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小青蛇浑身无力地挂在萨拉查的脖颈上，看着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冯塔纳校长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真的进了什么怪物就好，这是斯莱特林阁下的宠物，只要斯莱特林阁下管着就没什么问题。
萨拉查从教授席上走下坐回学生当中，斯莱德神色不变。而旁边的学生们倒是很好奇地看着被萨拉查挂在脖颈上的蛇小姐，神色间丝毫不掩好奇。
“你们都养蛇的吗？”加菲尔德悄悄地问了斯莱德一句，他记得卢娜说过她的老师养了条蛇怪。但是眼前这条蛇是跟着斯莱特林阁下的，所以难道他们全家都养的吗？
“也不算是，因为我当初想要的宠物，萨尔给我找来的。”斯莱德说道，看了萨拉查的脖颈一眼，“闯祸了，所以她被萨尔带走教训了一顿。”
加菲尔德理解了，也就是说现在挂在斯莱特林阁下脖子上的这条小青蛇，其实是属于斯莱德的蛇怪。因为这段时间在学校里面乱窜搞出了恐慌，所以被斯莱特林阁下教训了一番。
“她？是位蛇小姐吗？”旁边的学生一边问一边往萨拉查的脖子上面瞥。
“名字叫塞西莉亚。”斯莱德说道，伸手叉了一块布丁递到塞西莉亚的面前，“吃不吃？”
蛇小姐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斯莱德一眼，然后赌气似的将视线转到了另一边。真是的，萨拉查大人这么欺负她，主人也不帮忙出头。
“不吃我可拿走了？”斯莱德挑眉，他这会可不能惯着塞西莉亚，倒不是因为他想给蛇小姐一个教训之类的，而是他再惯下去，有些人醋坛子又要翻了。
斯莱德可是深刻认识到了自家爱人有多容易吃醋，看看当初连阿兰森那个幼崽的醋也吃，而且这段时间不喜欢莉亚跟在他身边，也没有第二个理由了。
听到斯莱德这么说，蛇小姐飞快地扭回头一口将布丁吞了。
萨拉查看着斯莱德和自己脖颈上的小青蛇的互动，眼角跳了跳。
而斯莱德盯着蛇小姐看了半天才转开目光，转开目光的时候耳根有些泛红，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了，突然冒出来了奇怪的想法——他觉得要是萨拉查肯变成阿尼玛格斯，让他也这样挂在脖颈上，感觉应该还挺不错的？
不过这个想法也真的就只能想想而已。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恐怕还是斯莱德自己变成阿尼玛格斯比较现实。
斯莱德想了想自己变成阿尼玛格斯缠在萨拉查手腕上或者脖颈上的场景。
好像可以试试看？
73|73.成年
73.成年萨拉查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到一条小黑蛇盘在床上，顿时笑出了声。
“斯拉，你在干什么？”萨拉查好心情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指挑了挑小黑蛇的下巴，“这种形态，有意思？”他怎么不知道斯莱德什么时候变得跟戈德里克一样喜欢用阿尼玛格斯了，不过戈德里克以前是喜欢逗弄学生，斯拉又是怎么了？
【你带着我。】小黑蛇扬了扬脑袋，眼中的意思十分明显。
萨拉查懂了，将手指伸到斯莱德面前，就见这家伙十分快乐地顺着手指游了上来，最后缠在了萨拉查的手腕上。
“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看莉亚这么闹，你也想跟着来？”萨拉查尽管说着这样的话，却没有阻止斯莱德的意思，反倒彻底纵容着。
【想休息。】最近的斯莱德被学生们缠着问问题，虽然不厌烦，但也是有点费神的。
“依你。”萨拉查根本不会拒绝斯莱德，而是扭头将莉亚直接拜托给戈德里克了——尽管他明知道蛇小姐特别抵触某人的白巫师气息，但是不好意思，他不在意。
加菲尔德和他那个同学再次来到图书馆找人的时候，只看到了萨拉查。
旁边的孩子看斯莱德没在，显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打起了精神，他就是来提问的，问谁都一样。不过他也是真的很喜欢耐心的斯莱德。
“有什么问题，说吧？”萨拉查看着两个站到面前的孩子。
加菲尔德照旧是个陪客，真正想问问题的是跟在他旁边的那个少年。
