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立刻道:“有,有。”
 花念事先说:“我不喝。”
 魏宿:“知道了。”
 跟着花念喝了一天茶了,淡死了,不如喝水。
 酒很快来了。
 魏宿慢慢喝着酒,他一壶酒喝完了老鸨还没回来。
 魏宿起身:“冯固在哪个雅间?”
 小厮不敢说话。
 魏宿将最后一口酒喝了,冷声:“在哪?”
 小厮瑟瑟发抖,指着走廊:“在最左边。”
 魏宿直接去了。
 花念没动,依旧在原地喝茶,屋内焚了香,他喜香,这屋子里的香他却闻不出来,只觉得让人有些头晕。
 那边弹琴的姑娘慢慢放下琴走过来坐在花念旁边:“公子...”
 原本伺候魏宿的姑娘也过来了。
 “公子。”
 花念笑着问:“冯公子是牡丹姑娘的常客吗?”
 其中一人回答:“是啊,牡丹姑娘自从接客起就被冯公子包了。”
 花念:“这样啊。”
 他从袖子里将银票递给两个姑娘:“你们在这守着,我去看看魏王。”
 两个姑娘拿着银票,互看了一眼,不太甘心。
 花念和魏宿和她们平时见过的人不一样,这样的人如果能攀附,定能给她们赎身,她们在这楼里长大,见过了太多年纪大了姐姐的下场,她们不想要那样的下场。
 花念起身被人抓住了袖子。
 他低头,姑娘楚楚可怜看着他:“公子,您走了我们就惨了。”
 花念轻笑:“不会的,两位姑娘就在房内,有人叫你们便说是我不让你们走的。”
 他扯出自己的袖子,出门。
 那边正热闹呢,看戏的人围了一圈。
 花念思索了会儿,绕了路,他这样过去,估计会让魏宿前功尽弃。
 他在原地听着那边的吵闹声,魏宿和冯固起了挣扎。
 魏宿:“你以为你是冯贺吗?”
 冯固喝多了酒,脑子不太清醒,魏宿一句话就让他破防,破口大骂。
 花念盯着人群,看见一个形迹可疑的女子。
 他悄悄跟上去。
 一直跟着人来到后院。
 上了楼。
 这女子很警惕,哪怕是在楼里都绕了四五次路,在门口被熟人叫住交谈。
 花念趁机进了房里,这里的床可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想藏都没地方藏,眼看人在外面说话要进来了,有人从窗户进来。
 花念下意识抽中袖中匕首,被人反手放了回去,他睁大眼:“魏宿。”
 魏宿:“嘘。”
 他拉着花念躲进了床底。
 花念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在了床底。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
 跟着魏宿,床后躲过了,现在床底也躲了。
 女人进来,不一会儿屋内燃起了熏香,一个男的翻窗进来了。
 花念认真听,结果什么都没有听见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动静很大。
 花念深吸气,他一天听了两出活春宫。
 他转头去拉魏宿,示意他们出去透透气,床底有些闷,这香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头晕得很。
 魏宿盯着花念的脸,脸颊很红,刚刚喝的酒后劲好像有些大,耳边的喘息声让他烦躁无比,看着花念一张一合的嘴,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花念做着口型:魏宿,出去
 魏宿眨眼,耳边一阵空洞,他慢慢凑过去,他怎么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啊。
 花念眉头紧皱,魏宿是怎么了。
 他伸手去拉魏宿的衣服反被对方拉住了手腕。
 对方的嘴唇贴了上来。
 花念一下睁大了眼睛。
第25章 
 唇上的温软和花念的眼神让魏宿回了神, 他瞳孔放大,急忙后退,后脑勺撞到了墙,恰好床上到了最激烈的时候, 撞出的动静遮住了魏宿这一响声。
 花念半阖眼, 这香有问题。
 估计魏宿喝的酒也有问题。
 青楼的这些东西都会加一些□□, 或者是致幻的迷药,大意了。
 魏宿顾不上后脑勺的情况,他去看花念, 眼神有些慌。
 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怎么就亲上去了。
 他...花念...他......
