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的岳家家主乃是堂堂阁老,太子大婚之日岂能不来出席。
贾赦心中痛呼,您老人家想听大老爷说啥呢?给您金子山放过我吧。
去了要被您玩坏了,不去您估计又要说对皇族威严大不敬了。
☆、故人见面
贾赦眼珠子一转,一派风流相,端的是俊俏如画,奉承的话跟不要钱似的说出来,态度热烈:“殿下乃是龙子龙孙,自然是头一份的贵人。贾赦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您的提携,若非殿下指点小人开办那个什么金宝阁,赦还真的不知道原来金子银子也能在首饰这行当玩出如此多花样来么。”
贾赦本来觉得那个财神系统没大作用,毕竟以他的身份突然拿出那么多金银财宝,说不通来历的话,只能是娃娃拿着金元宝走大街太显眼招摇了。
祖母最疼大孙子,临终前把嫁妆准备好全留给贾赦了,他的东西都是造了册子的宝贝,古物文玩核桃手窜什么的可以传家,还有珍奇珠宝首饰可以留给媳妇女儿,又或者是上等的旺铺,良田山庄地契等好东西,银票金子银子只有十箱子……而已,最后一样反而是最没有价值的。
所以贾赦真的真的不缺钱花,财神系统自产的财宝对他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与太子殿下合作(办事),贾赦到底是年轻,经事少,少年又被对方三言两语就震慑住,太子爷深不可测的套路把贾赦这呆萌孩子坑出了老底,连自己梦见未来的事情都穿帮了。
“恩侯拍马屁拍得不错,孤心甚悦,不过采不采纳你的意见,看你的表现,若是恩侯玩心过重而导致办砸差事,你呀就得小心你的身板能挨几个板子。”
徒磊吐出一口气,说完坐等贾赦憋屈又难受的表情,果然不愧是腹黑的太子爷。
办的好,太子爷给他一个恩典,办的不好,贾赦步上岳家倒血霉的下场,挨板子受罪。
贾赦觉得自己好想自打嘴巴,干嘛如此多嘴呢,殿下到时候找麻烦的人又不是自己,可是抱怨归抱怨,暴躁的想踢桌子的赦大老爷还是要强颜欢笑,殿下还没有走呢。
要踢也要回到荣国府再逞威风,没错,怂也要怂的理直气壮的赦大老爷心想。
贾赦拿着一份名单从后门走人,太子殿下走的当然是堂堂正正的前门。
甫一下楼看见乱糟糟的人群,徒磊英朗的眉毛斜斜挂起,殷红性感的唇瓣翕动,似乎是想呵斥这些碍眼的“东西”,又想起自己在宫外,矛盾的心理使得太子爷身上自带一种邪气美男的美感。
太子爷朝福满楼的老板使了个隐晦的眼色,命令他赶紧解决此事,他还要去其他地方呢。
但是问题的人群中,混藏着别有用心的坏家伙,该如何呢。
“不许走,你们的饭菜吃坏了我们的同伴,必须给个说法。”
“是呀,你们老板快点出来,别想搪塞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血债血偿,见官吧,兄弟们一起动手把老板和大厨通通拉去送官府处理,我听说皇城府尹可是一位正直严明的青天大老爷,清官呢。”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乞丐们一句句都很毒。
每句话都像是有心人特意教过一样。
太子爷眼神犹如滔滔江水,锐利的凤眸里旋转着愈发危险的漩涡,美得惊心动魄,也让人不敢直接对视,令人压力山大。
站在二楼楼梯口,银面具男子露出一双好看又魅惑的凤眸,眸光潋滟,深邃迷人,身材倾长完美,简直比现代衣架子著称的性感男模还要男神。
林陛下从侧门只看了对方一眼就有心动的感觉,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心里愧疚感和惊艳感交织,那叫一个天人交战。
自己是怎么回事?
对回忆里的阿鲤喜欢心动还情有可原,面对这个陌生男人也有心悸小鹿乱撞的情况,难道自己天性使然就是一个三心两意的坏男人?
林陛下在暗自懊恼自己的“精神出轨”。
殊不知,他是庸人自扰罢了。
太子爷即使戴着掩饰面容的面具,也遮不住一身高贵傲然的不凡气度,淡淡然不说话的姿态,就让人无端生出战栗。
这个男人太高高在上,也十分容易吸引住他人的目光。
林陛下的注视不痛不痒,又收回的老快,太子爷压根没有分出心神给这位“故人”。
……
来到大庆国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林祭芜不是第一个人,他花钱买教训啊!
大庆民风淳朴?!骗鬼呢?
