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老夫清此等魔物。”
同一时间,无数的灵力攻向路清淮,灵力大盛,刺眼的光芒让众人皆睁不开眼。
待光芒褪去。
“玄卿……”
路清淮瞳眸震震,望着眼前凭一己之力为他挡下所有的萧玄卿。
自醒来后,他便发现原主似在他沉睡时回来,肆意地残害无辜。
原主不仅拥有和他相同的容貌,还会相同的功法。
因此,他百口莫辩,无人信他。
只是玄卿也会和世人般质疑他、远离他吗?
“师尊,我知道那不是你。”萧玄卿自第一眼便看出眼前的路清淮便是他的师尊,他的眼里泛起庆幸,有热泪落下,“你回来便好。”
路清淮只觉心口有一情感让他发烫,对萧玄卿的思念之情一并涌出,涩声:“为师不会再离开。”
槿紫灵力在手心蕴积,欲击退众人。
这时,却有一道极为霸道的灵力将路清淮完全包裹,带离萧玄卿。
这灵力明显比在场众人皆高,神威压着众人瞬间跪倒。
声音从远处传来:“孽徒路清淮为竟了提升修为,残害性命。本尊会代为惩治,予修真界一个交代。”
众人立刻意识到来者是云穹派不出世的师祖于元修,虽惊讶,但不再有异议。
唯有萧玄卿勉力站着,欲夺回路清淮。
可于元修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纵使是萧玄卿也无法追上,眼睁睁地看着路清淮被带走。
仅留他一人。
他一步步走入内殿,直视着端坐在正上方的于元修。
“作恶的并不是师尊, 是有人在刻意栽赃。”
于元修未有波澜, 只是略微惊讶萧玄卿能破除灵诀,硬闯入殿中:“我知晓, 可他不过是一缕残魂,而且我需要有人能供给更多的灵力。只要能供给灵力,作恶也罢, 伪善也好,便是我的好弟子。”
“你若想拦,我便一同处。”
出手, 灵力攻向萧玄卿。
“噗——”
仅一下, 萧玄卿便被打得跪在地上, 膝盖深深地陷入地, 吐出一口鲜血。
看模样, 于元修早已入魔, 才闭关修炼, 从未出现在人前。
更是与路越衡勾结,路越衡才能在在几百年中未被他人发现修炼魔功。
萧玄卿拭去唇边血渍,低声道:“所有想要伤害师尊的人都必须得死。”
抬眸, 眼里泛起猩红血色:“你也不例外。”
魔气疯狂涌动, 萧玄卿化为巨型墨蛇, 几乎将殿内盘踞尽。恢复原型, 瞬间他的修为提升几倍,到了极为恐怖的境界。
“竟是难得一见的魔根,当能助我成圣。”
于元修贪婪地盯着萧玄卿变化后的形态, 笑道:“出来,帮我取了他的魔根。”
“是,师尊。”
路越衡从暗处走出,他和于元修一直是畸形的寄生关系。
而他便是于元修手中的一把刀,上辈子为了摆脱于元修的控制,才将萧玄卿收为徒,欲取得对方的魔根。
只是……
想到那时的剧痛,路越衡眼神阴冷,他定要让对方也尝尝挫骨扬灰的滋味。
有于元修的加持,路越衡也变化为一只通体幽蓝的巨蝎,原本的断尾已再次长出。
尾刺泛着幽幽蓝光,比先前更盛。
尾刺重重击向墨蛇七寸,但萧玄卿早已察觉他的意图,避过,地面的石板瞬间掀起,留下腐蚀的坑洞。
墨蛇尾快速挥摆,缠绕蝎子尾刺,将其高扬,随后甩至地面。
蛇躯扭动,尖牙泛着寒光,就要将蝎子吞入腹中。
这时,蝎子发出人声:“萧玄卿,你不敢真杀了我,想想你的师尊。”
墨蛇攻击的动作一顿,趁这时机,足节将蝎子撑起,大螯挥舞,一下便破开了墨蛇皮肉。
确如路越衡所言,纵使是萧玄卿的墨蛇形态更强,但他始终未给路越衡实质性的伤害。他担忧真如路越衡所说的那般,师尊会遭受相同的苦楚。
只守不攻,很快,墨蛇身上多了数不清的伤口,渐露败势。于元修笑道:“我要活剥了他的魔根。”
师徒契骤然亮起,倒映在墨蛇眼中,组成一个“谎”字。
萧玄卿幡然醒悟,是师尊在提示他。师尊和对方并不是一体两魂,那人不过是盗用了师尊的脸。
寒光闪过,人腰粗的蛇尾如铁鞭挥动。萧玄卿不再保留实力,每一次挥动裹挟着灵风,向毒蝎薄弱处袭去。
毒蝎挥舞巨螯阻挡,却是两螯被生生压下,反嵌入躯体中,形成扭曲诡谲的模样。倒在地上,绿色□□流出,无力动弹。
这时,有一灵网布下,于元修终是出手,欲将萧玄卿笼罩,困于内。
萧玄卿避开的动作微顿,蛇躯缠绕,灵流滋滋,带给他巨大的痛苦。
于元修狂笑,魔根已唾手可得。可随即他脸上的笑意一僵,有红色晶石在墨蛇额心显现。
墨蛇此刻如风暴中心,无区别地将周遭的灵力吞噬。
而于元修的灵网本就靠他支撑,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在源源不断流逝。
他大喝一声:“归!”