 花念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也没有看魏宿。
 魏宿闭眼, 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在干什么, 怎么就亲上去了, 花念被一个男人亲了指不定怎么犯恶心呢,他...他这么做对得起那人吗。
 外面两人结束了。
 女子的声音响起:“我刚刚看见魏王去找冯固麻烦了。”
 男声声音兴奋了起来:“把这件事散出去,做得越大越好。”
 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知道了, 不过我听说你弟弟今日被魏王打了, 不知道情况如何?”
 男人哼笑一声:“他命是真大,这样都没死,不过以后就是个傻子了,还是个瘫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的傻子,魏王也算帮了我,不说这事了,记得将事情弄得大一些,冯家最好面子, 冯固出了这样的事我看冯家那几个老不死的还有什么脸面出来见人。”
 女子:“好,不过冯固真的会为了牡丹入套吗?”
 男人嗤笑:“冯家人都是这样的, 这样做能彰显他们抵抗家族的魅力和勇气,好了,我走了,你继续给我收集消息。”
 女子:“死人,每次都这么着急。”
 男子恶心地笑了几声:“那不是你过于勾人嘛。”
 花念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徐诞,徐言的哥哥。
 外面两人还在交谈,不过都是些污言,花念耐心等人走了才慢慢从床底出来,随后魏宿跟着出来。
 花念看着魏宿,沉默了半晌,这人怎么像是煮熟了,那些药问题很大吗?
 魏宿眼神躲闪,想说些话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亲花念。
 “那个,刚刚,抱歉。”
 花念点头:“我接受了,走吧,这香有问题,不能久待。”
 魏宿有些手忙脚乱:“哦,哦,好。”
 魏宿躲在窗外看,找了机会翻出去,然后伸手去拉花念。
 花念手刚抓到魏宿借力往上,魏宿却一下往后躲收回来手。
 他失去了力道,又被带得往前倾,眼看就要从窗台上摔下去。
 狗东西。
 魏宿见状立刻将人拦腰抱了出来,没让花念摔下去。
 花念站稳。
 “殿下又是怎么了。”
 魏宿手一烫,手从花念腰间抽出别在身后。
 “没,走吧。”
 花念看着魏宿的背影,这人越走越快,大步流星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拐角。
 什么毛病?
 难不成魏宿喝的酒还下了别的药,太反常的,这人居然没有冷嘲热讽他几句。
 他跟上去,一路上小心翼翼避开可能认识的人回到那间房间。
 进门没看见魏宿,除了两个姑娘只有李泉在里面。
 花念:“你们王爷呢?”
 李泉也摸不着头脑:“王爷说他有急事,让我给花大人说一声他先走了。”
 花念看着桌上的酒,小厮拿上来的酒有两壶,魏宿喝了一壶,这里还有一壶。
 “我知道了。”他给李泉说。
 李泉得到答案就去一边站着了。
 花念掀起眼帘:“你不走?”
 魏宿都走了李泉留在这干什么,他没记错的话李泉是宫里的人吧。
 李泉抬头看了眼花念又低下头:“殿下让我送花大人回去。”
 花念揉着额头:“不用,你回去吧,给你家王爷说,我今晚宿在这里了。”
 李泉震惊看着花念。
 花念摆手:“去吧。”
 李泉立刻跑出了雅间。
 见李泉走了,花念拍手,非瀛从暗处出来:“主子。”
 花念:“去调人,查楼。”
 非瀛:“是。”
 两位姑娘听见了,肉眼可见的慌乱了起来。
 花念温和笑笑:“姑娘不用担心,在下会给你们赎身,不过不是入在下的府邸,是入绣商。”
 两人听见赎身二字顿时欣喜,又听见不是去花念的府邸而是商行。
 “绣商?”
 花念:“是,在里面会累些,不过温饱安全皆有保障,两位姑娘可愿意去一试,如果不愿,也可拿了卖身契自寻出路。”
 两人相互看看,立刻跪下来道谢。
 她们愿意,她们很小就被卖到这楼里了,为了以后能活着不得不去钻营这些法子,希望哪一日被哪位客人赎出去,出去的日子有好有坏,但她们愿意赌,留在楼里的日子没有未来,这里的女子很少有活过二十五岁的。
 如今能有一门活下去的营生,最是感谢不过了。
 花念看着两人,让两人起来,这两人的年龄看起来和迎生差不多。
 迎生从小跟着他长大,与妹妹无异。
 让两人去收拾东西。
 花念将香灭了,开了窗透气,让香味散出去。
 两个姑娘回来得很快。
 花念看着两人身上的小包裹:“只有这些东西?”
