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瞬(秦止兮)

斯莱德还没找到魔杖的下落，却先看到了别的，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或者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有一只受了点伤的独角兽，不过看上去还能撑一会儿。
“先生，你在猎杀独角兽？”斯莱德抄着魔杖，送了一个无声的昏昏倒地过去。
那个斗篷人却很灵敏地避开了，让斯莱德由衷提起了一点兴趣。
先前的敌人还没有解决完，又冒出来一个更可怕的，不过看上去这两个人有仇——聪明的独角兽判断了当下的情况之后，拖着伤病之体拔腿逃跑了，那个穿斗篷的人似乎想追。但是又被斯莱德一道咒语拦了下来。
“想去哪？”问出第二句话的时候，斯莱德就已经判断出来这是谁了。但也没有当面拆穿的打算，这可是要留给救世主先生的惊喜，而他只是恰逢其会，救救可怜的独角兽而已。
即使是附在别人身上，反应也很迅速，魔咒的应用也相当不错。斯莱德给自己念了句盔甲护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伏地魔能在如今这个巫师界搅风搅雨，果然还是有点资本。
“你要是再来禁林欺负独角兽，可有人找你的事儿。”玩够了，斯莱德难得给了个忠告，他估摸着独角兽们应该已经冲到戈德里克面前告状了。要是眼前这位再犯事，搞不好戈德里克为了他的独角兽小可爱们就要先出手了。
要知道如今的巫师界，偏向白魔法属性的生物所剩无几，偏向纯洁属性的生物本就存活不易，独角兽这样光明属性的更是稀少，死一只少一只，戈德里克应该很舍不得。
打不过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稚嫩的少年，对方也没多挣扎，直接就走了，怎么看怎么有些狼狈。
斯莱德更是无辜，转身就往禁林的深处去了，没费多少神就抓了几只八眼巨蛛。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斯莱德的身边有好些已经被打昏了的蜘蛛，他手里还握着一只巨蛛的一条腿，上面尖利的倒刺似乎也没对他产生什么影响，这只八眼巨蛛还挣扎着想逃。
“干什么呢？”萨拉查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斯莱德自己都有些茫然，“其实我只是想抓点回去当药材。但是它们一波一波地来，才堆了这么多。族长大人……要来一只吗？”
戈德里克猛地扭头去看萨拉查，斯莱德这个语气怎么怪怪的？听着不像是问药材，像是推销吃食的？
“不了，你想吃？”萨拉查拒绝了。
“哪能，又不好吃。”斯莱德嫌弃道，“就是好久没吃了，又整了这么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戈德里克要是再不明白就是智障了，这才想起来这二位是蛇妖混血，蛇可是蜘蛛的天敌，也有猎食的本能。
“这只放了。”戈德里克指了指被斯莱德抓在手里的，最大的那只，“这好像是海格上学的时候养的，我听人说过。其他的……抓几只当药材，剩下的扔着吧。”虽然是没有契约的外来物种，但用不了那么多也就没必要都杀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斯莱德处理了手上这些蜘蛛，转头看向萨拉查。
“在人鱼广场下面找到了一根。”萨拉查说道，“被一个黑魔法阵封印了，而且是相当高级的黑魔法阵。”
提到这个戈德里克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绝对是你斯莱特林学院的那些学生！趁我不在把我的魔杖藏起来，他们最喜欢这种事情，说不定还是阿兰森带头干的。”
“对了，刚刚这有只受伤的独角兽——”斯莱德说起独角兽的事情，顺便把那个斗篷人的事情也说了，看这二位都没有露出什么诧异表情。顿时明白了，这个人也在他们俩的预料之内。
“没事，独角兽我已经处理好了。”戈德里克说道，“一个白巫术就能治好。”
“那它应该记住格兰芬多先生的味道了吧。”斯莱德说道，“下次要是再在禁林遇袭，搞不好独角兽们要闯进城堡去找您。”
结束了行程，斯莱德被幻影移形带着离开霍格沃茨的范畴之后，直接动用了门钥匙回到斯威夫特家族。
戈德里克看着消失了的人，扭头盯着萨拉查：“现在你可以说说看自己在厄里斯魔镜里瞧见什么了？我只看到了我自己。萨拉查，满足一下挚友的好奇心啊，我记得千年之前你在镜子里面只看到了自己？”
