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开店日常(叶子不是翅膀)

“好的，请稍候。”零记下客人点的单，交给店长桑。
接到点单的李桑愣了愣，这两道菜还是赤井秀一点过后，他改良了做法今天刚加进菜单的，这是巧合？还是经过调查……不，不太可能，如果有人来到小店调查沙雕系统应该会提醒自己，而且零也没提过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这么看来，真的就是巧合。
真是惊人的巧合，或许安室透是在揣测赤井秀一可能会点的料理，该说不愧是宿敌吗，未免也太有“命运”的那种感觉。
不久后，两道料理外加一杯乌梅汤被送过来，对于店家额外附赠饮料的行为，“伤疤赤井”向零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便拿起筷子夹起虾饺品尝。
当食物入口的时候，他的神情有瞬间的怔然，之后便继续无言地吃着，既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但零从他细微的动作和神情判断，至少对方应该是满意的。
“伤疤赤井”默默吃完料理，默默结账走人，全程一句话也没说，看着还有点呆滞的样子，完美扮演一位可能因为事故受伤而失去记忆的人。
但这并不是今天的结束。
“伤疤赤井”刚离开不久，就见一位淡粉色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眯眯眼走进小店。
他视线轻轻掠过刚才“伤疤赤井”坐过的位置，以状似不经意的态度问道：“那个，刚才这里有客人吗？”
零：“是的。”
“是吗……”
冲矢昴摸着下巴思量片刻，竟直接在那个位置坐下，也翻看起菜单来。
接着他指着菜单问：“这道料理今天已经没有了吗？”
零见他问的是鸽吞燕，便道：“是的，鸽吞燕需要先预约。”
冲矢昴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后道：“那么，请帮我预约。”
“好的。”
零记下客人的要求，又听对方问道：“请问，我想吃土豆炖牛肉，可以做吗？”
“……我需要征求店长的意见。”零顿了下，回答。
他很快将客人的话带到，李桑先是为对方也看中安室透吃过的料理惊了下，这奇妙的偶然……随后又被他的要求搞到无语，难道这家伙已经开始跟工藤有希子学习做料理了？
在店里点这道菜，他该不会是想参考下味道和做法？
不过，土豆炖牛肉源自匈牙利，并不是本土的中式料理，但匈牙利料理兼具东西方特点，本身跟中式料理的兼容性就很高，尤其土豆炖牛肉这道料理在传入大吃货国后很快就广泛流传，演变成老百姓喜欢的家常菜。
李桑自然也会做，只是没有专门研究过它原始的样子。
他想了想，让零转告客人只能提供中式的土豆炖牛肉。
客人表示没有意见。
于是李桑便直接采用自己的做法，至于跟客人想要的是不是一样，是不是能够通过他的做法学到诀窍，他就无法保证了——大概率是不行的，工藤有希子是寿司国人，想必教授的也是日式做法。
说不定试过他的菜，反而会让初学料理的人更加混乱呢。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好笑起来，李桑嘴角微勾，有些坏心地开始期待起那位客人混乱的样子。
土豆炖牛肉做好，被送到冲矢昴面前，尝一尝，自然非常美味，略沙的土豆中饱含牛肉香味，牛肉中也裹着土豆的甘甜，但这对他这个新手来说，是不是难度有点高？
除了土豆和牛肉，他真的完全看不出眼前这道料理跟自己学过的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最后，他只能无奈笑笑，嘛，就当享受不同的风味好了，反正别想着能通过品尝学到料理诀窍，他又不是厨神。
冲矢昂吃完土豆炖牛肉，神情满足中透露一丝苦恼，怀着略微矛盾的心情离开。
但更晚的时候，小店又来了位跟他有些关联的特殊客人。
“朱蒂老师”一脸沉郁的表情来到小店，点了几道价格高昂的菜，自顾自地品尝起来，看着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见此，李桑也没有过去打扰，大概对方是因为见到“伤疤赤井”，而产生了混乱……才这样想着，就听零告诉他说：
“那个人易了容。”
