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雷斯蒂诺嘴角带着笑容：“好了，既然表演看完了。少年们该告诉我优点和缺点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原本喧嚣的场馆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少年们一个二个低垂着脑袋，眼睛全都四处乱瞟。
反正看天看地，就是不会跟切雷斯蒂诺对视。
“渡边智久，你来说说。”
木更津淳跟着其他人的视线望过去，喊到的那个人就是刚才带头挤他的那个男生。
头发是个寸头，明明是一个很清爽的发行。人也干干净净的，但就是他眼睛里多了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情绪而显得有些怪异。
众人的视线全部汇聚他他的身上，渡边智久有些慌张。甚至于额头都冒出了几滴汗水，无数个想法在他脑海里面兜兜转转。
甚至他还在想，若是他说错了什么话。胜生勇利不会背地里报复他吧。甫一这么想，渡边智久就感觉腿脚一软。
他抬头，眼睛一下就对上了胜生勇利的眼神。
他心慌地摆头：“我...我不知道。”
他想了一下，如果说了会得罪胜生勇利，那倒不如当作自己什么都不会。
切雷斯蒂诺皱着眉头，原本还带着丝丝笑意的脸瞬间就变得严肃起来：“优点、缺点你一个都找不出来？”
“...想...想不出来。”他的声音紧张地有些颤抖，两边肩膀缩了缩。他只觉得自己脸蛋的热度都快把他烧坏了。
切雷斯蒂诺有些失望，但终究没有说什么。不过却喊了木更津淳，“你呢？找到了吗？”
飘散的视线又重新聚拢到一块，不过这次的主人却是木更津淳。
木更津淳眨了眨眼，语气不急不缓地将他之前想的东西说了出来。
虽然回答的不是那么完美，但切雷斯蒂诺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甚至说话间还带了些夸耀的意味：“虽然木更津君是刚加入我们市花滑队的，不过一点都不比你们差。看到了吗，你们一个二个还懒懒散散的，你们要记住，你们所有人都是对手。所有人都有可能因为不合格就被踢出市花滑队，不要包邮侥幸心理，觉得进了花滑队了就万事大吉了！”
看着面前一个二个都跟鹌鹑似的，切雷斯蒂诺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打发了他们：“算了，去训练吧！”
离开前，木更津淳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踉跄地往前冲了几步，切雷斯蒂诺都注意到了：“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不是。”木更津淳抬眼想要解释，一个人蹭着他的肩膀就走了过去。
渡边智久？
“你挡路了。”松田凌路过他，严肃着脸问：“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不训练吗？”
“不好意思。”
说完，木更津淳只好放下自己心头的疑惑，跟着众人开始训练。
早上一般都是对一些基础步伐和动作的回顾，冰场上的学员踩着地上的图案线条，整齐划一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远远看去有一种格外震撼的感觉。
切雷斯蒂诺站在场外，手一下一下地打着拍掌。他突然注意到最后面的木更津淳，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加深。
“他的动作越来越流畅舒服了。”脱了鞋的胜生勇利走到他的旁边。
切雷斯蒂诺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你中四国九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不知道，应该还可以吧。”胜生勇利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手不自觉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框架。
这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切雷斯蒂诺一下就看出来了。手用力一拍：“小子你想啥呢，你可是要带着我们东京市花滑队一起努力的。”
这一巴掌力气大得，吓了胜生勇利一跳。整个人又懵又惊诧。
他摸摸脸，“我会努力的。”
