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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缘(李书锦)


裴千羽根基太浅,刚才裘永胜又不像拿出全力,要打得过是够呛了,最多做到自保。
果然,裘永胜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衣服,说:“太极拳,当年姜望名扬三界就靠自创的六十四势,在玉门关一战成名,刚才我提到姓姜的你那么紧张,难道你也是姜望子孙?”
话是这样说但其实他也怀疑,因为姜家已经没人了,血脉延续到这一代已然是穷途末路。
“我不是姜望子孙。”裴千羽摇摇头,“我也知道现在最好是不要说出来我跟他的关系,但我有名有份,不喜欢藏着掖着,姜苓是我老婆。”
裘永胜一脸意外地挑眉。
“你们要是敢欺负他,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宋海川都不知道他哪来的底气说这话,因为就算他帮忙,可能也打不过这个人,更不用说此刻他们就在人家的村子里,跑都跑不掉,估计最后还是得姜苓来捞他们。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有话好好说吧,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的。”
“是啊。”裴千羽跟他一唱一和,“我是反对暴力的。”
“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你就想把我们像牲口一样关在笼子里,总得有个说法吧?”宋海川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而且他没在这里看见罗宋。
“你们跟姓姜是一伙的,还要什么说法?”
“姓姜怎么了?”裴千羽一脸不悦,“你对姓姜的有意见?”
“我对姓姜没意见,但没有人可以危害众生。”
“你胡说八道。”
裘永胜冷笑,“那你要怎么解释他把三足金蟾带到这里来?”
“他都是为了我。”裴千羽拽开自己的领口,露出颈侧狰狞的血线,“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有人用我要挟他。”
裘永胜看得蹙眉,“你这是?”
“中蛊了。”裴千羽微微垂下眼,脸不红但心猛跳地说谎,“再不解蛊,我会七窍流血而死。”
说严重点没错,说不定能拉同情分。
裘永胜半信半疑,“你说真的?”
“没骗你,不都给你看了吗?”裴千羽又一次拉开衣领,还用手使劲搓,证明这不是画上去的。
“就算是这样也不是理由。”裘永胜说完,周围忽然接二连三地冒出人来,都是青壮年,面无表情地包围了他们。
这下是真没地跑了。
裴千羽左右看了看,说:“我提醒你们,要是我老婆找过来看到我被你们关在笼子里,他可能会放火把你们村子烧了。”
王述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对裘永胜道:“他绝不是危言耸听,你们千万别碰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小师叔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你们村那么多老人孩子,你替他们想想。”
他虽然被关在笼子里,但好歹没受伤,这些裘家人也没虐待他,给水给饭,除了人身自由受限制,还真没对他怎么样。
但裴千羽就不一样了,也就是他小师叔还不知道他跑这儿来,否则这会儿人已经到了。
裘家人不入世,可架不住姜家人名气太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听着就很不正派,裘永胜看了看裴千羽,道:“那你单独关。”
“……嗯?”
十几分钟后,裴千羽被单独关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里面有桌有床,窗户外是一方小院子,但院子的门关着他什么也看不见。
宋海川则被关在外面,和王述在一块。
王述迫不及待想问清楚状况,脸都快从栏杆挤出去了,“为什么裴千羽会在这里?!”
“找姜苓。”
“他怎么知道我小师叔在哪儿?!”
“那个什么司夜灯告诉他的。”
王述一愣,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东西,“……那他还挺聪明。”
他问完宋海川也有想问的,“罗宋在哪儿?”
“可能跟我小师叔待在一块吧。”
“他没事吧?”
“不好说。”
宋海川顿时皱眉,“什么意思?”
“你知道奇门遁甲吗?我们在林子里就是着了这东西的道。”
那天凌晨,他们吃完自热火锅后没多久就遇到了,不知不觉人越走越少,他和姜苓就是这样走散的,之后他就被裘家人带到这里来。
他现在回忆也想不起来多少东西,只记得一直在走路,在林子里鬼打墙一样地转圈。
宋海川闻言沉默了片刻,有个问题早就想问了,“你们好像不是普通人。”
王述摇头,“我是,我小师叔不是。”
“那他是什么人?”
