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钰还是怕被听见,双手搂上萧煜航的脖子,把嘴唇贴着萧煜航的耳朵,轻轻地叫了句:
“老公。”
在这狭小又私密的空间里,这一声“老公”,就像一道电流直击萧煜航心底。
他浑身开始燥热,血脉贲张,喉结也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
可目光触及舒钰颈间包扎的伤口,心瞬间又软成了一滩水,暗暗咬牙,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眼下舒钰伤着脖子,自己满心爱意也只能强压着,哪怕是亲一下,都得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怀里这个非常依赖自己的人。
回到倚风山庄,萧煜航径直带着舒钰回了房间,他让舒钰在床上躺好,自己则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包扎的纱布,仔细检查了一边伤口,确定没有异样后,抬手抚了抚舒钰的脸庞,柔声道:“乖宝,你先休息,我等下再上来陪你。”
“嗯嗯。”舒钰乖巧应着,萧煜航倾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然后才下楼去。
地下室里,气氛阴森得像冰窖。
陈三和刘四被粗绳捆得结结实实,萧煜航的手下挥舞着鞭子,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阵皮肉撕裂的闷响,不多时,两人衣服就成了布条,身上满是交错的血痕。
萧煜航周身散发着彻骨寒意,冷冷问道:“招了没?”
保镖赶忙上前回话:“总裁,已经招了,是……”
“说!”
萧煜航不耐地打断。
“是赵家千金赵小姐!这是陈三的手机,里面有他们对话录音。”
萧煜航瞬时收拢了手指,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赵安希!敢碰我的钰儿,别怪我对一个女人下手了!”
说罢,又吩咐手下:“好好‘招呼’他们。”
他所谓的招呼,便是让这二人尝遍苦痛,生不如死,最后再丢给警局。
萧煜航攥着那个手机,他将里面的对话内容重新听了一遍,对话里的每一字都像重锤砸一样在心头。
听完后,他眼神犀利得像要喷出火来,杀意隐现。
第二天大早,阳光明媚,与即将降临的风暴形成了鲜明反差。
赵安希踩着高跟鞋,身姿婀娜,神情舒爽地坐上私家车准备去上班。
半路上,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她才发现,自己车的前后被两辆轿车堵住。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车上瞬间下来几位黑衣人,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他们动作粗暴,二话不说,上前强行拉开车门,大手如钳子般将赵安希拽下车。
赵安希惊恐尖叫,双手胡乱挥舞,可此时任凭她怎样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眨眼间就被拖走。
只留下司机在车里瑟瑟发抖,面色惨白如纸,大气都不敢出。
倚风山庄,赵安希被萧煜航的保镖一路拽着进来,接连摔倒又被拉起,最后被推进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萧煜航坐在沙发正中央,一袭黑色西装衬出冷峻气质,手里端着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动作优雅却透着无尽威压。
赵安希见状,心里慌一下,原本嚣张气焰瞬间熄灭。
她有些心虚地强挤出一抹笑容:“萧总,您请我来打个电话就行,何必这么粗鲁呢!”
萧煜航冷哼一声,将茶碗重重搁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我已经很客气了!”
赵安希佯装惊恐,瞪大双眼:“什么意思?萧总……我做错什么了吗?”
萧煜航目光如刀,站起身缓缓走近:“赵经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赵安希还想继续狡辩,连连摆手:“对不起,我不知道萧总说什么?”
萧煜航也不废话,掏出陈三的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点开里面的对话。
录音声在大厅内回荡,将她的罪行毫无保留地公之于众。
赵安希彻底慌了神,眼神慌乱游移,身体往后连退几步,差点绊倒在地毯褶皱上。
“这关我什么事?说不定是他们污蔑我!”