两人谈话间，大门外突然喧哗起来。
冰场内原本整齐划一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凌乱。切雷斯蒂诺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两只手瞬间挨在一起，手心的闷响传了开来。
“干嘛呢干嘛呢，门外怎么了关你们什么事。给我把你们的注意力收回来，要是给我看到谁注意力不集中的，今天就给我加练。”
他说完，人却是走向了大门外。
“切雷斯蒂诺教练，真的是打扰了。”来人下巴处长着络腮胡，脸有些胖，蹭的眼睛有些少。身材也是中年大叔特有的发福身材。
来人叫原田一郎，是个有名的导演。因为正在拍的一部电影需要取景，所以才找上了市花滑中心。
“原田导演，您好。”
两人客套了一下，原田一郎先站不住了。他抹了把自己脸上的汗水，不好意思道：“虽然知道我们能来市花滑取景就算特例了，但我想能不能再求一个特例？”
原田一郎说完还是有些忐忑的，谁不知道花滑队的切雷斯蒂诺教练最难对付了。明明是最不能为国争光的一个项目，但作为这个项目的教练却高傲难搞得很。
“什么特列？”切雷斯蒂诺也没有直接拒绝。
如果能够通过电影来宣传花滑这个比赛项目，来吸引更多的人，切雷斯蒂诺还是愿意答应的。
“就是我们想从花滑队力挑出一个少年客串一下，就是一个电影的几个片段而已，可以吗？”
似乎仍然觉得不够，原田一郎再次保证道：“绝对不会耽误小队员的训练时间的。”
“可以。”切雷斯蒂诺应下了，还反问道：“但是怎么挑选由我们来可以吗？”
听到这话，原田导演当然是立马就答应了。
“只要能行，怎么选我们都没意见。”
谁不知道花滑队里的队员们不论年龄老少，全是俊男靓女。只要能答应客串，选谁出来都不是问题。
“那能请您带我们进去一下吗？”
规规矩矩训练的小队员们时时刻刻注意着大门外，这下看到了一群抬着长枪大炮的人走了进来，都忍不住沸腾了。
就连切雷斯蒂诺的眼神杀都被他们给无视了。
切雷斯蒂诺无奈地笑了下，叫停了训练，向他们介绍：“这位是原田导演，正在拍摄一个电影。因为电影的需要，会从你们中间挑选一个人出来客串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底下就嘈杂起来了。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能上电视啦？”
“上电视算什么，说不定还能看见明星呢！”
“啊啊啊，我也好像拍电影！”
“别想了，真的拍电影客串，也不会是选我们。教练肯定内定了人吧。”
“啊...好过分，那不是说我们都是空欢喜一场了。”
......
知道切雷斯蒂诺吼了一声，底下的人才安静下来：“你们所有人都有机会，不过这个机会只能靠你们自己争取过来。明天上午九点，就在这个场馆。你们自选表演。最后技术表演评分最高的人赢得这次机会。听明白了吗？”
底下又再次沸腾起来，所有人都信心高昂地大喊一声：“听明白了！”
解散后，各个小团体都聚在一起。各个红光满面地商讨着明天的表演。
只有一个人在所有人离开场馆之后，偷偷进入了休息室。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找自己的储物柜，而是带着一种目的性地查看着每个储物柜外面粘贴的名字。
突然他在一个储物柜前站定。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钥匙往里一推，锁芯就被他解开了。
待看到里面放置的冰鞋，他的嘴角翘了起来。
一只手取出了冰鞋，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了石块。
第82章 电影选拔
第二天天还没亮，小队员们早早就起床拾掇自己了。
虽然他们的队服都是一样的，但若是能在自己的脸上抹点粉，上点装。怎么也能在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
此时的木更津淳刚醒，睁着一双朦胧睡眼透过床栏杆的缝隙向下看去。室友们各个手拿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涂涂抹抹。
就连松田凌也都拿着镜子拨弄自己的头发。
昨晚因为大家兴奋，闹很晚。作息良好的木更津淳都被迫三四点钟才睡觉。
他脑袋怔怔的，眼睛都有些干涩转动不过来。他眨眨眼睛，用手搓了搓自己的眼皮。
一看时间，五点三十分。
木更津淳没忍住再次打了个哈欠，脑袋往枕头上一偏，又睡死了过去。
