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开店日常(叶子不是翅膀)

“真的？我们当然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
三筱等几位大妖听到这个提议，也被勾起不小的兴趣，现如今森林里的食材早已被人类抛弃，店长居然要用来做出美味的料理？那不妨就让他尽情试验吧。
“可以，人类之子哟，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请尽情施展你的能耐！”
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妖怪这样喊着。
“哈哈哈说的是，店长桑请拿出你的本事！”顿时就有妖怪附和起来。
李桑微微眯起眼睛：“好的，那大家就稍等一会。”
随后，留下零和小雪在二楼看着场子，他自己回一楼的厨房。
厨房当然还是那个厨房，这里本来就是迭加的空间。
从橱柜里取出栗子，这是最常被小妖怪们带过来的食材之一，店里已经积累了不少。
栗子风味香浓，可以用来和许多食材搭配，做出来的料理通常味道都不错，就算不跟其他食材配合，只是炒栗子或是蒸熟来吃，也非常软糯可口，基本都不用担心不好吃。
当然那是针对质量优良的板栗而言，而世人公认最好吃的板栗在大吃货国，不但历史悠久，营养也很高。
这里妖怪们带来的栗子虽然不是大吃货国的，但因为生长在森林最深处，可能也沾染上些许灵气，从味道上来说，可能没有大吃货国板栗香甜，但经过处理，应该也有特别的地方。
而跟栗子有关点心中，中式点心里最出名的无疑是板栗酥饼，但从世界范围来说，最出名的是蒙布朗，也就是通称栗子蛋糕的甜品。
一中式一西式，李桑打算都做看看，另外还有别的料理方式，也可以试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妖怪们带来的食材制作料理，也算是拓展技能吧。
有条不紊地将需要的食材配料一一准备好，他沉下心，开始按部就班地实现心中所想……
二楼的妖怪们虽然很期待新的料理，但店里毕竟也有不少美味点心，他们吃吃喝喝的，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
但不知何时，一股浓厚的、香甜的味道渐渐在空气中弥漫，润物细无声般轻轻往他们的鼻孔里钻，让他们越来越难以无视，心神不宁地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好香的味道，这是……对了，是栗子的味道！”
“没错，这就是栗子被烤熟后的香味。”
“说起来，店长桑刚才是不是说他要做新点心来着？”
“没错，原来他说的森林里的食材就是指栗子啊！那我也会，烤一烤就行了！”
吹牛皮的小妖怪被同伴敲了一记：“笨蛋，你烤的栗子能有这么香？！”
“嘿嘿，那肯定没有这么香……”
随着栗子香味愈发浓厚，有的还分辨出味道里有些微不同，仿佛不只一种食物，不过同样诱人，有几只小妖怪已忍不住流下口水。
“我不行了！”
突然，猫咪老师大交一声，往楼梯口的方向窜去：“我先去看看新点心做好了没有。”
然而他的身体在半空顿住，原来是丙用力揪住他的尾巴，扯着往后拉：“你这只白猪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偷吃，休想得逞！”
“放开我，放开我！”
猫咪老师四爪凌空，奋力地往楼梯的方向游。
“呵呵呵，”不知何时到来的小胡子笑声诡异，也帮忙抓住猫咪老师，“不准偷跑，既然大家都在等，斑你也得乖乖等着。”
“小胡子你……多管闲事，你放开我！”
猫咪老师挣扎得更加厉害。
这时，仿佛回忆起以往的惨烈记忆，中级们也大着胆子叫嚣：“就是就是，斑大人每次都吃最多，这次就让给我们吧！”
“你说什么？！”
猫咪老师猛然转头，瞪向中级妖怪们。
中级们缩缩脖子，但还是叫道：“总之，斑大人不准偷吃。”
“好啊，连你们也敢……”
正打闹间，那诱人的香味越来越近，原来店长桑捧着装着新糕点的大盘子上来了。
那盘子上堆栈着的黄澄澄的、香喷喷的、看着就很有分量的圆形糕饼，可不就是那香酥板栗饼。