“怎么说呢,天才?”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述挑眉,“那你什么意思?”
“刚刚那个裘永胜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反派啊?”
“我们的确说不上很正派,但肯定不是反派。”
“可听那意思姜苓要对众生不利,他们是在保护众生,那你们不就是坏的?”
王述想了想,“要按他们的立场,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你们果然是反派!”宋海川大惊,感觉自己上了艘天大的贼船。
王述劝他冷静,“罗宋才是,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最多算他的垫脚石。”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个问题他早就问过裴千羽了,但裴千羽以说不清楚为由拒绝了说明。
“再说一次,我们是我们,罗宋是罗宋,这都是罗宋要做的事,屎盆子不要扣在我们脑袋上,谢谢。”
太阳落山,天很快就黑了,村子里亮起灯,有人提着篮子过来给他们送吃的,是裘花和她的来福。
手电筒的光束从远到近,每个笼子都能分到一碗南瓜粥和两个花卷。
给他们送完裘花又去关裴千羽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裘花留了个心眼,站在窗外把手电筒的光往里面照,看到裴千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竟然是在睡觉。
这一路走到这里他早就累坏了,沾床就着,裘花来了他都没发现,也叫不醒。
裘永胜过来找裘花,见状问怎么回事。
“睡死了,怎么叫都不醒。”裘花很想不通,一脸疑惑,“他怎么睡得着的?”
这种处境还能睡那么死,心未免太大。
“不管他了,走吧,姓姜的好像出现了。”
裘花微微吃惊,“真的?”
“嗯,三足金蟾就跟他在一块,隆哥已经过去了。”
“躲了这么久怎么肯出现了?该不会真是因为这个人在这吧。”
裘永胜神情凝重地摇头,“可能他们已经找到黄泉了。”
“啊?!”
王述和宋海川吃完花卷缩在逼仄的笼子里睡觉,忽然感觉整个村子都活过来了,很多人打着手电筒,有的人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所有人往一个方向跑。
“好像出什么事了。”王述惊讶地扒在木头栏杆上看,路过的人没一个理他们的,只是行色匆匆。
“出什么事这么大阵仗?”宋海川问。
“我怎么知道。”
不多时喧闹的村子重新变得宁静,不知道人都跑哪儿去了。
寂静中,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来人动作极其轻,走动几乎听不到脚步声,王述和宋海川直到这人走近被吓一跳才发现竟然是姜苓。
“小……”
姜苓食指竖在嘴唇前,让他尽量不要说话,裘家人听力超群,只要发出声音就有可能被发现。
笼子的门都上了锁,姜苓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钥匙,把王述放了出来。
王述拉着他的手指了指旁边笼子,姜苓看过去才注意到这里面关的是宋海川。
姜苓表情困惑,想不出宋海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述趴到姜苓的耳朵边,声音和蚊子一样细,“小师婶也来了,被他们关在别的地方。”
姜苓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回事?”
王述都想拍大腿,“聪明得很!用司夜灯找过来的。”
姜苓眉头紧锁,“关哪了?”
