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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谈恋爱后搞到真人外了(蜜桃甜酒)


她近乎奔溃,无边无际的世界树亭亭而盖,一眼甚至望不到尽头。
她跌坐在世界树繁杂混乱的根系处,简直像是陷入了无法走出的迷宫,只能遥望着世界树高高挂起的繁茂。
绿色的嫩叶在枝头摇曳,细碎的光影从枝叶中筛下砸碎,一如周吾此刻的心情。
符先生也满是狼狈,他搀扶着脱力的妻子,仰起头,一贯不可一世的高傲表情化作一种绝望的迷茫与空白,苍白的看着眼前一望无际、无边无垠的巨木。
安静的世界树连风声都不愿眷顾,一时间,整个世界只剩下刺眼的白和一对父母崩溃的呼唤。
“小苓……”
他绝望呢喃,声音早已嘶哑。
周吾简直受够了,她崩溃了:“符听寒,你都做了什么啊!”
“我的小苓宝,我的宝贝!他还那么小,他懂什么?你为什么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周吾仰起头,绝望的哭天抢地,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尾滚落。
她情绪崩溃,任哪个做妈妈的,好不容易顶着巨大的压力拯救世界回来,得知儿子遇到危险生死未卜,都不能有她此刻更崩溃。
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找寻呼唤,令周女士本就紧绷的情绪岌岌可危。
久镇南海水系,麾下海兵无数的海龙王符听寒面色苍白,被妻子一推,他踉跄着的倒在地上,一贯整齐的头发狼狈散落额前。
他抹了把脸,努力撑着情绪:“我们再找找,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喃喃自语,将妻子所有的责问都担了下来。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当时他把孩子拦下来,如果他第一时间就去找孩子……
但符听寒犹豫了。
当时世事多变,只是一个瞬间,异族的神明踏入境内,符听寒作为四海龙主有守卫海域的责任。
他当时匆匆把找孩子的任务托付给了下属,自己奔赴战场。
正如他这些年一直在孩子与工作间犹豫,把孩子放给保姆,自己独自频繁的外出工作。
人类社会养孩子要花钱,养老人要花钱,哪哪都要钱,他得努力工作让孩子过的更好。
现在大局当前,他得去往前线保卫家园,将那些异族的神明赶出这片土地,这样才能给孩子更安稳的生活。
——他总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不得已。
符听寒能忍,他惯常隐忍,从未不如意的周女士却受不了了。
她这辈子只在孩子身上吃过瘪,此刻心慌意乱,她厌烦的甩开丈夫的手,崩溃到恍恍惚惚。
“都怪你!如果你当时追上去……你当时为什么不追上去?!你说过会照顾好他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符听寒扶不起她,他冷下脸,一把拽紧周吾的手臂:“你当时在做什么,我就在做什么!”
“小吾,我不想指责你,你已经够苦了,现在,作为一个母亲你冷静一点!”
他一把按住周吾的肩膀,直白的强迫她看向自己。
“我怎么可能冷静!”
周吾此刻像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崩溃到不成样子,撕心裂肺的模样,像是为了孩子回来什么都能做。
她已经六神无主,几天几夜的搜寻无果,令她的理智直线掉落。
被誉为最有天赋的周教授再也不能维持那副体面稳定的漂亮模样,可怜得双眼红肿,早已偷偷哭过很多次了。
唯有这个时候,她才痛苦的像是一个母亲。
“……好吵。”
两人在世界树下争吵,细微的厌烦声在空中震动。
世界树的枝桠缓缓散开,移动间露出被包裹在枝干内部的神明。
神明垂目,那双碧绿色的眼如潭水般流漾生辉。
“好吵。”祂说。
周吾和符听寒呆呆的望着祂,突然周吾一个激灵,手脚并用的攀着树根往上爬:“小苓!”
她又哭又笑,心疼的直到眼泪:“是妈妈,妈妈来救你了,小苓。”
“你没事吧小苓,跟妈妈回家好吗?妈妈真的好担心你。”
符听寒也跟在身后连连保证:“跟爸爸回家好吗?爸爸真的错了,爸爸跟你道歉,你和爸爸好好聊聊,爸爸什么都听你的。”
他们一阵甜言蜜语,好似要把心都掏给眼前的存在,用期颐哀求的眼神遥望着高高在上的“祂”。
祂绿眸璀璨,浮云般修漂亮长的龙角缠绕着藤花,那张熟悉的脸上神情似笑非笑,转动着冰冷如宝石般的眼睛高高在上的打量着他们。
祂被绿意包裹,世界树如一位温柔的母亲,用自己的“手臂”将祂环绕。
“爸爸?妈妈?”