在自己朋友提问的时候，加菲尔德看到萨拉查的领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接着就看到衣料一拱一拱的，最后从领口冒出来一颗小小的蛇头。
看得出来这条蛇应该是黑色的，鳞片微微泛着光，给人一种十分锋利的感觉，小蛇还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其中有十分人性化的情绪，看到了加菲尔德之后歪了歪脑袋。
仿佛在说你怎么又来了。
加菲尔德倒是懵了一瞬，上次斯莱特林阁下不是说自己没有养蛇当宠物来着？哦好像没说……是斯莱德说明了一下那条绿色的蛇怪是他的宠物，并非斯莱特林阁下的。
所以莫非这条黑色的小蛇就是斯莱特林阁下的宠物了？
小黑蛇对于加菲尔德过于露骨的眼神十分不满，游了出来用尾巴给了加菲尔德一下。
少年手背上顿时就浮起了一道红痕——加菲尔德险些挑了起来，被吓了一跳，其实不是很疼，只要用个白巫术将淤血消下去——
加菲尔德一手举着魔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背上愈加明显了的红痕，他刚刚明明用了治愈白巫术，居然没有效果？
萨拉查虽然在讲题，但余光也扫到了这边的情形，刚刚斯莱德从他领子里面拱出来，他当然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加菲尔德的表情，萨拉查笑了一声：“你可不要招惹他。”
“他？所以这位是蛇先生了？”加菲尔德将手上的伤痕放到了一边，转而好奇了起来，似乎还想把面前的小黑蛇抓过来研究一下构造。
只不过手刚伸出去，就又被小黑蛇的尾巴扫了一下，这下好了，伤痕变成了十字交叉的。
“我不是说了，别招惹他。”萨拉查几笔将手里的东西写完，转头过来看加菲尔德和桌面上的小蛇对峙。
“他也听得懂我们说话吗？”加菲尔德抬头看萨拉查，他记得前两天那条蛇小姐是听得懂，所以这位蛇先生也能听懂了？
“当然听得懂。”萨拉查有些意外加菲尔德会这么问。
加菲尔德低头看自己手上十字形的淤痕，有点郁闷：“为什么我的治愈白巫术没有用？”
“当然是因为他比你厉害。”萨拉查说得理所当然。
“蛇怪的特殊攻击？”加菲尔德歪着脑袋看着盘在桌面上的小黑蛇。
“不是，这是蛇妖。”萨拉查挑起眉尖，“蛇妖比蛇怪要厉害不少，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蛇妖可以化形为人类的形态。这个嘛，可是我的爱人。”
加菲尔德僵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脖颈好像咔咔地响了两声，然后缓缓地将目光移向了桌上的小黑蛇。
他从那双红色眼眸当中清晰地读到了嘲讽的意味。
“你还想抓他，胆子变大了啊。”萨拉查调侃着加菲尔德，然后冲小黑蛇伸出了手。
小黑蛇朝着加菲尔德威胁地吐了吐信子，随后顺着萨拉查的手指游到了他的脖颈，尾巴在他脖颈上缠了一圈，然后脑袋靠在他的耳边，用信子舔了舔萨拉查的耳朵。
萨拉查垂了垂眼眸。
“斯拉，别闹。”
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加菲尔德，脚步飘忽地回了自己的宿舍。
十月份的时候，斯莱德给萨拉查偷偷过了个成年礼，也就他们两个人，按照原先斯莱特林家族的礼仪规矩来的，但也很简陋。
仪式完毕之后萨拉查就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斯莱德。
他都已经成年了，距离斯莱德成年也不远了。
他等这么一天，可是等了很久很久。
十二月一日，斯莱德是被人吻醒的——他的爱人比他醒得更早些，一醒来就用一个深吻封了他的唇，害得他险些喘不上气来，直接被惊醒了。
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满含着爱意的眼眸。
斯莱德的耳朵十分不争气，一下子就全红了。
“起床吧，今天给你过生日。”萨拉查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又低头亲了亲斯莱德的鼻尖，“我可没有给你准备成人礼，我只想带你过个你没过过的生日。”
还说呢，其实斯莱德的生日从来就没有好好过，千年之前他就忙着训练和完成任务，谁还在乎生日的问题了，再说萨拉查自己都不过生日，斯莱德就更不可能过了。
而到了千年后，他们也没这个意识，萨拉查终于意识到生日和成年有关的时候，斯莱德又因为受伤状态一直不好，也没去提这个话题。
