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自己就是吃这一套。
弥生:“换什么大房子?”
两面宿傩:“搬家吧。”
弥生:?
闲的没事干了你忽然要搬家。
弥生:“驳回。”
两面宿傩:“等继国缘一的妻子生产完搬家。”
弥生:“阿诗姐生产完也……等等……继国缘一?”
两面宿傩嗤笑一声,“怎么。”
弥生一直知道缘一的身份不普通,但恍然被两面宿傩点明也让他措手不及。
两面宿傩:“你不想要穿丝绸吗?”
弥生:?
弥生:“什么丝绸,今天是怎么了?”
两面宿傩终于收回他奇奇怪怪的模样,“没什么。”
只是他厌倦了过家家的日常,两面宿傩不会一直蛰伏,他决定在离开前带上弥生。
弥生会有漂亮的衣服,前几日两面宿傩才见过的十二单衣他也要套在弥生身上。
总不能让弥生一直有自由。
弥生:“你去多打些热水,今晚洗个热水澡解解乏吧,马上要出远门……”弥生不愿再提继国缘一的话题,缘一哥隐瞒身份当然有他的理由,弥生想来不是好奇心重的人。
说着,总是忍不住操心的弥生压着手指盘算起来,“带一件换洗的衣服,我前天刚缝好的新衣服还没见你穿过呢,身上的钱别带太多……”
“兄长。”两面宿傩出声打断,“不用那么麻烦。”
弥生弹了两面宿傩一个脑瓜崩,“你是当家了也不知柴米油盐贵,别看只出门一天,带点有用东西能让你舒服很多的。”
两面宿傩不置可否。
弥生笑眯眯,“今晚我给你洗澡。”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做什么?”
弥生:“你平时洗澡都是找片干净溪水,跟你说了着凉你也不听——”
两面宿傩:“也没着凉过。”
弥生一噎,这倒是。
弥生:“但自己洗总是没那么精细呀,今晚我伺候伺候你,明天出远门今晚总要好好休息一下啊。”
两面宿傩欲言又止。
难得见把自己喂到野兽嘴边的傻兔子,反正吃亏的不会是他。
两面宿傩起身,弥生顺着两面宿傩的动作抬头,“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这次倒真的没有,就算是发育期也没有疯了似的长个的,只是两面宿傩因为行程的增多变得更加结实,漂亮的肌肉线条让人看着更挺拔。
两面宿傩决定让弥生自己看看。
两面宿傩二话不说脱了上衣,阳光顺着两面宿傩的锁骨披在他结实的身体上,蒙着一层薄汗的肌肉在光线的折射下透露出一种陶瓷般的质感。
弥生应激一样转过头,绯红爬上脸颊,心里却在想——
好大的胸。
两面宿傩有点好笑:“这样就害羞了还要给本大爷洗澡吗?”
弥生慌里慌张,连两面宿傩没礼貌的自称都不纠正了,“你想到哪去了!我说的帮你洗澡是帮你擦擦背,你都这么大了我也不是要把你……”弥生支支吾吾。
两面宿傩歪头,有点故意:“要怎样?要把我裤子也脱掉擦全身吗?”
弥生:!!!