“是是,小苓,跟爸爸妈妈回家吧。”周吾与符听寒点头,迫切的流露出哀求的神情。
他们一个赛一个热切,眼神期颐,周女士更是满脸破碎,仿佛迎自己的孩子回家就是唯一的追求。
而被他们注视的存在却轻描淡写的掠过了他们,将目光投向世界树的枝桠,祂轻轻拂过世界树上的绿叶,寡淡的声音透着玩笑般的轻巧。
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我不是你们的孩子。”
祂无情开口,手指一一指向自己的身躯:“我的皮肤、骨骼、乃至血液……皆得世界树所赐,我是世界树的眷属。”
“世界树是我的父、我的母,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周吾崩溃了:“你是从我双腿里爬出来的,你是妈妈的孩子!小苓宝!宝宝,你还怪妈妈吗?妈妈再也不出国了,你以后想干什么都行,你不是想去北欧吗?妈妈帮你好不好?妈妈什么都可以做!”
她在树下大喊,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符苓做了一场梦。
他梦到自己与尼德那伽变成了两棵生长在一起的树,树把根系扎进泥土里,他们在泥土下纠缠,在阳光下互相交叠着枝桠。
他的身体变成了树的枝干,头发变成树冠,长得枝繁叶茂。他的双腿变成了根系与尼德纠缠在一起,他的手臂变成了枝条,他们拥抱着彼此,亲密无间的纠缠在一起。
虫子啃食着他们的根系,阳光化作他们的养分,小鸟落在手臂上叽叽喳喳的欢歌。
他们从世界伊始生长到世界结束的那一刻,任由时光安静流淌,任由无数战争与文明在眼前发生,任由人类的一生如浮游般轻盈。
在有序而无尽的岁月里,他们一起淋着雨露,一起朝着太阳的方向生长,他们亲密无间。
他所有的不甘的、愤怨的,那些皮肉骨血,全都生长成了树木,在一年一年的生长中不断更替换代。
再遇见那些曾经怨过恨过的人时,他说:“世界树是我的父、我的母,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我不会是你们的孩子。”
自以为是的父亲终于弯下高高在上的脊梁,他痛哭流涕:“回来吧,回来吧小苓,我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你。”
以孩子为寄托的男人终于自食恶果,他绝望高呼,像是无知的孩童无力的挥舞着手臂,追寻着父母的疼爱。
而最终,他也将如曾经的小符苓一般,什么都得不到。
他将一无所有。
“叮——”
一声清脆空灵的琴声响起,符苓终于从飘渺的恍惚中清醒过来,他眼底的碧绿还未褪去,入眼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尼德那伽目光灼灼,专注的凝望着他,热切的目光持久而深邃,极致又缱绻。
符苓一下子烧红了脸,他扭过头,入眼是一片繁茂的碧绿,细碎的阳光被枝叶隔成一块一块的光斑,明媚的流漾在脸上,显得格外温暖闪亮。
“……这是、怎么了?”符苓眨了眨眼,困惑的左右扭头。
他和尼德那伽似乎躺在树冠里,密密麻麻的枝条在眼前横遮,身下是碧绿的软床,挤在狭小又安宁的小空间里,任由阳光照在脸上。
青年白皙的脸上落着细碎的光斑,茫然无措的模样显得格外灵动可爱。
尼德那伽憋不住,凑过去结结实实“叭”了一口,不等符苓凶他,他拉着符苓坐起身,头顶的枝条适时挪开,让渡出更加舒适的空间。
“变成世界树眷属的感觉怎么样?小龙。”轻快嘶哑的烟嗓在斜里响起。
符苓回头,把自己收拾好的吟游诗人不再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而是穿着绑带花边衬衫、紧身束腿骑兵裤,帅气笔直的骑马靴在空中晃荡。
他看起来有三四十岁,面上沧桑,嗓音也是一副抽坏的烟嗓,留着中世纪画家那般的微卷及肩发,偏气质粗犷阴沉,像是反派大佬。
