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满意了,扁着嘴巴把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
这样睡并不舒服,符苓觉得有点闷闷的,熟悉的气息环绕在身边,才勉强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感知里一直有人在走来走去。
这种感觉很奇怪。
小龙觉得不耐烦了,迷迷糊糊往男人怀里钻,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好像有人在叫他。
“符苓”“符苓”……
谁在叫他?
恍惚间,符苓好似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影子,一个很熟悉的影子。
尼德啊!
梦中的尼德拿着一块泥板,正对着他说什么,身边还有一只怪模怪样的鸟,不停的拍打翅膀哀怨鸣啼。
“他”似乎在笑,笑得漫不经心,在动荡迷乱的光影中随口说……
他说了什么?
他说……
“符苓?”
尼德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符苓,他猛然抬头,莫名发出一身冷汗。
尼德那伽担忧的不停蹭着他的侧脸、额头,安抚般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宝宝,做噩梦了吗?”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安抚的意味,尼德那伽倾身环抱,温柔的抚过小龙的后脊,任由符苓下意识的攥紧他的肩膀。
他情绪稳定,进而也影响到了符苓的情绪。
符苓向后一倒,倒回男人怀里。
他仰着头,看着头顶那块银色的天花板,恍惚中他似乎又听见了模糊的声音。
符苓困惑喃喃:“尼德?”
他抬手晃了晃,被尼德那伽一把抓在手里,安抚般亲了亲手背。
“我在。”
“啊……你好像?在和我说什么?”
“嗯?说什么?”尼德那伽偏头,耐心追问。
符苓恍恍惚惚,他好像还陷在光怪陆离的梦里,梦里尼德好像在问他、问他……
天机表!
那块泥板是天机表!
等等、天机表是什么?
符苓迷糊了。
他歪头脑子放空了一瞬,无意识的抬手抬脖子,让人伺候着把背上的汗给擦了。
符苓突然说:“我要喝可乐!”
现在就要去!
说去就去的符苓兴致勃勃的站起身,试图找到推着小车的漂亮姐姐,给自己倒可乐喝。
尼德那伽给他拉拉衣服,摸摸他的脑袋:“推到前面去了,去吧。”
“好~”
符苓眨了眨眼,一想到刚刚喝的气泡可乐,就忍不住幻想味道,越发迫不及待起来。
他快步走过座椅,进入前面的舱体,好奇的在狭小的空间里转了转,突然耳尖微动。
听到了点不同寻常的声音。
“哦~宝贝,别挣扎,我会让你舒服的……”
“唔啊——”
混乱的呼吸伴随着细微的衣服磨动声,符苓歪了下脑袋,精准的找到了门,哗啦直接拉开了机体休息室的大门。
里面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嘴还亲在一起,你含着我我咬着你,下一秒他们惊恐尖叫。
符苓慢慢瞪圆了眼睛。
此刻惊叫声伴随着混乱的解释,吃瓜看戏的群众好奇的探过头,符苓下意识的甩上门,踉跄后退一步,迷迷糊糊间,一扇属于大人世界的神秘大门向他敞开。
符苓缓缓眨了眨眼,迟钝的发出无声惊叹。
哇!|Д☆)!!
原来还可以这样亲亲啊!
get到了!
