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完全放了下来,脑后稍长的头发也没扎起来,让克里琴斯看上去没有军装打扮时那么锐利高傲,显得柔软年轻好多,简直是个男大学生嘛。
克里琴斯怀里抱着一个30cmX40cm见方的紫色天鹅绒盒子,脸上还带点赌气,眼睛看向左边地上,并不看正面。
即使不去看,也能感觉到炽树的信息素。
abo人种自诞生之际开始,alpha和alpha之间信息素的主要作用大概就只有一个:压制。
是不包含alpha对omega会产生的性/唤起功能。
所以,为什么他一接受到炽树的信息素,却有种内心和身体都在蠢/蠢/欲/动的感觉呢?
克里琴斯真是不明白。
直到炽树的身影完全被露出来以后,克里琴斯才状似无意地撇过脸来,咬舌头地说:“明天就要去宴会了,你什么都没准备怎么行?我拿了一些饰品过来,你挑几个用吧。”
炽树到现在仍然处于不敢置信的心情,但脚先一步动了,带动身体侧过挪开,低低地“唔”了一声。
克里琴斯抱着盒子,缩着身子飞快地钻进来,肩膀带的风像是轻轻扫过炽树的心口,又开始一丝一丝地痒了起来。
克里琴斯装成是来办正事的,张口就想用:你准备穿的衣服呢?拿出来。
刚要出口,又马上反应过来,他是来求和好的,怎么可以还那么骄傲。
今天就是因为他说话太冲了,所以才让炽树受伤。
不就是温柔点吗?
有什么厉害的。
他一定也能做到!
克里琴斯把盒子放在炽树宿舍客厅的桌子上,问:“你打算穿什么?平时参加活动的军装正装吗?”
“嗯。”炽树点头,“我们以往参加活动,不都那么穿吗?或许,再戴一个徽章。”
他递出一个台阶:“你觉得戴哪个徽章最适合呢?金星徽章吗?”
金星徽章是他们在大决战的时候立功获得的一等功表彰,一共只发了两百个,是军人在战争中能获得的最高荣誉。
他有一枚,克里琴斯也有一枚。
克里琴斯说:“既然是天狼星本地的活动,我们戴天狼星勋章吧。”
这枚勋章是他们之前在一次很紧要的战役中护卫天狼星后,从本地的人民那里被赠予的勋章。
其实对军衔提升没太大作用。
但是是设计师专门制作的,全宇宙只有他们俩有两枚一模一样的,还用了天狼星特有的一种宝石。
天狼星是双星系统,有两颗恒星构成,在古地球的记载中,它是夜空中最亮的恒星。
天狼星勋章的设计也基于这一点,设计了两颗交叠的恒星。
快答应吧!克里琴斯脸有点变红,心想,我也给你台阶下了,你快答应我啊!
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好吧,其实也不是很明白,真的够明白吗?那不然还能怎么说呢?
——“不需要做别的啊,说一句‘我喜欢你’不就好了!”
明树焦急的建议震聋发挥地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回放。
必须得说吗?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喜欢,喜欢,喜欢……他又开始感到头晕头疼,喉咙塞住。
刚才他出门前已经对着镜子练习了三遍,当时都能好好说出口呢。
明明他平时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根本不用练习这么多遍,怎么轮到这么一句话上,就怎么都学不会了呢?
克里琴斯又走神地想,要是他们明天都穿军装正装,戴上上将肩章,还有配套的勋章,和他带来的手套、领针、纽扣等等,那他们到时候就会看上去完全是一对吧。
炽树不知道他心里想那么多。
然而,只是克里琴斯愿意来主动示好,他就满意了。
从他们第一次亲近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十三天而已,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谁让他喜欢上一个傲娇呢?
看着克里琴斯别别扭扭,学着主动对他好的样子,他一下子就心软了。
炽树问:“那我把衣服换了,你看看有哪里要改的?我照你说的穿。”
克里琴斯答:“嗯。”
炽树去更衣室关上门换衣服。
克里琴斯等在门外,略不爽地想:又不是没看过,不是要用好身材勾/引我吗?怎么现在又不给我看了!你倒是勾/引啊!
