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会变成这样?”
尼德那伽不可置信,面露悲痛之色,喉间发出几声伤心欲绝的含糊语句。
无法被辨析的龙语听在耳朵里和拟声词差不多,符苓刚松了口气,立刻就被男人用力蹭了蹭肩膀。
他几乎坐立不稳,一把按住尼德那伽的肩膀,紧接着怀里钻进一个脑袋。
男人低头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这无疑是一个非常霸道的姿势,占据了整个怀抱,男人宽大手掌按着后腰几乎不给人退缩的余地。
他在符苓怀里蹭了蹭,喉间发出困扰至极的声音:“不行!”
“不可以!”
“符苓,不会死掉。”
“啊,你在说什么啊!”符苓迷茫的眨了眨眼,他拍了拍对象的后脑勺。
“这是星星,是人类根据青龙星宿的外形制作的翻版,不是真的龙啦!”
后悔吓唬对象的符苓立刻解释,他摸索着对象的脑袋,对象这么大一只外国人,缩在他怀里,可怜的。
“星星?”尼德那伽重复。
符苓连连点头:“嗯嗯,星星!”
在北欧神话里,很多星星就是人变的。
原来龙也会变成星星!
尼德那伽震惊:!!!
“不行!不可以变成星星!”尼德那伽变本加厉,他越发抱紧了自己漂亮的对象,猛猛摇头。
像是被吓到的大型犬,扑在主人怀里,深怕漂亮对象变成星星飞走了。
他在符苓怀里乱蹭,手掌像是寻找存在般不住的乱摸。
符苓起初还能抗拒两声,很快就咬着唇,艰难的用手捂着,将声音咽下,面上泛起难以抑制的绯色。
他眼神逐渐湿润,湿漉漉的眨动间不住的动荡流漾,符苓试图挣扎,无力的在空中踢了踢腿,攥在男人肩膀上的手指越发收紧。
等尼德那伽发现不对抬起头时,符苓眸光潋滟,又羞又恼的瞪了他一眼。
尼德那伽:……
啊,漂亮对象。
符苓惊恐得瞪圆了眼睛,他眼神闪躲,不敢再挣扎一下。
两人脸对着脸,只能感受越发滚烫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粘稠得近乎凝成水珠,化在唇齿间。
符苓咬着唇满脸羞赧,双手圈在尼德那伽的虎背上,他呼吸急促,嗓音含糊:“不、不许动呜……”
他没什么力气的威胁,露出又凶又可怜的神情,眼下水光聚集转动,像是尼德那伽一动,马上就要掉小珍珠了。
手指深深掐在肩膀上,不疼,但不能动。
尼德那伽肌肉紧绷,他急促的呼吸几次,像是一尊绷紧的雕像般,每一块肌肤下都涌动着蠢蠢欲动的欲念。
从未学过克制的恶龙只会肆无忌惮与得寸进尺,侵略与占有是本能。
但当那双无机质的鎏金色眸子落在符苓身上,落在他羞愤到极致的可爱表情上,尼德那伽就像是失了智般。
分明理智分析出就算动了也不会怎么样,甚至能得到好处。
可他偏像是被定住,一动也不动。
任由窘迫到极致的对象逐渐缓过呼吸。
符苓慢慢、慢慢压下了某种冲动,还是忍不住把脸埋进掌心,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都是成年人了,这些反应实在常见,但羞于表达的含蓄小龙还是忍不住发羞。
“你、你去厕所自己解决……”
不同于上次凶巴巴的反应,符苓捂着脸,声音软和不少,说话间脚趾不住缩紧,似乎连指尖都羞得发红。
尼德那伽倾身,隐忍又急促的低下头,隔着捂着脸的手掌,轻轻落下一吻,黏糊的舔吻那一块皮肉,不住的撕咬吮吸。
“不管。”他呼吸急促,低低开口:“想看着你。”
非常纯情的大龙只是字面意思,符苓却受不了了,他连忙按着尼德那伽的肩膀起身,慌不择路的往外跑。
“混蛋!”