符苓激动得嗷嗷叫,坐在尼德那伽的腿上不自觉的蹬腿。
他情绪激动,下了飞机还在兴致勃勃的描述自己看到的东西,俨然一副大开眼界的震惊样。
尼德那伽把他圈在厕所的小隔间里,他了解点头,却只顾用手圈着少年的后背,防止他一个激动撞到墙面。
小龙像是狡黠恶劣的坏猫猫,不停的蹬腿表示激动,眼睛亮晶晶的,全然不顾自己的鞋底把男人的裤子踩得乱七八糟。
尼德那伽双腿大敞,一边揽着他坐在腿上,一边承受着符苓激动的反应。
尼德那伽:……
不是很懂,但是腿好痛……
符苓叽叽喳喳的激动完,冷不丁的朝男人仰起脸:“我也要亲亲。”
“好,亲亲。”尼德那伽自然答应。
他附和一声,旋即温柔的抚过少年的侧脸,手指陷入发丝之间,在托举下巴的动作间,一个轻盈的、温情的吻落在脸颊。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伴随着逐渐逼近落下的阴影,像是只密不透风的网,浅浅的随着亲吻落在少年身上。
有力的大手只是松松的圈在少年的腰上,伴随着略微使力在后脑的动作,略略收紧了力道。
毫无情色的吻落在脸颊,顿了很久,摩挲间显得温情脉脉。
符苓的睫羽像是小扇子般颤了颤,随即睁开露出一双水波粼粼的黑眸,他仰起头,纤细的脖颈像是天鹅的脖颈,直白的陷在男人的掌心。
“不是这样的。”符苓不满嘀咕。
他抬臂圈住男人的脖子,在男人疑问歪头的时刻,猝然朝前一送。
比自己成熟很多的大龙永远如山梁般遮蔽风雨,寡言又温情,每一个充满安抚意味的吻都显得主动宠溺。
唯有此刻,由符苓亲自送上的吻格外的叫人沉溺。
如脉脉绵绵的情愫,在转瞬间海水淹没脚背,沉沉的将两人拉向溺毙的深渊。
尼德那伽的身躯顿了顿,他眼中清晰的倒映着少年扬起脸近乎无畏而狡黠的神情,他像是在说“我也要这样”,又像是在说“我也可以这样”。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尼德那伽恍然,落在后颈的手安抚般顺了顺柔顺的长发,圈在腰上的手赫然收得发紧。
不属于自己的气息闯入彼此的领域,好奇的试探,进而纠缠,将呼吸融为一体,黏腻的混杂在一起,温情又急切,在复杂的情愫中逐渐变得主动热切。
谁也不服谁般,义无反顾的纠缠到底。
符苓空晃了晃腿,已经全然顾不上无处安放的小腿,只一味的索取容忍,仰头品尝着长者的气息,沉溺于此刻心脏蹦跳的交融亲热中。
他几乎要溺毙在这样的感觉中,占据生命全部的存在,是长者、是兄长、是永远不会离开的依靠……
还是此刻,与他唇齿纠缠的男人。
他无法挣脱,不愿挣扎,在逐渐窒息迷乱的感知中,不断的汲取着对方的气息。
在松开的那一刻,他像是突然被送到水面般,不住的仰头呼吸,胸膛激荡的起伏。
他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男人的心跳,只是平白笑了起来,灵动的眨了眨眼睛,笑得像是喘不过气般。
尼德那伽俯身舔去那最后一丝牵扯不休的银丝,水光在银丝线上流转,此刻才不甘消减断裂。
他吮了吮少年的唇珠,像是清理完成般,露出愉悦的表情。
符苓与他脸贴着脸,双臂死死圈在男人颈间,至死方休的抵死交颈,耳鬓厮磨。
“尼德……”
他叫了一声,又忍不住发笑。
尼德那伽摸摸他的后脑,淡淡“嗯”了一声,歪头从下自上贴着少年的侧脸,耐心低语:“有没有不舒服?”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应和符苓的每一句呼唤,有意义的,没意义的,只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自己在听。
淡淡的回应从很小很小的小龙崽到现在半成年的小龙,从来没有失约过。
符苓笑着摇摇头,仰头亲了亲尼德那伽的脸,眼睛弯弯的好似月牙般脉脉含情。
“我的。”
尼德那伽哑笑,按着他的脑袋与他额头对相贴,语气不容置喙:“当然。”
尼德那伽扶符苓站起来,给他扯了扯衣服,确定没问题后开门一前一后走出小隔间。
符苓洗着手,忍不住好奇:“会是谁来接我们啊?”
“那个鸟人特别不靠谱!感觉就算有人接,也不会是什么靠谱的家伙哇!”符苓狠狠吐槽。
不过就算没人来接也没关系!
两龙可不是真的老老实实来留学的啊!
谁要老老实实当乖学生啊?
龙龙才不用学习!
超级有自己想法的符苓左看看右看看,偷偷和尼德那伽盘算着,要是没人接就算了,他们等下去哪玩。
“可是,你们有钱吗?”
“龙龙不需要有钱!”超级霸道的恶霸小龙恶声恶气的表示。
龙龙可以直接抢!
“但是去报到会有钱哦,每月发入学补助,还包食宿诶!”那道慢吞吞的声音又说。
恶霸小龙想了想:“那我们可以先拿补助再跑。”
龙龙可以占便宜!