 两人点头。
 她们以前没接客,每日除了练习曲子,学跳舞,学笑之外便是给其他姐姐打扫房间,伺候一些第二日起不来的姐姐,她们只有这几件衣服能带走。
 花念朝外面喊:“常玉,去找老鸨将两位姑娘的卖身契拿回来。”
 门外常玉听见回了声:“是...魏王?”
 门很快就被一人踹开了。
 进来的人是魏宿,黑着脸的魏宿。
 花念不解:“你没走?”
 魏宿脸更黑了。
 李泉在后面瑟瑟发抖。
 花大人说他要宿在青楼,又不是他说的,殿下人都在回去的马车上了突然让人掉头回来,一路上冷得像冰一样。
 李泉不懂殿下最近怎么总生气,颇有些喜怒无常的味道。
 魏宿看着那两个姑娘,很好,包裹都收拾好了。
 李泉说花念要宿在这里,现在看来是不满意青楼想要带人回去吧。
 “花大人吃得消吗?”
 花念只觉得莫名其妙,魏宿这是又发什么疯?
 魏宿冷笑了一声,走到花念面前掐住了花念的下巴。
 花念动了动,察觉魏宿逐渐用力,他下巴有些痛,他不动了。
 “魏宿你有病啊,放手。”
 这人比他高,这个姿势怪累的。
 李泉尖锐的声音响起:“大......”
 魏宿回头看了李泉一眼。
 李泉立刻成鹌鹑,超小声:“大胆。”
 魏宿冷冷地看着花念:“本王没成亲之前,花大人身边最好一个女人都不要有。”
 花念皱眉:“放手。”
 魏宿没放,他狠戾道:“花念,你把那人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她,你也别想舒服,我身边没有人,你身边也一个都不能有。”
 “来人,将这两位姑娘带走。”
 花念一把打掉魏宿的手。
 这么多人看着呢,魏宿是亲王,他是臣子,这么做是有些逾矩,他看着李泉:“站住,不准带走。”
 魏宿气笑了,看着花念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好样的,你不怕本王杀了她们。”
 花念揉着下巴,眼里闪着怒火。
 生气了。
 这是魏宿第一次见花念如此现于表面的生气。
 为了两个女人。
 他气到现在就想杀了那两人,但是花念的眼睛太冷了,比寒冬腊月的天还冷,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慌乱,这丝慌乱让他更加凶狠,他放话:“我今日不杀她们,你将这两人送走,我要是在你身边看见她们,她们只有死。”
 魏宿看着一旁的食案,上面那壶没动过的酒让他想起了那个一触即离的吻,一脚将酒壶踹到墙上砸碎了。
 酒味立刻弥漫开来。
 他朝着门外走。
 两位姑娘被吓到连叫都不敢叫喊出声。
 抱在一起缩在角落里。
 花念闭眼,试图让自己平缓下来,可是胸腔依旧郁闷。
 他将面前的食案掀了。
 食案上的茶杯,碟子全都打碎,清脆的碎裂声接连响起。
 魏宿停下脚步,一块糕点滚到了他脚边。
 是绿香居的糕点,花念没吃完,还剩了几块,如今散落得四处都是。
 他看着糕点,低身想捡起来,糕点却被一只脚踩住了。
 魏宿抬头,花念正冷冷看着他。
 “魏王殿下,本官要查事,还请殿下出去。”
 魏宿被这句话再次激起了怒火:“你...唔...”