可灵网未归,望去,墨蛇将灵网深深嵌入体内。血肉已绽开,能看到露出的白骨,吸取灵力虽能快速提升修为,可也需承受千百倍的痛苦。但萧玄卿竟逆着本能,反将灵网缠绕。
再这般下去,他的千年修为便会毁于一旦。于元修慌了神,终是暴起,运起真实灵力。
几乎成圣的灵力无人可敌,灵网瞬间扩大几倍,从蛇躯上生生剥裂,鳞片掉落,个祖师殿散发着剧烈的血腥味。
萧玄卿再也无法撑住,回归人形,趴伏在地面上。
“黄口小儿,竟敢与我为敌。”
于元修从高位一步步走下,五指成爪,欲挖去萧玄卿魔根。
“呵。”却传来萧玄卿嘲笑声,他笑得尽兴,杀意滔天,“我说过伤害师尊的人都得死,你也不例外。”
于元修从始至终未完全使用灵力,这让萧玄卿有了猜测。对方恐怕已在成圣边缘,但又因靠着邪功修炼,天道不会允许他的存在。
一旦完全暴露灵力,就会被天道所击杀。因此才会依赖那人,迫切地想提升修为,让自己成为比天道更恐怖的存在。
祖师殿外有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在强风中瓦片被完全掀飞,于元修意识到自己中了招。
魔气在萧玄卿手中幻化墨剑,站起,墨发在狂风中疾疾。
举剑,天空在蜿蜒的闪电下瞬间明亮,亮如白昼,可他的瞳眸暗黑阴嫠无一丝光亮。
天道之力被引至剑尖,墨剑剑鸣铮铮凌空。
剑势起,首级落。
死不瞑目的脑袋翻涌几圈,化为虚无。
胸腔翻涌,萧玄卿吐出一口猩甜。
路清淮被困在灵牢内,他无法看到外面,只能听到血肉不断被刺穿的声音。
内心剧痛,槿紫灵力狂虐,可这幅身躯本就由于元修教习灵力,知晓路清淮的弱点,处处受限。
直到听到萧玄卿被原主所骗,他才意识到为何萧玄卿始终处于下风。
催动师徒契,灵牢阻拦。耗尽全身灵力,勉强将一字送出。
可许久后,只传来于元修要挖魔根的声音。
路清淮心神俱裂,清泪划过面颊:“玄卿,你当抛下我。”
若不是为了救他,萧玄卿不可能同于元修对战,这本就不是原文的剧情。
是自己,让玄卿落入如此困境。
这时,灵牢剧烈震动。在一瞬间,灵力碎碎点点完全崩塌,有雨打在路清淮脸上,同清泪混合。
“师尊,让你受惊,是我之责。”
萧玄卿满身血污,身上是数不尽的伤口。可他仍控制着因剧痛而颤抖的手,轻柔地拂去路清淮脸上的泪痕:“不要推开我,我永远不会让你孤身一人。”
骤然有唇贴上,是路清淮主动。
他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回到现代的幻象和灵牢被困,让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对萧玄卿的心。唯有玄卿会一直在他身旁,压抑的情感完全破土而出。
阴云密布,天际裂开一道口子,大雨倾盆而泻,满地的血水。
两人便在这天地间拥吻,无关情/欲,唯有真心。
身躯在冰冷的雨水下/体温渐低,可两颗炽热的心却是滚烫。
唇齿交缠,皆恨不得将对方揉入体内,情感与肉/体一致的美妙感让路清淮的身躯无法控制地战栗,汹涌克制的爱欲在这一刻不再压抑。
萧玄卿的手放于路清淮的后脑处,手指穿过发丝,将其进一步深按。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几乎要跳出胸膛。