此刻看着符苓低哑的笑着,没系紧的领口几乎遮不住健壮的蜜色胸肌。
符苓之前就觉得他眼熟,现在把自己倒腾好更眼熟了。
他沉默不语,显然还记得就是这家伙把他和尼德一尾巴甩到世界树的断口,导致他们被世界树卷了进去,面上更是警惕。
直到尼德那伽垂着眼,怂眉搭眼的叫了一句:“老爸。”
“哈?”符苓不可置信扭头,瞪着尼德那伽的同时,视线落在男人的眉眼,终于想明白这个怪人像谁了。
自称吟游诗人的黑龙站在枝头,手掌优雅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圈,如中世纪的绅士般放置胸口躬身行礼:“日安,亲爱的,我是尼德霍格·路德维希。”
他轻快俏皮的朝符苓眨了眨眼:“我刚取的姓,希望不会叫你觉得突兀。”
“我可爱的新儿子。”

符苓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眼神不住来回打转,每说一句尼德霍格的表情就僵硬一分。
最后尼德霍格似笑非笑的叹气:“看来你对我很有怨念啊,儿子。”
尼德那伽目光偏移,摆出一副“不知道不可能”的无辜表情,低头玩对象的手指,压根不搭理他。
身为父亲的尼德霍格撑着下巴,不耐叹气:“真难为你还能找到对象。”
“我家的呆呆龙啊,从小就很笨,有吃的都不知道吃,就知道整天嗷呜嗷呜逞凶,皮糙肉厚的不记吃不记打,非要打一顿才知道乖乖啃树根吃。”
他面上嫌弃,凶戾的眉眼却带着笑意,话里话外像是怪罪,更像是说笑。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酒,尼德霍格狂饮一口,爽快的哈出一口酒气,鞋尖踢了踢旁边的木棍柴,将之踢进火堆,把酒浇在上面。
火瞬间翻涌而起,诡异的暗红色火光灼烧着世界树根,树根的表皮变得焦黑干裂,露出里面嫩白的木芯。
他又依次从身下坐着的木桩里掏出一块牛肉、胡椒、香椿……
尼德霍格麻溜的在火堆上架起木板,刀面在牛肉上划十字,涂抹上腌料,任由其在火上滋滋冒油。
成熟的龙爸显然很有一手,不过片刻,烤肉的香气就飘了出来,香得人口齿生津。
“吃吧,孩子。”他切了很大一块肉用叶子包好递给了符苓,随即又示意般朝尼德那伽挑挑眉:“看,就是这样,我家的呆呆龙连吃都不知道吃。”
只是不和对象抢食的尼德那伽毫不客气的一把抢走了剩下的肉,他不怕烫,抓在手里咬了一口,顿时牛肉与香料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他腮帮子鼓动,肉与香料完美的结合在舌尖炸开,他一连咬了几口,喉头滚动间,心满意足的敛起眼眸,舌尖轻巧的扫过尖锐的牙尖。
“……你总背着我吃好的,逼我啃树根!”尼德那伽含糊解释。
他目光定定的看着烤肉的木板,一块新的牛肉已经架了上去。
他眼神贪婪专制,显然准备再抢一次。
尼德霍格哈哈大笑,他胸腔震动,阴郁的眉眼洒脱肆意。
他与符苓家的父母不太一样,尼德霍格俨然是另一种模样,他凶戾的笑着,像是一只随时可能翻脸的猛兽,与符苓幻想的家暴大男子主义老白男完全不同。
“要是知道这家伙交了男朋友,我就不把他叫回来了。”
“……这件事一定要他去做吗?”符苓拧眉,想到了男友痛苦的模样,面上不太好看。
“因为。”尼德那伽敲了敲膝盖,他抬头看向世界树,语气稍缓:“我们与世界树共生。”
“我们是世界树的细胞、眷属、子民……在轮回之时回归世界树的怀抱,会使我们更加强大。”
尼德霍格拧开新酒的木塞子,朗姆酒的香气瞬间扑鼻,他单手拿着,作势要倒给符苓喝。
符苓连连摇头:“我不喝酒。”
“哦,乖孩子。”尼德霍格夸了一声,哗啦啦的酒液倒进了自家小龙的杯子里。
鎏金色的酒液如一帘瀑布,倒映着远处世界树的身影。
符苓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与世界树共生的皮毛骨肉,他的一切在世界树中得到洗礼。
他也算眷属吗?
