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鸣想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让他的情绪转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很开心。
庄园中很快安静了下来,先前狂欢中的院子变得空旷,寂静的夜空下此时只有正在相拥的他们。
夜深了,温度变的低。
序鸣找到他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暖着,抱着的人好像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缓的洒在序鸣的脖子上。
他不想进去也不愿有人来打扰,似乎这个时候这里才是彻底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就这样序鸣抱着他在院中坐了很久很久。
庄园楼上那间上次风宿阳醉酒来过的房间外,序鸣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抱着怀里已经睡着的人走了进去。
就在弯身准备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风宿阳突然抬起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用很小的声音问道:“序鸣,你的腿真的站不起来吗?”
序鸣保持这个姿势让他抱着自己,也借着这样的距离望着他半眯的眼睛。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风宿阳笑了一下,松开一只手抬起顺着他的额头,鼻子,嘴巴,每一个动作都非常轻,似乎是怕把自己惊醒了一样。
口中呢喃着:“因为我觉得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序鸣说:“还记得吗?你之前说过不会嫌弃我。”
“是啊,我说过这句话,不会嫌弃,就永远都不会嫌弃。”
“那是谁和你说了什么吗?”序鸣问道。
这时风宿阳松开了另一只环着他脖子的手,后背完全躺下看着床边的人。
他站在灯光下,就连发丝都闪着光。
看着看着让风宿阳觉得好不真实。
在床上转了身,他不再看向床边的人。
因为他的回避让序鸣皱起了眉头,他在脑海中回想刚才在院中发生了那一切,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件小事,说过的每一句话。
很快停在了梁一尘离开后有折返回来的举动。
序鸣好像明白了。
站在床边的他看着把自己脸埋在枕上的人,半跪在床上抬手把人掰了回来面朝自己。
而对方依旧紧闭着双眼,不愿睁开,也不愿和他说话。
以为他是在生气,可是当看到他皱起了眉头还有变重的呼吸。
序鸣慌了起来,把人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
有点烫,脸颊也泛着潮红,微微张开的嘴巴似乎在说着什么。
“哪里不舒服?”序鸣问。
在他问完这句话后,空间中红醋栗的香味若隐若现。
序鸣意识到什么,抬手轻轻碰了碰他后颈上的阻隔贴。
就算中间隔着阻隔贴序鸣也感受到了很烫的温度,和那已经凸起的弧度。
他发/情了。
“是不是难受?”序鸣问完把他放在床上,起身走向床边柜子。
因为难受,风宿阳想要把后颈上的阻隔贴撕下来。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做了。
等到序鸣试图从抽屉中找出抑制剂的时候,他已经把阻隔贴撕了下来。
红醋栗的香味在房内弥漫开来,不同alpha易感期时满是侵略性的信息素了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会带着更为明显的诱惑。
又红又肿的腺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序鸣的视线里,让他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像在变热。
拥有高契合度信息素的两个人在此时这样情况下,对序鸣来说是一种考验。
他想要找到新的阻隔贴带遮住那存在感十足的腺体。
可是此时躺在床上的人因为难受,开始扯身上的衣领。
之前因为在下面和那群朋友玩闹,两人身上的外套早已经脱下,此时只剩下马甲和单薄的衬衫。
风宿阳因为觉得热,他先是扯掉自己身上的马甲,然后开始扯着自己的衬衫领扣,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粗鲁,甚至带着急躁。
在扯其中一个纽扣的时候,因为几次没有解开他本就红起来的眼睛变得更红了。
风宿阳床上起身,来到序鸣的面前用力地把自己的衬衫朝着他的面前拽着。
此时说话的语气很像是在撒娇,“你帮我一下好不好?我怎么都解不开。”
序鸣不再去找抑制剂,他看着和平日里完全不同性格的人。
先前因为他的话而担忧的心,此时已经顾不上了。
伸手揽过他的腰,把人往自己的身前带。
一人附身一人仰头。
一人眼中清明另一人眼中朦胧。
序鸣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他的手上,修长的指尖带着他的手缓慢地解开那颗让他变得急躁的纽扣。
在带着他解下第三颗的时候,序鸣突然停了下来。
风宿阳不解地看他,眼神中似乎在问:“怎么停下了?”
序鸣松开握着他的手,坐在了床上身子微微向后倾着,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也变得急促的呼吸。
看着两人隔着的距离,风宿阳不喜欢这样,他朝前走一小步膝盖抵在床沿上。
不轻不重的一下让他膝盖有点发麻,身子也跟着不稳地向前倒去。
序鸣看着他向着自己扑来的身子,还未做出反应就被推倒在床上。
风宿阳的身体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
发情期的omega嗅觉异常灵敏,风宿阳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青榛子香味。
为了更准确地找到这个味道的来源,趴在他身上的风宿阳对着胸前,脖子闻着,然后慢慢移向序鸣的后颈。
当他的鼻尖碰到阻隔贴边缘时,青榛子的香味无比清晰。
“找到了。”风宿阳惊喜地抬起头看着序鸣说道。
此时的序鸣平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睛看着他眼中的笑。
然后用带着蛊惑的声音问道:“喜欢吗?”