戈德里克也只在镜子里面看到了自己，他有很多喜欢的东西。但没有什么特别渴望的，他心底所求都已经被他一件一件实现了，他想建立巫师学校，想让黑巫师和白巫师坐在一起，想教导孩子们，都已经做到。
萨拉查转过头，跟戈德里克对视了一分钟，愣是没说话。
看着对方眼底十分隐晦的一丝窘迫，见惯了萨拉查云淡风轻模样的戈德里克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伸出手，用指尖戳了一下萨拉查的肩膀。
“所以，你是看到斯莱德了？”
萨拉查闷哼了一声没回答。
“啊？！真的？！”
13|13.塞西莉亚
13.塞西莉亚圣诞节当天，赫敏起来之后就听到了父母惊讶的声音：“赫敏，你的同学好像给你寄了礼物。”
穿戴收拾好的小姑娘浑身清爽地下了楼，看着圣诞树下面堆着的礼物盒，其中有一个真的很特别，应该充满了斯莱特林的风格……墨绿的盒子，银色的绑带，和其他红红绿绿的礼物盒形成了鲜明的区别。
赫敏伸手去拿那个礼盒，发现还挺沉，礼盒上面的卡片署名写着「维尔·斯威夫特」不出意料的话盒子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书。
比她想得更多，这个盒子本身被施了空间魔法，里面至少放了一个书架，对斯莱德来说这些其实不算什么，他整整一金库的东西还不够买点书了？
比这个更吸引赫敏目光的是一张叠起来的小纸条。
——傻姑娘，我知道你们在找勒梅的信息，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们对巫师界的认知如此浅薄，连这种小常识都不知道，尼古拉斯·勒梅是一位炼金术师，邓布利多校长的好友，是人们所知的魔法石的唯一制造者，魔法石是一种具有惊人功能的神奇物质，可以点石成金和制作长生不老药。
关于三人组的行踪，其实斯莱德不是很有兴趣。只不过这三个小家伙最近为了找勒梅的信息总是泡在图书馆，总是跟他碰上。尽管他们压低声音说话，但斯莱德的耳力真的非常好。
炼金术师！魔法石！
赫敏的小脑瓜瞬间就把许多事情都串了起来，斯内普想偷一样东西，哈利说是从713金库取走的一个脏兮兮的小包，勒梅的东西，那一定是魔法石！魔法石可以使人长生不老，是个人都会想要的，也难怪斯内普想得到它！
想清楚了之后，赫敏看着手里这些东西的眼神就有些复杂，怎么说呢，哈利还有罗恩一直防着斯威夫特先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都在干些什么。但是实际上斯威夫特先生压根就不好奇他们这些小动作。甚至比他们了解得更多，只是不想掺和罢了。
这种你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但在别人眼里跟常识也没两样的感觉，让人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赫敏一直觉得斯威夫特先生很厉害，她曾经试过学着斯威夫特先生去漂浮起叠在一起的十本书，对她来说真的很艰难，她也查过咒语「昏昏倒地」，那是至少四年级才能掌握的咒语！作为一个新生而言，他强悍过头了。
赫敏也想过是不是和血脉有关系，但是她观察了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之后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或许有一些。但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马尔福家算是纯血巫师家族当中的佼佼者了吧。但德拉科·马尔福用起咒语来就完全是新生级别而已。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有很多课都是一起上的，赫敏观察过一段时间，斯威夫特先生总是不突出也不落后。但他做什么都很熟练轻松，没有丝毫初学者的滞涩。
赫敏猜他应该是早就学会了。
“是同学给的？”站在旁边的格兰杰夫妇看着女儿发呆，出声问了一句。
“啊，是的。”赫敏回过神，冲着父母笑了笑，“是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他学习很好，我总是向他请教问题。”应该算是关系还不错吧，总不能告诉父母他们学院对立的事情。