纤长如玉的手指有点莽撞地摁在两面宿傩嘴上,因为惯性,弥生的手心按在两面宿傩的嘴唇上。
弥生的视线对上了被他在心底悄悄夸赞的胸部。
……真的很大诶,明明刚到家的时候肌肉线条还没这么好看。
两面宿傩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某个部位在被盯着看,他略一皱眉。
舔了舔弥生的手心。
弥生:“宿傩——”
弥生要像猫一样弹起来了,但是手腕被抓住,腰部则被两面宿傩另外的手一把箍住。
两面宿傩:“还是很瘦。”
弥生整个人已经变成番茄,脑门好像冒出热烟,他嘀嘀咕咕起来,还是那些两面宿傩都听习惯了的“大逆不道”“坏弟弟”的话,两面宿傩忽然起了兴致。
“这样骂人是没用的,兄长。”
弥生没从羞耻里缓过劲来,他睫毛颤动,像一只被拢在手心的蝴蝶。
两面宿傩:“我教你,你要骂——变态、疯子、不要脸的、没爹娘养……”
嘴再次被捂住。
弥生:“不,不是……”
弥生的眼睫仍颤抖着,如翡翠的双眼看着湿润,两面宿傩知道兄长并不是哭了,他只是眼睛好看,这双翠眸什么时候都看着水润。
弥生斩钉截铁,两面宿傩很少见弥生露出如此坚决的神色,他比草食动物更怯懦的兄长向来很好说话,但这一次,弥生一点也不犹豫——
“宿傩不是没人养的。”
扑通、扑通。
两面宿傩可以听清弥生每一次心跳。
……笨蛋兄长。
两面宿傩的手盖上弥生的心脏,虎口因为这份不安稳的跳动发痒。
他可以轻松捏碎弥生的心脏,两面宿傩不妙地意识到弥生比自己预想中更能影响自己,不知道愧疚的怪物不会为兄长的爱哭泣。
“宿傩——”
弥生特有的,面对亲近的人不自觉拉长的语调,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两面宿傩:“……又怎么了。”
弥生仰头,脖颈上的线条完整照在两面宿傩眼睛里,他是一只无所觉的白天鹅,把翅膀送进猎人手中。
弥生:“……宿傩不是没人养的……宿傩是……我最珍贵的……”
两面宿傩是这个时代埋下的祸患,是即将成长的诅咒之王,是吃人的怪物,两面宿傩——是弥生这个时代最珍贵的。
……我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宿傩不动了……
弥生有些不安。
事实证明,弥生什么也没有说错,他只是有点太坦诚。
两面宿傩低下头,把脸贴近弥生的心脏。
扑通、扑通。
稚嫩的诅咒之王想,有个笨蛋兄长也没关系。
反正……这颗心脏,从此以后归我掌控。
弥生不适地扭了扭,两面宿傩忽然开口:“兄长,你要长命百岁。”
弥生:“……干什么说这个……算了,至少是个不错的祝福。”
两面宿傩不语,勾起唇角。
……才不。
兄长,你要长命百岁——这是我的——诅咒。
在两面宿傩的笼子里……长命百岁。
鬼舞辻无惨一直认为自己的生存智慧高于许多人——或者非人。
虽然有的妖怪,或者咒灵,做非人也做的精彩,对于称霸世界或完成夙愿有着令人钦佩的毅力,但鬼舞辻无惨认为自己的生活目标是那么的朴素而伟大。
怎么说呢。
鬼活着很难死的,无惨只是想一直活着。
活着就要吃饭,吃饭就要吃人,我是鬼,你是人,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吃人这事,能怪我吗。
鬼舞辻无惨愤愤把自己长歪了的手掰回来。
继国缘一,这个已经刻在他灵魂上的名字,鬼舞辻无惨不能忘记那份被削成108块的屈辱,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面对继国缘一——
鬼舞辻无惨觉得这份屈辱也不是完全不能放下。
怂?哪里怂了,一直都是这个胆子,这么多年有没有好好领悟鬼王的生存智慧,有没有多吃两个人,是不是不够努力?
鬼舞辻无惨抱紧自己,脑内连接着五条木的共感忽然不安分地跳弹起来。
鬼舞辻无惨:……啧。
当初和这位五条家次子偶遇,五条木大喊我不做人了的时候鬼舞辻无惨是很欣赏他的,咒术师和鬼的关系微妙,他们少有被鬼食用的情况,也很难对鬼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两者的关系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鬼舞辻无惨最开始没想到会有咒术师主动寻求成为鬼。
五条木早就陷入了偏执,他对家主之位的渴望和对长生的探求让他和鬼舞辻无惨一拍即合,做鬼会被鬼王监视,做人要被五条粟压着,至少做鬼可以先干掉五条粟。
五条木与鬼舞辻无惨立下束缚,他受鬼王控制的程度远小于普通眷属,五条木则承诺为鬼王铺路。
但如今的五条木觉得,人还是要信点命的。
有的人能做家主可能是有点气运在身上,他听说遥远的东方古国有成熟的玄学技术,五条木某个瞬间真的很狗急跳墙地想要找个算命先生给自己看看八字。
凭什么五条粟生来就是六眼,凭什么他这个侍妾生的家伙能做家主踩所有人一头,就连被自己和鬼舞辻无惨联合暗算也能遇到继国缘一平平无奇路过!