一直到快面试的时间，木更津淳才慌慌张张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令他没想到的是，松田凌竟然还坐在宿舍了。他的桌边还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早上好！松田君。”
松田凌听到声音，斜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动作生硬地推了一下自己手臂旁边的粥道：“我多买的粥，本来想扔垃圾桶的，给你吃了也一样。”
“给我吃吗？”木更津淳亮了亮瞳仁，香喷喷的米粥味道随着风嗅到了他的鼻子里。闻闻味道就知道这个粥一定很好吃。
刚起床就闻到好吃的，木更津淳的肚子没忍住咕噜叫了起来。
“怎么？你不吃？不吃就扔了。”松田凌语气淡淡的，手缓慢地挪到碗沿。粥碗在桌上缓缓移动，在挪一寸，那粥就快要掉垃圾桶里去了。
木更津淳连鞋子都不穿，光着脚板“啪嗒”几下就冲到了松田凌的旁边，截住了那碗摇摇欲坠的米粥。
“我吃的，谢谢你的粥。”
木更津淳捧着粥碗笑得灿烂，等他坐到位置上。
嘴嘟成圆型，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的时候。松田凌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嘴角要翘不翘的，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木根津淳若有所觉地抬起头，一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对上了，松田凌那双仍带笑意的眼睛。
松田凌来不及避开视线，脸颊肌肉僵住。缓解尴尬一般摸了摸自己额前的头发，站起身僵硬着往门外走。
随着“砰”一声门响，他把自己关在了门外。
吃饱喝足后，木更津淳才换好了训练服。一推门就看见了松田凌，似乎从出门就一直站在门口。
松田凌回神对上视线，刚才的窘迫早已忘在脑后。朝木更津淳说话都是鼻孔朝天的样子：“走了。”
等两人到了大厅，才发现学员已经到了。场地也已经布置完成，界墙外面也已经放置好了几张桌椅。
还没到选拔时间，学员们都松松散散地站着。不难看出大多数学员都在自己的妆容发饰上下了功夫。
明明是一群身姿挺拔的少年。却个个涂脂抹粉，搞得浓艳俗气。
木更津淳呼了口气，周围弥漫的香水味，呼吸之间顺着鼻孔闯了进来。
那味道冲进鼻子里，如同棉签伸进了自己的鼻孔。刺刺戳戳，弄得鼻头痒痒的，下一秒就会打出一个喷嚏来。
好在也没等多久，这次电影选角的负责人从休息室里走出来了。
在看到最后一个负责人后，寂静的场馆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那是敦贺莲吧？”
“啊啊啊是他！我超喜欢他，他演的每一部电影我都看过。”
“运气真的超好的，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敦贺先生的真人，超惊喜的！”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敦贺先生要个签名。”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拍个合照。”
“今天电影选角，难道是就是敦贺先生之前综艺里说的，筹备的新电影？”
谈论的几名期间突然安静了一下。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脸蛋激动地冒出红晕。双眼发光，兴奋地说：“也就是说我们能和敦贺先生一起拍电影了！！！啊啊啊啊！！！”
渡边久治圈着手，瞄了那几人一眼，嘴角扯了抹轻蔑的笑容，站在他旁边的少年偷偷凑到了他的耳边：“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还去演电影，还不笑掉人大牙，是吧渡边。”
渡边久治脸上的笑容微妙地往上翘了一下，表情很是愉悦。斜眼瞟男生的一眼都带着赞赏，“那你觉得谁有可能选上？”
男生捂嘴挑眉暗示道：“那当然是我们的渡边桑啊，谁还能有我们渡边桑身姿条件好，花滑又是市内的种子选手。”
木更津淳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敦贺莲有些愣神。
正当他准备挪开视线的时候，恰巧敦贺莲看了过来。对上他的眼睛，似乎也有些诧异。但那点警察转瞬而逝，随后就转过头，面上带笑地同身旁的人交流。
幸社一也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木更津淳，他捂着嘴，笑着戳了戳身边的敦贺莲：“那不是上次那个小孩子吗？你们两还真有缘。”
