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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馄饨皮而)


不过没待多久,还没到休息时间,应绵就从帐篷里跑了出来,蹲在一个角落,大口地喘着气。
身后的omega追了上来,很担心地帮他抚拍着后背。
“抱歉啊,对不起绵绵。”
“没事,是我的问题。”
原来是omega在出发前还被分配了处理植物切片的任务,刚好今晚有时间,他就在帐篷里处理那些收集到的植物枝条,将他们分类切割,做成切片放到溶液里浸泡着。应绵则坐在床上看着他忙活,那些植物枝条没什么分量,气味本来是不重的,但应绵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植物里的催情气息,一瞬间不适的感觉翻涌。
这也是切片研究中的一项,采集有催情气味的植物,会有反应就证明人家采集对了,但是应绵也不能在那帐篷里待着了。
也是温澈森留心了几眼,很快就找到了他们。
“什么情况?”
“是我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应绵解释道。除下了防毒面罩和保护服,那些气味轻易钻入了他的鼻腔。
温澈森用手背帮他抹了抹额头的汗,“你现在什么感觉?”
“有点想吐。”
“你过来,我拿药给你。”
于是应绵又回到了温澈森的帐篷里,喝了两杯温水,又吃了半片抑制药片之后,他的状态终于平复了下来。
温澈森在刚才那半会儿功夫已经把睡觉的垫子给收拾好了,一人睡一边,离得挺远的。
“睡觉吧。”温澈森说。
这段时间也并非只有应绵一个人身体出现差错,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不适,出现剧烈呕吐和眩晕症状,更有精神上的压抑,温澈森处理这种事已经驾轻就熟。
应绵躺到一边的床上,问他,“你的体质一直都那么好吗?”
温澈森在终端上检查着什么,就算在边缘线通信讯号都很微弱了,不过还是接收到了基地传来的报告,显示一切无异常。温洵在报告末尾还给他带了几句话,几句让他们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可能是因为我在灯塔待了五年多吧。”温澈森说。
晕也晕够了,吐也吐够了,于是在类似的环境中能忍耐下来。偏偏问他这话的是应绵,应绵的忍耐力可跟他相当,只是因为那催情气息才会引起不适,让人窥见了他并非坚不可摧的一面。
他们还没深入污染最严重的地带,在那里又会遇到什么,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应绵在里面度过了两个多月。
温澈森将终端暂时关闭,背着手又在那个杂物袋翻找起什么,很快他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小玩意儿。
温澈森来到他的垫子旁边,把那个东西递给他。
应绵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凑到他手心旁看了看,一个很小的毛绒绒的机械小狗,有着高超的仿真度,皮毛下还能触摸到体温。
没想到温澈森还能找到这么可爱的东西。
“它还会叫呢。”
温澈森按了一下这小狗屁股上的开关,这小狗马上嘤嘤叫了几声,这是小小狗的声音,可能是电量不足了。
应绵安静地笑了几声,感觉身上任何不适都记不起了。
“你得打一支抑制剂。”温澈森说,“还要更换抑制贴。”
“嗯,我先睡会儿。”应绵对更换抑制贴的事莫名抗拒,虽然眼下情况确实不利,他对那些气息很敏感,可不能在这种时候进入发情期。