李桑：“……”
能易容成这毫无破绽的样子，除了贝尔摩得，不做第二个人想。
算算今天，先是安室透易容成赤井秀一，再是赤井秀一易容成冲矢昴，然后是贝尔摩得易容成朱蒂……这红黑双方的大将们究竟想干吗，吃个饭而已，这个也易容，那个也易容，是在进行谁比谁更会套娃的比赛吗？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感觉略心累，等会该不会再出现个谁，比如工藤有希子易容成的神秘女子？
庆幸的是，这个猜想没有实现，但贝尔摩得饱餐一顿离开后，真正的朱蒂却又出现在小店。
她坐的也是贝尔摩得刚刚坐的那个位置，而且她是真的心情不好，眼圈微红，像是哭过的样子。
她点了份桂圆莲子百合汤，看来是想借甜食来平静心情。
过了会，喝完汤，她的脸色又变得好看，重新振奋精神，随后便走进夜色，继续去追寻她心中的答案。

等最后一位客人离开，确定今天不会再有喜欢套娃的客人光临后，李桑抹去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结束今天的营业。
之后几天的营业都很顺利，越来越多的回头客，特别是鸽吞燕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两个月后。
伴随着这道料理的名气传开，小店这不起眼的样子在新食客眼中也变得神秘起来，特别是开店的两人，一个是优雅温和，却拥有惊人手艺的年轻店长，一个是沉默寡言，却莫名有震慑力的冷酷店员，还有一只不怎么露面的美貌萌猫，在食客们口中，这些都经过添油加醋后带上一丝神秘色彩，成为他们乐此不疲的谈资。
这日，临近中午，李桑正在厨房做准备，首先当然是将今天的四份鸽吞燕出锅，一般开店的同时，今天轮到的预约客人都会第一时间进店，所以他要先将料理准备好。
这时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隐隐还有突突突机器运转的声音，他奇怪抬头和零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出去看看情况。
却见店门口的客人们都望着同一个方向——最近生意越来越好，有的客人还没到营业时间就来等着，貌似有重现排队大军的迹象，不过此时，他们却都以惊异的目光望向街道的另一头，喧哗声也是他们发出的。
李桑心中莫名，同样也转头看向路那头，只见一辆带边斗的摩托车堂而皇之地行驶在路上，“突突突”地往这个方向驶来。
车斗上载着一条狗，一条头上戴着护目镜的拉风狗。
但它的主人比它更拉风，那是位健壮的老头，戴头盔和护目镜，驾驶着1500CC的双轮引擎的哈雷戴维森——也就是开来的这辆摩托。
这个形象……莫非是铃木次郎吉？
那个铃木财团的顾问，铃木园子的伯父，因为被抢了头版就整天挑衅怪盗基德，立誓要抓到他的霸道老伯。
摩托车在小店门口停下，铃木次郎吉下车，打了个呼哨：“鲁邦。”
那条拉风狗便跳下车斗，兴奋地跑到主人身边，一条尾巴摇晃得几乎要扇出风来。
“你不能进店，就在店门外等着吧。”
“汪汪。”鲁邦回应两声，跑到店门的一侧蹲下。
“这里就是那个神秘的小店吗？”
铃木次郎吉摘下头盔，露出自己的大光头，往店门口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到营业时间，店门被打开，客人们看完热闹，带着惊异的表情，也一个个地往店内走。
“欢迎光临。”
李桑开口招呼客人，灵敏的听觉却让他同时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切，搞什么呀那个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还搞这么浮夸的出场。”
“有什么关系，这是人家的自由，我倒觉得这个爷爷挺酷的……而且你平时不也挺浮夸的？”另有一道柔美的声音反驳。
他转头一看，见到一对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少女正在说话，那少年一脸无语，虚着眼吐槽，最重要的是，他长得跟柯南……不，是跟工藤新一特别相像，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