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对象慌不择路的跑了,临走还把他骂了一顿,尼德那伽不免委屈,低头看了看裤子,选择放任不管。
——反正很快就会消下去的。
符苓也是不管他的,内里还是很保守的小龙觉得,这种事怎么也得多处一处才行。
于是两个人,顶天了也始终止步于亲亲抱抱。
当然,只是这样,在外人看来也十分超过。
开学第一天,符苓惦记着自己的龙,迫不及待的领着尼德那伽返校宿舍。
他一个人围着围巾像是大爷一样在前面走,懒洋洋的打哈欠,动作间,脖子上的痕迹差点没遮住。
过来帮忙的季时青盯着他的脖子看了半晌,憋出一句:“这种事……太频繁不好!”
符苓困惑:“嗯?”
季时青指了指他的脖子,有点说不下去了。
符苓面上一热,气恼的将手里的热可可塞到尼德那伽手上,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连忙整理围巾。
都说了不能太放肆,但是很多时候是由不得符苓了。
尼德那伽像是个小跟班一样跟在他背后提箱子,现在还要给他拿咖啡杯,俨然一副被欺负的状态,老实巴交的。
符苓鞋带散开,他仰着脸一脸傲气,就这么等着男人蹲下身,给自己系鞋带。
任谁看了,都要说符苓像少爷。
身边身材高大的外国人眉眼阴郁,深邃的五官映着斑驳的阴霾,像是不动声色的危险存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极致的危险,充斥着难以言喻的爆发力。
却习惯在符苓面前蹲下,消减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
他几乎没有思考,就这么从容的在对象面前蹲下,垂眸间满是认真,动作堪称熟练,俨然早已经历过无数次。
像只栓好绳的危险大型犬,在主人面前流露出别样的温驯。
季时青一直觉得这个男人过于危险,他只是站在那里,那个身材就足以叫人骇得呼吸一窒,更别说他周身危险的气质。
像是裹挟着北欧凌厉的风雪与散不去的战场硝烟。
非常非常危险!
季时青从楼梯阶梯的缝隙里探头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缩了缩脑袋,他想:这家伙是真的非常喜欢符苓哥。
是他以貌取人了。
毕竟,尼德那伽,是一条会因为对象沉迷其他龙仔而疯狂吃醋的大龙啊!
当三条崭新的龙仔被符苓从快递站接回来,尼德那伽默不作声的堵在门口,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模糊不清的眉眼莫名显露出不虞之色。
他眉眼阴郁,死死盯着对象怀里的龙仔,嗓音沙哑:“龙?”
鎏金色的眸子转动着,凉薄的将符苓捕获。
危险的氛围在空气中流动,吵闹的楼层瞬间寂静无声。
危险的恶龙动作一动,仿佛要毁天灭地般,尖锐的龙牙不屑咬紧,银光闪动间,带来世界末日的毁灭之龙,犹如一只被侵犯主权的受害龙,神色阴沉得仿佛要凝出水来。
他面露控诉:“只喜欢我?”
符苓面露纠结:“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它们啊!”
“你看,不可爱吗?超级可爱的好嘛!”
符苓扒拉着龙仔的脑袋,眼巴巴的送到尼德那伽面前,面上露出一点可怜的情绪,就足以叫大恶龙心软。
如果是对象露出这样的表情,当然也是非常可爱的!
但对别的龙完全不感兴趣的尼德那伽看来,则非常的有危机感。
男朋友又偷带龙回来了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都是那些龙的错!
尼德那伽焦躁磨牙,烦得眉头紧蹙,像是被挑衅主权般面色阴沉。
眼见对象的小眼神一瞥一瞥的挪过来,他愤愤磨牙,扶着门框不高兴的让开位置,身后的阴影里,黑龙尾巴偷偷探出头,不悦的左右摇摆。
符苓则是高高兴兴的把龙仔抱进宿舍,一个接一个的堆在床边,两只从头到尾的巨大龙仔衡纵大床,床头再摆上三只龙仔,简直就是爱龙天堂。
符苓心满意足的坐进包围圈里,左手一只龙右手一只龙,背靠着大宝靠枕,怀抱着自己的小龙仔,床头的架子上再缠上一条粉粉嫩嫩的大宝龙对着自己。
简直美滋滋!
眼见对象被龙包围,一点位置都没给自己留。
尼德那伽扒拉他,扒拉不动,符苓摆摆手,愉快的表示:“我今晚一个人睡!”
现在不仅连被对象左拥右抱的机会都没有,居然连对象都没得抱了!!
尼德那伽:!
龙不允许!
尼德那伽立刻爬上床,霸道的把那些龙仔扫到地上。
符苓顿时一愣:“诶!我的龙!”