继国缘一——又是一个可恨的天才!可恨!
鬼舞辻无惨被切成几百块仓皇逃窜,自己心惊胆战做了几个月临时家主,连伤都没养好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乱窜。
……可是五条木觉得自己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啊。
贪婪的目光望向那座种满菊花的小院,恼人的紫藤花气味已经散去,那个绿眼睛的青年香气越发明显,那个咒力强悍的年轻怪物似乎今日不在。
但是……继国缘一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个村子,五条木愤愤。
吃一个稀血高过吃50个人,而五条木意识到,眼前的人比稀血更让人垂涎。
看不见的丝线另一端,被五条木以为已经基本断气的鬼舞辻无惨暴躁地扔下人体残骸,咽了咽口水。
耐心……
他要等一个继国缘一不在村落,而五条木这个蠢货为自己探过路的时机……
两面宿傩离开前被弥生反复叮嘱了安全,他被迫背上装满衣服、钱币,还有塞了几根肉干的行囊,本来想吐槽弥生多虑的话在对上弥生切实的担心后很难毫无负担的说出。
弥生:“什么时候回家啊?”
两面宿傩沉默。
弥生自顾自叹气:“憋太久了,我真的会很担心……”
两面宿傩难以保持沉默,他用自己结实的身体把弥生整个绑住,然后咬弥生的耳朵。
弥生无奈,弥生放纵。
因为两面宿傩不在家,也因为诗的月份的确到了需要时刻注意的时候,弥生把自己打包好搬去了继国缘一的家。
这个时代生产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危险,诗本人对临盆的态度反而比继国缘一和弥生更轻松。
诗:“只是怀了这个孩子让我想到我自己的母亲……”
这是个难以继续的话题,诗早就成了孤儿,直到遇见继国缘一才再次组建家庭,继国缘一则因为这句话陷入沉默。
继国缘一:“……如果是个双生子……”
诗不满:“那怎么了?你不会和那些贵族一样觉得双生子不详吧?”
继国缘一愣住,半晌,冰山脸融化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不是的,”继国缘一的手盖在诗的肚子上,动作小心地好像他摸的是什么易碎品,“……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很喜欢。”
弥生看着继国缘一的神色,心里对这位剑士隐瞒身份的那点芥蒂消弭。
弥生不是圣母,他其实是个很双标的人。
自己在乎的人,他永远以最赤诚的底色相对,弥生不愿揣测他们。
对两面宿傩也是一样。
秋雨寒冷,没了暖床弟弟的弥生很快意识到前段时间以为自己身体好转的想法是经不住考验的,他不幸感染风寒,为了防止疾病传染给孕妇,弥生又拎着自己的小包回到小院。
诗倒是有挽留,“这种风寒不过人的吧?”
弥生摇头。
虽然不是病毒性感冒,但现在一切要以诗的安全为第一位。
“阿诗姐,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叫缘一哥来叫我。”
小院菊花受了秋雨摧残有些东倒西歪,但好在仍旧□□地开着,弥生剪了几只将要开败的,准备把他们晾成干花泡水喝,家里空落落的,弥生靠在门框,屋檐还在滴水。
继国缘一预备后天去请稳婆。
弥生:“会不会有些晚?”
继国缘一皱着眉摇头,“已经是最快了,稳婆那边还有几个产妇要接手,我不能……”
继国缘一没了下文,弥生知道他想说什么。
不能为了诗的安全弃其他产妇的安全于不顾。
继国缘一:“你一个人待在家我有些不放心。”
弥生笑了:“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继国缘一:“这个季节鬼出没的频繁……说到底,鬼杀队实在太缺人了,这点人手来回奔波也杀不净这些恶鬼。”
弥生没有见过鬼,他只在两面宿傩和继国缘一的叙述中了解过这种存在,不过弥生腰间还挂着两个紫藤花香囊,其实不算害怕。
这点香囊对于稍厉害一些的鬼又算什么。
夕阳西下,继国缘一要赶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辞别弥生,诗现在身边不能离人,马上要成为人父的喜悦和对妻子的担忧如同海浪一般前后推拉,继国缘一摘下自己的耳饰递给弥生。
弥生:“这是干什么?”