这一大盘的板栗饼瞬间吸引所有妖……包括人的目光。
不知是谁咽口水的声音，被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空气里满是紧张的拉锯感，斑与三筱四眼相对，丙和小胡子互不相让……金黄酥香的板栗酥饼带着刚出炉的热气，单用看的也知道，那必然极为美味。
这是一场无形的激烈战争，关乎着谁能吃得到，乃至谁吃得更多而有的则根本吃不着，所以现场没有妖愿意落后，因此情况反而僵持住了。
唯有某个完全不看气氛的人，直接从盘子里捏起个稍微烫手的酥饼，递给身边的人。
所有的大妖将眼光瞪过去。
李桑将酥饼递给夏目：“夏目君，来尝尝。”
哦，是给夏目大人的，那就看在他的面上……再看看，哦原来是店长桑拿的，那没事了。
凝滞的气氛被打破，随着第一个板栗酥饼被取出，大大的托盘里，喷香的酥饼飞快地减少。
大妖怪自不必说，武力值摆在那，总能抢到一两个，但小妖怪们虽然瑟瑟发抖，却也不甘落后，仗着身形娇小灵活，有时反而能出奇招。
不一会儿，一大盘的糕饼已然消失殆尽，连盘底掉落的芝麻都被捡走。
空气里满是天然的栗子香，抢到饼的妖怪们快速而不失优雅地品尝起来，嘴里的饼微烫，外皮酥脆，内馅绵软，香甜却不油腻，口味绝佳。
一时间大家都埋头吃饼，二楼竟又安静下来。
李桑给茶壶注水，给大家上完茶后才偕同零回到一楼，准备将另一种点心拿上来。
挤出条状的栗子泥，一层层盘旋而上，在蛋糕底上堆栈出山峰的形状，犹如一座座小型的阿尔卑斯山。
褐色的栗子泥代表秋冬季节，蛋糕上部的白色糖霜则代表雪花落在山峰上。
最后，顶端装饰上一颗完整的栗子仁，造型可爱的蒙布朗蛋糕露出真容。
第一次见到这样既精致又美味的甜点，妖怪们都有些被震住，这也难怪，这里是偏僻的乡下，而多数妖怪隐居在远离人群的深山老林，他们虽然知道人类社会的各种甜美料理，却很少真的吃过。
因此，当这充满西式风情的蛋糕出现在面前时，他们的好奇心完全被点燃，而空气中混合在一起的奶油香和栗子香，也让他们口水滴答作响。
“店长桑，这是什么，看着好好吃的样子。”
“这叫蒙布朗，是用栗子做的蛋糕。”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就是传说中的蛋糕吗？”有见识较少的小妖怪煞有介事地点头。
“蛋糕……”夏目有点惊讶，“原来店长桑还会做蛋糕吗？”
李桑对他微笑，道：“会一点，你喜欢吃蛋糕吗？”
夏目想了想，点头：“喜欢。”
虽然他对蛋糕没有特别的偏好，但好吃的东西谁不喜欢呢？
“那下次请你吃其他种类的蛋糕。”
夏目顿了顿，并没有拒绝，而是笑道：“那我就心怀期待等着了，一定会很美味吧？”
“那当然。”
“我也要，我也要！”突然，猫咪老师那特有的大叔音插了进来，他叫道，“别忘了我，我也要吃美味的蛋糕！”
“是是，不会忘了你的。”李桑微笑。
“那说定了。”
猫咪老师说完，神情又是一肃：“但是现在，还是先来决定这些蒙布朗怎么分配吧？”
蒙布朗虽然丰润可爱，但盘子里也只装着五六个而已，他们这么多妖，明显不够分配。
“那不然你们猜拳好了。”李桑随口开了个玩笑。
“吼吼……靠运气吗？也不是不行。”
优雅又有气势的声音轰隆隆传来，是三筱接过了话头。
猫咪老师却想要个更稳妥的办法：“不行，那变数也太了。”
而且他可是猫爪，用来猜拳也太吃亏了吧？
他却忘了，三筱还是马蹄呢，更吃亏，不过如果他们都变身成人类就又是另一种情况。
“哦呀，莫非斑你是对自己的运气没有信心吗？说的也是，如果不是运气不好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副蠢样子。”丙也过来凑热闹。
“什么，你才运气不好！”猫咪老师像是被戳到痛脚一样叫道。
“那就来比赛吧，看看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丙揶揄道，“小心蛋糕被我全部赢走喔。”
“休想！”猫咪老师跳得老高，“来就来，怕你不成！”
见他们真准备要猜拳，李桑赶紧制止：“好了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蛋糕下面还有，保证每个人都有。”
