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宇知道,闻言便说:“乐队五点开始,现在应该是在后台准备。”
时樾点了点头,点了一杯水果味儿的甜酒。
陈胜新扫他一眼,看起来挺惊讶:“你就喝这个?这玩意儿几乎没度数。”
这家清吧的酒单上贴心地标注了各款酒的度数和主要原料,以及口感口味,时樾点的这杯,可以说是比啤酒度数还低,在酒吧都是当饮料喝的。
“喝什么不重要,我是来看乐队演出的。”
时樾笑笑,把酒单还给侍应生,然后还提醒他们。
“都别喝多了,不然我一个人可没办法把你们三个都送回寝室。”
秦飞大言不惭道:“看不起谁呢,我千杯不醉!”
洛明宇凉凉地看他一眼:“你最好是,喝倒了就把你抵在这儿,酒醒了再自己回去。”
陈胜新附和洛明宇的话,大声嘲笑秦飞。
时樾和他们说说笑笑,时不时抿一口他的酒。
嗯,莓果味儿的,甜滋滋,酒精味很淡。
时樾想着六点傅珩舟要来接他,不想让自己沾染过多酒味,免得熏到傅珩舟。
突然,店内灯光一暗,大家都一愣,然后只见一束光打在舞台之上,几道人影出现。
现场瞬间爆发出欢呼声。
秦飞眼睛一亮:“我靠,好帅!”
陈胜新也激动地厉害:“哇塞哇塞,居然是这样的出场方式!”
时樾和洛明宇都是见过类似场面的,没有他们那么激动,视线跟随光束落到舞台上。
此时舞台下方已经围满了人,幸好时樾他们的卡座在前排,不会影响视野。
一阵激烈的鼓点响起,速度渐渐加快,现场观众的心也随着鼓点提起。
直到鼓手敲鼓的动作快到出现残影,伴奏突然响起,其他乐器的声音加了进来,演出正式开场。
乐队表演的是一首很炸裂的作品,把全场的气氛都点了起来。
陈胜新和秦飞跟着其他观众又喊又跳,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兴奋:“太酷了!”
洛明宇更沉稳一点,但也随着节拍点着头,十分享受。
时樾耳边响着音乐,注意力却被台上的鼓手吸引过去。
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黑色无袖上衣,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耳朵上的银色耳钉反射着光,一头半长发随意地扎起,两缕碎发搭在额头上,露出帅气的五官。
时樾总觉得这人看着有些眼熟,尤其是眉眼,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舞台上,乐队表演了一首接一首,还会随机拽着台下的观众一起合唱,现场气氛热闹非凡。
最后一首歌了,乐队换了个伴奏,前奏响起时,台下不少人都惊讶出声。
这首歌节奏相比前面更舒缓一点,没有那么热闹了,时樾听了两句,发现是一首比较老的情歌。
虽然老,但是耳熟能详,现场不少人在惊讶过后小声跟唱。
乐队的主唱跑下台来,寻找着接他歌的人,在即将路过时樾的时候,突然和他对上视线,下一秒,话筒递到时樾嘴边。
时樾愣了一下,周围几道视线朝这个方向看过来,面前举着话筒的主唱鼓励地看着他,笑着说:“帅哥,到你了。”
这环节在之前几首歌也有,观众们起哄着,时樾微微一笑,接过话筒,跟着伴奏唱出下一句歌词。
声音从音响中传出,主唱惊讶得瞪大了眼,观众们也都欢呼起来。
时樾被主唱连拉带拽地邀请到了舞台上,和他一起完成这首歌。
台下的观众在看清时樾的脸时,爆发出更加热情的欢呼。
伴奏的最后,鼓手以一串连贯的鼓点结尾。
声音消失,灯光暗下,几秒钟后所有灯光突然一齐亮起,照亮了整个舞台。
演出结束。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主唱听见其中夹杂了几句“好帅”、“声音好好听”。
嗯,肯定不是和自己说的,一定是给旁边这位帅哥的称赞。
下台后,回到卡座,时樾被陈胜新和秦飞围住,一向沉稳的洛明宇也凑上前来。
“时樾,我第一天知道你唱歌这么好听!”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专门学过?”