萧煜航懒得跟她多费口舌,步步紧逼:“陈三和刘四都被我抓到了,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赵安希额头沁出细密汗珠,牙关打颤,见狡辩无用,转身拔腿就往外冲。
可山庄戒备森严,四周保镖林立,一个弱女子哪能跑得出去。
赵安希见无路可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双手着地,爬过去拉萧煜航的裤脚,涕泪横飞哭求道:“萧总,我下次不敢了,求您放过我,我,我只是太喜欢您了。我一时糊涂,才出此下策。”
萧煜航眼中毫无怜悯之意,想起舒钰受惊时的模样,满心怒火,一脚踢过去。
赵安希就像断了线风筝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当即吐血,狼狈不堪。
“你差点让我见不到钰儿了,你让我怎么能放过你!”
赵安希满脸不甘,抬手抹去嘴角血迹,歇斯底里喊道:“那个瞎子有什么好,他还是一个男人,我哪里比不上他!”
萧煜航眼神轻蔑至极,俯视着她,字字如冰:“你哪哪都比不上他。”
说罢,萧煜航微微抬手,示意手下将她拖到地下室去。
赵安希双手死死抠住地面,指尖磨出血痕,嘴里大喊:“萧煜航,你不能这样,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可保镖们哪里会会,架起她胳膊就地下室外拖。
她的叫喊声渐远,最终被厚重地下室门隔绝。
地下室阴暗潮湿,赵安希被扔在角落里,发丝凌乱,眼神怨毒。
她出身富贵,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心中恨意疯长,咬牙切齿地发誓:要是能出这个门,一定要报复他们!
萧煜航起身上了三楼,舒钰还在呼呼大睡,他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的门。
可下一秒,萧煜航的目光扫到床上时,心突然悬了起来。
原本安静沉睡的舒钰此刻像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绝境。
眉头紧锁,双手双脚不受控制地胡乱摆动,脸上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脖颈处缠着的纱布因他的挣扎微微有些移位。
看得萧煜航心头猛地一揪——这是梦魇了!
萧煜航箭步跨到床边,一坐下就迅速伸手,握住舒钰那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
宽大的手掌将那纤细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
同时,萧煜航凑近身子,轻声呼唤:“乖宝,醒醒,醒醒。”
那声音低沉而温柔,平日里在商场上指挥若定、气势如虹的商界大佬,此刻满眼只有眼前受惊的宝贝。
然而舒钰毫无反应,冷汗如细密的珠子,一颗颗从额头冒出,然后顺着鬓角滑落,没入鬓发之间。
他嘴巴嘟囔着,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话,虽然听不清,却透着无尽哀求与恐惧,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
萧煜航心急如焚,另一只手赶忙伸过去,手指轻柔地贴上舒钰的额头,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小心翼翼地为他拭去那冰冷的汗珠。
手心温热,为舒钰微凉的肌肤带来暖意,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
紧接着,萧煜航又往舒钰耳畔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更柔。
“乖宝,我在呢,我是老公,乖,醒醒,不怕。”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舒钰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疼惜与焦急,恨不得立刻替他承受这份苦楚。
在萧煜航锲而不舍的呼唤下,舒钰终于有了动静。
长睫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蝶翼,缓缓掀开,露出一双满是水汽的眼睛,那里面蕴含着恐惧、委屈与迷茫。
意识回笼的瞬间舒钰,眼眶一红,鼻尖也泛起酸涩,委屈巴巴地朝萧煜航怀里径直扑过去。
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衫,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诉说:“老公,他们都拽住我,把我往车里拉,还把我关进了小黑屋子里……”
那无助的模样,像一把利刃直直戳进萧煜航的心窝。
萧煜航心疼得要命,双臂瞬间收紧,如同铜墙铁壁般将舒钰牢牢圈住。
下巴轻抵着他头顶,一下下有节奏地轻抚他后背,掌心沿着脊柱缓缓下移,动作沉稳又温柔。
“乖,别怕,我在这,别怕,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安抚好舒钰,萧煜航也侧身慢慢躺下,调整姿势将舒钰整个人揽在怀中。
时不时地微微偏头,轻吻他的发旋。
许久,怀中颤抖的身躯慢慢平复,舒钰的呼吸再次均匀绵长起来。
萧煜航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抬手,将被子扯得严严实实,边角都仔细掖好。继续维持着环抱的姿势。
此刻的舒钰乖巧地窝在萧煜航怀里,像是找到了最安全的避风港。
粉唇微微张开,泛着莹润光泽,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他额前,衬得他愈发稚气又动人。
萧煜航抬手,指腹极为轻柔地帮他将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缓细致。
他凝视着熟睡之人,心中柔情恰似春潮涌动,几近泛滥。
萧煜航搂紧了舒钰,手臂微微用力,感受着怀中人温软身躯,嗅着那清甜气息,他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缓缓合上双眼,沉醉在这相拥的幸福里。
赵家的司机在自家小姐被劫走后,慌慌张张地开着车一路狂飙赶回家。
车还没停稳,司机就猛地推开车门,连跑带爬地冲进客厅。
“老……老爷,不好了……不……不好了!”