“什么嘛，原来是玩笑啊。”对自己没什么信心的小妖怪们都松了口气。
这时，楼下帮忙的零将剩余的蛋糕都用烤盘装好，端了上来。
这次由零分配蛋糕，不必爆发争夺战，每个人都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份——颇有种排排坐分果果的意味。
柔软香甜、口感丰富的蒙布朗很快虏获在场所有妖怪的心。
这是跟板栗酥饼不一样的美味，存在感十足的栗仁，层层包裹的栗子泥，仿佛连心灵也被层层渗透，细腻清爽的口感更令人久久回味……
捧着精致的蒙布朗，妖怪们像贵族一样优雅品尝这甜品中的贵族，周围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平和起来，他们集体地选择性失忆，遗忘之前的争吵。
之后，李桑还用栗子制作其他的料理，像栗子味的奶茶，栗子炖的鸡汤，还有糖炒栗子，天然的做法更能品尝到天然的美味……
最后还有一道糖渍栗子，不过这道甜点耗时较长，没办法一天就做好，他便只先做了前期工作，其他的要等第二天再继续。
总之，不管传统的，或是现代的，栗子都有不同的杰出表现。
时间接近深夜，今天新门店正式投入使用，就放任大家多待了会，但随着天色越来越黑，终究到了结束的时候。
然而对店里的妖怪来说，吃了从未吃过的美味点心，也借此增长了妖力，已经心满意足。
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涨红了脸，有些醉熏熏的，那是酒气，同时也是力量增长后的外在表现……这可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呢。

试过用栗子制作不同的料理后，李桑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每天都有新的灵感，他充分利用妖怪们带来交换点心的食材例如柿子、蜜柑、河鱼等等，做出了很多不同的料理。
有的食材因为带着些许灵气，质量较高，做出的料理自然好吃，但也有不少食材质量普通，味道也比较酸涩，然而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题，经过巧妙处理，他总能最大限度发挥出食物本身的特点，带来全新的味觉体验。
对不同种类的食材用不同的方式处理，利用的范围越广，他越是觉得，自己对食材的理解也变得更加深刻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最近经常使用鉴定术鉴定食材的关系，他的鉴定术还升级了，从初级升到中级，鉴定的范围也扩大了，从只能鉴定食物相关的物品扩大到生物范围，包括可食用和不可食用，当然也包括人类。
鉴定术升级后当然会更方便一些，但他并没有很放在心上，终究技能只能起到加成作用，对他而言还是要不断提高料理手艺，这才更重要。
而这几日，将森林里的栗子折腾得差不多了，他又跟柿子卯上，试验出不少吃食，像冻柿子、干柿饼等都是最常规的操作，还有柿子糕、芝麻柿子饼也算稍微升级，接着是柿子醋、柿子酱之类跟调味相关的，还有柿子酒、柿子叶茶等饮品，最后是柿子鸡汤、柿子色拉、柿子炖肉……
多数成功，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但他倒是研究得很开心。
成功的那些，挑出部分放到前面的门店售卖，也很受客人欢迎。
顺便他还送了两瓶柿子酱给塔子阿姨，让夏目带过去。
收到柿子酱的塔子阿姨很开心，又回赠回来她自制的果酱，“虽然跟店长桑做的不能比，但姑且也试试我这个家庭主妇粗浅的手艺”——这是她的原话。
李桑当然不会因此就小视，他记得塔子阿姨很会做果酱，尝过之后果然味道不错，有种朴实的温暖感觉，他后来又用蜜柑做了橘子酱，和糖渍栗子一起，也托夏目给塔子阿姨带过去。
于是塔子阿姨又回赠给他别的料理……这也算是料理人之间的交流了。
时间一如既往地悄然滑走，最近越来越多人慕名前来小店，购买手工点心当伴手礼，因此虽然营业额增长幅度不大，生意却是货真价实地一天比一天更好。