今年的生日可算是有空筹备一下了，更何况还是个十分有意义的日子——成年啊，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尽管这一天是一个星期一，但是对萨拉查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斯莱德的生日还要重要。至于要上课这件事，跟教授们打个招呼也就过去了。
萨拉查带着斯莱德离开了伊法魔尼，然后长途幻影移形，从马萨诸塞州——也就是伊法魔尼坐落的地方，到纽约市区——
看上去萨拉查对这一天的行程早有安排，斯莱德也就不管了，就跟在萨拉查身后。
第一站是甜品店，萨拉查给斯莱德买了一个双球冰激凌。
斯莱德有点茫然地接过了这个冰激凌，他看上去像是喜欢吃甜品的样子吗？但是既然是自家爱人给的，当然还是要吃完，而且，真的好甜。
“这个是斯莱德四岁的生日礼物。”萨拉查认真地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斯莱德，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斯莱德顿时就是一怔。
接着，萨拉查带着斯莱德去了纽约魔法巷子里面，在宠物店里面挑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猫。
“这是斯莱德五岁的生日礼物。”
斯莱德这会已经将冰激凌吃完了，看萨拉查把猫递过来，下意识就接在了手里，顺手撸了一下猫毛，到这里终于彻底反应过来了，萨拉查这是要给他补生日礼物？从哪儿学来的这是——话说回来，就算补生日礼物，也别选这种宠物啊！
家里有条蛇怪，萨拉查的醋坛子都翻好几回了，再买个这种宠物回来？天天抱在怀里揉？
不出两天萨拉查就受不了了好吗。
之后，斯莱德收获了炼金术物品、稀有材料、书籍等等礼物，一直收到十八岁礼物，萨拉查却先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斯莱德。
这会的斯莱德浑身清爽——主要是东西都放进了空间袋里面——只有手臂上还抱了只猫。
“怎么了，萨尔？”斯莱德奇怪地看着他，见对方纠结的眼神落在自己手臂上那只猫身上，顿觉好笑，这是送了礼物然后终于发现麻烦了？
斯莱德打了个响指，将霍格沃茨随行的家养小精灵叫来了。然后让它将这只白猫带去卢娜那边。总之先交给卢娜照顾着吧，他和萨拉查还有事情呢。
看着那只麻烦的猫被带走，萨拉查松了口气，也有点懊恼自己的礼物选错了。不过很快就将这件事先放到了一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呢。
“斯拉。”萨拉查看着斯莱德的眼睛。
“嗯？”斯莱德略微扬了扬下巴。
“想不想体验一把喝醉的感觉？”萨拉查低声笑着问道。
“想！”
两个刚刚成年的人——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进酒吧了，尽管日头还早，他们俩还是找了个酒吧钻了进去。反正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呗，萨拉查在吧台点了许多高度酒，看得侍应生都有些懵。
要不是因为萨拉查先给了钱，他们简直以为这个人是在开玩笑了。
萨拉查和斯莱德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桌子上面铺满了鸡尾酒酒杯，脚下还放了两箱没开封的法国白兰地——他们俩端起手边最近的一杯酒碰了一下，清脆的碰撞声让两个人都有些恍惚。
一杯接一杯的酒被喝下，桌面上的酒全部清空的时候，萨拉查和斯莱德的还是很清醒，这么多酒混着喝他们俩也没有一点醉意。
话说，喝醉到底是什么感觉？
第一箱白兰地被干掉的时候，萨拉查还醒着，斯莱德有点迷迷瞪瞪了。
说到底，论血脉还是萨拉查更加强悍，也难怪斯莱德先出状况。
萨拉查看着斯莱德现在的模样，轻轻舔了舔唇——他的漂亮少年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还扶着酒瓶，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当中波光潋滟。
萨拉查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种行为似乎十分地不怀好意？有种估计将人灌醉的感觉——不对，他们一开始不就是这个目的吗？但好像还是哪里不对？