司机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直往下掉。
他干脆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缓了好一会儿,司机才稍稍回过神,见客厅里就几个佣人在忙碌,这才一拍脑袋,暗叫糟糕——这个点儿,老爷都已经在公司了。
“哎哟,这怎么得了啊!”
司机心急如焚,咬着牙又从地上爬起来,手哆哆嗦嗦地捡起掉落一旁的车钥匙,踉踉跄跄就往外跑,脚下还差点绊了一跤。
不多时,司机开车就疾驰到了赵家公司楼下。
前台的小姑娘认得他,平日里他跟着老爷、小姐常来常往,熟面孔,因而没多问什么,赶紧抬手放行,让他上去了。
司机心急火燎,到了顶楼赵长思的办公室门口,门都没顾得上敲一下,“砰”的一声直接闯了进去。
“老……老爷,小姐……小姐……”
司机双手死死揪住胸口的衣服,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
赵长思正埋头审阅文件,听到这慌乱的呼喊,心口立马“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姐怎么了?”
他“嗖”地站起身,双手撑着办公桌,身子前倾,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惶恐。
“小姐,被……被劫走了!”司机眼眶泛红,几乎要哭出来。
“什么?”
赵长思只觉胸口像被狠狠一击,一阵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好在司机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他。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司机满脸担忧,声音都带着哭腔。
赵长思捂着胸口,缓了缓神,咬着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劫走了安希?”
司机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啊,老爷。我像往常一样送小姐去上班,走到半路,突然被几辆车子堵住了去路。那些车跟商量好了似的,‘嘎吱’一声就围上来了。然后车上跳下来好几个穿黑衣服的人,二话不说,硬生生地就把小姐从车里拽了出来,强行带走了。”
“那车牌号码呢?”赵长思瞪大了眼睛,眼珠子似要蹦出来,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赵长思的夫人早就过世,唯一的女儿可是他的心头肉,如今却凭空被掳走,怎叫他不揪心。
“车牌号?”司机眼神闪躲,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
“我当时都吓傻了,哪……哪还顾得上注意这个啊。”
司机声音越来越低,头也埋了下去,不敢直视赵长思燃着怒火的双眸。
“你……”赵长思怒目圆睁,扬起手恨不得给司机一巴掌,手掌在空中微微停顿,终究还是忍住了。
他心里明白,打司机一顿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找回女儿。
“不记得车牌,但都是豪车。”
司机赶紧补充道,眉心紧锁,绞尽脑汁回忆着事发时的细节。
“都是豪车?……”赵长思眉头紧锁,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身影,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怒与笃定。
“难道是……”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慌乱与愤怒。
“走,去倚风山庄。”
他想着,敢如此明目张胆掳人的,这城里有这魄力、财力的,掰着指头数也没几个,而自己女儿只跟萧煜航有些牵扯。
此时的萧煜航,正准备带着连启去公司一趟,毕竟企划部经“缺席”,他总得好好安排一下。
两人刚走到客厅门口,佣人来报:“总裁,赵老爷在外面说有事找您。”
萧煜航取下手套冷哼一声:“这么快,让他进来。”
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赵长思为何而来。
赵长思慌慌张张地走进大厅。萧煜航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煜航,今天来得有点冒昧,有件事想请教你。”
赵长思努力稳住心神,脸上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不用请教了,人是我带走的。”
萧煜航直白道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眼神里满是不屑。
“为什么?她哪里得罪你了?”赵长思满脸不可置信。
他心想自家女儿虽说性子娇纵了些,可向来对萧煜航一往情深,怎么就招惹到他这尊冷面阎王了。
萧煜航懒得跟他多言,拿出陈三的手机把录音放给他听。
听完女儿与陈三的对话,赵长思怔住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赶紧讨好:“煜航,你也知道,安希从小就喜欢你,她一时糊涂,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我原谅,这对我家钰儿公平吗?”
