没有那么高。
他屏住呼吸,又瞬间放松,没着急收回手,不动声色捂着胃问:“怎么了?很严重?我有些胸闷和胃疼。”
谢昔看着花念的神情,他回神,他应该是诊错了,肯定是。
“我,我才学没多久,学艺不精,我去找师父给你看看。”
完了,他给一个男人诊出了喜脉,他在这方面真的有师父说的天赋吗?
花念笑起来:“好。”
柳闻很快来了。
“没事,你就是睡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又奔波了一路,疼是正常的,没有大碍。”
谢昔站在后面对自己怀疑了起来,他学了这么久居然还能诊断错。
柳闻拍着谢昔的肩膀。
“诊断错了?念儿的脉象很乱,我给他扎针扎多了,喝的药也多,他现在从脉象上诊断不出病症,你刚刚诊断出的脉象是什么?”
谢昔闻言没再怀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怪。”
柳闻摸着胡子,笑意很浓:“好好学,你天赋很好。”
谢昔:“...真的吗?”
他不怀疑花念的脉象,他怀疑自己的实力。
柳闻点头。
当然是真的。
虽然花念有了孩子,可是一个男人这方面的脉想要一次摸出来至少也要是行医十几年的老大夫才能做到,谢昔一次就摸准了,这天赋赶得上当初的他了。
花念稳了心神,知道谢昔不会起疑了。
他靠着窗,有些累。
逢春带着人守着地道入口,常玉带着人守着墙院。
这里只有花念谢昔和柳闻三人。
渐渐的地道那边传来声音,三人也不再说话。
魏宿让人挖的地道九转十八弯,在里面根本判断不出方向,沈鹊的人只能从地道出来,地道口很窄,下面的人想攻上来根本不可能。
花念慢慢有些困。
这个孩子在告诉他他该休息了。
天色慢慢亮起来,皇宫那边的火光也弱了下去,花念靠着柱子刚阖眼一支箭破空而来射在了他旁边的柱子上。
这个变故让几人瞬间清醒,看着漫天的箭谢昔将花念和柳闻带进了房内。
他们之前不敢在房内是因为地道就在房内,而且一旦有人火攻在房内很难跑。
常玉带着人翻上了墙院。
沈鹊一身盔甲坐在马上看着花府。
他和沈义有六分相像,他其实很讨厌他那个哥哥,好色,贪财,在他少年时就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他曾经哄骗他让出了科举的名额,他说过他们兄弟俩这辈子都会被血脉连着永远分不开,他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可沈义才是那个鹊。
所以沈义只能死在他手上,他拿凉山的铁矿和徐冯两家做了交易让他们保住了沈义,没想到会死在花念的手里。
他可以杀,别人不能动。
他承认花念很聪明,弯弯绕绕玩了一手眼下黑。
不过他进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这个人,他给了徐恒他所有能给的东西,兵器,药材,换来了这支几千人的私兵,他要杀了这个沈义在信中提过无数次的人。
常玉带着抵住了门。
谢昔在房内分析:“宫内没了声响,魏宿该来了。”
花念坐在一旁点头,他现在无力说话。
他们的人终究太少,府门很快就破了,谢昔拉着花念朝着后院去。
柳闻在给受伤的人止血。
谢昔往后看,忍不住骂了一句。
“怎么还有和魏宿一样疯的人。”
沈鹊几乎是拿身边的人当肉盾堵住了逢春和常玉,直直追着他们俩来。