“不行,现在就换。”温澈森说。
应绵只好慢吞吞坐了起来,在背包里翻找出抑制针剂,一针往自己胳膊扎去。
“还有这个。”
温澈森看他自动自觉打完了一支抑制剂,但没有离开,而是帮他在盒子里找到了一张抑制贴并撕开,“我帮你贴。”
跟上次是差不多的场景,不过温澈森这次没有抱他,动作很快,不过两分钟就帮他把抑制贴给换好了。
应绵看着他,淡淡的目光。温澈森帮他换完抑制贴之后双手垂下,没再有其他动作,他竟感到失望。
“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告诉我你之前在里面都经历了什么?”难得的平静时候,温澈森问他。
“进去之后你就也能看到了。”应绵说,“不用我说,况且你也去过灯塔,说不定会见到些有印象的东西。”
“高杭那时候给了你什么?”温澈森突然问,目光冷清,“除了那两块饼干之外。”
又是质问的话语,原来他和高杭的所有行动都被监控,应绵内心生出一丝抗拒,“只是几片药。”他不想多说。
“配备药物需要报备。”温澈森说。
就算滥用药物,也是他的事,应绵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就算在里面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没有完全信任他们。
应绵不想跟他说话,“我要睡了。”
温澈森却还没走,坐在垫子旁边,久久不语。
“你生我气了?”大概过了半分钟,温澈森才轻声问他。
“没有生气。”应绵闷闷地说。
温澈森嗯了一声,帮他把垫子旁的应急灯给调低了亮度,应绵眼前只投下一片灰影,他看到坐在旁边的温澈森突然俯下了身子。
靠近了他,应绵感觉到脸颊前拂过来一些暧昧的气息,温澈森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热度。
“晚安。”

应绵之后在药物作用下朦胧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温澈森已经又不在帐篷里了,应绵状态已经恢复了过来,起身出到水岸边打水简单洗漱了一下,擦了擦脸和身子,就是当擦拭到脸时,想起了昨晚温澈森对他的一些行为。温澈森竟然亲了他,虽然只是脸颊。
以前也会有安抚的行为,例如拥抱,但是亲吻还是第一次。
想起昨晚结束对话前讲的话,温澈森一定是觉得他生气了,不然也不会哄他。可是要哄他也不用亲他吧,他大大地叹了口气,有点不明白温澈森心里在想什么。
从水岸旁边离开,应绵看到了方修塘,方修塘坐在一片草地上,手肘向后撑着,在发呆。
他走了过去。
方修塘在进入雨林之后就没什么话讲了,只默默做着自己的事。他目前是勘探队队长,比起温澈森,可能存在感相对是低了点,不过这段时间跟队员磨合得也挺好了,雨林环境复杂,他也愿意当开路和探查的一个,那能力和高度的责任感有目共睹。
不过要说谁都不记得他在十一区出过那么大的事故,也不是,一开始勘探队的人也并不信任他,也是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才渐渐戒除怀疑,所以有些事需要时间验证。
应绵走过去坐到他旁边,眼前边缘线的景色介于正常与不正常之间,再往里几步就是扒不到尽头的重重树影,似有形的瘴气被阻隔在里,滋养着那些生物。外面却很平静,视野开阔,空气能自由流动,只是一小段距离,就是不同的世界。
“你在干什么?”应绵问他。
“思考。”方修塘一本正经的。
应绵也学着他放松表情,看向远方。
“你有想过从这里出去之后要干什么吗?”方修塘问他。
就是说任务结束之后的打算,虽然看这进度是才开始了一小半,还有一大段路要走,不过平和地设想一下未来也挺好。
“我要跟妈妈一起。”
方修塘转头看他,狐疑,“就没了?”