王述摇头,“白天他被人带走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不过他应该没事,姓裘的知道他是你什么人,怕你放火烧山,不敢动他的。”
“我去找他。”
说完姜苓马上要走,王述又拉住他,指了指宋海川。
姜苓直接把钥匙丢给他。
裘家村不是什么小村子,要想在这里面找一个被关起来的人并不容易,虽然刚才已经引走了大部分人,但村中老弱妇孺也多,壮年不可能全都走了,他们马一样的耳朵可以轻松发现闯入者,姜苓再心急如焚也只能慢慢找。
突然,一只被养得很富态的哈士奇颠颠跑过来。
姜苓怕它叫唤,正想把狗弄晕,就见这狗直奔自己,开始猛嗅自己的腿。
嗅完似乎确定了什么,哈士奇猛甩尾巴,黑暗中它的眼睛闪闪发亮,乖得出奇,往一个方向跑出去几步后又突然回头,尾巴一直兴奋地甩。
姜苓观察了它一会儿,总觉得它这反应是有原因的,便跟了上去。
哈士奇在前面带路,目的性很明确地把他带去某个地方,最终停在一扇紧闭的木门前。
姜苓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了。
哈士奇迫不及待地跑进去,蹲在一扇锁起来的门前。
姜苓反手关上门,轻手轻脚地靠近,停在窗前,透过窗栏他看到里面有个熟悉至极的身影,背对窗蜷缩在一张简陋的木板床上。
明明分开也没有多少天,姜苓却已经想他想得不行,其实就快忍不住了,打个盹都能梦见他。
“千羽。”
睡得死沉的人此刻竟一叫就醒,怔怔地翻过身和窗外的人对视。
反应过来裴千羽眼睛一下就红了,起身走到窗前,手伸出窗栏抓紧姜苓的衣服,万分委屈,“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你。”
【作者有话说】
豆豆/来福:公主!人我给你带来了!说好的罐头别忘了嗷!

屋子里黑灯瞎火,院子也是,好在今晚有月亮,离得近了也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姜苓从来没有见过裴千羽如此狼狈又憔悴的样子,心疼得有些喘不上气,又不舍得骂他,最后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声,“你怎么能跑来这种地方。”
“当然是来找你了!”
他一只手抓着姜苓衣服了还不够,另一只手也从窗栏伸出去,抓着姜苓的手,生怕人跑了。
“好了,你先往后退。”姜苓拍拍他的手背,让他有话待会儿再说。
裴千羽听话地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姜苓抓着实木打的窗栏,连续两次发力,就听见结实的窗沿发出不堪重负的爆裂声,随后整个窗户都被拆下来了。
裴千羽吓了一跳,“手没事吧?”
“没事。”
姜苓把拆下来的木头扔到院子角落,伸手扶了一下正在翻窗的人。
下一秒他就被紧紧抱住了。
裴千羽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他,好像大半年没看见他了,声音喃喃,“想死我了,做梦都想找到你。”
姜苓也伸手抱他,“那你现在是在做梦吗?”
裴千羽一怔,竟然没什么信心,“不会吧,我在做梦吗?”
“不知道,反正我不是在做梦。”
听出他是在逗自己裴千羽才松一口气,无限眷恋依赖地蹭了蹭怀里人的头发,“你想我了吗?”
“想,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想一个人。”
姜苓很少说情话,偶尔说一次总能甜进他的心坎里,迷得他晕头转向。
“我也是!”裴千羽刚开心一会儿马上又沮丧起来,“这几天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我感觉你都瘦了。”
“你也是,憔悴了不少。”
裴千羽顿时如遭雷击,一下松开姜苓掏出手机,把前置摄像头当镜子,越照越觉得自己变难看了,焦虑得两眼发直,“完了完了,真的不美了,老婆你还爱我吗?”
他打出生以来就没有不美过,哪怕是青春期脸上长了颗米粒大的青春痘,那也是美的,美得方圆百里不管哪个社区哪个人种就没有人敢说比他还漂亮。
他自知年轻貌美所以很珍惜,吃不敢重油重盐,非工作需要不敢熬夜,日常健身吃营养食谱,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把自己保养到进棺材。
姜苓看他一副天塌了的表情,知道不好也忍不住笑了,“爱,你没有不美的时候。”
“真的吗?可是我怎么感觉我的眼袋都出来了。”
“错觉,是你的心理作用。”姜苓看他还在照个没完,抬手按下他的手机。
一直很安静的来福走过来,好像不甘心被无视,圆圆的大脑袋一个劲地拱裴千羽的腿。
裴千羽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它也在,“豆豆?!你怎么在这?”