花念不敢跑了,他拉住谢昔:“谢将军,你走。”
他跑不了了,他肚子像是在下坠。
他接过谢昔手上的刀。
谢昔骂了一声,抢过刀硬抗了沈鹊一刀,人被逼退撞到了后面的海棠树,被花瓣砸了一身,他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沈鹊看都不看他朝着花念去了。
谢昔捂着心口站不起来,他大骂:“魏宿,你心上人要死了。”
花念狼狈躲过了一刀,眼看下一刀躲不过了。
打算搏一把死也要杀了沈鹊。
沈鹊持着刀,看花念的眼神近乎疯狂,他挥刀上前,用尽了力气,像要将花念活劈成两半。
一刀下去擦出了火花。
他定睛一看:“啊啊啊啊啊。”
花念被人扑倒了。
魏宿用手垫着花念的头和腰,肩上的盔甲承受住了沈鹊的那刀,他被震到吐出了一口血,顷刻间爬起来和沈鹊打到了一起。
谢昔呆滞,他还以为话本里一喊就出现只是传说呢。
心口闷痛让他喘不过气,他这才想起来给自己吸了两口药,然后慢慢去查看花念的情况。
花念没摔到哪里,魏宿全给垫着了。
两次了,两次都靠魏宿救了才活下来。
他神情复杂,盯着那边穿着一身盔甲的人,又是这身盔甲,和那年一模一样。
沈鹊力气极大,居然能和魏宿打得分不出胜负。
谢昔也惊了。
“这世上还有和魏宿一样变态的人啊。”
花念看着远处的弓,慢慢爬起来。
谢昔:“你干什么。”
花念抹掉脸色魏宿的血,刚刚魏宿那口血恰好落在他眼睛上,搭箭,拉弓。
花念勾唇扬起笑:“我可是素来睚眦必报的。”
笑完敛了表情,狠戾看着沈鹊。
沈鹊和魏宿同时被对方震到后退,魏宿又吐出了一口血,刚刚那一刀震得他有些发晕。
沈鹊找到了机会,才往前一步就被一箭射穿了咽喉。
他眼底带着讶色,缓缓转头看着那边拿着弓箭的人。
原来是这样。
沈义......
“呵。”
一声气音哼出来,沈鹊重重倒了下去。
魏宿扭头看去,花念的发簪在刚刚就掉了,披着发站在海棠树下,拿着弓箭,眉眼凌厉,一树的海棠仿佛失了颜色,花不如人艳。
他突然笑起来,花念的箭法是他见过最准的,当年谁都不能射中他,就花念中了。
笑完他瘫坐在了地上,再次吐了口血。
花念扔了箭小跑过去。
“魏宿。”
魏宿看着花念,这张好看的脸又被血污了,他伸手将花念眼角的血擦干净,花念身上的血总是那么碍眼,这人不该沾一点污秽。
“没事了,你就该干干净净坐在上面看着。”
像只狐狸,带着算无遗策的狡黠,而不是如今这般沾满了血色,刺得他眼疼胸闷。
花念呆滞看着魏宿,心里似乎有什么塌了。
花念靠着魏宿,脸色惨白,其实已经不太能动了。
柳闻紧急扎了两针立刻道:“常玉,赶紧将念儿抱进去躺着。”
魏宿一怔, 手里的刀一扔就将花念抱了起来:“怎么了?很严重吗?”
怎么突然脸色这么白了。
柳闻看着魏宿这副盔甲:“你轻点, 快快快, 送去房里躺着。”
魏宿来不及多问,抱着花念进了房,不行, 这座院子全是尸体, 他又抱着人往花念的院子去。
柳闻:“唉...”
算了, 在这也不是个好治疗的地方, 他回头一看, 谢昔已经晕过去了。
他立刻开口:“常玉,快快快,快将谢昔背过去。”
魏宿的人来了, 场面被已经被控制住。
常玉推开身上的尸体跑去背谢昔。
逢春:“这里交给我, 你们去吧。”
几人急忙赶去了花念的院子。
魏宿将人放在床上,这才注意到花念身上的衣物是他的,显得花念脸特别小,整个人都小,这样一看花念还是太廋了,这衣服穿在对方身上过于宽大,只有腰身似乎撑了起来点......嗯,又长了点肉?