不对不对!
意识到哪里不对的符苓扭过头,不知何时跟在他们身后的白衣人取下墨镜,露出一张俊秀柔和的白净脸庞。
有点眼熟。
“你好呀,符苓。”
青年穿着改良白色中式长衣,朝符苓眨了眨眼,漂亮的黑眸清澈透亮,像是能看透世间的未来、现在、过去。
白行止朝符苓晃了晃墨镜,笑盈盈的给两人送上一张名片。
“我是白行止,是一只白泽。”
“你叫尼德那伽是吧?你好你好,尼德先生。”
“哇呀,符苓!”他把名片递给符苓时,一把按在符苓的肩膀,毫无边界的向前靠近,两人几乎脸对脸。
他笑得温吞无害,四目相对时,白行止的眼睛一瞬间恍若倒映着无边星海,这双眼睛能看透过去未来、星体无限变化、世间万物的无限可能……
他微微一笑,温吞含蓄:“初次见面,我认识你好久了。”
“符苓,我的父亲曾经在欧罗巴大陆见过你。”
这句话,符苓满脸莫名的不停后仰,一脸抗拒的在白行止松手那一刻,缩回了尼德那伽身后。
尼德那伽眉头微皱,冷冷盯着白行止,无机质的瞳孔转动着,充满着兽类警惕的打量冷谑。
似乎只要白行止露出半点不对,就会顷刻如洪流般夺走他的生命。
真是危险的存在。
“哇呀呀,我有证据的!不要这么看我哇!”
白行止为自己辩解,从衣服里掏出一枚眼熟的玉佩,玉佩正面是一只似羊的神兽——白泽。
符苓悄悄从尼德那伽身后探出头,见到眼熟的玉佩,他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从脖子上摸出一根红线,红线那头坠着一枚同样的玉佩。
不同的是,他的背面刻着龙,白行止的背面刻着“白泽”二字。
白行止笑盈盈的问:“这下相信我了吧?”
符苓好奇的上前,拿着他的玉佩和白行止的对了对。
白行止叉腰挺胸,一脸得意:“我爸当年在一个叫斯卡布罗小镇的地方见过你呢!”
“他可惦记你了,说你是我素未谋面的家人,特意让我来接你呢!”
说着说着,白行止突然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下意识低头一缩,躲过一圈。
“好哇,你就是那个龙拐子的同伙!”符苓怒气冲冲,狠狠捶人,把白行止揍得抱头鼠窜。
白行止一下没挨着,一边逃一边辩解:“什么龙拐子,你太客气了,叫我小白就好啦。”
“符苓,符苓!我们可是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不要这么对我嘛QAQ!”
他一把扑倒,柔弱可怜的抱着符苓的腿,一脸“好难过好难过~”的可怜模样。
符苓挣扎不动,气呼呼的叉腰:“龙拐子!”
会把龙龙偷偷带走丢在集市上的坏家伙!
符苓其实记不得这件事了,但是尼德那伽记得。
自那以后,尼德那伽带着符苓到龙岛生活,很少再提议去人类世界玩,就怕符苓被坏人拐跑了。
白行止抹抹不存在的眼泪,硬是拖着符苓的腿,一脸无辜:“别这么说嘛!我爸可惦记着你了,算着你回来的日子,让我来接你回家吃饭呢。”
至于为什么不当时把符苓带走。
白行止一脸神秘:“我爸说了,这叫时候未到。”
神神叨叨的。
符苓耐不住白行止念叨,稀里糊涂就答应跟人回家了。
看着白行止高高兴兴招出租的身影,符苓怎么想怎么不对,偷偷和尼德那伽商量:“要是有坏心,我们就把他打一顿,没问题吧?”
尼德那伽若有所思的从白行止身上收回目光,轻松点头。
“这样的,你能打十个。”
这个白行止真的很菜。
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白·根本就不是好战派的食草动物·行止:啊欠!
“我回来了!老爸!”