“还有……”
应绵想了想,想去读书,还想跟温洵一起去玩,还想跟温澈森……当注意到自己心底升起了不可见人的想法时,他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
方修塘忍不住嘲笑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头顶还是那片看上去能包容许多,状似无害的天空。方修塘往后躺在了草坪上,翘着腿,随手拔了根草叼着。
“你带那么多药进去想干什么?”方修塘开口。
“吃啊。”应绵说。
方修塘作为勘探队队长,除温澈森之外,同时知道了他私藏药物的事也不奇怪。说起来下一趟就要踏足雨林里病菌寄生最多的地方,也是雨林异化动物群居附生最密集的中心区域,无论是十一区丛林,还是灯塔,都有那样相似的地方。进入这样的地方如果不够谨慎,就会被那些动物攻击,遭受撞击和撕裂的疼痛。而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病菌,则更不能忽视,比外力要恐怖,不仅会侵蚀气管、肺部,还会连同精神一起啃噬、污染。
有了抗幻觉的药物就能抵挡污染,但应绵选择不告诉他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方修塘说,“你不想背负责任。”
带不符合配备要求的药物进入禁区要打报告,申请,程序复杂,还很有可能会引起审核处和上层的注意,只是一排药物,在某些场景下却能改变什么。例如他们要进入的地方,如果他们不够谨慎,导致意志被污染,违背任务守则,做出一些伤害同伴的事,那么一切将不可挽回。
这一排药物则可以帮助他们找回理智。可惜规定只能带那么两颗,这是禁区勘探相关部门多年前划下的规定,从一些试验数据里得到的参考,负责的人说只要专业能力够硬,忍耐力够强,是不会出事的,这也是一种筛选。这般防备滥用药物,也是担心队伍里有人做出不利的事。
只是应绵和方修塘都心知肚明那两颗药片远远挡不住更深处的那些东西。
“我不会害人,我只想活着出去。”应绵说。
“可是如果高杭当时不带那东西给你的话,你手里也没有吧。”
这里面就是有这样一个漏洞。
“你信任温澈森。”方修塘淡淡地说,“正如他的队员那样信任他。可是你也会怕。”
应绵想了想,方修塘说的都没错,如果他想法从没变过,那时就该不接下那两排药片。所以事实是虽然知道遇到危险时,温澈森一定会像保护他的队员那样保护他,可内心还是有不可说的怯懦,应绵很知道里面都有什么可怖的东西。他不想再重来一次那手无寸铁。
温澈森有自己的考量,也已经知道了他携带多量药片的事,却没再反对什么。或者是知道从始至终,应绵就算加入了队里,也是没有身份的一员,不用担心出现失误,被写进个人记录里,他是游离在外的。
至于那些队员只携带着那两片药片,很有可能遇到令人不安的情况,例如被幻觉缠身,使眼前事物景象扭曲,脑中出现不少吊诡的幻像,如果应付不来就会被逼至精神崩溃边缘,整个人走向失控。那管理条规就是这样落后,局限,可他们也知道一件事,知道这其中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就算出现事故,也怪不得他们,都是幻觉驱使的。只要能熬过去,报告就能写得下去。
温澈森既然没有质疑那药物配备是否存在不足,就证明他觉得这没什么不对,温澈森在灯塔待了那么久,当然能保证自己不会死,可他能保证手下所有的队员都能好好通过吗?
应绵懊恼地想着,他有时候觉得温澈森还是十七岁,常常周全,可也还年轻,从前只是极省时间完成自己要做的事,现在却要背负起那么重的责任。
“那你有没有偷偷带药?”应绵很直白地问他。
方修塘对从前那件事还有阴影,真带了也不一定。
但方修塘只是摇了摇头,“没有。”
“你们还真是遵守规定。”这搞得倒像是他多想了,只有他最怕死。
方修塘却古怪地笑了几声,“这中间有件事我想温澈森还没告诉你,你去找他去吧。”
应绵不懂,“什么事?”
方修塘只是讨厌地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模糊的回应,“一件不那么遵守规定的事。”
应绵只好听取他的建议,从那片草坪离开,回到了营地。他要找到温澈森,刚好此时温澈森也已经回到了帐篷。
见到他进来,温澈森抬起了头,随口问他,“你去哪了?”