风宿阳点头。
醉酒加上突来的发/情,让他失去了往日里冷静严谨的思考方式。
这个时候的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内心最直接的表达。
之前他会在有发/情前兆时就给自己来一针抑制剂,每次的反应也都很轻,几乎影响不到他正常的训练和出任务。
这一次的反应和之前完全不同,开始的突然又迅速,他的大脑被那种强烈的异样情愫控制着。
控制着他靠近面前这个人,然后更加近地闻着他的味道,因为那个味道会让他觉得很舒服,甚至带着点愉悦。
所以在点头之后,他不在纠结衬衫上的纽扣,而是抬脚迈上床跨坐在序鸣的身上。
此时的他像是个正在驯服属于自己荣耀的骑士。
虽然衣服和长发都凌乱着,但丝毫不影响他眼中的势在必得。
在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序鸣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智告诉他此时应该让人送抑制剂过来,可是当他听到风宿阳弯身凑到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后,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回应。
因为他的安静风宿阳用仅剩的力气撑在他的胸前,垂眸看着他问:“怎么不回答?”
说完那股异样的让人躁动的感觉再次袭来。
撑着的双臂变得软绵绵,他只能趴在序鸣的胸前无力地说道:“撕下来让我闻一下好不好?”
序鸣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试图通过这样的举动来缓解他的难受。
虽然他知道这样的作用不大,但他更知道如果这个撕下自己的阻隔贴,只能短暂的纾解他的难受,因为高契合的关系后面过程会让他更加难受,甚至通过临时标记都帮不了他。
但是这些风宿阳并不知情,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被最原始的渴望裹挟。
喜欢那个味道,就想要贴得更近,甚至想要的更多。
所以他的手伸向了序鸣后颈,在他快要碰上阻隔贴的时候,那只手被握住。
他朦胧的双眼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因为内心的渴望眼底一片潮红,试着挣脱开那只箍紧自己手腕的手,可是无果,很快他眼中浮上一层雾气。
“你怎么这么小气?闻一下都不可以。”
说完,他像是真的生气了,努力地撑起自己身子从序鸣的身上起开。
下床后赤脚踩在地毯上,眼前看到的东西都是漂浮着的,脚下踩着也是软绵绵的地毯更让他觉得不稳。
走了几步,他在靠近窗边的软塌上躺了下来,随手扯过叠放齐的绒毯把自己完全盖住。
这样狭小封闭的空间会让他觉得更加有安全感,可是这样也让他闻不到那个让自己觉得舒服的青榛子香味。
发情期的omega是脆弱的,刚才的酒精和情绪的波动让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格外严重。
风宿阳就这样弓着身子把自己蜷缩在这个小小空间中。
很快有一只手掀开了他身上的绒毯,序鸣在旁边蹲下看着他蹙紧的眉头。
轻轻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风宿阳不睁眼也不回应。
敞开的衣领露出大半个肩头,因为在里面空气不畅,微张着嘴巴呼吸。
看着这样的他,序鸣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指尖捏住阻隔贴的一角。
心中那个恶魔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就这样!你不是很喜欢他吗?难道就这样忍心看着他难受?”
序鸣的内心在动摇。
可是在他准备撕下的时候,另一道声音响起:“你真的做到了毫无隐瞒吗?还有他刚才说的不开心,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序鸣指尖的动作停下,他用指腹反复蹭着自己被阻隔贴遮住的腺体,因为用的力气越来越大,带来的痛感让他清醒过来。
抬手将他敞开的衣领合上,也遮住了自己内心的异样。
起身走到床边拨通内线,“拿两支抑制剂上来。”
在对方应了之后,补上一句:“放在门口。”
在他放下电话过去推开门的时候,抑制剂已经送到,转身回屋后他熟练地打进自己的腺体里,然后重新换了一张阻隔贴。
这才回到软塌边把人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随着传来的水声,浴室内水汽氤氲,满目朦胧,呜咽声断断续续。
双手撑在浴缸边缘的风宿阳咬着自己的下唇,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因为没有开灯,身后那人在他身上做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直到把他彻底淹没。
一次过后。
风宿阳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衬衫褪去大半,不知道是被淋浴的水还是自己的汗完全浸湿紧贴在身上,劲瘦又修长的身形一览无余。
序鸣把手放进早已经蓄满水的浴缸中来回拨动了几下,然后走过去打开浴室的灯光。
坐在地上的人觉得刺眼,闭眼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太亮了。”
这时序鸣转身看清坐在地上的他……的样子。
刚被自己压下去的反应,再次有了抬头的趋势。
“是太亮还是太凉?”序鸣用带着坏的语气问道。
还没有缓过来的风宿阳抬头迷茫地看向他。
这个样子的他更要人命。
完全被打湿的长发有几缕贴在脸上,那双湿漉漉眼睛满是不解地看向序鸣,挑战着对方的忍耐力。
说着把裹着浴袍的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因为这个动作那条本就搭在腿弯的裤子掉在了地上。
“还难受吗?”