柳闻:“别发呆, 把他外衣脱了。”
魏宿来不及细想,立刻照做。
脱完外衣他看着里面长了一截的里衣呆了会儿, 连贴身的衣物都是他的吗,对方里衣穿得整整齐齐,可就是莫名让魏宿耳热。
不过这股热不到一息,他看着花念冒着冷汗的额角立刻又皱起了眉头,想给这人擦汗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只好扯了枕巾给花念擦汗,冷汗一直冒,花念眉头也锁了起来。
魏宿着急问:“神医,他是什么病,他看起来很痛。”
柳闻一把将魏宿掀开:“别挡路,有这时间赶紧去将你的盔甲脱了,你的内伤也不轻。”
魏宿被拉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柳闻喂花念吃了什么,随后又是几针,花念眉头才渐渐解开,他就在屋内将盔甲脱了。
随后站在床头看着。
柳闻一边配药一边收针,等药配好了他递给魏宿:“快,拿去喂给谢昔。”
魏宿拿着药,看了眼花念立刻出门。
谢昔的情况也不乐观。
柳闻知道谢昔的病情,谢昔拖一会儿也就是需要疗养的时日多一些,花念一拖这个孩子就没了。
柳闻看着花念的脸,狠下心用药。
魏宿拿着药去了隔壁,和常玉一起给谢昔灌了药。
他摸着谢昔的脉搏吩咐道:“你守着他。”
他要去看花念。
魏宿再次回去却被柳闻关在了门外。
他皱眉:“神医。”
柳闻:“谁都不准进来。”
“你守着门口。”
魏宿:“...好。”
他担忧望着里面,怎么会这么严重,花念到底是哪里有伤。
逢春过来寻到了魏宿,将事情禀告。
魏宿摆手:“知道了,将院子清理干净,一点血迹都不要有。”
他现在看不得血迹。
逢春:“王爷,您的身体。”
魏宿摇头:“没事。”
胸口有些闷,那一刀虽然被盔甲挡住了锋利,却还是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身上。不过他自己能感觉得出来,要不了命,比起花念和谢昔,他的伤算是轻伤了。
逢春下去做事。
魏宿一直在门口守了两个时辰,谢昔都醒来了神医还没从屋内出来。
他不断去看窗户,窗户紧闭他也看不出有什么,只是闻到了很浓的药味,魏宿心里打鼓,刚刚花念惨白的脸色再次呈现,他不由得扒在门上想听一听有没有什么动静。
花念你可别出事啊,你出事了谁将之前那一次还我。
柳闻打开房门,魏宿向前扑了过去,好在身段稳固走了两步站住了。
柳闻一脸诧异:“你这是干什么?”
魏宿急忙去看床上的人,室内药味更浓,花念盖着被子似乎是睡着了,脸色依旧难看却没有刚刚那么惨白。
“没,没事了?”
柳闻点头:“没事了,这次真的不是开玩笑,在他没养好之前但凡再有一点意外,活不了了。”
大人孩子都活不了。
他用药前弄醒了花念问了,花念让他放手做。
现在不要这个孩子,花念的身子清理不干净未来会有隐患,要这个孩子如果孩子能平安落地,休养一段时间能养回来,如果不能......唉。
神仙难救。
魏宿闻言神情凝重。
“我知道了,神医,他到底是什么病?”
柳闻:“你自己问他,我不能说。”
说完柳闻拿着东西走了。
魏宿看着柳闻的药箱,里面有沾血的白布,花念哪里受伤了吗?
魏宿看着睡着的人,伸手想给花念拉被子发现自己手上的血已经凝住了。
他还没洗手。
去洗净手上的血迹魏宿又回来坐着,搬了凳子坐在花念床前。
花府正在逐渐恢复平日的秩序,魏宿呆坐在房内盯着花念一眼都不敢眨。
逢春进来:“主子,宫里来人了。”
今早主子没去上朝。
花大人也没去,告假的折子都没来得及递上去。
魏宿不想走,花念还没醒过来,他兴致不高道:“让他等着。”
逢春低头劝:“主子......”