“原来还有比我们的小女儿更厉害的同龄同学。”格兰杰夫人调侃道，自家女儿从小到大在班级里面永远是第一名，少有她去向同学请教问题的时候。
“巫师界我有很多事情不懂呢。”赫敏也没有不好意思，大方点了点头，她是个总是能正视自己的姑娘。
“既然这样就跟人家好好相处，有空的话可以请来家里玩。”
赫敏听到这个提议却没响应，算了吧，她知道巫师界那些纯血家族都是怎么看麻瓜的，斯威夫特先生看在她是个好学的麻瓜巫师的份上跟她交朋友，可不代表他就能接受麻瓜了。
另一边的戈德里克看着萨拉查的房门，有点纠结，萨拉查已经在里面待了一天了，有什么事情这么难想通的吗？从昨天回来一直闷到了现在。
就算在厄里斯魔镜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又怎么样。反正斯莱德跟他也没什么血缘关系，说穿了也就是主人和骑士的关系吧——想到这里戈德里克露出了有点微妙的笑容，他觉得要是萨拉查以主人的身份给斯莱德下个命令要求他跟自己交往——哎耶这个场景还真是有点意思。
戈德里克都期待起来了。
迪莉娅叫人吃早饭的时候，萨拉查打开房门出来了，从面上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你这一天是给自己做了什么心理建设吗？”戈德里克一边陪着他往下走去吃饭，一边问道，“我可是知道斯莱德跟我们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走得挺近的。”
萨拉查递给了戈德里克一个凉凉的眼神。
早饭过后就到了集体拆礼物的阶段，家里的圣诞树下面堆了不少礼物，大部分是热情的格兰芬多同学送来的，因此戈德里克的礼物是最多的。
“呀，小维尔真细心。”迪莉娅拿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写着给优雅美丽的阿德里安夫人，署名是维尔，“还记得给我送礼物呢。”
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都抬头看了过去，迎着两个儿子的目光，迪莉娅打开了礼物盒，里面是一枚女士胸针，做得十分精巧。除此之外，迪莉娅也察觉到了上面轻微的魔法波动。
斯莱德当然给这里的三个人都送了礼物，给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是一样的东西，一个笔记本样式的空间储物盒。只不过一个是金红的配色，另一个是银绿的，而且萨拉查的那个里面还放了点别的东西。
迪莉娅出门之后，萨拉查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黑色的魔杖，旁边的戈德里克惊讶地看了一眼：“我发现了，斯莱德是真厉害，连这个都给你找回来了。”
“嫉妒也没用，是我的。”萨拉查把魔杖收进长袍，不轻不重地顶了一句。
戈德里克丝毫不恼，反倒满眼促狭地笑着：“萨拉查，你想说魔杖是你的，还是斯莱德是你的？”
“……”萨拉查不说话了，他最近经常被这头狮子戳心，还一戳一个准，从千年前到现在，他就很少有吃瘪吃得这么频繁的时候。
圣诞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返校的日子，斯莱德到得早一些，正在收拾两个礼拜没有人住的寝室，说是收拾，其实也就是用除尘咒之类的走一遍。
萨拉查刚一进门就看到斯莱德正弯着腰在收拾沙发上的抱枕，把它们摆放到合适的位置上，能看到随着他弯腰的动作，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微微遮住了脸颊。
“斯莱德。”
“啊，族长大人过来了。”斯莱德直起身，转头看着萨拉查笑了笑，“我想在寝室养个宠物，还有打算问问学生会的事情，我打算下学年加入学生会。”
“就算到了下学年你也只有二年级。”萨拉查挑了挑眉稍，学生会这个制度是后来才有的，千年前没有这一茬。但这不代表萨拉查就对学生会没有了解，“学生会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斯莱德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魔杖，萨拉查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顿时有些无语，斯莱德果然还是斯莱德，这种讲道理不行就用暴力的性格就算到了和平年代还是没咋改。