白行止的家是在一座山下古建筑风景区的老街里,里面青石铺地,旧木林立,红木的门槛早已开裂陈旧,街边香火旺盛,烟雾袅袅。
白行止歪头朝符苓示意一下,他推开后院的大门,入眼是一尊青铜色的香鼎,里面红烛线香,一点红火闪烁黯淡。
白先生从屋里走出来,他衣着朴素双眼明亮,漫不经心的拿着三炷香,口中答应一声。
“你妈在厨房里呢,去把屋里的大桌子搬出来,今天晚上开桌吃顿好的。”
忽而,他双目炯炯,直直的看向符苓。
“好久不见了,孩子。”他笑了起来,温和的问符苓:“你还记得我吗?”
符苓困惑的歪歪头,白先生并不在意,像是招呼一位小辈般,慈爱的挥挥袖子,扫去凳子的灰尘,示意他过来。
“符苓,来坐。”
符苓上前一步,被尼德那伽拉住了手。
尼德那伽面色凝重,冷冷的盯着白先生,眼神中透着打量。
白行止搬了桌子回来,连忙解围搬来几条长板凳:“来坐来坐,不要客气。”
他们不过来,白行止自己坐在老爸旁边,白先生笑呵呵的拍拍他的头,随手将手中的香往屋子边上放着的小香炉上一插。
“小白,你还记得你符叔叔家吗?”白先生慢悠悠的开口。
白行止饶有趣味的回答:“家里丢了个孩子那个符叔叔吗?”
“对,对,他家十八年前丢了个孩子,现在还没找回来。”白先生连连点头。
“该是条没孵出来的小金龙,他们家找了五年,后面你符叔叔的妻子出国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他也不看谁,像是在和自己儿子话家常般,笑眯眯的继续说:
“我今日遇见他,问了他句话,我让他认个孩子回去,有个孩子与他有缘,也是条小金龙,问他认回去怎么样?你猜他说什么?”
白行止捧哏似的,问:“说了什么?”
“他说‘他的孩子是无可替代的珍宝’,就拒绝了。”
白先生看了眼符苓,突然叫他:“符苓。”
“爸爸说:‘你在他心中是不可替代的珍宝’,你会高兴吗?”
突然被叫到的符苓茫然的指了指自己,在白先生鼓励的点头示意下,他百无聊赖的扁嘴。
“不怎么样,我又不认识他,我为什么要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高兴。”
符苓觉得这个问题非常莫名其妙,靠在尼德那伽肩膀上,无聊的直撇嘴。
他嘀咕着:“这种话,就算和我有关,我又不认识他,莫名其妙的。”
尼德那伽摸摸他的脑袋,在他耳边配合着说:“宝宝,你是不可替代的珍宝。”
男人嗓音低沉性感,像是震动的琴弦般,随着话语、气息,裹挟着无法忽视的情愫。
符苓耳根发烫,色厉内荏的凶他:“不、不要突然贴着耳朵说话啦!”
“我、我知道啦!”
符苓嘀嘀咕咕,面上不自觉发烫。
注意力更是不在白先生他们身上了。
白先生了然笑笑:“没什么,我有感而发,你不要放在心上。”
“小白,去厨房看看,菜做好了端上来吧。”
他把儿子打发走,招呼符苓和尼德那伽进屋吃饭,冷不丁的他又说:“以后别乱玩天机表了。”
符苓:?
神神叨叨的。
尼德那伽若有所思的抬眸,和白先生对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白先生神神叨叨的,但是白夫人的厨艺真不错,一餐素斋做得格外好吃。
符苓吃了一口,顿时停不下来,和尼德那伽一起埋头苦吃。
白夫人看这样子,直心疼:“这是逃难来了吧?跟没饭吃一样,快多吃点,多吃点。”
符苓“嗯嗯”点头,酷酷狂吃。
这一餐,吃的那叫一个宾主尽欢,桌上的菜一扫而空。
符苓还学会了用筷子,用筷子扒饭的动作熟练至极,筷子一拿就是炫。
酒足饭饱后,白行止提着灯笼招呼他们出去逛街玩。
“你家饭真好吃!”符苓简直意犹未尽,揽着白行止的肩膀,开心得直夸:“我真是误会你了!真要请龙吃饭!”
“明天还可以吃吗?”
“成,你吃多少都行。”白行止扬眉,随手从旁边的小摊子上摘了根糖葫芦给他。
糖葫芦红彤彤的,裹着糖衣,塞进嘴里一嚼就碎,酸酸甜甜的格外好吃。
符苓舔了舔嘴角的糖渣,兴奋得瞳孔转动:“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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