“跟方修塘聊天去了。”应绵回答,他看到温澈森在检查终端上的信息,设置了防窥模式,旁人都看不到,一定是公事。
他看见温澈森的表情很凝重。
“基地那边没事吧?”应绵担心。
“没事。”温澈森揉了揉额头,随手就把终端关掉了,但表情还是难看。
应绵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他问题了。
他躺回了垫子上,偏头看见温澈森安静坐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这状态也不便打扰,应绵只好暂时将满腹疑问搁下,准备睡个觉,补回点精神。
还没到中午,他吃完饼干就睡下了,睡意如潮水一样席卷他。
不知道睡了多久,四肢睡得阵阵发麻,迷糊中觉得身旁有温度,眯着眼看到是温澈森。帐篷外有人在轻轻走动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来,好像还有人在说话。
有两张垫子还要爬他的床。
应绵埋怨,下意识翻了身,背对过去了,却感觉身旁人抓住了他的手。
指尖探进了他的手心,有些怪异的酥痒,那贴近的手掌却没什么温度。
“我确实有话要告诉你。”
温澈森的鼻息扑到他的耳后。明明是很暧昧的距离和动作,应绵却能感觉出他的冷静,一寸寸都审慎。
感觉到那冷肃的空气,应绵翻身过来,温澈森是真的有话对他说,自然不是什么同他调情的话,而是很重要的信息。
果然看到温澈森表情很平静。
温澈森在他手心写字。
应绵清醒了过来,循着他的笔迹猜着。
——队里有外人,还没抓到。

队里有外人。
应绵心一紧,是说队伍出现了不能信任的人,有人潜进来了。而温澈森会选择用这样隐晦的方式告诉他,就说明周围可能还有监视的目光,这大概也是方修塘早上时提示过他的事。
他放缓了呼吸,温澈森还抓着他的手,应绵反过来用手指在他手腕上划拉了几下,他也在写字。
温澈森低头看他。
——确定是勘探队里的人了?不是都经过重重审核了吗?
应绵写。
温澈森摇了摇头。
——临时反水的。
温澈森会这么防备与重视,大概那人的意图一定深不见底,与他们要走的路是相反的。应绵不敢想象同处了一个多月的队友其中有一个可能心有不合,居心险恶。这很容易让他联想到方修塘的那件不可说的往事,刚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应绵本来就想着过去一个多月过得有点太顺利了,果然这时就出了问题。
——确定了吗?
应绵又问了一遍。
——只能说,真的有那么一个人。
两个人一个在手腕划字,一个在手心划字,在交流着一件没有确切经过和结果的事。应绵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行程有得烦了,要保证勘探任务的顺利完成,又要在那之前翻找出内鬼,这种事真不是正常人能干的。
不过应绵回想着方修塘说的话——一件不那么遵守规定的事。
他所说的这件事会是什么事呢,当应绵将已有的线索,严谨地联系、拼凑起来之后,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心下惊骇。他得出了一个结果,原来方修塘和温澈森早决定好要趁进入污染区深处的时候做些什么,便能冷静着,让他保留了那药物。
“上校。”应绵轻声问他,“你手上还有药是不是?”
既然是中途反水,那么一开始温澈森就难以利用药物配备数量钻空子,只会是他本来就还有药在手里,但没有向下进行二次分配。
温澈森帮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没有正面回答,“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做。”
应绵没有对他的计划表示抗拒,只是默言不语,两个人各怀心事,交换着目光。应绵内心是平静的,但他又无心对眼前才知情的事表达认同,这不在他的认知之内,这是一场内部暗战。
应绵清楚温澈森和方修塘的性格,都是强硬的,不容置疑的,但这个决定一定也让他们犹豫过,但最后还是决定要利用这样的环境来清除异己。
应绵闭了闭眼睛,困意又上来了。在快沉入那摇摇欲坠的倦海之前,他嗅察着那熟悉的体温,钻到了温澈森怀里。
温澈森似是也败下阵来,但这时不能跟他一起入睡,就要走了,但只在走之前贴近了一点,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一下他的鼻子。
“我会很小心的,睡吧。”
接下来几天过去,很快就过了间歇期,他们整理好装备,离开了临时营地,开始往雨林另外一个方向进发。
虽然已经休息充足,但都研究过此行路线,在面对这凶险的未知,有些忧虑。
在这条路线上,他们遇到了数量繁多的已经异化变形的动物,那些动物样子丑陋,面容扭曲,四肢错置颠倒地长着,有些惊悚之意。但好在在面对时,多数都能躲避过去,因为它们也都很防备这些入侵的人类,它们似乎拥有某种自保意识,只远远观察着,左顾右盼,而后迅捷逃离了他们可能会路过的区域。他们这些带着专业狩杀枪械的人类,是最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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