“该死的小偷。”林祭芜忍不住要哭了,搞不懂自己哪一点像是有钱人,身上连块玉都没有露出来,衣裳故意洗的发白,还打了一个补丁,鞋子上既没有金丝也没有银线,寒酸气从头写到尾。
别以为修仙者就可以在人间任意妄为使用法术,除非危及生命和尊严,否则仙法是不允许显于凡人面前,这是天道禁制。
林祭芜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出生的时候就是太平盛世,律法和自由是人们最好的精神财富,虽然无父无母,师门也给足了他亲人的关怀备至。
来到阶级森严的古代,他一醒来就是月琅国板上钉钉的一国之君,身边还有人才济济的几位义兄辅助他稳固皇位统治。
可以说,他除了不太懂如何教育孩子,以及感情懵懂这两件事外,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教训,以前林祭芜很讨厌别人称呼自己口音出错误,也很讨厌上一世特殊人群户口管理部门老爱针对他敲错自己的名字。
前者变成了所谓的“邻基友”,后者也是分外搞笑的“锦鲤鱼”,工作人员特别顺手就把跳出来的三个词输进页面,眼睛如同糊了浆糊似的看不见问题。
现在他满心最不悦的就是饿肚子,早知道留一些功德兑换辟谷丹丹方了,之前待在皇宫锦衣玉食好吃好喝什么的,现在想起来就灼心肺,糟心啊啊啊啊!
当他坐在福满楼的墙边休息,暗中叹息自己应该多带点钱出门,那样的话,要找到阿鲤也会容易点,有钱鬼推磨啊好办事,此时楼上最尊贵的某位正主在跟贾赦谈论太子大婚之日的秘密安排。
福满楼大门外,来了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大小乞丐,老的老小的小,瞧着就让人同情万分。
林祭芜再看自己的衣服,本来故意弄白的颜色如今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沾了满身灰层,脏兮兮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月琅国陛下的风采。
估计说出真相来,人家都要以为他是傻子了。
而且堂堂一位高贵冷艳的陛下,隐藏身份跑到另一个国度,这行为也分外不妥吧。
然而他还没有同情自己多久,就被乞丐们义愤填膺的“表演节目”惊讶到了自己。
果然真正的表演高手还是在民间啊!
林祭芜右手捏一捏自己的下巴,手感没有往日的光滑细腻柔嫩,哎呀,若昂的人皮染色面具就是这一点差评,肤质略微粗糙。
当然,这个面具才不是真的人皮制成。
这只是某种凶残成性的动物的皮毛罢了。
他的这张脸白面书生一个,眉目秀气但是不够绝色出众,普普通通,跟路人差不多。
☆、心如止水
徒磊也真是财大气粗,从随身荷包里面拿一粒金豆子当暗器使用,行动如风,迅若惊雷,投掷武器的手腕看起来十分有力气。
这一袋子金豆子少说也有几百粒,还是贾赦送来讨好太子殿下的小礼物。
“哪位好汉帮帮我伸张正义,大白天就当着苦主的面打人了,还有天理吗?”领头的乞丐“羊”大声哎哟,可是表情过分夸张哭鼻子,围观群众大多是皇城本地户口饱读诗书的学子,脑袋不说聪明绝顶,至少没有一个是傻学霸。
大家目光落在乞丐头身上很怀疑此人的目的,毕竟这群人眼神游移不定,手脚畏畏缩缩的,看起来很像是来诈钱的团伙。
小眼睛的书生不客气地嗤笑出声:“老乞丐说那么多废话,你倒是把吃坏肚子的病人受害者带过来,就你一张嘴说破天,万一你是个骗子怎么办?”
“刘兄,留点口德好不好?这位老先生的年龄也算是我们长辈了,而且我看他一脸哀容真情,也许老先生确有苦衷呢。”一名头戴木簪的二十七岁的年轻小伙子好声好气地望着乞丐头子说道,他脸色红润有光泽,眉目慈善,应该平时就很喜欢乐于助人。
只不过怪异的是,四周好几个年轻才子都露出来嘲讽脸,林陛下好歹也当了四年的皇帝,这揣摩他人心思的手段智慧也锻炼了几分眼力劲。
他猜戴木簪的小伙子帮人一事,是另有隐情啊!
小眼睛书生也就是所谓的刘兄冷笑,说话更加难听:“按齐兄你说的,苦衷也许有,但本公子更相信每隔七天就乐善好施,免费送粥的福满楼掌柜是好心人,才不是这个靠着别人施舍钱财的懒汉子。”
刘兄一顿,补充一句话,态度更加堵某人的心,“有手有脚的男人不干活,来给莫须有的受害者主持公道,想笑死本公子好继承财产吗?哼哼。”
齐兄又羞又恼,偏偏其他几位同窗对他没有好感,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鸡毛男人还没有多少真材实料,夫子让他交策论写的也不伦不类,无病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