而他身旁的女生相貌可爱，留着长发，跟他穿着同个学校的制服。
是黑羽快斗跟他的青梅竹马中森青子。
李桑看看铃木次郎吉，再回头看看黑羽快斗，呃，这又是一对宿敌的偶然相逢。
虽然是单方面认定的宿敌。
见店长桑注意到自己，黑羽快斗撇过头去，装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李桑好笑，给他使了个眼色，这家伙大概忘了自己还抓着他的把柄呢，是谁只能光着身子从游轮上跳水逃跑来着？
经他暗示，黑羽快斗明显想起了什么，脸黑了。
带着轻快的心情，李桑回厨房和零两人一起将今天的四份鸽吞燕都送到客人桌上。
今天轮到的四位客人神情兴奋，不约而同伸手将盖子小心掀开，顿时，一股浓厚鲜美的味道席卷饭厅，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过去。
好……好香……
周边的客人都双目炯炯，无意识地盯紧了那四个装着鸽吞燕的瓷盅。
四位幸运客人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急忙伸手捂住料理，更有机灵的拿起汤匙先吃为敬，其他三人见状也急忙拿起汤匙吃起来。
然后一个个地，全都露出迷醉的表情。
唉……像是有无言的惋惜声在其他食客心中响彻，连饭厅里的气氛都变得颓丧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道引起话题的鸽吞燕吗，确实是非常诱人。”铃木次郎吉自言自语，随后冲着李桑的方向招手，“那个，可以将店长叫来吗？”
李桑走过来：“我就是这里的店长，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
铃木次郎吉上下打量他：“你就是店长？嗯，来得正好，我听说这里的鸽吞燕号称天下第一美味的汤，我想尝尝，你再做一份吧，我付双倍价格。”
李桑温和笑：“抱歉，鸽吞燕每天只提供四份，而且，您是不是听错了，是谁跟您说鸽吞燕是天下第一美味的汤？”
鸽吞燕虽然确实很美味，但要说天下第一却未必，他无法代表其他的汤品给它下定义，虽然就目前而言，有他的治愈能力加持，或许真能争一争，但天下美味何其多，据他所知，前世的不同菜系都有自己的“天下第一汤”，例如佛跳墙、开水白菜等等。
“是我一个老朋友，但那不重要！”铃木次郎吉挥了挥手，“你就不能破个例，让我今天吃到那道料理，难道你认为我这个天下第一的铃木次郎吉不配品尝？”
李桑仍然温和笑：“当然不是，只是鸽吞燕这道料理工序繁杂，每天最多只能提供四份。”
意思是，不能通融。
“加钱也不行？我翻倍给你，不，五倍，十倍！”
李桑只是微笑，不说话。
铃木次郎吉瞪眼，却见对方在自己的气势下，嘴角的弧度仍然能够维持不变。
片刻后，他忽然放松肩膀，语气重新变得平和：“嘛，实在不行那就帮我预约一下，如果那道料理真那么好吃，等待似乎也是乐趣，有附加价值。”
“好的。小店还有其他美味的料理，欢迎您品尝。”
“行吧，我看看……”
旁边的那桌，中森青子趴下.身子，低声对黑羽快斗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位老伯要发飙了，他怎么突然又变得好说话了？”
黑羽快斗靠着椅背，无聊道：“专业的人在自己的领域都有些坚持，应该被理解和尊重，那个老伯虽然霸道，怪癖又多，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对这一点还是很明白的。”
“什么嘛，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中森青子白他一眼，“而且明明你自己的怪癖才最多好吗，每天以偷看他人内.裤颜色取乐的人没有资格说别人。”
说到后面，她的脸颊微红。
“喔喔，你脸红了，”黑羽快斗却捉狭地取笑起来，“只是猜猜内.裤颜色而已，有什么关系？哦对了，你今天是粉红色的。”
中森青子急忙盖住裙子，气急大叫：“就只会捉弄人，你这个色狼！痴汉！”
哈啊？店内的客人都被这穿透力十足的声音震了震，将惊奇的眼光投注过来。
好丢脸……反应过来的中森青子满脸通红，埋头坐好，假装刚才自己没有说过话。