“想养什么宠物，我去给你抓一只。”萨拉查说道。
这话让斯莱德有点意外：“不用麻烦族长大人……”
“斯莱德，我们之间有这么生疏吗？”萨拉查皱了皱眉。
当然没有，以前是再亲近不过的关系了。斯莱德内心回答了一下，他想跟萨拉查拉开点距离主要是因为厄里斯魔镜……镜中的画面意味着什么他明白至极，他也知道自己内心渴望什么。但是族长大人就是族长大人，不可能一直让自己陪伴左右，族长大人总会有自己的事情、有自己喜欢的人，千年前只是还没来得及将族长夫人的事情定下来，不代表这事儿就过去了。
所以作为合格的骑士，既要有忠诚，又要有分寸。
“打算养条蛇。”看萨拉查的神情，斯莱德也没想硬顶着，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估计邓布利多校长不让，不过没关系，我先养着，他找我谈话的时候我再想办法。”
萨拉查点了点头，虽然养蛇肯定是不符合校规，但是斯莱德不至于连条蛇都管不住。更何况还有自己看着，比起校规，还是弟弟的心情比较重要。
这么想着的萨拉查，盘算着应该抓条什么样的蛇回来，宠物店根本没有卖蛇的，就算有，宠物蛇肯定也不是斯莱德的首选。
抓蛇也好，加入学生会也好，都不是当下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个学年。
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对魔法石的事情都采取静观其变的态度，只有斯莱德稍微参与了一下，不过由于学院问题，他也不能做什么，他要是个格兰芬多，恐怕那三只小狮子早就跟他掏心掏肺了。
“你在想什么？”萨拉查看着虽然坐在书桌前面但明显有点走神的人。
斯莱德闻声转头，是他的错觉吗，最近族长大人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变长了？还是他最近太累了没有睡醒：“没什么，我在想邓布利多校长对海格真宽容。上学的时候放任他在学校里面养蜘蛛，现在甚至任由他养一条龙。”
那条龙破壳的时候，斯莱德当然没去凑热闹，不过魔法生物的领地意识都很强，对周围的感知也很敏锐，霍格沃茨就这么大点地方，居然冒出来一条龙。虽然只是个幼崽，但是那明晃晃的气息又能瞒得过谁呢。
萨拉查看着萨拉查，心内转化了一下斯莱德的意思，他觉得斯莱德应该是真的很想养宠物，萨拉查原本打算等假期再去给斯莱德抓宠物，现在看看还是把这个日程提前一点好了。
说干就干，萨拉查也没多纠结，直接幻影移形走了。
萨拉查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看上去有些风尘仆仆的，迎着斯莱德诧异的眼神，萨拉查从袖子里面拎出来一条小蛇，挂在了斯莱德脖颈上。
这条小蛇浑身青翠，是一种十分明显和高调的碧绿色，三角形的头，瞳孔和尾端都呈现红色，被挂在斯莱德脖颈上之后也显得很是温顺，朝着斯莱德嘶嘶了两声，听在斯莱德耳朵里面就觉得这个声音娇娇软软的，像是在撒娇……这肯定是个幼崽，而且还是一位蛇小姐。
【您是我的主人吗？】
斯莱德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
【是我，你先休息吧。】看得出来，小家伙还是有些累，因为长途跋涉来的？斯莱德让小蛇滑到自己的袖子里面去待着，挂在脖子上显眼过头了。
这种蛇看起来不像是这边的品种，他以前在书上也看到过，好像是东方国界的，族长大人这一趟出去也够远的，跨国的幻影移形。
“这是蛇怪。”萨拉查解释了一句，“不过她还小。”
蛇怪和蛇妖还是有区别的，虽然看起来是同族，但其实不是一个物种，这种区别就像是马和骡子的区别，蛇怪力量和灵智都不如蛇妖，血脉天赋比较差，也不能化形为人，更不能像蛇妖一般与巫师通婚结合，留下更强的后代。
真难为萨拉查到了东方地界还把人家的蛇怪给抓出来了。
“多谢族长大人。”斯莱德低了低头，实际上心里也有些疑惑，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怎么族长大人反倒这么在意，一点都没耽搁地就去抓宠物了。
过了几天，那条幼龙的气息消失了。同时，斯莱德发现大厅外面的四个学院的宝石数量有了相当明显的变化……格兰芬多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然降下去了一百五；斯莱德又看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