魏宿烦躁,花念怎么还不醒。
这人只有生龙活虎在他面前才让人舒心,朝他射箭也好,说话刺他也好,哪怕是让他给他泡茶都行,就是别这么病恹恹躺着。
逢春顶着压力再次喊了声。
“王爷。”
魏宿闭眼,好一会儿才起身,他轻轻摸着花念的脸,将这人头发认真捋顺才出门。
李泉也来了,李泉手无缚鸡之力,昨日干脆就留在了皇宫,现在带着东西和宫内宣旨的公公站在一起。
魏宿进了大厅。
宣旨的公公一看这位祖宗的脸色立刻长话短说,顺便将给花念的旨也宣了。
宣完旨意他让人将东西放下,朝魏宿行了礼带着人脚下生风跑了。
谁惹这位爷了。
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却冻着一张脸。
魏宿看着大厅里的东西,是他皇兄让人送来的药材和各种珍宝,算是安抚花念的,让花念安心养病。
给他旨意就一句话,晚膳后要在宫内看见他。
魏宿:“让常玉来将东西收着。”
他转身立刻回去。
才到门口就听见了花念微弱的声音正在吩咐事。
他几步并作一步跨进房内。
花念撑着软枕给常玉说事情,看见他进来顿了一下,又继续吩咐。
魏宿没出声,傻傻站在床边。
花念吩咐完事常玉就出去了,他看着魏宿,从领口能看出魏宿的衣服还是早上那身,再望着房内的盔甲,他轻笑,喊了一声:“魏宿。”
怎么打了一仗像打傻了。
魏宿回神,将刚刚的凳子踢到一边直接坐到了床上,他盯着花念细细看,会动,神情带着笑,似乎没哪里不好。
花念抬眼:“怎么......”
魏宿将花念抱在了怀里,紧紧抱着。
花念仰头,人被魏宿紧紧抱着有些难受,他头靠在魏宿肩颈处,眼里犹豫了会儿最终没有推开人。
“我没事,死不了。”
魏宿埋首在花念颈侧,心里的烦躁总算散了干净。
这个人真的吓着他了。
被抱了一刻钟,花念见魏宿还不放开,他推了一下人:“魏宿,放手。”
魏宿不放,这样似乎要安心一些。
花念轻笑:“你是担心我吗?魏王殿下?”
这话一出,魏宿顿了会儿,焦躁了一天的情绪渐渐消失,心里也平和了下来,他一时有些尴尬,他怎么就将花念抱着了,他是怎么了,这会儿放开人显得他很在意花念的话一样,不放开...难道还能一直这样抱着?
花念清晰察觉到魏宿的身体僵住了。
他主动推开人。
对方这会儿力气小得像猫一样,魏宿顺着这点力气退开。
他咳了一声,掩盖似地说:“你要是死了,皇兄的计划会很麻烦。”
花念撑着头:“这样啊,其实也不麻烦,后面的事我已经铺好了,有没有我都可以进行。”
魏宿猛地抬眼:“我说麻烦就麻烦。”
花念好笑。
魏宿瞧着花念脸上的笑意,脸热:“笑我?你还在先把身体养好再笑吧,病恹恹的笑我?”
花念躺下去,他看着魏宿道:“我饿了。”
魏宿没听清,凑近了问:“什么?”
他能看见花念脸上的小绒毛,这人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唇色反而比往日要有气色不少,头发里有一抹粉色,魏宿伸手从花念压着的发丝里捻出一片海棠花瓣。
花念呼吸放轻了,魏宿突然隔得这么近让他不适应,他偏开头道:“我说我饿了魏宿,我昨日一天只吃了一碗粥,今日连一碗粥都没吃到。”
魏宿闻言捻着海棠花起身,莫名这瓣花握进了手心,去拉开门:“来人。”
李泉跑了过来:“王爷。”
魏宿:“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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