“听起来可以和专业歌手媲美了。”
时樾忍着笑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故作骄傲地说:“不好意思,天赋惊人。”
然后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两拳头。
时樾笑得歪倒在卡座上。
没一会儿,乐队成员都撤回了后台,舞台重新空旷下来,不少因为乐队而来的顾客都慢慢散去。
时樾他们慢悠悠地喝着酒,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人环顾一圈,最后视线落到时樾身上,笑着打招呼:“嘿兄弟,唱得不错。”
时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人就是那个让他觉得眼熟的鼓手。
“谢谢,你的鼓也打得很好。”
陈胜新他们也认出了这人,纷纷说道:“没错,帅呆了!”
“你们乐队的成员都很厉害!”
鼓手很自来熟地坐在了时樾旁边的空位上,闻言笑意更甚,说:“谢谢,不过我不是他们乐队的人。”
“啊?”
面对四个人同步呆滞的目光,鼓手挑了下单侧的眉毛,解释道:“他们乐队鼓手老毛病犯了,去医院缠绷带了,我是临时救场的。”
时樾惊讶地侧目。
临时救场,居然完全看不出来。这人的实力肯定很强,要知道和一整个乐队磨合可并非易事,但是整场演出他都没有出错,契合得仿佛就是乐队的一员。
也难怪他们会惊讶了。
“哇塞!”
“你临时救场居然也这么厉害,那你也是专业的?”
洛明宇招来侍应生点了杯酒,推到鼓手面前,抬手示意,然后问出自己的疑问。
青年在洛明宇送他酒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从顺如流地端起来喝了一口,才说:“不算,只是业余爱好,但是打了很多年,经验丰富。”
这人说是谦虚,但后半句又隐晦地夸了自己,时樾听出来了,感觉这人还挺有意思。
青年一身摇滚金属打扮,但说话做事能看得出教养很好,夸完自己,又转头把话题抛给时樾:“但是兄弟你,唱歌是学过的吧?别糊弄我啊,我可是能听出来的。”
时樾本来也没想糊弄,只是不习惯自卖自夸,但是现在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有必要再撒谎,于是便坦白了。
“嗯,跟一位流浪歌手学过一段时间,但我也不知道专不专业。”
“酷啊。”青年扬了扬眉,“那肯定是个隐藏大神,教得挺专业的。”
时樾回忆一下上辈子跟着老人学唱歌的时光,闻言眼睛里流露出笑意:“也许是吧,他有很多粉丝。”
青年再次感慨了一句:“真的好酷。”
正说着话,时樾一个不经意地转头,正好青年俯身,两人离得有些近了,时樾看到他眉骨的位置有打过眉钉的痕迹,但是现在没有戴饰品。
不禁笑着调侃:“你也挺酷的,不过眉骨为什么没装饰?”
谁知青年听到这话,突然卸了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背弯了弯:“靠,别说了,今天要回家,被我哥发现了又要挨骂。”
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三个人都笑了,秦飞好奇地问:“哥们你怎么还怕哥哥啊,都成年人了你哥也不能管你吧。”
青年乐颠颠地跟他们吐槽,话里还不忘幽默地自黑:“我也不想,但是家里财政大权在我哥手里,我就是个坐吃山空的二世祖,我得看人脸色苟活啊。”
众人被他这话逗笑,但都当他是夸大的说法。
青年这时候又恢复神采,眉眼飞扬地炫耀:“你们可别不信,看见这酒吧没,我拿我哥的钱开的。”
话音刚落,成功收获四脸震惊,时樾愣了几秒,回过神问:“你是酒吧老板?”
青年骄傲点头:“当然。”
然后伸手招来侍应生,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然后面向四人,说:“今天这顿酒给你们免单了,交个朋友,怎么样?”