敦贺莲闻言不知可否地垂了垂眸子。
“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儿花滑滑的怎么样了，不然还能跟你合作。那你们是真有缘了。”幸社一说。
交谈间，切雷斯蒂诺早已把队员们召集在了一起。先是介绍了几人的身份，随后拿出一个盒子：“为了公平起见，此次选拔顺序就靠抽签来决定。”
“是！”所有人齐声答道，精气神是前所未有的好。
听到这声响亮的回答，切雷斯蒂诺满意地点头：“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木更津淳手里拿了一支签，字条卷成了一个小棒状。
他顺着字条卷的方向展开，上面印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
“我跟你换，正好我想第一个表演。”松田凌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签，表演的顺序靠前一点，但也不至于像木更津淳这么前。
说话间，松田凌就去将木更津淳手里的字条给夺了过来。
一旁的渡边久治恰巧就看见了两人的动作，当即举手告状：“教练，木更津和松田私自交换顺序！”
声音有些大，把在场所有人的议论声都压了下来。
一时间，目光聚集在了木更津淳两人身上。
木更津淳抬眼，就对上了敦贺莲那不带温度的眼神。他抿了抿嘴唇，默默地跟松田凌交换了回来。
切雷斯蒂诺见状点了点头：“大家的排序都是自己伸手抓住的，是命运的审判，如果私下交换就不在公平，也没有这么做的意义了。”
队员们都乖巧点头，原本心里还想着投机取巧，跟人商讨交换顺序的都歇了心思。
只是他们再看木更津淳的眼神就变得有些鄙夷了。
就一个选拔，还跟人交换入场顺序。
殊不知，还没人嚷嚷出来的时候，他们都准备这么干的。
早在昨晚，队员们准备滑的歌曲就上报了。
木更津淳走到更衣室，站在自己的更衣柜前动作停滞了一下。
更衣柜的门锁是开的。
他的手握着锁扭动了下，锁轻易就被他扭开了。锁环从锁圈里拿了出来。打开柜门，更衣柜里凌乱的衣物就闯入了他的眼里。
“小淳，准备好了吗？”胜生勇利手轻轻敲了下房间门，站在门外问。
突然一声吓得木更津淳身体一抖，条件反射地将门关上。铁门重重地扣上，发出砰咚一声，声音有些大。
胜生勇利听见了碰撞声，以为是木更津淳太过着急磕碰到了，着急地推开门。
突然闯进来，把木更津淳都给吓蒙了。他后背紧贴着更衣柜，表情有些懵逼：“怎、怎么了吗？”
显然，胜生勇利也有些懵。他脸上浮现了一模红晕，表情有些羞窘：“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摔倒了。”
“没有。”木更津淳眨了眨眼，脑海里突然浮现刚才在衣柜里见到的场景。眼里划过一抹失落，那抹失落就像是流星一扬，一闪即逝。
而后他抬起头笑意盈盈道：“是我关衣柜的时候太大声了。”
胜生勇利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运动员的身体可是很重要的。”说着他看了眼木更津淳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道：“不要紧张，选不上也没有关系。就当是训练这么久，给自己的一次历练吧。”
木更津淳连忙点头应答。
看着木更津淳这么乖巧，胜生勇利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末了看了一眼木更津淳的脚，疑惑问：“怎么还没换鞋？”
木更津淳笑着的脸颊突然僵住，眼神变得有些慌张。他笑得有些刻意，故作自然道：“还没来的及。”
胜生勇利点头：“那你快换吧，大家都在等你了。”
木更津淳忙不迭点头。
“别光只点头不行动，快去换鞋。”说着就要打开木更津淳的更衣柜。
木更津淳连忙拦住了他的手臂，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望见对方惊愕的目光这才讪讪收回手。他伸手推了推胜生勇利，笑着说：“不用担心啦，我马上就换好出来了。勇利就在观众席上坐着，等我出场就好了。”
“一定会惊艳到你的。”
说完，木更津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说完就关上了门。
剩下胜生勇利蒙圈地站在门外，不解地歪头：“淳......这是怎么了？”
第83章 电影选拔（二）
随机任务：电影选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