 花念看着冲进来的人,是谢昔。
 谢昔捂住魏宿的嘴:“花大人您忙,魏王我就带走了。”
 魏宿挣扎甩开谢昔。
 “放手。”
 谢昔再次笑起来:“花大人,他这人不会说话,我们马上走马上走,不会耽误您办公的。”
 谢昔拽着魏宿,示意李泉和逢春过来帮忙。
 魏宿:“放开。”
 谢昔无语了,魏宿今日像是吃错了药一样。
 他是回去的路上撞见魏宿的,魂不守舍,问什么都不说,结果李泉气喘吁吁追上来说花念今夜宿在楼里,这话才说完魏宿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那气得仿佛花念睡了他的人。
 让掉转了马车,车上脸色就阴晴不定,到了地方还不让他们跟着,只有李泉跟了上去。
 他坐不住跟上来,就看见魏宿踹了酒壶。
 这是来结仇啊,生怕花大人对他多一点好脸色啊。
 谢昔:“好了,逢春。”
 他真是服了,都是习武的,怎么魏宿比那受惊的战马还难摁啊。
 魏宿没说话他盯着花念,花念无视了他去看那边姑娘的情况。
 路上的糕点被踩烂了几个。
 他死死盯着人,被谢昔和逢春拉了出去,到了门口气不过,甩开谢昔和逢春往外走。
 花念安抚受惊的两人。
 让人带她们先走。
 屋内一片狼藉,屋外看戏的人立刻就无法看戏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楼里被围了。”
 众人立刻慌了。
 怎么会被围,大家纷纷顾不上热闹了,一个个只想跑。
 魏宿在楼外马车上看着官兵,花念有调动皇城内部分官兵的权力,花念虽然是御史台的人,权力却高出了一个度。这是他皇兄给花念的特权。
 谢昔也看见了:“花大人是要查封这里啊。”
 魏宿不说话。
 谢昔无奈:“你今晚是怎么了?”
 魏宿:“没事。”
 谢昔顿感荒谬:“没事你进去砸东西,没事你掐花大人做什么,给花大人下巴处都弄青了,你是要捏碎那块的骨头吗?”
 魏宿:“...我没使劲。”
 他没用力,察觉花念觉得疼了就放轻了手,不过立刻被花念打了。
 谢昔:“你什么力气你不清楚?”
 魏宿又不说话了。
 谢昔:“说说吧,为什么针对人家花大人,我看这几日你们之间挺好的啊,一起出一起进的,今日都传遍了,你们在酒楼畅谈了一日。”
 魏宿沉默,最后道:“没针对。”
 谢昔:“......”
 行,嘴硬得很,那几日问失踪去哪了也不说,查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知查什么,现在也不说,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说。
 “魏宿,你别有开口求我的时候。”
 魏宿慢慢给了谢昔一个眼神。
 像刀子一样。
 谢昔立刻微笑:“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魏王殿下。”
 魏宿转过头:“别学他笑,烦。”
 谢昔:“?”
 这半个月内,朝上有不少人上了折弹劾花念。
 映红楼是继邀月楼后第一大楼,如今被封不知道堵了多少人的财路。
 可惜这些弹劾圣上一律不理睬, 御史台又是花念的人, 这些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消声匿迹。
 这半月闹得最大的一件事是魏王杀了珣国公的侄子。
 徐言死了。
 在花念查了映红楼当晚就死了。
 郇国公当堂摘了帽子要个公道,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魏宿有花念做证,还有受害人的孙女这个证据, 徐言也确实说出要魏宿命这种话, 这事最终以罚魏宿和花念半年俸禄为结果。
 不痛不痒。
 徐恒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 最后谢了皇恩。
 花念当日下朝就被宣入宫中, 皇帝赏他查禁药有功, 给了不少赏赐。
 花念明白皇帝的意思,扣他俸禄很是牵强,他只是做证他又没打人, 估计是某人见不得他好, 皇帝宠弟弟,罚了他现在又给补偿。
 他带着东西出宫门时恰好和魏宿撞见。
 魏宿依旧是那张冷脸,活像他欠了他几百万钱似的。
 花念规规矩矩行了礼,转身带着东西就走。
 病得不轻,昨晚发疯,如今朝上也发疯,不知道扣他一点俸禄对魏宿有什么好处。
 花念让人带着箱子上了马车,从头到尾都没有给魏宿一个表情。
 魏宿盯着花念的马车, 直到马车走远。
 谢昔从宫内出来,见魏宿活像个望妻石。
 “魏王殿下, 这是又怎么了?”
 魏宿黑了脸:“他气什么?他还气我?”
 朝上从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好脸色,现在遇见了居然还行礼,花念什么时候这么规矩了,以前都是做个表面功夫,现在倒还一丝不苟把他当个亲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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