不知吻了多久,两人分开,萧玄卿凝视着路清淮,抵住对方的额头,眼中是翻涌的情意:“师尊,这一次不论你如何逃避借口,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腰身被环,怀里多了温热的躯体,将萧玄卿紧拥。
“玄卿,你心中所思便是为师心中所思,往后的年年岁岁你我皆不分离。”
刚入玉清居, 萧玄卿便将路清淮抵在门处,激烈拥吻。
这一路,两人走得太过坎坷, 唯有灵肉相交才能宣泄心中的爱意。
舌肉纠缠汲取, 吻得不再克制,如狂风骤雨般侵略开发口腔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次舔/吮仿若带着电流, 让路清淮不自觉紧攥萧玄卿的衣衫,指尖用力到泛白,以克住一阵又一阵汹涌的酥麻感。
氧气稀薄, 路清淮有些缺氧到无力,精窄的腰被一长臂揽住,往上托起。
天旋地转间, 拥吻着便落于床榻。
萧玄卿伸手, 将路清淮的玉色发带抽去。
瞬间, 墨发铺散, 肤如白玉。衣衫因先前的骤雨浸湿, 发透, 隐隐露出点粉意。
而此时清冷的眉眼因缺氧而微微泛泪, 却动情地望着他。
“玄卿,继续……”
埋首于路清淮颈侧,萧玄卿舔吻着, 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那里不可, 脏。停下, 玄卿。”
路清淮周身瞬间泛起绯色, 他不曾想萧玄卿竟会。
萧玄卿的口角溢出一丝银丝:“师尊的每一处我都喜欢,我只想让师尊开心。”
观察到路清淮的眼神逐渐迷离,他停了下来, 唤了句:“师尊。”
吻上路清淮,同时抵死缠绵。
脚背绷紧,路清淮唯有紧紧拥住眼前人,十指不自觉用力,在对方的背部留下许多痕迹。
热气氤氲,让路清淮觉得自己快溺死于欲/潮中。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可随即他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泣意:“玄卿,松开。”
本在床榻上的素白发带不见,被绑在另处。
萧玄卿亲吻着路清淮,诱哄道:“师尊,我想同你一起,所以再忍一忍。”
可路清淮已经到了极点,他伸手欲解开发带,手腕骤然被抓。
“玄卿,不行。”
他神思已混沌,吻上对方唇瓣,想要快些放开自己。
舌被用力地吮吸,津液仄仄。
“唔!”
闷哼声同时从两人口中溢出,萧玄卿的手中是已经湿透的发带。
不知缠绵了多久,路清淮个人水淋淋的,如被雨打的玉兰残状,却有着致命的魅意色/气。
“师尊,我爱你。”
萧玄卿趴伏在路清淮的肩颈,闻着玉兰花香,在耳侧低语道。
路清淮已无力,神思逐渐抽离,在即将晕过去的时刻,轻声道了句:“玄卿,我也爱你。”
并蒂莲同时在两人心口显现,不知何时已深入扎根,与血肉合为一体。
再睁眼已是午后,路清淮感到自己周身清爽,应是在做/晕后萧玄卿清的。身体温暖,仍是被人紧拥着,竟是被萧玄卿拥了一夜。
“师尊,别丢下我。”
却见萧玄卿的眼角有泪滑下,说着呓语。猛地睁眼,见路清淮仍在眼前,萧玄卿将怀中人进一步压入,似要将对方完全揉入血肉中:“师尊,这真的不是梦境吗?”