这会的萨拉查完全忘记了他们说要一起体验醉酒的感觉，但实际上只有斯莱德醉了。
看自家爱人这副模样，萨拉查也不愿意让他出现在别人面前，干脆扶着斯莱德就离开了酒吧。
在附近找个旅馆休息一下还是很简单的，将人放到床上，萨拉查起身去洗手间拿湿毛巾准备给斯莱德擦擦脸。但是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斯莱德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失焦不知道在看哪里。
“斯拉？”萨拉查轻唤了一声。
被叫到名字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眼神中依旧没有焦距，不过似乎是对面前的气息和声音感到十分熟悉，斯莱德站起身扑到了萨拉查面前。
“你怎么……”萨拉查的话还没问完，就被眼前的漂亮少年用一个充满酒气的吻堵住了。
斯莱德实际上并不是在撒酒疯，他只是被酒精刺激之后按着本能行事了。比如亲吻和拥抱面前这个人，再比如想要跟他肌肤相亲——因此去拽了他的衣服。
萨拉查将斯莱德摁在了床上，低头看着身下的漂亮少年，声音嘶哑：“斯拉，别在这里——别闹，听话。”
然而斯莱德根本无法理解现在他说的话，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之下几乎停摆，他只是知道耳边的这个声音很好听，低沉又性感。因此斯莱德直接转过头吻上了萨拉查的唇，又似乎觉得自己吻了他的唇之后就听不到那样的声音了。于是转而往下，咬到了萨拉查的喉结。
“听话——斯莱德！”萨拉查几乎无奈了，他真没想今天对斯莱德做什么的。更何况时间和地点都不对，就这么个破旅店也配？
当然所谓的「破旅店」其实也是纽约有名的高级酒店。但是在萨拉查眼里还是不行，他一定要选一个地方的话一定是斯莱特林城堡，或者他们自己家里。
就算被折腾得有点受不了了，萨拉查还是坚持不愿意轻待斯莱德——这不是他的情人，这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值得所有最好的东西。
最后斯莱德被萨拉查强行摁着休息。毕竟他只是醉酒，又不是被下了春药，不至于非要做什么。
斯莱德无知无觉地就睡了，萨拉查却一身火气去洗手间里面冲冷水澡了，还真是有点……世事无常。
这些酒的效力有限，斯莱德下午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脸色不是很好的族长大人，他的头倒是不疼。所以这个漂亮少年只是无辜地眨眨眼看向萨拉查：“萨尔，我喝醉了？”
“是啊，不仅醉了，还跟我投怀送抱来着。”萨拉查嘴角扯了扯。
斯莱德现在学成了，不是那么容易调戏的了，听到萨拉查这么说，斯莱德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真的吗？其实我清醒的时候也可以投怀送抱——”
“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萨拉查敲着手臂，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斯莱德。
被盯着的少年顿时闭了嘴，他差点忘了，之前他死命撩拨自家爱人也不怕出事，那是仗着他未成年，现在可不一样了，他成年了来着。
“我们现在在哪里？”斯莱德生硬地转开了话题。
萨拉查也不拆穿他，顺着斯莱德的话往下说：“纽约市中心的酒店，你喝醉了。不过看来现在已经酒醒了，接下来想做点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斯莱德坐在床上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门钥匙，在萨拉查面前晃了晃。
“斯拉，你认真的？”萨拉查的眉头动了动。
“认真的。”斯莱德下了床，几步走到萨拉查的面前，伸手环抱住萨拉查的腰身，略微仰头去吻他的唇，唇齿贴合的时候，斯莱德启动了门钥匙，“认真的想要你。”
天旋地转的感觉过后，萨拉查和斯莱德直接摔在了斯莱特林城堡主卧室的柔软大床上。
萨拉查的动作克制而温柔，他的漂亮少年一直都是敏感而小心的，他不想给对方留下任何不美好的回忆——尤其是有千年前那件事在前，其实回来之后萨拉查也曾努力回忆过那时候的场景。但无奈的是他真的一星半点印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