黑羽快斗也是惊呆了，但他很快感觉投到自己身上的视线都刺刺的，他摸着后脑勺对其他人弯腰谄笑：“嘿嘿嘿，我们是好朋友啦，只是在开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众人看看他，再看看脸红红的中森青子，仿佛看透了什么，露出了然的表情。
情侣打情骂俏嘛，他们理解的，只是喂狗粮就过分了哈。
这时，那边结束点单的李桑路过这桌，顺口问道：“两位客人，想吃点什么？”
中森青子抬头，斩钉截铁道：“鱼。”
“喂喂。”黑羽快斗的脸皱了起来。
“我就要吃鱼！请问有生鱼片吗？”
“没有生鱼片，”李桑摇摇头，见中森青子表情失望，提出另一个提议，“不过小店有不少鱼料理，其中有道叫松鼠桂鱼的，勾芡的时候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像活的一样喔。”
中森青子眼睛一亮：“就要这个！”
“好的。”
“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她翻着菜单，又点了几道菜，打着就算鱼料理吓不到快斗，也要让他的荷包大出血一番的算盘。
“喂喂，可以了吧，你是想吃穷我啊！”黑羽快斗嘴上吐槽，眼神却柔和地看着对方，放任她点着自己最讨厌的鱼料理。
内心还暗爽，自己讨厌吃鱼，青子却喜欢吃鱼，果然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李桑将点单收好，再带上零交过来的其他客人点的单，回厨房去做菜，他现在做菜的熟练度很高，加上前期已经准备得七七八八，速度又提升一大截，很快一道道料理在手下成型，被送出去给客人。
于是，空气里的香味更加多样，却也更加引人口水。
其中，自然是铃木次郎吉桌上的菜最为华丽，虽然没有鸽吞燕，但他大概是按照价格点的菜，多是店里价格前列的菜。
而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那桌的菜风格却最统一，一溜的全都跟鱼有关。
松鼠桂鱼、剁椒鱼头、鱼头豆腐汤……总之，当松鼠桂鱼吱吱叫的时候，当剁椒鱼头厚厚的辣椒被拨开的时候，当鱼头豆腐汤里的鱼头在沉沉浮浮时，中森青子都露出了大仇得报的快意表情。
不过她倒是没有赶尽杀绝，虽然点的都是海鲜，最后却有一道是八宝红鲟饭。
这是道以糯米和红膏青蟹为主料，和火腿、鸭肉、猪肚、虾米、干贝、香菇、竹笋、花生仁等八种辅料一起料理的大菜，今天刚上菜单，但据事先试吃过的零和小雪说，软、糯、香、醇，吃起来每一口都非常的鲜，简直香到了骨子里。
即便不喜欢海鲜的人，也无法拒绝这道菜的魅力，八宝八宝，饭里埋藏着不少宝藏呢。
而且非常营养，当然价格也不菲。
在他们将要离开的时候，店长桑送了张黑色的卡片给快斗，却对中森青子笑了笑道：“还有一道金汤柠檬鱼，那才是本店最美味的鱼肉料理，有兴趣的话可以让你男朋友用这张卡带你过来吃喔。”
然而中森青子关注的却是别的：“什、什么男朋友，他才不是呢！”
“对对，她才不是我的女朋友，店长桑你可不要破坏我的清誉，我可不喜欢看起来跟男生没差别的女生呢。”
“什……快斗！你给我站住！”
中森青子追打着黑羽快斗，两人打打闹闹地跑出店外。
李桑目送他们的身影，失笑摇头，基德你就嘴欠吧，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李桑是私下将黑卡给基德的，不过还是被某位眼尖的客人看见，对方在准备结账的时候直接找到他，问道：“那张黑色的卡片是什么，为什么老夫没有？”
问话的人是铃木次郎吉，李桑向他解释：“黑卡是品尝隐藏菜单的凭证，需要跟本店达到一定的亲密度才有。”
“原来如此，也就是需要累积点数，那么多少钱可以直接购买？”铃木次郎吉虽然不务正业，但到底是铃木财团的顾问，对商业促销手段很能举一反三。
可惜他碰到的对象不对。
“很抱歉，黑卡不对外出售。”
“哈啊，不对外出售？”铃木次郎吉瞪眼道，“区区一张黑卡，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商店求着给老夫送礼吗？”
好不容易他觉得隐藏菜单这个主意不错，这年轻人却主动把他这个优质客人往外推，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李桑歉意地笑笑：“抱歉，但这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