他下意识往床外探头,被人按着肩膀往回一拉,还没来得及生气,一张脸直直的怼在面前。
“唔!”
符苓惊讶的瞪圆了眼睛,他下意识想说话,被咬了一口嘴巴,手脚无力的挣扎着,全数被男人强硬的压制。
他顿时生气了,一口咬住尼德那伽的舌头,一个劲追着他咬。
浓郁的铁锈味在瞬间溢满了口腔,被酸麻的舌尖品尝,血腥味交换在呼吸间,两人像是打战般,谁也不服谁,强硬的争夺主权,窃取着彼此的呼吸。
直到带着血珠的清液顺着唇角流下,尼德那伽终于松开了手,符苓仰头呼吸,面上一片绯色。
他擦了擦自己被咬破的嘴角,疼得一激灵,闷闷的低下头不让尼德那伽亲自己。
他踹了男人一脚,嗓音发闷:“混蛋,不许碰我!”
符苓生气了。
之前再怎么样,都能归咎于吃醋和玩闹,但是这一次,符苓真的觉得不舒服。
每次都来这一招,不答应就不高兴,符苓想,凭什么他要让着?
他就喜欢龙!
符苓眼睛一酸,遮掩般撇开头,扒拉开不停靠近的男人。
完全没谈过恋爱的恶龙手足无措,他慌忙把龙仔从地上捞起来,一个一个补救般的往符苓怀里塞。
“不生气,不生气。”他笨拙摇头,手足无措的哄人。
像是一只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大型犬,笨拙又小心的轻蹭主人的手,显得茫然又无措。
尼德那伽压根不明白符苓为什么生气了,明明之前都没有生气。
但认错态度良好,低头用侧脸轻轻蹭着符苓的手背,撒娇般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无法辨析的拟声词。
他低下头颅俯下身,想尽办法讨好符苓。
符苓也实在生气,攥着他的头发半晌才闷闷的说:“我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尼德那伽应了一声,认认真真的听着。
他是真的在听符苓的话,符苓也不是会憋着让自己受气的性格,很直白的指责尼德那伽:“你丢我的龙!”
“每次就知道把我按着亲,不听我想法,我不喜欢。”
尼德那伽也很委屈,委屈巴巴的低头,黑发落在眉眼,投下浓郁的不虞的阴霾,他闷闷发声。
“没有不听你的想法,你自己也很喜欢啊!不喜欢这些龙,讨厌。”
他抱着符苓的腰,赌气般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闷闷的控诉。
“你说只喜欢我的!小骗子,说谎。不许,左抱右抱。”
“……是左拥右抱吧。”符苓没憋住,忍不住纠正他。
反应了一下,他不免吐槽:“你是笨蛋吗?和玩偶赌气?”
“哼!”尼德那伽从鼻腔里哼出两声气音,在符苓的肚子上撒娇般蹭蹭。
“多大人了!”
符苓无语,他揪着尼德那伽的头发,很严肃的与他额头抵着额头重申。
“不许丢我的龙!”
“我就喜欢龙。”他嘀咕两声,不高兴的扁嘴,扯动了嘴角的破口,立刻“嘶”了一声。
下一秒,疼惜的舔舔就落在了唇角,尼德那伽遵循着古老的治疗方法,对着破口一顿舔舔,舌尖轻飘飘的动作,恍若调情般,直叫符苓心头一跳。
他揪着尼德那伽的头发,含糊的话语隐没在唇齿间:“不许丢我的龙!你一点都不理解我。”
怎么就不理解了?
尼德那伽脑子都要转烧了,无法理解。
他若有所思,黏糊糊的和对象交换了几个亲亲。
才慢吞吞的开口:“符苓喜欢,我就喜欢,没有不理解。但是,符苓只喜欢我,不要喜欢那些龙。”
他黏黏糊糊的贴着符苓撒娇,那么大一只贴在符苓身上,几乎把符苓整个都遮住了。
符苓脸一红,被迫扬起头,被亲得迷迷糊糊,半晌才反应般舔了舔被咬破的嘴角。
“胡说八道……没有不喜欢你。”符苓语气慵懒的回答。
“不是一个意思,我是喜欢龙,每条龙我都喜欢,但和喜欢尼德是不一样的,对它们是欣赏的喜欢,对尼德是对爱人的喜欢。”
喜欢,喜欢……那么多喜欢几乎要把人绕晕了。
对于符苓来说,喜欢龙是接受自己,是一个审美欣赏的爱好,但喜欢尼德,才是真的发自内心近乎昏庸非他不可的喜欢。
他低下头,讨好的亲亲尼德那伽的嘴角,不自在的瞥开目光,不好意思的语气发软。
“嗯……只有尼德才可以亲亲,其他龙都不可以,这样也不行吗?”