还在余韵中的人,伸出自己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腾空的双腿乱动着说:“难受的话可以再来一次吗?”
“五天了!”
风家老宅中, 风清荷坐在院中的摇椅上仰天说道:“我亲爱的哥哥,已经足足五天没有回来了。”
说完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凌文锦, “妈妈,你说我哥不会失踪了吧?我们去报警吧!”
凌文锦合上手中正在看的书,轻轻地拍了拍她伸过来手,说:“乱说什么呢?”
风清荷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把自己五个手指完全摊开来,“五天哎,你和爸爸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还有爷爷也是。”说着她看向坐在不远处正在下棋的两人。
凌文锦把她炸毛的小卷发了, 说:“阿序那天的电话你忘了?”
“我没忘, 但是……”风清荷还是觉得不靠谱,也觉得他们的心是真的大。
订婚当天的上,从浴室出来后风宿阳酒劲上来加上刚才也跟着消耗了力气, 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他睡着后序鸣回浴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出来时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他的内心无比安定。
看了一会他给风家打去电话, 说了情况。
风家父母相视一眼,风向晨回:“好, 那宿阳就麻烦你了。”
“您客气了,我和宿阳已经订婚,照顾他应该的,您和凌姨别担心。”
他们以为这个照顾最多也就一个上, 没有想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还没有回来。
期间风宿阳有打电话回家, 没有多说什么, 问就说自己的身体还好, 暂时想和序鸣待在一起,因为高契合的信息素会让他觉得舒服一点。
如果是在他们订婚之前,风家父母和风老将军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和担不担心序鸣的人品没有关系,而是担心风宿阳的身体,他之前每次发/情期间的反应算不上严重,一开始的几次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反应,后面随着他去了军营,每次都会算好时间在发/情期来之前就打抑制剂。
这一次明明时间还没到,却来得突然,他们心中很担心。
但是在听到风宿阳自己说和序鸣待在一起就不难受了,他们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这五天的时间也属实有点夸张了。
五天同样也是序鸣没有想到的。
当天上他睡着之后,序鸣在挂断电话后先是在房间中陪了他一会儿,然后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的人再次难受地扭动着身子。
见状序鸣快步走回床边,把上面的人抱在怀里,问:“还是难受吗?”
刚刚经历过一次的人,原本潮红的脸此时变得煞白,那双眼睛紧紧闭着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双手死死地攥着序鸣身上的浴袍。
“告诉我哪里难受?”
说着序鸣摸了摸他冰凉的脸颊,和刚才的炙热完全不同。
在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后,风宿阳朝着他的手贴了贴,口中呢喃道:“别动。”
“好,我不动。”
保持这个姿势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温暖着他,时间在流逝,个庄园内包括这个房间都安静得可怕。
序鸣听着他轻微的呼吸声,在看到他张着嘴巴,想要对自己说什么的时候凑了过去。
用很轻的声音问道:“想要什么?”
风宿阳攥着他衣服的指关节泛着白,和他现在毫无血色的脸一样。
然后很轻地吐出一声:“给我抑制剂。”
序鸣看一下床边,那支剩下的抑制剂。
透明的液体被禁锢在细细的针管中,毫无温度的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知道这根针刺进腺体中有多痛。
想要拿起的手又放了下来,他把人横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
还是很凉。
“刚才不是想闻闻我的味道吗?现在还要吗?”他问着怀里的人。
风宿阳摇头,此时的他比刚才更加难受。
这一次的发情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严重程度,那种异样的感觉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血液里撕咬着想要挣脱出来,疼和麻的感觉在全身反应的同时也在侵蚀着他的思绪。
这样的感觉太难受了。
序鸣看着他因为难受蹙起的眉头,眼中满是心疼地问:“让我标记一下好不好?”
“标记?”风宿阳似乎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这两个字的解释。
可是一阵又一阵像是波涛一样涌过来的异样情愫,让他根本无法思考。
看着这样难受的他,序鸣轻轻掰过他的脖子,白得刺眼的后颈上那块红肿突起的腺体完全暴露在他视线中。
好在他提前给自己打了抑制剂,不然今天上他们两个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了。
在此之前对于高契合信息素这个概念,只是一个冰冷的87%数据,现实原来会这样的控制不住。
在准备贴上去之前序鸣吻了吻怀里的人,从轻缓到急促他控制着对方的呼吸。
直到对方因为呼吸不畅,在他的怀里挣扎了一下,序鸣才把人放开。
然后在他耳边说:“很快就不难受了。”
说完他侧头看着那个红肿的腺体不再迟疑,埋下头尖锐的犬齿没入腺体中。
刺进去的那一瞬间风宿阳是疼的,但是很快被对方的信息素气息包裹住。
青榛子的香味但风宿阳身体里游走,缓解了疼和麻,让他很快安静了下来。
临时标记后,风宿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对他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把脸埋进他微微敞开的睡袍中,双手抱住他的腰,这次是真的沉睡了过去。
也是从这天上开始,风宿阳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一日三餐都是被序鸣抱在怀里喂着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