其他三个人大吃一惊,但是都知道青年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其实是指时樾一个人,所以都齐齐看向时樾,等着他答复。
时樾也很惊讶,但很快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弯眉浅笑:“那现在就是朋友了。”
青年和他碰杯,一饮而尽。
四个人又聊了几句,青年和时樾格外聊得来,热情地推荐了几款他这里最受欢迎的酒,但因为时樾打定主意不多喝,所以最后都便宜了另外三个人。
信誓旦旦说不会喝醉的秦飞和陈胜新最后是被时樾和洛明宇一人一个抬出酒吧大门的。
青年亲自送他们出来,还有些遗憾他们走这么早:“真不玩了?这才六点。”
时樾摇摇头:“有人接,我晚上要回家。”
闻言青年只好点点头:“行吧,我今天也得回家,那咱们下次再约啊。”
刚才两人加了wx,时樾点头说好。
因着两个醉鬼,洛明宇打了辆出租,坐出租车上,时樾翻着手机,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问青年叫什么名字。
想了想觉得在wx上询问有点不礼貌,时樾最后还是停下了要打字的手。
下次当面再问吧。
第24章 傅珣 时樾头也不回地伸手摆了摆,声音……
学校门口,时樾一路小跑过来,打开车门钻进车内,和抬头看他的男人视线对了个正着。
“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吗?我刚把室友送回去,出来晚了一点。”
傅珩舟身前摆着电脑,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一看就是在工作,时樾担心他是不是耽误了傅珩舟的时间。
傅珩舟闻言,知道他在想什么,关上电脑,冲他笑了笑:“没有很长时间,只是刚好有个工作。”
然后转移话题,问时樾:“刚送舍友回宿舍?你们下午去哪玩了?”
闻言时樾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嗯……去酒吧了。”
傅珩舟倒是没有什么特殊情绪。
况且在他看来,时樾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需要他过多干扰。
不过还是有一些担心的:“喝了很多酒?”
“没有!”时樾眼神坚定,就差举三根手指发誓了,“只喝了一杯,其他的就尝了一点点味道。”
傅珩舟被他身上的酒味熏到了吗?时樾动作隐蔽地嗅了嗅自己,但可能是在酒吧待久了自己闻不出来。
“别这么紧张。”
傅珩舟为了表示自己不嫌弃,上身往时樾这边倾了倾:“没什么,只是想说少喝点,喝多伤身。”
时樾见不是自己身上味道的原因,放下心来,猛扑上去抱住男人,弄得人一愣。
“真的不嫌弃我吧?”
时樾不放心地问。
两人很少有这样大面积的接触,傅珩舟被他扑了个满怀,一时有些怔愣。
过了几秒,他的声音才轻轻出现:“嗯,没有嫌弃。”
说完还抬手在时樾背后拍了拍。
嗓音温柔,动作也很轻,像哄小孩儿。
时樾抱着傅珩舟,又闻到男人身上苦涩的中药味,埋了埋头,鼻子更深地抵进布料里。
又是这样,傅珩舟每次面对他的撒娇,都表现出很大的包容性,几乎时樾说什么就答应什么。
但这让时樾心里更没底。
傅珩舟的态度好自然,接受他的亲昵接触也很快,时樾摸不准他的想法,总觉得傅珩舟一直把他当小孩儿看,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
但是他在傅珩舟面前成熟不起来,八岁的年龄差摆在这里,傅珩舟永远落他一大截,他即使表现得再成熟稳重,也到底带着未经世事的孩子气。
况且他不愿意伪装成那样,他在傅珩舟面前一直表露的是本性,从来没有隐藏过一点,他年纪小,想法幼稚,思维简单,爱撒娇,不会隐藏情绪……
时樾想不下去了,委屈地把头埋在傅珩舟颈窝。
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希望了。
傅珩舟不知道他自己胡思乱想了些什么东西,只当他是酒精上脑又在撒娇,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举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时樾的头发被拨乱了,有几根扎到了眼睛,他只能抬起头来左右晃晃。
然后声音闷闷地说:“干什么?”