当然可以!
尼德那伽闷闷不乐:“可是,看见就会不高兴。”
他当然知道对象只喜欢自己,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刻都散发着开心的气息。
但霸道的恶龙,只是看见对象对其他龙仔亲亲抱抱,就忍不住郁闷吃味,心脏酸酸的非常想把对象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
他拉着符苓的手贴在胸口,直白的打着直球:“这里酸酸的,不舒服。”
“太喜欢符苓了,想要你全部的注意,有它们在,你都不看我,还对它们亲亲抱抱!”
直白的外国佬满脸控诉,漂亮的鎏金色眸子忧郁敛起,像是落满阴霾的海面,斑驳着难过的情愫。
这样一副神情,活像是被符苓欺负般,又难见对符苓的埋怨,看得人心软的。
符苓简直要被这直球打得晕头转向,他之前还觉得尼德那伽不理解他的爱好,和他霸道专职的爸爸一样,但现在又被他一连串喜欢说得小脸滚烫,下意识的就想跑。
跑不了的。
尼德那伽抱着他的腰,深情的脸直抵在面前,几乎让符苓避无可避。
他不自在的用手捂住半张脸,喉间含糊的发出一些只言片语,脸颊滚烫绯红得像是喝醉了般,醺醺然得脑子发晕。
啊,爱情。
近乎昏庸,几乎失智,毫无缘由,荒谬而热烈。
荒谬的把一切划分为我和你。
符苓真的纠结极了,他一面为这样的喜欢而欣喜若狂、心动擂鼓,觉得这样就吃醋的尼德那伽实在可爱。
一面又实在喜欢那些龙,就像是小时候没有满足的事物长大后翻倍补偿,符苓压根没办法许诺以后不会再犯。
这些,就需要小情侣彼此磨合了。
至少在此刻,符苓满心甜蜜,小小声的许诺:“尼德也是不一样的。”
和那些龙都不一样。
不需要吃醋。
此刻,南极。
在无人踏足的极寒之地,风雪才刚刚停歇,几个裹着大衣的人踩着未冻结实的雪在此处站定,一望无际的冰山在眼前连绵起伏,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就连生灵也无法触及。
“这就是烛龙的安息之地吗?”
几个异乡的旅人脱下帽子,取下护目镜,露出深藏在伪装下的脸。
他们目光定定的注视着眼前连绵不绝的高山,冰山静默无声,白茫茫的一片只余安静到过分的死寂。
可在非人类的眼中,冰山上空,漫漫极光红遍半天,一片安静而浓烈的喧嚣光影下,巨大的龙影若隐若现,猩红的巨龙盘旋高山,烈烈寒风早已在此停留。
只待神明苏醒,毁天灭地。
“果然,灵气复苏,神明苏醒,一切都不可避免。如果钟山神醒了……白先生,我们必须得让钟山神继续睡下去。”
周吾吐着浊气,开口间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模糊的雾色下,眉眼肃穆悲壮。
钟山神有创世之能,祂都一举一动都会给世界带来无法预料的灾祸。
伴随着灵气复苏,神明苏醒,偌大的地球有那么多神教、信仰,为了争夺信仰,一场神战不可避免。
清算人类,重新创世。
为了在神战中存活下去,为了压制住神明苏醒的进程,国家一直在努力促进各种族交流,试图联合非人类一同拖延神战的到来。
早就预知到如今这个情景的周吾,早在十年前就尝试过让异族的神明潘继续沉眠。
她当然成功了。
也因此,她成了这次行动的领头人。
被称为白先生的男人抬头,仿佛容纳万千星辰的眼眸似乎将宇宙洪荒一切命运容纳其中,深邃透亮的黑眸中,早已倒影出了烛龙苏醒后的未来。
彼时日月同天,一切星辰运行将在瞬间定格,山川崩塌、冰雪逆流,狂风与大雪将在瞬间覆满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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