即便已完全拥有路清淮,萧玄卿仍害怕着,在梦中,他又回到上辈子,那个没有路清淮的绝望日子,他如一具行尸走肉被魔性所控。
可师尊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从何处而来,又为什么和那人牵连,这些都让他惶恐不安,他担心有一天师尊会突如其来地离开自己。
轻拍背部,路清淮亦感受到萧玄卿的身躯在颤抖,温声:“不是梦境,玄卿,为师便在此处。”
他清楚萧玄卿担忧的来源,唯有和盘托出才能缓解对方的心中不安。
路清淮羽睫轻颤,道出一切:“玄卿,经历这遭,你应该意识到我不是当初将你收为徒的那人。最初时我对你也并无感情,只是想完成一切,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可渐渐的,我不再忍心看你受苦,不自觉在意你。”
“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执着于你,也只能是你。”
“若我说我是重生而来,第一日便动了杀心,非魔气所控……”萧玄卿深受触动,但他不想再对师尊隐瞒,声音艰涩,“师尊,你若是厌弃我,我也无所辩解,只求师尊让我留在身边。”
“玄卿,那时你欲杀我,难道我便不曾起了杀意?”路清淮执起萧玄卿的手,温声道,“你所做的一切我并非全无察觉。你将我错认为那人,可即便如此,现在你仍愿意守护着我。我不会后悔昨夜,更不会厌弃你。”
一切皆明朗,萧玄卿内心触动。他曾厌恶这个世界,认为世人皆伪善,是师尊将他从沼泽中救出。他何其有幸,才能得师尊垂怜。
欺身,吻上路清淮。
这吻并不长,不过是温热的唇瓣相贴,感受着对方,内心却有巨大的满足。
但事情还未完,世人仍旧认为莲安法会的凶手是路清淮。萧玄卿意犹未尽地停下,道:“师尊,今日后你身上冤屈便可洗脱。”
他说得肯定,路清淮不知不觉便信服,微点头:“好。”
两人起身,穿戴好衣物,路清淮欲束发,手一顿,指尖泛绯意。玉色发带已湿透,让他想起昨夜的疯狂和淫/靡。
但长发未束,极为不端。
这时,铜镜里可看到萧玄卿走到他的身后,手中是一根雕磨精细的玉兰木簪。
自玉兰幻境后,虽丢失了记忆,但萧玄卿离开幻境后便发现自己手中凭空多了根未雕琢完全的木簪。
不知是何人赠他,但心中隐隐有预感,是师尊相赠。因此,那日后,他便寻了最好的木料,亲手制成玉兰木簪。
可送簪一事显然超越了师徒的界限,不愿让师尊厌弃自己,所以这只簪子一直在他手中,未曾送出。
萧玄卿将三千青丝束起,玉兰木簪插/入其间,路清淮的容貌完全显露。
镜中倒映,两人十指相扣,共同面对未来。
云穹派内已乱作一团,昨夜里师祖殿传来的动静极大,但威压太盛,以致众人无法靠近。
等至白日,厉长老勉强靠近时,在暴雨的冲刷下已是一片狼藉,所有的血污皆被雨水洗净。而各门派早早寻来,魏一啸带领,声称师祖会将路清淮处置,给世人一个交代。
但师祖和掌门师兄皆不知何去向,更何况他不信掌门师兄会滥杀无辜。自掌门师兄收萧玄卿为徒后,便变了性格。
虽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冰冷下却有柔软。
面对着各门派,厉长老起身,不威自怒:“掌门师兄为人正派,其中当有蹊跷,此事待日后定夺。”
“你是想包庇路清淮这个罪人吗?”
魏一啸出面,他在修真界也威望颇高,只是一直被路清淮压一头。
“你若执意要拦,那我们便将云穹派搜尽。”
说罢,领着众人欲闯入门派。但云穹派内各弟子知晓掌门虽生性薄凉,可最不屑的便是残害他人,众弟子齐心,对抗着。
但来者皆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很快云穹派弟子间便有伤残,以魏一啸为首,更是没有收敛,带着杀意。
连厉长老都几乎撑不住。
魏一啸的长矛直攻厉长老心门,他已杀红了眼,所有与路清淮为伍的人皆是他的敌人。
槿紫灵力袭来,玄寒铁所制的矛头应声断裂。
“谁允许你们在此放肆?”
路清淮眸色发凉,威压释放,周遭是无情的肃杀之气。
看到路清淮,在场人都下意识想避,他们的心中仍是畏惧着他。
“咳咳。”只有魏一啸拿仅剩的长棍支撑自己的身躯,“我们不过是替天行道,为死去的无辜者申冤。”
萧玄卿从后走出:“无辜者有冤,但莲安法会上的那人不是师尊,不过是盗用了师尊的容貌。”
闻言,魏一啸冷笑,却又不得不嫉妒地承认:“连竹蕴主持都在莲安法会上圆寂,个修真界,除了路清淮还有何人有此能力?你是他的徒儿,自然为他说话。”
萧玄卿不答,只是从乾坤戒中扔出一只巨型蝎子,瞬间将偌大的空地占满。
巨蝎已奄奄一息,体内的绿色血液几乎流尽,墨色灵力催动,巨蝎在众人面前变幻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