姜苓见状挑眉,“你们果然认识。”
“认识,我还拜托它找你呢。”裴千羽弯腰摸了摸来福讨喜的大圆脑袋,笑着说:“没想到最后是它带着你来找我,真聪明啊宝宝。”
“宝宝?”姜苓不是很高兴,“你有几个宝宝?”
其实姜苓不怎么喜欢这种肉麻的爱称,但裴千羽会在他们的夫妻生活时间这样叫他,增添情趣他可以理解,可是管一只狗也叫宝宝他就不能理解了。
裴千羽怔了一下,惊讶地转头,“当然只有你一个了!”
姜苓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走吧。”
裴千羽赶忙跟上,“去哪呀?”
“先把你身上的蛊解了。”
裴千羽跟着他走出去了才想起来一件事,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阿苓,这里的人听觉跟你一样厉害。”
“不止听觉,但也只限年轻人。”姜苓说:“少年人能力最佳,其次是青壮年,上了年纪就和普通人一样。”
裴千羽想起了寻龙古镇那两个少年,能在环境嘈杂的地方捕捉到关键信息,不是一般厉害了,“阿苓,裘家人是干什么的?”
“为了众生。”
裴千羽不解,“什么意思?”
姜苓笑了一下,回头牵了他的手,“晚点告诉你。”
他们走到那几个笼子前,王述正对着白一树威逼利诱,因为不能太大声,他就快把脑袋挤进白一树的笼子里,“你可想好了,过了这村没这店,罗宋是指望不上了,只有我们能救你们出来,只要你拿出解药。”
笼子里的白一树不为所动,他甚至冷笑,“爱救不救,你们走了我们就喊。”
姜苓走过来,说:“都解开,我们该走了。”
王述点点头,没有问为什么,迅速解开剩下的几个笼子。
裴千羽依依不舍地在跟来福道别,“再见豆豆。”
哈士奇一声不响地目送。
他们跟着姜苓有惊无险地离开村子,一头扎进黑暗的树林里。
除了姜苓,没一个人能把路看清楚,完全是在摸黑走。
裴千羽比他们加起来都好过,因为姜苓一直紧紧拉着他的手,还会提醒他小心脚下有什么东西。
就这样走了很久的路,他们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前,走进去才能看到照明取暖的篝火,徐潜礼和罗宋都在里面。
裴千羽的眼睛被火光映得亮亮的,姜苓在这他就开始觉得事情很好玩了,“我们好像在丛林探险。”
罗宋就躺在地上,不过是背对洞口侧躺的,看到他宋海川马上走过去,“哥,你没事吧?”
罗宋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浑身都笼罩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低气压。
宋海川皱着眉回头,看着坐在篝火旁的姜苓,“我哥怎么了?”
姜苓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罗宋。”
“……给他。”
白一树满脸莫名,但还是拿出了解药,一管无色药水。
姜苓接过转头喂裴千羽喝下去,顺手捡起一根干树枝掰断了扔进火里,“他被骗了。”
一旁假寐的徐潜礼眼也不睁,“我先祖可没骗人,是他自己理解错了。”
“什么东西理解错了?”宋海川发现这帮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难懂。
山洞里干燥,简单收拾过还算干净,有篝火取暖刚才在树林走了许久沾上的寒意渐渐就散了。裴千羽紧挨着姜苓坐,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姜苓反手摸他的脸,把人往自己肩头上引,让他睡在自己肩上,“全都错了。”
裴千羽强撑起精神,喃喃问:“那什么是对的?”
姜苓下落不明的时间里都在探索裘家人到底做什么,那么大一个村子世代扎根于此,不入世,不与外界通婚,以最低调的方式延续留存,自然有他们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要达成的目的,这个目的就叫“为了众生”。
“不是困了?”姜苓偏头看他明显困得不行的脸。
“想听你说话。”
姜苓握住他一只手,继续道:“裘家人守着的东西他们称为黄泉,但另一头却不是阴间。”
王述不解,“那为什么取这么个名?”
“这是他们的理解,其实叫什么不重要,要是他们愿意,叫全场九五折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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