继国缘一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的面色看不出什么特别,“本来想给你些钱财……但你又不肯收下,这对耳饰是我……以前在家时的,看你也有耳洞,今天送给你,就当是谢礼吧。”
弥生把耳饰放在阳光里仔细观察,这对日轮耳饰花纹很特别,弥生抿唇一笑。
“给了我缘一哥你戴什么?”
继国缘一沉默,然后摇头。
他不需要了。
这对曾经从继国家带出来的耳饰,他放不下的父母……兄长,那些曾没有得到的爱。
他已经有新的家了。
人可以千百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继国缘一想着阿诗眉眼柔和。
夕阳的碎金披在神之子的发梢,弥生看着继国缘一的神色莞尔一笑,“那我就收下啦——就当是缘一哥送我的护身符!”
继国缘一无奈:“……我的东西能算什么护身符。”
告别继国缘一,弥生合上大门。
距离彻底进入黑夜,还有30分钟。
弥生趁着最后一点日光打扫了家里,灯烛昂贵,秋日比夏日落日更早,弥生翻出自己没缝完的鞋垫,估算今晚能把这双鞋垫做好,等两面宿傩回家就可以换上新的。
……对了,耳饰。
弥生从口袋掏出那对日轮耳饰,纠结片刻还是挂在耳朵上。
应该是好看的吧……
弥生披散的头发略微盖住耳饰,他继续低下头纳鞋垫。
在弥生并未注意的角落,系统的花屏渐渐被一片荧光取代,一行字磕磕绊绊浮现在系统之上——
【系统重启中,请耐心等待……警告!请宿主注意……人身…安全……重要…NPC…危险……】
文字消弭,一切复归沉寂。
天黑了。
两面宿傩认为自己和弥生的缘分起源于一种十分荒谬的偶然。
弥生拥有不合时代的宽容和善良,但同样是个非常有底线的好人,他奉行食草动物的生存法则,并致力于宣传世界和平,如果被弥生知道自己的本性,他真的会把自己捡回家吗。
当然这是两面宿傩的个人评价。
弥生从来没有宣传世界和平。
他只宣传一件事。
在能活得好的情况下做个有底线的好人。
很抱歉的是,他身边除了继国缘一一家都违背他的准则,更悲惨的是,弥生对此一无所知。
两面宿傩不觉得抱歉。
月亮惨白地挂着,弥生于睡梦中翻了个身,睡前他借着灯烛为两面宿傩纳了一双崭新的鞋底,弥生满怀期待地等待在家弟弟回家。
今晚窗外没有蝉鸣,随着夏日的告终,这种聒噪的小生物陆陆续续结束自己的使命,气温降低,一道惊雷劈开夜色。
今晚注定不是个睡觉的好时候。
继国缘一:“弥生——!”
本就因为雷雨睡不安稳的人被呼喊叫醒,木门被拍的很急促。
弥生:“缘一哥……”
继国缘一:“阿诗要生了!”
一道闪电撕裂夜晚,紧随其后的是巨大的雷声。弥生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快,快带我过去!”
继国缘一:“产婆还在那边村子……”
弥生:“你快去找,我看护阿诗姐!”
继国缘一却陷入沉默。
“……我恐怕……”
雨越下雨大,弥生和继国缘一还没到房子就已经好像被水洗过。
继国缘一咬牙:“……我恐怕这附近并不安全。”
弥生:“……什么?”
谈话间终于到了诗的房间,弥生来不及换衣服,匆忙擦了擦雨水去看诗的状态。
诗面色苍白,见到弥生来了紧紧抓住面前人的手,“……有鬼……弥生,有鬼……”
弥生:“阿诗姐你别怕,缘一哥和我都在!”
继国缘一面色沉沉,对上弥生慌乱看来的眼神,“……是咒灵。”继国缘一的刀握的很稳,但日轮刀如何也不能灭杀咒灵。
继国缘一:“我们都看不到咒灵,我怕我留下你们两个……”
弥生的心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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