另外，面向妖怪的门店也很快就站稳脚跟，虽然只在夜晚开放，但每天光顾的客人并不少。
普通人看不见，但店里已有妖怪前来，这里的主人虽然是看得见的人类，却并不会用或异样或敌视或恐惧的眼光看他们，还给他们提供消遣的场所，实在是有趣又难得，就算只冲着这点，他们也要过来瞧瞧新鲜啊。
李桑并不介意被妖怪用好奇的眼光打量，他自己看到奇形怪状的妖怪也会感觉有趣，既然大家都没有恶意，那么互相欣赏对方的“丰姿”也没什么不好。
他的心态也影响到小店其他成员，不管进店的客人是抱着什么心态，来品尝美味也好，来瞧热闹也好，总之当他们成功进入结界的那一刻，就只是单纯的客人而已。
妖怪门店里的灯光幽幽亮着，今夜生意挺好，李桑完成一批点心走出厨房，顺手将客人点的东西也带过去。
“算算时间，三隅山的祭典也快要开始了吧？”说话的是一位长着羊头的客人。
“对对，马上就要开始十年一次的月分祭了，好期待啊。”另一位长着鸟嘴的客人接话道。
月分祭？听到关键词眼，李桑马上竖起耳朵。
“说起来，很长时间都没看到丰月大人和不月大人，今年两位神明又要再次比试，那一定非常精彩吧……”
“那是当然。”
“但是，我好像听到个不太好的传言，你们听过吗？”
“什么传言？”
“说是丰月大人出了意外，今年可能不会参加月分祭……”
“什么？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这一定是谣言！”
将情报收入耳中，李桑若有所思地回到柜台，原来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小妖怪们口中的丰月大人和不月大人是隔壁三隅地区掌管丰收与歉收的两位神明，祂们每隔十年就要进行一场比赛，胜利者将获得来年掌管山林的权利。
如果丰月神落败，那么明年由不月神掌管下的山林将会荒芜……但这时的丰月神，因为人类逐渐不再信仰神明，祂的力量变得很微弱，被某个不知名的除妖师封印，根本没法参加月分祭。
最后假扮并代替祂参加祭典的是夏目，也是夏目解除了祂的封印。
没错，是夏目，他又又又一次被扯进跟妖怪们有关的事件里。
月分祭啊……李桑托着下巴思考，他记得这次夏目可是很难得地穿着华丽的服饰，看起来非常帅气，迷倒一片人呢。
和动漫不一样，他很好奇现在这个真实的夏目，扮成丰月神的样子是不是也一样华丽？
而且知道剧情的他，大概对丰月神被封印的地方有些印象，或许能帮上点忙。
不过……他看了眼接近客满的店里，现在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他如果去三隅势必得请假，那样的话……
他又往店里另一个方向望去，零就在那里。
却正好跟他对上视线，零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直接走了过来。
“怎么了？”
略一犹豫，李桑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和想法告诉对方。
零神情微动，道：“想去的话就去吧。”
“可以吗？”李桑惊讶。
“但要跟我一起，我带着你。”
李桑迟疑，他想起自己几次被零带着飞的经历，感觉不太美妙。
还有点点尴尬。
像是看出他的犹豫，零说了句：“那样更快。”
“好，就这么办吧。”到底是想要看热闹的心占了上风，李桑答应下来。
森林里，侍奉丰月神的白笠众正与不月神麾下的黑衣众对峙，黑衣众态度傲慢地质疑丰月神是否真会来参加祭典，却忽然一只不明物体飞来，砸中那个质疑得最大声的妖怪。
“退下，无礼之徒！我丰月神在此。”
只见前方，“丰月神”正站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祂戴着牡丹花冠和鹿角面具，身穿粉紫色的华丽长袍，那高贵凛然的姿态令所有妖怪都不敢再怀疑祂的身份。
然而，面具下的人只是在虚张声势，那根本是假扮成丰月的夏目。
见黑衣众退去，夏目悄然松了口气，正打算下树却忽然愣了下，是错觉吗，他刚才好像听见了细微的“咔嚓”声，就像……对了，就像拍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