他们平时出息各种正式场合的军装正装款式和平时办公穿的不太一样,不太适合干活,但适合拍照,可以把身姿衬托得更挺拔英俊。
很久没看炽树穿正装了,乍一看到,克里琴斯有种眼前一亮之感。
克里琴斯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双手插在兜里,百无聊赖地等着,当他走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都被定住了。
接着,克里琴斯才回过神,慢腾腾地脸起红来,他一别扭就会不由自主地乱说话:“挺帅的嘛,到时候在宴会上能迷倒很多omega吧,会有很多人邀请你跳舞的。”
他这口是心非的坏老婆。
炽树无奈地想着,走近他,弯下腰去,双手按在办公椅的把手上,悄悄地把人圈在自己怀中的空间,说:“但我只想和一个总想惹我生气的alpha跳舞,你说该怎么办呢?”
克里琴斯心乱跳,嘟囔:“那个alpha总惹你生气,你还想和他跳舞啊?”
炽树:“嗯。只想和他跳舞。”
克里琴斯很不自在。
尝试从炽树的怀里偷偷逃出去,克里琴斯打开紫色天鹅绒的盒子,装满闪闪发亮的饰品。
这可都是他的珍藏,除了炽树,就算是总统他也不会借的!
——“这个给你。”
要是炽树问为什么。
他就回答:“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克里琴斯在心中反复练习着,等他拿出宝石给炽树的时候就说吧。
但是没扑腾出去,又被炽树按住了。
炽树宽大粗糙的掌心贴在他的脸颊,随后抚上他的额头。
离得这样近。
炽树也闻到了,克里琴斯身上过浓的信息素。
他腰弯更深。
而克里琴斯自己似乎全无察觉,连自己的脸那么红,红的异常都没有发现。
第55章
独特的alpha信息素汹涌地铺面而来, 本来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就天生不太对付,刺激得克里琴斯觉得腺体仿佛在充血,脉络一跳一跳地在回应警戒。
克里琴斯逃也似的向后仰, 椅子靠背沉下。
克里琴斯:“你干什么!”
炽树担忧地说:“你脸很烫。是不是生病了?”
克里琴斯下意识地反驳:“没生病。”
之前不是挺会耍流氓的吗?这时候怎么突然变成呆子了!
我这是脸烫吗?我这是因为在想怎么表白所以太紧张了, 才会这样子!
你不要打断我!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下次什么时候才会像今天这样昏了头,竟然想要跟自己的宿敌说“我喜欢你”!
克里琴斯乱七八糟地在心中想着。
炽树忽然抽身而退,脚步如飞,径直地要去医药箱翻找,一边说:“还是做个检查吧。我去拿医疗仪。”
克里琴斯又坐了起来,向前倾身,抓住他的手腕:“诶!我都说不用了!我真没事!”
炽树固执地说:“得做过检查才能确定是不是没事。”
说着说着, 不知不觉又快吵起来了。
克里琴斯:“你怎么那么啰嗦?为什么要觉得我是生病了吗?我一定没生病。”
炽树:“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你每次生病都想要装成没事。”
克里琴斯一噎。
他确实是有前科。
说起来, 他也挺纳闷,每回他觉得自己装没病装得很好啊, 却每回都会被炽树发现,无一例外。
克里琴斯:“今天不一样,今天我肯定没生病。”
炽树:“为什么?你今天怎么一定要坚持说自己没生病啊?生病就是生病啊,你知道自己现在脸多红吗, 看上去太让人担心了, 绝对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的!”
克里琴斯额角青筋跳突, 被炽树冷静念咒般的质问给说得烦恼,一时间实在忍不下去,兀地打断说:“那是因为我想到要和你说‘我喜欢你’所以脸红啊!我从没有喜欢过谁, 更没有跟人表白过,我心情很乱,我说不出口!我困扰的不得了!我觉得太羞耻了!所以我脸红不行吗!!!”
克里琴斯越说越响亮, 越说语速越快,越说越激动,跟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了出来。
他一鼓作气地站起身来。
说是来表白,却好似怒气冲冲地瞪视着炽树。
胸膛里一直堵塞的郁气被冲破。
畅快多了。
但心跳并没有安静下来,反而跳得更快,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炽树会怎么回答呢?