符苓困惑不已。
尼德霍格大笑:“当然了孩子,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
——“世界树是我的父、我的母,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
“你早已是世界树的眷属,你早已获得了新生。”
尼德霍格的笑容格外鲜明,他言辞柔和,浓烈的眉眼灼烧着火焰的光芒。
他宠爱的将酒倒给儿子。
“喝吧,呆龙。”
尼德霍格举起用叶子叠成的酒杯,用泛冷的杯壁贴了贴符苓的侧脸,像是多情的浪子,逗弄般眨了眨眼。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宝贝,不要紧张,放轻松,没人会不喜欢你的。”
“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父亲,或者一个朋友,我没有恶意。”
尼德霍格言辞真诚,努力扯出亲切热情的笑容。
符苓嘴上说知道,但是社恐的小龙根本受不住见家长这个重要事项,他社恐得本能往后缩,在尼德霍格靠近说话的时候,他差点完全缩到男友的身后,目前也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尼德霍格。
尼德霍格无奈耸肩:“好吧,可能是我太热情了,内敛的小家伙。”
“把你男友护好了,小家伙,别就知道吃。”他不悦的弹了下舌,警告的踹了只知道吃的儿子一脚。
说不会抢食的是他,说就知道吃的也是他。
尼德那伽不耐烦,他皱起眉,凶巴巴的跟男人呲牙。
“我的!”他转身抱住符苓,把对象塞进怀里,努力想藏起来,像是怕有人和他抢似的。
他们两的父子亲情十分塑料,看起来是一言不合就会干起来的。
符苓缩在对象怀里,晲了未来岳父一眼,没忍住缩了缩脖子,决定还是当个沉默是金的龙龙。
尼德霍格无奈:“你这家伙——”
“刚成年的时候整天就知道打架,天天找我打架烦都烦死了,把地让给你我出去躲清闲,你又自己跑出来了。”
尼德霍格摇头,十分无奈的叹气,举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
酒液在酒瓶里咕噜咕噜往下没,眨眼就吞进了男人喉咙,他像是没感觉般,随手把瓶子一丢,又掏出了新的肉填补进烤木盘上。
符苓咬着烤肉,好奇宝宝似的举手:“我有个问题,是没有人管这里,才导致灵气复苏、世界末日的吗?”
“你会觉得,树越长越大是因为虫没有努力吗?”尼德霍格笑眯眯的问。
他打了一个比方:“世界树是一个轮回,一轮回长一岁,每一岁都是一次重生,世界也是这样。”
“世界先有了神明,神明创造万物,而万物进化出文明,文明的伊始到结束,就是一个轮回。”
他抬头指了指头顶的世界树,众人仰起头,头顶是枝繁叶茂的大树,青白的天空万里无云,明亮的笼罩在树的上方。
尼德霍格的表情神秘莫测,如云雾般难以看透。
他说:“再过不久,这里的天空就会被世界树完全遮蔽。可是这里真的是天空吗?或许这里只是一个巨大的孢子,孢子的上方还有新的更广阔的世界。”
“孩子,追寻是非曲直往往是做不到的,时间的尽头还有时间,你能做的,就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符苓似懂非懂,他点头茫然的发问:“比如?”
“比如。”尼德霍格思考了一下,他赞扬的点头,故作沉思:“好问题!”
“比如,我们先去阿卡迪亚旅行?你知道的,那是潘神的领土,莉莉丝从没有见过你。”这话是对着尼德那伽说的。
尼德那伽困惑歪头。
他从没有从尼德霍格那里听到任何有关母亲的消息,尼德霍格轻描淡写的告诉他:“那是生你的母亲。”
“她在阿卡迪亚。”
符苓状况外的感慨一声:“啊,原来侍奉牧神是真的。”
随即就见尼德那伽神色放空了一瞬,他面色怪异的看了尼德霍格一眼,低头抓着符苓的手不说话。
气氛一时诡异,符苓看看这边看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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