萧煜航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了晃,茶水溅出几滴。
他脑海里都是舒钰受伤落泪的模样,恨不得将伤害他的人千刀万剐。
你就为了舒家那个小子这么对待安希?”
赵长思提高了音量,心里也有些恼了。
自家女儿哪点不好,他却为了舒钰这么个小瞎子,对安希下狠手。
“赵伯伯,看在之前你跟我父亲交情好的份上,我没把陈三他们和这些物证交给警方,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萧煜航站起身,身形高大挺拔,压迫感十足。
“赵安希,你舍不得教育,我来替你教育。”他咬着牙说出“教育”二字,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单是念头闪过,就觉得脊背发凉。
这怎么能行,他的女儿自幼娇生惯养,哪里能承受得了这样的炼狱之苦?
赵长思继续为自己女儿苦苦哀求:
“煜航,只要你放了安希,其他啥都好说,要她出国都行。”
“对不起,赵伯伯。”萧煜航别过头,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冰冷,毫无商量余地。
他心意已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小家伙的元凶。
赵安希必须受到惩罚,给舒钰一个交代。
萧煜航不想多说话,屋内气氛冷凝如冰窖。
赵长思叹了一口气说:“煜航,你跟舒家那小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块儿的。”
“这是我们的事!”萧煜航瞪向赵长思,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就要被生吞活剥。
赵长思犹豫了一会儿,目光闪烁,像是下了极大决心:“我知道你妈妈是被谁害死的。”
萧煜航震惊,身形一晃,向前跨了一步:“什么?是谁?”
他眼眶泛红,双手微微颤抖,母亲的死一直是他心头的痛,多年来苦苦追寻真相,却一无所获。
如今赵长思竟然说知道真相,叫他如何不惊。
赵长思:“你得答应我,放了安希,我就告诉你。”
萧煜航:“你可别忽悠我,这么多年都没说,现在却说知道真相。”
“我不说,是因为我只有安希这么个女儿,我惹不起,不想趟这趟浑水。”赵长思垂下头,满脸愧疚。
萧煜航双眼死死盯着赵长思:“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赵长思:“你放了安希,我就说。”
萧煜航跟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会意,迅速地下去地下室将赵安希带上来了。
赵安希一上来看见父亲就号啕大哭,妆容都哭花了,头发凌乱如枯草,胸前还有血渍,整个人狼狈不堪。
“爸,快救我,……”她扑进赵长思怀里,泣不成声。
赵长思看着女儿,心疼极了,眼眶也湿润了。
他知道,萧煜航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女儿这么多年不但没打动他,还真的舍得对她下手。
“赵伯伯,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萧煜航上前一步,语调森冷,眼神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决然,屋内的气压仿佛又低了几分。
相似小说推荐
-
拯救偏执病美人后(恰个月亮) [穿越重生] 《拯救偏执病美人后》作者:恰个月亮【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3-04完结总书评数:2522 当前被收藏...
-
论恋爱脑与运动漫的适配性(地阳) [BL同人] 《(综漫同人)论恋爱脑与运动漫的适配性》作者:地阳【完结】晋江VIP2025-01-11 完结总书评数:8611当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