尽管他知道炽树很喜欢自己,但是到这个时刻,还是会忐忑不安,害怕出现万分之一的意外。
炽树像是傻掉了,也聋掉了。
又像是个程序错乱的机器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他听到什么?
刚才克里琴斯是跟他说“我喜欢你”了吗?是他幻听了吗?等等,前后文是怎样的?他有没有理解错呢?
等等,等等,为什么他一点预感都没有。
他就应该提前录下来,那样就可以进行确认了。
脸红是因为害羞吗?
他怎么觉得是真生病了呢?
这该不会是克里琴斯在生病的情况下,脑子不清醒才一不小心对他说的吧?
炽树犹豫不定:“Coti,我……”
这家伙,还在墨迹什么?!
不应该欣喜若狂地接受我的表白吗?
那才是我预想的反应!
难道想拒绝我吗?
克里琴斯前所未有地着急起来,不等炽树回答他,用一个吻封住炽树接下去的话。
只是把嘴唇主动贴上去已经很羞耻了。
克里琴斯闭上双眼,抬起大概是因为过于害羞而有点发软的手臂抱住炽树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吻,舌尖探进炽树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开的嘴巴。
炽树感觉到了克里琴斯害羞的试探的触碰。
发热的不清晰的大脑状态一瞬间把他也给传染了。
这谁顶得住啊?
克里琴斯在主动!跟他!求/欢!!!
不管了。
先亲了再说。
炽树回抱住克里琴斯,搂扣克里琴斯的腰肢和后背,热情、浓烈地回吻。
克里琴斯的身体颤了一颤,又软了下来,像是要往他心里钻一样地贴过来,被亲得发出“呜、呜”的可爱哼声。
克里琴斯往后退了两步,后腰抵在书桌边缘,干脆自己坐上去,曲膝苟住炽树的腿。
拖鞋被踹到一边,他用赤足的足跟隔着军装裤子挠了挠炽树的膝窝。手也不规矩地寻到了某处。
炽树正亲得在/瘾,顿时倒吸一口气:“Coti,我们昨天才做过,不了吧?”
克里琴斯任性地说:“你又不是不行了。”
他坦率地说:“我想要。”
这时候就这么坦率了?
说喜欢的时候要是有这么坦率就好了。
难道不应该求/欢更害羞才对吗?
炽树劝他说:“明天还要参加活动,我怕你会身体不舒服。今天我都担心你会不会身体不舒服。”
炽树提住自己的裤子不放。
克里琴斯有点恼火,坐在办公桌上,今天穿的还是一身男大学生似的休闲装,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没好气地说:“我都跟你说我喜欢你了,说完你就不跟我做了,你要跟我拿乔是吧?”
“炽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还是只是想要享受我主动跟你说喜欢你的征服感?”
说着说着,克里琴斯声音发抖,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
克里琴斯今天的情绪未免也太容易波动了,确实不正常。
炽树一边理智地分析着,一边不理智地赶忙把人抱住哄,慌里忙张地亲吻克里琴斯的脸颊和眼角:“我喜欢你,我当然是喜欢你的,能听见你跟我说喜欢我,我肯定是再高兴不过的,但是……”
克里琴斯没好脾气地说:“有什么好‘但是’的!喜欢我的话,就听我的话!”
唉。他对克里琴斯真是没有一丁点抵抗力。
尤其今天的克里琴斯还加了“我喜欢你”的buff,他哪还能说得出“不”字啊。
后背腰部露出的一截皮肤贴上办公桌的木料,冰冰凉凉的,正好抚熄了他此时身体里翻涌的热意,克里琴斯觉得很舒服。
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才折腾了一晚上。
炽树在做准备时,发现克里琴斯那儿已经变得柔软,可以迎接他了。
……也觉得温度好像要比以前都高了一点。
大概高了接近0.5~1度吧。
他这会儿也有点不对劲,脑子里擅自蹦出来个很糟糕的念头:这要是进/去的话得多爽啊……
炽树恢复理智地想。
克里琴斯都生病了,真的不适合吧?