傅珩舟仔细观察了下他的神色,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样子,轻笑一声:“看看你是不是睡着了。”
时樾坐了回去,但是隔几秒就挪挪屁股,最后挪到了傅珩舟身边,再也没有缝隙让他挪。
“我要挨着坐。”
傅珩舟失笑,觉得时樾这时候是真的有点酒精上头了,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清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行,挨着。”
司机开车的空当看了眼后视镜,看见紧贴着的两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后排这么大位置,时小先生挤着先生做什么,这样两个人能坐得舒服吗。
不过雇主没发话,他就得当自己没看见,司机收回视线,认认真真地开着车。
拐过一道弯,已经看见了庄园的大门,时樾靠着傅珩舟靠得慢慢有了点困意,懒洋洋地往外边看了一眼,见纪叔竟在院子里,视线眺望着大门像是在等什么。
时樾有点疑惑。
纪叔往常从没在院子里等过他们,傅珩舟念及纪叔年纪大,每次都是让纪叔在屋里等就好。
他转头问傅珩舟:“纪叔在干什么?”
傅珩舟也看见了,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但是没有立刻告诉时樾。
正好司机停了车,来后排开门,傅珩舟坐上轮椅先下,时樾拉开自己这边的车门蹿下去。
“纪叔!”
纪叔看见时樾,脸上露出笑容:“时小先生回来了。”
司机推着傅珩舟来迟一步,纪叔接过轮椅,道:“先生。”
“嗯。”
傅珩舟应了一声。
几人进了屋,佣人送上水果和茶水,摆在茶几上。
时樾歪了歪头:“今天不先吃饭吗?”
傅珩舟看见了茶几上熟悉的东西,听见时樾的话眼睛里流露出笑意。
纪叔也在笑,但是和傅珩舟藏着不说暗自使坏不同,纪叔看向时樾,解释道:“今天小少爷要回来,所以晚餐时间后调了一些,时小先生先吃点水果垫垫。”
时樾走到沙发边上还没坐下,听见纪叔的一番话,“腾”地一下又站起来。
“嗯?!”
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时樾视线投向傅珩舟,观察他的表情,然后沉默了。
好像没幻听,纪叔说的确实是:傅珣要回来了。
时樾有点紧张,傅珩舟父母早早去世,这么多年只有傅珣这一个亲人,对时樾来说见傅珣和见家长是同等重要的事情。
“纪叔,傅、小少爷几点回?”
时樾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纪叔看他着急的样子,忙安慰道:“时小先生别紧张,小少爷也很好相处的。”
然后才回复时樾的问题,声音提高了些许,让傅珩舟也听得到:“小少爷打电话的时候说在朋友那里,大概七点半到家。”
傅珩舟听了皱皱眉:“他刚回国就又去玩了?”
纪叔但笑不语。
老人家嘛,总是偏疼年纪小的孩子,在纪叔眼里,傅珣小少爷爱玩,但是从不乱来,是挺好的孩子,但先生总是管教严格,导致小少爷出去玩都不敢向他报备。
时樾看了眼手机,现在刚刚过六点半。
还有一段时间。
傅珩舟看着他急匆匆地向楼上走去,不解地问:“去干什么?”
时樾头也不回地伸手摆了摆,声音急促:“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见你家人不能太敷衍!”
他小跑着走了,身后纪叔和傅珩舟听见他的话后,相视一笑。
纪叔感慨道:“时小先生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是看在先生的份上吧。”
傅珩舟不置可否,只是说:“时樾在一些事上有自己的坚持。”
但是纪叔想起傅珣小少爷一贯的打扮,又道:“可是……我们是不是没有告诉时小先生,小少爷比他想象得还要不在乎这些表面礼节?”
纪叔忘了,但先生怎么也不提醒时小先生呢?让时樾都过于紧张了。
纪叔的视线落到傅珩舟的脸上,看见嘴角的一抹弧度,默了默,懂了。
先生怕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看时小先生手忙脚乱紧张失措的样子。
傅珩舟接收到了纪叔略带谴责的眼神,但轻笑带过,纪叔看着他,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有多少年了,先生脸上这样轻松的笑意,他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了?
自从先生的父母去世后,除了在傅珣小少爷面前,先生几乎很少有全然放松的时候,后来傅珣小少爷被送去国外读书,先生就几乎没有再笑过。
后来经历了那场车祸,先生双腿无法行走,又迫于家族内斗不得已把小少爷送得远远的,自此纪叔再没有在傅珩舟脸上见到过放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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