然后克里琴斯就又亲吻过来,像是一只平时很高傲的猫咪,突然心情很好,主动在你面前躺平,要你摸摸他。
炽树挣扎了一下,心想,先把人安抚住,再抱过去测吧。
克里琴斯这时则基本上已经迷糊了。
他想,反正他都已经表白了,那他现在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反正他们俩什么都做过了,最害羞的“我喜欢你”他都已经说了,还能有什么更害羞的呢?
克里琴斯听见炽树在自己耳边低低地说:“宝贝,你是不是在发热?”
他还以为是在表述,说:“好像是在发热……”
炽树又问:“怎么不吃药?”
克里琴斯已经乖乖自己躺好了,去拉住炽树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理直气壮地说:“有你在,我为什么要吃药?”
炽树看他朦胧困惑的样子,就知道他可能没听懂。
炽树长叹了一口气,不敢碰他,要把人抱起来,热息呵在他的脸颊,说:“不是普通的发热,Coti,你的信息素实在是太浓了,我想,你是易感期到了。”
“要是动/情的话,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还是吃药解决吧。”
我易感期到了吗?
克里琴斯茫然一下,他说:“不应该啊,我应该是下个月月底才来易感期。”
好胜心又又又冒了出来,克里琴斯想到先前炽树易感期发生的事,心想,他总不能输给炽树吧,炽树都能控制住!他才没有那么没自制力!
克里琴斯嘴硬地说:“就算真来了也没关系,又不碍事,和平时一样弄就好了。”
一时间,炽树举棋不定。
诱/惑和理智的天平摇摆来回。
克里琴斯躺在他的办公桌上,深色胡桃木衬托得克里琴斯肤白胜雪,深青色的卫衣领口已经被乱糟糟推叠上去,露出肚皮,和他年少梦中千百回梦见的模样一样乖巧可爱。
克里琴斯难以忍耐地又来拉他的手,扭了扭腰,水润的眸子把他望着,用催促的、着急的、有点委屈的语气说:“我喜欢你,我都说我喜欢你了。你也喜欢喜欢我吧。”
理智快炸掉了。
炽树额角绷紧, 满是涔涔汗珠,一只手撑在克里琴斯的身侧,另只手把他们一起握住了。
克里琴斯早已不知不觉地陷入了甜美的愉悦之中, 眼睛半睁半合, 两只手都在用来给自己寻觅快乐。
炽树就没见过克里琴斯这副模样,尤其还是限定大学生装扮,让他脑子也跟着发热,快疯掉了。
不过到底克里琴斯是个alpha,又不是omega,在易感期的发/情状态里,按照逻辑判断, 炽树认为应该要让克里琴斯多进行释/放, 这样就能尽快恢复到正常状态。
他的确卑鄙地想了一下要是这个状态能够多持续一会儿就好了, 那他可以占的便宜可太多了。
但他实在是爱克里琴斯,哪里舍得让克里琴斯难受那么久。
克里琴斯今天格外经不起触/碰。
碰两下就湿淋淋了。
不说内裤, 衣服、裤子都黏/潮得一塌糊涂,炽树的手也是,但低头一看,克里琴斯不光症状不减, 看上去还更严重了, 脸红透了, 神志更不清晰,还一个劲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
跟个只知道做的小傻子一样。
他又觉得可爱,又觉得心疼。
与此同时, 炽树心中也浮现出一丝迷茫,等等,在这个意识混乱的情况下对他说的喜欢是真心的吗?
大家都是alpha, alpha为了能/爽,可是什么鬼话都能说出口的。
可能刚才克里琴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呢。
炽树不无焦躁地想。
然而,他没空进行深想,因为克里琴斯还在蹭/他,一边蹭,一边哼哼唧唧地让他再多碰碰自己。
那他还能怎么办?
他的小祖宗都这么说了,肯定只能遵从。
原本冰凉的木桌桌面被克里琴斯的体温熨热,已经不再能让他觉得舒服,而且动来动去的,腰背时不时地会被桌上的笔之类的东西磕一下,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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